“這……嘿嘿?!蹦悄咀恿鑳裳垡徊[,卻是乍然笑道:“想必你已尋到了靈草妙藥,此番是來找我做試的吧?”
他這說話間,卻是兩眼放光,滿臉帶笑,看那樣子卻是極為欣喜,只是在這般的情形之下,倒顯得頗為詭異。
“你猜的對,卻也不對。”洛寒背負(fù)兩手,又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緩緩的道:“前幾日我下山時,遇到了一個和尚,這和尚僅剩一臂,但卻可力舉重鼎,單手服牛。近前一問這才得知,這和尚非是賣藝,而是獻(xiàn)寶,你猜他這正正所獻(xiàn)卻是何物?”
洛寒借用了一段那《神志怪異》上的故事,而且故意把那書中的邋遢道人替換成了獨(dú)臂和尚,正正說到此處卻是停了下來,仰頭問道。
“卻是什么?”那木子凌聞聽自是大奇,出口問道。
“就是這個?!甭搴绞秩霊?,卻是掏出了一了塊瑩瑩白玉來,那玉略成半圓,瑩瑩透亮,在那玉面之上正滿滿的刻著一株大桂樹,桂花初蕊,月上凌稍。那刻畫的卻是極為逼真,惟妙惟肖。這卻是那白狐臨走時所留之物。
“??!這……這玉石看起來倒是極為漂亮,卻不知有得靈氣幾何,冒然用之,怕是大為不妥?!蹦悄咀恿枰灰姡左E然放大,但卻馬上就換做了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不過那言下之意卻是再為明顯不過,這東西到底好不好,你拿來給我試試看就知道了。
“就是啊?!甭搴差H為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而把那玉石放入了懷中接著道:“可這東西即便是沒有靈氣在身,卻也是價值不菲吧?哪有隨隨便便就送人的道理呢?倒是有幾個潑皮上來哄搶,卻都被那和尚打跑了去,滿街的人圍得越來越多,卻是誰也不敢靠近。就在這時,那和尚卻是一把分開眾人,把這東西交到了我的手里,隨而一言不發(fā),扭頭便走?!?p> “哦?還有這等事?此間必然大有蹊蹺?!?p> “誰說不是呢?”洛寒?dāng)偭藬偸?,也表示頗為不解,隨而接道:“可我畢竟是個習(xí)武之人,又已開啟靈竅自是不懼,于是我便帶著幾個護(hù)衛(wèi)一路跟隨,可那和尚卻似半點(diǎn)無察,只管勁勁而走,一路穿山越嶺,直直到來到了一座破廟前,這才停住了腳,突而他卻大喝一聲,照著那佛像猛出一拳,哎,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那木子凌卻似被吊起了胃口,緊著追問道。
“那佛像經(jīng)這一拳之下,竟是全身的泥胎盡然脫落,顯出那真身來!那大佛足足有一丈上下,五圍粗細(xì),卻全全然盡由這般玉石所雕!”
“???!”那木子凌一聽卻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心中滿是驚詫,那一日他所搶奪的玉石已是堪為難得之寶,可跟方才那塊玉佩比起來卻是大差千里,萬萬想不到,在這其后竟還有一處如此富靈之地!猛然想起,那一日我奪寶之處,卻不也是一所破廟么?這難道卻是同為一處?哎!真是可恨,當(dāng)初我光是見寶起意,未及細(xì)問就殺了那兩個獵戶,這要是多問上兩句,說不定這番寶物早就被我所得了呢。
“對!”洛寒伸手一指木子凌道:“當(dāng)時我那一眾護(hù)衛(wèi)的表情卻是和你也差得不多,我正自滿心驚異,卻見那和尚從堂后的隱秘之處搬出一個人來,這人的四肢手足盡被砍去,直直如似人棍一般,呃……就和你一樣,隨而那和尚卻是朝我跪了下來,道出了那一番原由。原來這卻是兩個修仙的和尚,雖然術(shù)法不高,但卻握有重寶,這一日正遇勁敵,被百般逼問之下,那老和尚仍是致死不招,便落了個這般下場,而那大和尚醒來一看,自是痛心疾首,可怎奈他雖頗通外道,卻是半點(diǎn)不懂調(diào)息之理。眼看著師傅傷至于此卻是可奈何,遍尋名醫(yī)而不得治,便自想起了仙家法門,可又不敢尋訪術(shù)法高超之人,恐被所欺,于是便名為獻(xiàn)寶,暗為密找,這一番便落到了我的身上,他說如果救得師傅性命,這寶物便為我所得,你說這使得使不得?”
