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明明坐擁大片的土地,卻不需要繳納任何賦稅。任憑邱懋素如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苦口婆心的前來勸說。
這些人為了維護自身的既得利益,吝嗇的連一個子兒都不愿意出,面對焦急的邱懋素他們只有一句話回答:“地主家也沒有余糧?。∩罾щy實在是拿不出?!?p> 因此邱懋素攤派的糧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只握有少量土地的農(nóng)民手中。可是如今天象異常,糧食歉收。
這些升斗小民維持基本的生計都已經(jīng)很困難了,哪里還能拿得出多余的糧食來交餉。因此邱懋素的征糧計劃自然是進行的極為緩慢,到目前為止才剛剛征收了不足五萬石,與目標相去甚遠。
眼看著邱知府愁眉苦臉,他的幕僚在一旁勸說道:
“大人,據(jù)說那督師楊閣老剛剛到了襄陽就殺了熊文燦立威。這次征糧大人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完成?。 ?p> “哎!想辦法想辦法!我能想什么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如今天災不斷,糧食歉收,老百姓的日子都快多不下去了,若是再加催餉。
只怕這整個青北都要造反了!那些官宦士紳們目無國家法紀,侵吞土地,騙抵賦稅。他們在朝中的靠山不是閣老就是首輔,一個個誰會把我這個小小的五品知府放在眼中。
我是該管的管不了,該做的又做不得!”
這幕僚眼見邱懋素越說越激動,急忙上前打斷了他。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小心隔墻有耳,這些話若是讓廠衛(wèi)的人聽去那可就不得了!”
幕僚一席話瞬間讓邱懋素冷靜了下來,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太師椅上沒了主意。過了半晌,那幕僚開口說:
“啟稟大人,小的倒是有一個辦法?!?p> 聽說手下有主意,邱懋素立刻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什么辦法?快快說來!”
那幕僚用手擋著在邱懋素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邱懋素面露難色的說道:
“這...只怕不妥吧?!?p> “哎呦我的大人啊!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有什么妥不妥的。再說了他們都是大戶人家,這點錢糧那還不是九牛一毛嗎?”
邱懋素重重的嘆了口氣說:
“哎!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上時,青云城郊外的先鋒營中早已經(jīng)是一派操練的景象了。在總兵白軒逸的帶領之下,先鋒營一千二百名官兵,除了文員之外所有人都繞著戰(zhàn)營結(jié)結(jié)實實的跑了五圈。
白軒逸統(tǒng)計過,這五圈的距離也就相當于后世的三千米。跑圈是先鋒營每天必備的晨練項目。
開始的時候?qū)⑹總兌疾焕斫猓敱痪毚蛘?,天天練跑有個啥勁?。∵@話碰巧被巡視戰(zhàn)營的白軒逸聽到了,于是他就將哪幾個嚼舌根子的戰(zhàn)士喊了過來。
“你們幾個不好好訓練,在這嘀咕啥呢?”
這幾個戰(zhàn)士一看是總兵大人,不敢瞎說,他們照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白軒逸聽罷之后“哈哈”大笑道:
“你們這幾個人真是木魚腦子!這點都想不明白,讓你們好好的練習跑步,不就是為的能打敗仗的時候跑的快點保住小命嗎?!?p> 很快的白軒逸的話便傳遍了整座戰(zhàn)營,于是先鋒營的將士們?yōu)榱藢砀玫摹疤用泵刻煸绯慷紩苁琴u力的練習跑步了。
白軒逸命令每日堅持跑步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逃跑,來自于后世的他明白“兵貴神速”的重要性。
當年在解放戰(zhàn)爭期間,我黨領導的解放戰(zhàn)就是靠著跑不斷的雙腿硬生生的與國民黨的飛機坦克相周旋,最終取得了戰(zhàn)爭的勝利。
而白軒逸所處的冷兵器戰(zhàn)爭的末期,一支戰(zhàn)隊的機動性更是決定戰(zhàn)場成敗的關鍵性因素。白軒逸之所以每天堅持對部隊的跑步訓練,就是為了將在在戰(zhàn)爭中能夠最大限度的發(fā)揮速度優(yōu)勢,從而擊敗強大的對手。
結(jié)束了跑步訓練之后,先鋒營便開始了半個時辰的“戰(zhàn)姿訓練”。
伏牛山的老弟兄以及王府護衛(wèi)司的侍衛(wèi)們都嘗過“戰(zhàn)姿”的苦,新加入的毛葫蘆兵更是對這一訓練叫苦連天。
然而由于白軒逸這個總兵與大家伙一起站戰(zhàn)姿,士兵們有再多的怨言也只能默默的咽下去了。
由于是新組建的隊伍,白軒逸便參考后世新兵連的訓練方法對先鋒營進行訓練。
訓練的主要內(nèi)容放在紀律與身體素質(zhì)上,戰(zhàn)姿隊列訓練是家常便飯,體能素質(zhì)訓練則一次次折磨著先鋒營將士身體與意志的極限。
這一次白軒逸不同于以往的練兵,每一項訓練他都與將士們一同進行。什么俯臥撐、蛙跳、長跑,每一項訓練中都有這位總兵大人的身影,校場之上時常能聽到白軒逸起頭帶著先鋒營的將士們高喊各種口號:
“訓練多流汗,戰(zhàn)場少流血!”
“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
“人在苦中練,刀在石上磨!”
這些口號是先鋒營的戰(zhàn)士們從沒聽過的,但是這口號卻讓他們感到熱血沸騰,干勁十足。尤其是上千人齊聲吶喊之時,瞬間將士們便有了一種歸屬感、一種光榮感充斥在了自己想血液當中。
漸漸的他們以自己這支隊伍為榮,以總兵白軒逸為榮。
一天忙碌的訓練就要到達尾聲了,小廝見白軒逸練累大汗淋漓,于是便趁著間歇休息的時間湊了過來坐到了他身邊的土地上。遞上一袋子水問:
“師父何必連如何訓練這等事都要親自過問呢?以前你不是教育我說,當領導是要抓全面抓方向抓大局的嗎?”
白軒逸看著一本正經(jīng)提問的小廝笑了起來。他接過蘭香遞來的水袋痛飲了一番之后抹了抹嘴角的水痕說道:
“呵呵,你什么時候也變得教條起來了。”
聽到這話小廝尷尬的撓了撓頭。
“徒兒愚笨,讓師父見笑了。”
不同于蘭香的古靈精怪,小廝給人一種聽話乖孩子的感覺。白軒逸也很喜歡他文靜的性格。看到小廝不好意思起來,他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