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蠻對我說,前邊起風了,風沙大,讓我裹緊衣服,小女孩張妮子,到時聰明得緊,蜷縮在駝獸的肉峰下,仿佛整個肉峰,就是她溫暖的家。
老蠻對我說,這風沙還算小的,要是碰到沙塵暴,乖乖,那可不得了。
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呸呸,老蠻你別烏鴉嘴,咱能不能撿點好聽的說。
我剛張嘴沒說幾句完整地話,就被風沙灌了半嘴的沙子。
盡管這,我還是疑惑的問老蠻,我說老蠻,你到底知不知道路?這是不是到漠北的路?你別整差了,去漠北不是越走越冷么?怎么越走越熱么?
老蠻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自信,對我說了句,放心吧少爺,錯不了,聽老蠻的總是錯不了,再說這都是沙漠,沙漠的北邊不就是漠北了?
此時趴在駝獸身子上的小女孩,張妮子也有些忍不住的說了一句,我說老蠻爺爺,你還好意思提你帶的路呢?自從我們從登州跟著少爺,這一年多來你帶的路,又有那次是對的?小女孩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就忽地住口不言了。
我聽到登州,心突的一痛,又轉(zhuǎn)而忽地麻木了。下意識的回頭望了望。
老蠻也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就有些不滿的責怪小女孩張妮子,說了一句,你這小丫頭片子,嘴上沒一個把門的?你老提登州干啥?
而此時的小女孩,也仿佛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就有些懊惱的,低下了頭。
我扭過頭,又望了望低頭的小女孩,張妮子,而此時的張妮子,一年多過去了,也長高了不少,只是這一年來跟著我和老蠻,東奔西跑,倒是曬黑了不少,也皮實了不少。
我仿佛不在意的,對老蠻和小女孩張妮子說,都是過去的事了,過去就過去了,有啥過不去的。老蠻你再看看地圖,這次別再整偏了。
老蠻也有些想岔開話題,布滿老蔣的手,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羊皮地圖,老蠻半蹲著把羊皮地圖,鋪在沙土堆里,眼恨不得貼在羊皮上,瞅了半天才對我說,少爺我又仔細看了看,沒錯的,就是這條沙漠,捋著一直走,穿過沙漠,就能到達漠北了。
我則把駝獸臥在地上,三個駝獸圍了一個半圓圈,把我和老蠻圍了起來,剛好躲過風沙的方向。小女孩張妮子,此時也從駝獸下爬了下來,從皮布袋里取出來,幾個燒餅,遞給我三個,老蠻五個,小女孩自己則留了兩個,緊接著小女孩張妮子,又從袋子里取出一塊醬牛肉,用隨身的小刀,分成三份,分給了我和老蠻。
老蠻還是那么不客氣,直接把醬牛肉裹在燒餅里,也不用手遮擋點風沙,就大口朵頤了起來。
我見了就取了半袋子水,遞給了老蠻,說了句慢點吃,別噎著,給水。
老蠻也顧不得看羊皮地圖了,接過我手里的水,就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我看了看頭上的日頭,遠處的風沙,這感覺就像踩在沙灘上的感覺,不但柔軟,還燙腳。我仍是疑惑的問,老蠻你可看仔細點,我怎么感覺不對勁啊,傳聞中的漠北,不是很冷得么?這怎么這么熱?還燙腳。
老蠻有些自信的說了一句,少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聽老蠻的準沒錯。我們這是夏季到的沙漠,又是大中午的,不熱才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