“使得,這自然使得??!這卻是你占了大大的便宜了?!?p> “我也覺得是。”洛寒接道:“可是……那傷勢若是由刀劍所致,我還治得,可那老和尚卻生生是被劍氣所斬斷的,我自是沒有法子了,這不,就想起你了么?”洛寒說著面帶微笑的望著木子凌。
他方才這一番故事卻是由《大蒼編年史》和《神志怪異》雜雜而成,自然,這期間他還故意篡改了一部分,比如,把那道士換成了和尚,把大柳樹替成了佛像。他原本是想用那個獨(dú)臂的和尚引出一個貌似血魔老祖的身世來,炸一炸他這木族之事,卻未想他卻是半點(diǎn)不為所動,想來那一番故往他也是不知。便自砍去一截直說正事。
那木子凌聽到此處卻是臉上一喜道:“找到我就對了么,我這木族之術(shù),大有再生之能,若是由我配置一方,莫說保他性命,就算再生手足,卻也不難,只是……你要按我所說準(zhǔn)備些草藥來?!?p> “哦?那百般草藥倒是盡有,只是……你卻要如何所用呢?”
“呃……”那木子凌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立時騰起一絲喜悅之光,瞬而一閃即沒。
“呃……這么嘛?!彼宰灶D了頓,掩飾了下,隨而道:“這世間草藥之屬可謂萬萬千千,且不說那眾眾相雜極為繁瑣,就算是同一種草藥,其駐生之土,所獲之光,潤澤之水,吸附之靈也都是大大不同的,再加之采摘,晾制,熬儲其其所用的方法,時間,程序不同也是各有千差,一時之間卻也說不明白。哎,不如就這樣吧,你盡數(shù)把所有的草藥都拿來,我為你一一嘗試一遍,隨后……?”
滄啷!
陡然一聲劍鳴起,洛寒卻是臉色一沉,猛然踏前三步去。那手中已是赫赫然多了一柄青峰劍,那劍上紅芒突閃直直爆漲三尺多長,威威其光,赫赫其芒,在這廳堂之中乍然雪亮。
“呀!”
那木子凌一見驚叫出聲,緊著腦袋一縮鉆進(jìn)了壇里去,又過了半響見是沒有絲毫的異動,這才緩緩的露出半張臉來,怕怕的望著洛寒。
這小子的狠辣手段他早已見識過,此時見他臉色一沉提劍而上,自是心驚。而且見他腰上正正掛著自己的乾坤袋,方才那一劍也是凌空而出,這必然是破了自己的靈識去,再說那劍芒之上的威威之光也是陡然乍眼,遠(yuǎn)比上次所見要強(qiáng)盛的多。
木子凌雖因木族之弊無法凝氣與劍,但那劍芒的強(qiáng)弱之別他還是大有所知的,這一見之下更是讓他吃驚不小,這才僅僅一月稍余,這小子的修為怎么驟然提升了這么多?
“一一試草?”洛寒劍芒所向,兩眼緊盯,緩緩的道:“你想的倒挺好!這百草之中,必含靈氣之屬,你是想這一機(jī),暗得其靈,好修化自身,與我報仇么!”
“啊,不,不不……不敢。”那木子凌藏在壇中,連連擺頭,卻是正正撞在那壇口上,引起一片嗡嗡之聲。
而此時他卻不由得暗暗叫苦,完了!我這最后的一條路也被他掐死了!
當(dāng)日,他急急的喊出“試驗品”那三個字來,也的確是情急所致,未及多想。可事后想來,他倒一直為自己的如意算盤而暗暗得意。
我雖四肢已盡,但卻只要能吸收到草木之氣便能再生。料想那小子初初踏入修仙之道,必然會急于求成,用藥來補(bǔ)。到時我只消神不知,鬼不覺的暗暗吸養(yǎng)靈氣,不但能四肢再生,卻也正好借他之手,光積靈氣,暗自修行。而我雖然已自折損,可畢竟還擁有練氣三層的元神,這修行起來,卻不比他這堪堪開竅,對修仙一道半點(diǎn)不懂的小子要的快得多?到得那時,哼哼,我還不是想他怎么就怎么樣么?
