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面罩咚
李霽聽她喊出“傻子”二字,不知為何,他不惱,反而覺得親昵,有種被她“認(rèn)領(lǐng)”了的感覺。而且她并沒有否認(rèn)嫁給他的這句話。
“下廚做菜的樂趣,我不懂,但你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幫你?!崩铎V放下她的手,轉(zhuǎn)身去看著琳瑯滿目的灶臺,各種鍋碗瓢盆和食材,簡直看花了眼,不知該如何下手。
沈夢漁笑道:“你堂堂皇子,下廚成何體統(tǒng),還是等著吃吧!”
李霽:“你還挺固有成見的,皇子就不能下廚嗎?”
沈夢漁:“也不是不能,但你這雙手,可曾洗過一粒米一顆菜?可曾切過一塊肉搟開一張餃子皮?”
李霽實(shí)誠地?fù)u搖頭,全部沒干過。
沈夢漁:“所以,你幫不上啦!”
李霽:“你教我不就行了嗎?”
沈夢漁:“我有那功夫教你,倒不如自己做了算,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若真想幫忙,在邊上陪著我便可?!?p> 李霽彎了彎眼睛,說:“那我陪你?!?p> 沈夢漁開始和面團(tuán),做餃子皮。
李霽看她做菜的樣子,那認(rèn)真和投入的模樣,真的很迷人,他像欣賞一幅名畫或者是一件珍稀貴重寶物那樣看著她。于是他在她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她做菜時(shí)臉上帶著幸福和陶醉的表情。
沈夢漁把搟好的餃子皮拿起來,包入兔肉薺菜胡蘿卜餡兒,然后經(jīng)過纖細(xì)的手指快速一捏一折,便形成一個好看的模樣,整齊地排列在盤子上。
李霽見她做起來很輕松,也挺有趣,便自告奮勇地說:“這個我會?!?p> 沈夢漁歪頭看他:“你會?那你試試看?!彼赃吪擦艘徊?,好讓他站過來。
李霽挽了挽袖子,洗手擦干,學(xué)她那樣拿起一塊薄薄的餃子皮放在手心,然后往皮中央勺入餡兒,再兩手一捏一折,可是出來的形狀卻和沈夢漁包的餃子不一樣。
李霽蹙眉道:“這怎么......不一樣呢?”
沈夢漁笑道:“你第一次包,怎么可能和我這個老手一模一樣??!”
李霽嘟了嘟嘴,說:“可看起來明明很簡單?!彼凰佬模帜靡粋€嘗試。
沈夢漁見他包了幾個都丑不拉幾的,看不過眼,手把手教他。
“你得這樣?!彼罩氖种甘痉?。
李霽在她的指導(dǎo)下,很快就會了,幫著她包了好幾個。
“這下廚的樂趣,還是有的。”李霽挨著她的胳膊碰了碰。
沈夢漁碰回去,說:“這只是冰山一角。下次再教你別的。”
李霽:“某人方才不是還說讓我等著吃,舍不得我下廚嘛!”
沈夢漁:“我可沒有舍不得你下廚。”
李霽:“沒有嗎?”
沈夢漁:“沒有,你自己亂想罷了。”
李霽把臉湊到她面前,沖她擠了擠眼睛,調(diào)戲道:“真沒有嗎?”
沈夢漁看著他近在眼前的臉,雖隔著面罩,但仍能感覺到他呼吸的氣息,帶著紫薇花的淡淡香氣。
她垂下眼瞼看了看他的面罩,又抬眼看向他的眼睛,有些好奇地問:“你面罩上怎會花香?”
李霽彎了彎狹長的雙眸,往前靠近一分,隔著薄薄的面罩貼住她的雙唇,輕輕地撕*咬。
沈夢漁手里還拿著沒包完的餃子,她怔了怔,慢慢地回應(yīng)他的吻,心想:這算是“口罩咚”嗎?還挺新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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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獵結(jié)束,皇帝領(lǐng)著眾人回朝。
距離春節(jié)不到一月,宮里開始布置各種裝飾,各宮各苑貼起了多彩的窗花,掛起了各樣格式的宮燈。
御膳房的御廚和司膳們也開始籌備過節(jié)的宮宴。
主管外事接待的鴻臚寺卿和禮部尚書上奏了好些折子,都是關(guān)于接待各國使節(jié)的事宜。
皇帝一一批閱,吩咐他們安排好宴席好生款待外賓們,清點(diǎn)外賓進(jìn)貢的貢品等等。
以李淳和李俊為首的皇子們,也紛紛參與政事,提出各種勵精圖治的方案,上奏皇帝。
李淳和李俊也頻繁地進(jìn)宮面圣,與眾臣們商議國事。
李霽雖從不正面參與其中,但是他作為李淳的“幕后軍師”,替李淳寫過許多折子奏章,而且都頗得皇帝圣心,許多大臣夸贊奏他有雄才謀略,文治武功,當(dāng)然也要順道拍拍皇帝的馬屁,稱贊其教導(dǎo)有方,育才有道。
李淳曾不止一次私下向皇帝暗示李霽是賢才,希望皇帝能對李霽多加關(guān)心,但是皇帝每每總是不太愿意提起他。
后來李淳怕惹惱皇帝,便沒再進(jìn)言了。
在外人看來,李霽對于皇位和江山,毫無關(guān)聯(lián)。
他確實(shí)不稀罕,所以他會幫李淳。
從西郊狩獵回來后,李淳建議李霽派人查探一下那日李俊遇刺客的事情。
他們得知,魏白和宋哲還沒從那刺客口中審問出什么,那刺客便咬舌自盡了,他們只得知了一個線索。
“信?什么意思?”李淳捏著棋子皺眉問道。
李霽挑了挑眉毛,反問道:“這不是很明顯嗎?”
李淳不可置信地說:“這......不可能吧?”
李霽:“他這個人,沒什么做不出的。”
李淳:“可......他這么做也太明顯了,就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如此行事魯莽?!?p> 李霽:“他若是有點(diǎn)分寸,也不連自己的太子之位都玩沒了?!?p> 李淳:“但是為何是四弟?我不是威脅更大嗎?”
李霽摸了摸下巴,說:“只是先后順序而已,我想,他很快就會對你下手的,三哥,你最近出入得事事小心,多安排些人護(hù)著?!?p> 李淳點(diǎn)點(diǎn)頭,他還是不太相信這件事情李信做的,單憑刺客自盡之前吐出的一個“信”字,便下了這樣的結(jié)論,怕是有些草率了。
而且,這件事情被父皇知道了,加害和自己流著同樣血脈的親兄弟,這條罪名,對李信來說無疑是毫無翻身的機(jī)會了,除非他真的走投無路,無計(jì)可施,才施以這樣的下下策。
雖然李信是個草包,又魯莽,又任性,行為荒誕不羈,但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種過于明目張膽的事情吧......
李淳還是保留了自己的看法,直到他無意中聽到沈夢漁說的話,才斷定了,這件事情與李信無關(guān),而是另一人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