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得寵(二十二)
“小姐?!奔O仁歉械矫H唬缓笫菓嵟?。
“您怎么能答應她?”
酒樓設宴,說的好聽,但根本上干的卻是上不了臺面的勾當。
他們家少爺去了,就是一場折辱。
“集福?!?p> 裴御輕聲喝住他。
一個奴仆,就算事出有因,也不能公然質(zhì)疑主子的決定。
“少爺。”集福被這一喝,腦海一下清醒了幾分,急忙低頭道歉:“奴妄言,還請小姐恕罪?!?p> “嗯?!?p> 南挽拉著裴御離開。
“妻主?”裴御心頭仍然有不少疑惑。
剛才他差點真的以為南挽不要他了,一顆心懸到嗓子眼,但想到南挽的為人,這股擔憂緩緩消散。
“如果我現(xiàn)在拒絕她,今日的事就無法善了?!蹦贤斓吐暯忉尩馈?p> 她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她不會貿(mào)貿(mào)然做決定。
“我會護住你?!蹦贤毂WC道。
“我相信妻主?!迸嵊旖枪蠢粘鲆粋€極淡的笑容,很淺,轉(zhuǎn)瞬即逝。
南挽不著痕跡地擋在裴御跟前,堵住了一大堆驚羨的視線。
裴御察覺到后,心頭越發(fā)柔軟。
“走吧!開宴了?!蹦贤鞝孔∷氖?,往中央而去。
院長是東道主,坐在上座,看到南挽,遙遙向她點頭。
與此同時,南挽還看到一個熟悉面孔。
剛才的女子就坐在院長旁邊第二側(cè)的位置,正在和一個穿著墨色長裙的女子交談,姿態(tài)諂媚。
南挽眸光微閃,心里逐漸有了一個念頭。
裴靈來得最遲,見南挽身邊有個空位,干脆挨過來坐。
“那是大皇女?!币娔贤煲恢倍⒅俏荒屡?,裴靈主動開口介紹:“繼承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最受人看好?!?p> “岳母也看好?”南挽輕聲道。
裴靈朝她做了個口型,南挽一下就懂了。
丞相身為百官之首,自然以女皇的意愿為重,不偏任何一方。
“那是大皇女名義上的表妹,林寒。”裴靈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平日最喜尋花問柳,欺侮男子?!?p> “她跟大皇女的關(guān)系好嗎?”
“不算好也不算壞。”裴靈答道:“最多算是一個助力?!?p> “那如果我跟她打起來,大皇女會偏幫她嗎?”南挽突然道。
“你跟她起沖突了?”裴靈愕然,在她看來,南挽的性格不像是會惹事的主。
南挽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真是欺人太甚?!迸犰`眼里閃爍著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
打其他人的主意她不會管,打上她弟弟,她不給對方一個教訓簡直對不起對不起她多年所學。
“你放心打,我站在你這邊?!迸犰`正色道:“至于大皇女,只要你有理,她就偏向你這方。”
南挽點頭,心里那個想法越發(fā)成熟。
院長和大皇女交談了會后,宴會的主持者頓時換了個人。
“諸位?!?p> 大皇女清了清嗓子:“今日的宴會的規(guī)矩,相信大家都已知曉。小王手中有一幅前朝名畫,贈予最后的獲勝者?!?p> 這是明目張膽的招攬。
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歸為別有異心,但她卻絲毫不以為意,從中窺出女皇對她的態(tài)度可謂不一般。
“敢問殿下是哪位前朝大師的名畫?”一位容貌清雋的藍衣女子問道。
“她是顏卿,顏氏宗族的子弟,其祖母曾經(jīng)擔任過女皇太師,不喜功名利祿,平生最好名畫?!?p> 裴靈小聲介紹。
大皇女看到顏卿,眼神明顯熱切了幾分:“是前朝大師司馬道子的名畫。”
司馬道子,前朝最出名的大師,書畫位為當時一絕。
顏卿頷了頷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不會參加。”裴靈斬釘截鐵道。
“她不是很喜歡那幅畫嗎?”南挽有些詫異。
“她是喜歡沒錯,可她沒那般無腦?!迸犰`答道。
“喜好如果牽扯到爭權(quán)奪利,那這個喜好就不存在了?!?p> 女皇可以容忍大皇女招攬門客,但不能容忍大皇女撬墻角。
尤其在顏氏一族已經(jīng)表明不參與太子之位的競爭后。
裴靈繼續(xù)道:“如果你日后一定想往上爬,一定要小心謹慎。”
南愿當了半輩子的翰林院修撰,難道是因為她沒有途徑嗎?
當然不是,她好歹是當年的狀元,倍受女皇賞識,只是她不想被人算計來算計去,就心甘情愿地在那個位置做了大半輩子。
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里面的渾水不知道有多深。
南挽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一柱香為限,春景開頭,作一首詩?!?p> “裴靈。”大皇女笑吟吟地點名:“以你的才名,可不能置身事外?!?p> 裴靈的才名在皇城一等一的出眾,要不是其母是丞相,大皇女早就拉攏她了。
“可惜了?!贝蠡逝谛闹邪底試@息。
裴靈順勢起身,淺笑著向諸位道歉,溫潤有禮的模樣很容易博人好感:“諸位見諒,在下身子疲乏,恐不能作詩?!?p> 她這話不是推辭,今日明園大大小小的事宜全部由她一人經(jīng)手。
“裝模作樣?!绷趾粷M嘀咕了一句。
在她看來,這群讀書人慣會說胡話。什么身子貧乏,不想?yún)⒓泳筒粎⒓樱劣谡夷敲炊嘟杩趩幔?p> “林小姐慎言。”院長板著臉道:“裴靈是書院齋長,勞累無可厚非。”
“林寒?!贝蠡逝娴乜戳肆趾谎?。
林寒面下不服氣,暗自在心中記了裴靈一筆。
直到看到南挽身后的裴御后,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點。
“你不讓我好過,我就不讓你弟弟好過?!?p> 林寒舔了舔唇,對于今晚的酒宴更加期待。
“那就開始吧!”大皇女揮了揮手,立刻有小廝點燃一旁的香。
“你可以試試。”裴靈壓低聲音道。
參加比試沒有壞處,就算最后沒有獲得魁首,但只要出了名那就達到了她今日邀請南挽的目的。
南挽沒有拒絕。
裴御一直低著頭,林寒的如影隨形的目光令他感到惡心。
借著周圍的遮擋,南挽在底下悄悄握住了裴御的手。
裴御怔了一下,后反應過來,反握住南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