嗯,對!千萬切記,再不能被他所激,與他比個什么劍了,奶奶的,直接一記雷光炸死!呃,不,炸他個殘廢,也砍去四肢裝在壇子里,讓他也嘗嘗這滋味!
這一個月來,木子凌就是在這樣的仇恨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中度過的。
甚而就在剛才,聽說那玉佛之事,他又動了心思。呃,先不急著弄?dú)垙U他,先讓他帶路把那玉佛弄到手才是真的,哈,有了這么大的一塊靈源,怕是我的這修為又該突飛猛進(jìn)了吧?說不定還能一舉筑基呢,哈哈……
哎!可誰料,這小子卻似天生克我一般,又被他戳了個正著。難道是……我哪里又說錯了話,被他發(fā)現(xiàn)了?
哎!這下別說修仙了,怕是我想在壇子里度過余生也是不能了……
那木子凌想到此處,卻是極為的絕望,一臉惶恐的道:“不是,不是……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他這一著急,卻是話也說不清了,直直晃得那壇子左右亂擺。
“其實(shí)……細(xì)細(xì)一想,你我之間,卻也沒的什么仇怨,這一切只不過是個誤會而已。”洛寒厲色一收,緩緩的收起劍來道。
“啊?啊,對,對對。這是誤會,誤會……就是個小小的誤會,嘿嘿嘿……”那木子凌被洛寒這一句又說蒙了,他現(xiàn)在可真分不清這小子到底要干嘛了,誤會?又這么誤會的么?老子的修仙之路都被你毀了,還被砍去四肢裝在這個破壇子里,這也不算啥仇怨?就是個誤會?那讓老子特誤會你一個試試唄?可……可現(xiàn)在畢竟人在壇中,說話也沒底氣,你說誤會,那就是誤會吧……
洛寒揚(yáng)手一翻,劍影無蹤,又超前走了兩步?jīng)_著木子凌嘆了口道:“知道我這么多天,為什么不來找你么?又為什么下山四處游走么?哎,我實(shí)在是不敢見你。這世人眾眾,能得修仙者又有幾何?你我并非同門,又是遠(yuǎn)隔千里,堪堪有雕為介,正正與此相期,你說,這卻不是緣么?”
“啊,是緣,是緣?!?p> “而借此之緣,你我兩人本應(yīng)對酒當(dāng)歌,惜惜相交,卻不想一語不和,堪做兩敵??杉幢闶悄惚魂P(guān)到此處,在壇中受苦,我又何曾好過?那每一時,每一刻無不是在熬中虛度,其實(shí),我倒早想前來,向你賠罪了,只是……心魔難去,不忍相見。木兄,小弟多有錯處,還請見諒?!甭搴f著竟是朝著木子凌深深的鞠了一躬。
“哪里說來,哪里說來……”那木子凌聽得這一番話來,卻是恨意消了幾分,暗自想起,卻在當(dāng)日,我倒也是狂傲了些,這一番事本倒真不應(yīng)發(fā)生。見洛寒一躬到底,極為懇誠,那心底倒是也自生出幾許悔意來。
“我其實(shí)早就想把你放出來了。”洛寒抬起頭,滿是歉意的道:“可是,我又怕你不曾消恨,再次與我尋仇。于是這些天來,我便一直苦苦所思,以圖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使你不會加害與我,卻又還你自由?!?p> “哦?那么你想出來了么……”木子凌一聽也覺有理,就算自己口口許諾不會加害與他,卻也是無法令人相信。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一直不得其出?!甭搴瘟嘶文X袋,隨而卻是話峰一轉(zhuǎn)道:“直到我看見了那玉佛?!?p> “嗯?此話倒是怎講?”
“要使你不會加害與我,卻只有唯一的一個條件,那便是我的修為比你高,可這修仙之道卻是何等艱難?待得此日,卻是何年?可若是我得到了那玉佛,便是一切可解了,到時我得修為,你得自由,而且我愿意把那佛頭相贈與你,你看這可使得?”
“使得,使得?!蹦咀恿柽B連點(diǎn)頭,別說還給個佛頭了,就是不給他也愿意啊,這總比一輩子困在壇子里要好的多吧?至于報不報仇的事兒,他暫時倒是不去想了?!昂?,你去拿紙筆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那救命之方?!?p> “木兄?!甭搴p輕晃了晃腦袋道:“哪有那么簡單,你可知道,我這番是怎么回來的么?”
“嗯?”
“我的護(hù)衛(wèi)都被扣在了那里,而且臨走時,那和尚還給我灌了一碗湯,我雖然不知那湯是何物,但卻悄悄沾了些在衣袖上。木兄,你看這是何物?”說著洛寒又抓出半截衣袖來,徑直遞到了木子凌眼前。
木子凌皺著鼻子聞了聞,隨而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很是肯定的道:“這是蠱毒!我雖然不知道此蠱是為何物,但卻是陰蠱無疑!這和尚倒是陰險的狠吶。”
“就是啊?!甭搴荒樋嘞嗟牡溃骸拔揖退闶悄贸瞿欠阶?,救了那老和尚,可萬一他反悔了去,為了掩藏那玉佛之事,把我殺了,我也全然沒有辦法?。慷椰F(xiàn)在又中了蠱毒,已是進(jìn)不得,退不得,這萬一要是我一命嗚呼,那你……”洛寒說著朝著中間那個壇子望了一眼道:“你這輩子也只能和他一樣了?!?p> “這……”木子凌皺了皺眉頭,把腦袋縮出來,下巴一伸,搭在了壇口上,微微閉起了兩眼,這一動作倒是極為的嫻熟,想來他平時也都是這么休息的。
洛寒靜靜的看著他卻也不說話,四外墻壁上的火光閃閃耀耀,不時的騰起一片乍芒。整個廳堂之中,靜悄悄的一片,卻只有最右邊那口大鍋在一直咕咕嚕嚕的響著。
“那和尚是個什么修為?”木子凌突然問道。
“這我倒不知道?!甭搴瘟嘶文X袋道:“不過聽他所說,他們的仇人好像是個練氣三層的!”
“練氣三層,哼?!蹦咀恿杪劼牶苁遣恍嫉氐溃骸拔疫€道是個何等厲害的角色,卻只是練氣三層就能把這倆和尚收拾的這般凄慘,諒那和尚的本事更不怎么樣,最多也就是個練氣二層而已,嗯!干脆,你把他殺了不就完了么?”
“殺了?可我,我卻只有剛剛開竅的修為啊……”
“這不妨事?!蹦咀恿枘X袋一晃,極為狂傲的道:“練氣初期,并無御法之術(shù)——你恰在開竅期不也正正殺了我么?你只要趁其不備,僅憑那劍芒就能殺了他!你要是覺得不保險,那就盡盡尋些靈草來,大肆吞食就是,用不了幾天就能達(dá)到練氣二層,跟他一樣了,到時你再多多帶些人去,早早埋伏起來充做炮灰,哼,卻還怕了個他個二層的禿子么?”
“哦哦,木兄說的極是?!甭搴疂M臉欣喜,隨而又犯難的道:“這草藥么,我這山里倒是存了許多,但我卻無法分辨得出哪些是靈草啊?!?p> “你就盡數(shù)取……呃,你就說說,你都有些什么吧?!蹦咀恿鑴傄f取來讓他看看便知,卻又怕洛寒多疑,忙又改口道。
“哦,我那有麻皇草?!?p> “這個不是,止血用的?!?p> “醒魂草。”
“這個是,但是只要六葉的,月夜采,正午吃。”
“哦,我記一下。醒——魂——草?!甭搴肿宰コ黾埞P來,認(rèn)認(rèn)真真的寫著,同時高聲念到。
“藍(lán)葉莓?!?p> “這不是,消熱用的?!蹦咀恿铇O是簡短的說。
“那紅芒花呢?”
“不是,解蛇毒用的?!?p> ……
洛寒每說出一個,那木子凌馬上就能道出那其中的功效來,卻是出口極快,毫不猶豫,洛寒暗自與那《草經(jīng)注》上一一對比,竟是半點(diǎn)無差。只是每每念出一個靈草的名字來,洛寒便自高聲大叫一聲,仔仔細(xì)細(xì)的記好。
一連問了百十樣,盡把這山中草藥問了一遍,洛寒這才抬起頭來道:“木兄,這諸多靈草一連吃將下去,會不會堪受不住啊?”
“哼,若是旁人自是難以消受,可對于我來說卻是半點(diǎn)無恙,我修習(xí)的比別人快也正是得益此處——若是你么,我告訴你……”這廳堂之中,雖然只有兩個人,可那木子凌卻還是低低的壓著嗓門道:“你只消每日喝上一滴我的血,便自無恙,無論多少靈草都能吸收得了?!?p> “木兄……這又怎好……”
“哎,有什么不好的?為了你我大計,快,現(xiàn)在就取。哎呀,磨蹭什么,快點(diǎn),別像個娘們一樣。”那木子凌急急的催促著,看那樣子卻是遠(yuǎn)比洛寒都著急。
洛寒當(dāng)下也不客氣了,抓出劍來在他后頸上劃開一處,盡用大壇裝好——他這番來時,卻也未料還有這一出,這壇子卻是看那火龜湯快要滿了而備用的,卻不成想,這倒用了上。自然的,也不能可這大壇子使勁裝,只是稍稍接了淺淺一層。
刺啦,洛寒順手一扯,撕下一條衣袖來,小心的替他包在脖頸上,隨而滿生歉意的道:”木兄,我這真是不知怎生謝你才好了?!?p> “哎,謝個什么謝?!蹦悄咀恿璞话烁紬l,卻好似被賜了綬帶一般,好生感動,大刺刺的說道:“只愿此事得成,你到時信守諾言,放我出去,便是最高的謝意了?!?p> “木兄,盡可放心就是——只是,你還需在此委屈些時日,待我得了那玉佛,定來放你出去?!甭搴f著沖著木子凌拱了拱手,隨而大步而去,可剛剛走了幾步卻好似猛然間又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哎,對了!木兄,你那袋中卻還有一顆小藥丸,那是不是仙家丹藥???”
“???你千萬別吃??!那可是‘凝氣丹’。要到練氣三層以上才能服用的,否則就會暴斃而死的!”
“哦哦,多謝木兄提醒。”洛寒恍然大悟道,隨后揚(yáng)了揚(yáng)手,踏步而出。
木子凌望著洛寒遠(yuǎn)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通道之后,卻是嘴角一翹,露出一絲極為得意的笑容……
洛寒踏出廳堂,卻見那呂彤正在通道里整理麻包,一包小的,幾包大的。
“都分好了么?”
“嗯,盡照洛長老吩咐,凡是你高聲念到的都裝在小包里了?!?p> “走,現(xiàn)在都藏好,待到晚上再來取?!甭搴f著抗起一個麻包就走。
……
……
“這《詭謀》之計還是真為得用?!?p> 夜晚,滿室清燈,洛寒輕輕的放下那本書來,不覺想起白天洞內(nèi)之事,尤自嘆道。
那木子凌盡已四肢被除,僅差一死而已,可要真真殺了他,我這藥補(bǔ)之方,卻又問做誰人?若要強(qiáng)行問取,這家伙肯定奸奸耍詐,怕只消故意說錯了幾處,就能害我與無形。
可這一番連連假作之下,且不管日后如何,這一眾有靈之草總算是區(qū)分了出來。雖然不多,卻也足夠我近來所用。
只是可惜,這家伙仗著木族異體,只管大肆而食,卻不曉得凝丹之法,這以后若有得機(jī)會,我可要盡盡留意一些。
那靈草與凡草之差,我雖不知,但是對照那《草經(jīng)注》一一比來,倒是全然無錯。而且在我假意提及那‘凝氣丹’的時候,看他那緊張的神色,料來也是無意我死。只是……我倒怎么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呢?
毒白
前邊的情節(jié)是有些慢,但都是在鋪墊,至此之后,開始奔上疾途,如果您是一路看到此處,我向您先行道謝,也希望以后的章節(jié),您能喜歡。因為——好戲才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