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馬上下樓打錢
從吳副臺長辦公室出來。
姜陽便跟周洪波告假。
他要回去把新租的門店裝飾一下，等到馮塘帶著團隊實地考察時，必須像回事。
央視美食紀錄片“舌尖華夏”不止是讓你的小店出名，還會帶來經(jīng)濟效益。
必須要用心弄得像一家老店，有厚重感和家的感覺才行。
周洪波當然支持。
當意會到自己的學生有意打造家庭餐飲，并不想從事所學專業(yè)方面的工作時，周洪波為昨天把姜陽想小了感到自己有些好笑。
他是龍，你把他放在池子里，那行嗎。
周洪波心中一直存疑：
四年了，怎么以前一直沒發(fā)現(xiàn)他是個人才呢？
轉念，責怪自己太忙了，不注意發(fā)現(xiàn)人才。
要是早發(fā)現(xiàn)這小子是個大才，早就帶在身邊遮風擋雨了。
周洪波外邊應酬太多，身邊確實需要有個既周到又靈活的人跟著，當他喝斷片后，能給他打理生意，當他在場合上應接不暇時，能站出來為他擋一下。
想到姜陽是一條潛在水底的龍，周洪波打消了留姜陽在身邊給他盯舞臺設計施工的念頭。
搭臺，拆臺，大部分都是機械性工作，徐庚和王濟舟他們干才合適。
姜陽，想留也留不住。
周洪波更不會知道，姜陽的人生小目標是躺著數(shù)錢。
一個億。
兩個億。
三個億……
姜陽下樓和周洪波分開時，向周洪波承諾：
“周哥，我把家里安排好了，馬上回來跟著您鞍前馬后?！?p> 周洪波甩起鱷魚皮手包，拍了拍姜陽后腰：
“得了吧，你起飛后，只要別忘了你周哥對你的好就行?！?p> 說完，周洪波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跟姜陽稱兄道弟起來，
我們平起平坐了嗎？不，他是我學生。
沾光要沾到底，薅毛要一直，姜陽腳步磨蹭不往臺階下邁。
周洪波察覺到姜陽有話沒倒凈：“姜，還有事兒嗎？”
姜陽吧唧一下嘴巴：“周哥，我那畢業(yè)設計一定好好弄，不能辜負周哥四年的培育?！?p> 話里有話，姜陽相信老油條周洪波聽得出。
周洪波當然知道姜陽什么意思，挺了挺大肚子，翻動香腸嘴：
“環(huán)節(jié)不能少，其他的不用你管?！?p> 長得富態(tài)就是好，四平八穩(wěn)，胸有成竹。
姜陽眼睛放光，笑呵呵一抱拳：“周哥，先謝謝了?！?p> 對著周洪波，深深一躬鞠下。
周洪波笑起來咧開香腸嘴：“姜，別這樣，讓別人看見，以為我給你氣受了似的?！?p> 從昨天開始，周洪波發(fā)覺跟這個學生在一起，每時每刻都讓他熨貼，無論說話還是行動。
……
坐在小四眼里，
姜陽把電話撥給宋春梅：
“媽，您是不是把錢打錯賬號了？”
宋春梅那邊一頭霧水，口氣充滿疑慮：“什么錢？打誰賬號了？”
姜陽賠笑道：“我說的是五十萬房租，早晨你跟我說今天上午打給我，可是到現(xiàn)在我賬戶上沒有啊，也沒有收到轉賬信息，擔心您把錢打錯了，所以趕緊給您打個電話問問?！?p> 宋春梅就差“呸”兒子一臉吐沫星子：“姜陽，我啥時候答應給你打錢了？”
姜陽嘻嘻笑出聲音來：“媽，沒打就好，我這不是擔心你搞錯了嗎？您要是沒打我就放心了，
“媽，沒有別的事，那掛了啊?！?p> 姜陽打這個電話，是故意裝的，目的是提醒宋春梅盡快把五十萬打給他。
手里沒現(xiàn)金流，辦不成任何事兒呀。
眼下，姜陽有兩處需要花錢。
裝飾面館。
和注冊公司。
前者還好說，回家耍賴再唱一出母子情深戲，問題不大。
后者花錢，別說宋春梅不同意，估計姜尚也不大贊成。
大學畢業(yè)證還沒拿呢，搞什么公司，肯定會認為姜陽腦袋一熱或者受誰蠱惑。
注冊娛樂傳媒公司，在直都不會花太多錢，注冊資金、材料費、刻章費等，各項加起來在萬元以內。
錢數(shù)不多，可姜陽沒有經(jīng)濟來源，差一毛錢，也不能成事。
途徑只有從房租里抽取。
姜陽打算隔一會兒就給宋春梅打電話要錢。
第一通電話打完，他啟動小四眼從電視臺停車場出來，行駛在新聞路，經(jīng)過兩個路口后，趕上兩條主干道大路口紅燈。
姜陽一看紅燈時長
230秒.
別的司機趕上了這波長紅的呢，非常崩潰。
隔著兩層車玻璃，姜陽都能聽到暴躁的罵聲。
姜陽無所謂。
他心平氣和
家中如果有一個更年期的媽媽，會覺得230秒的長紅燈不算啥。
對著手機架上的手機操作，撥出號碼，并點了免提。
在路口開車，不要把手機舉在耳邊接聽電話，否則，警察弟弟很快就過來對你敬禮，請你出示你恰好沒帶的那些證件。
電話很快就接通。
姜陽笑著問：“媽，您是不是把五十萬打給我了?！?p> 宋春梅語氣有些焦急：“沒有啊，兒子，到底是咋回事呀?！?p> 姜陽裝作如釋重負：“沒打就好，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把錢打給我了，可是我沒有收到錢，也沒有收到短消息。
“那您掛了吧。”
姜陽說完把電話立即掛掉。
他看著紅燈數(shù)字一秒一秒往下減。
算計著幾秒后，宋春梅會把電話打過來。
姜陽沒事兒自己給自己找個樂子，他胡亂猜個秒數(shù)，六秒之內會打過來。
他望著紅燈數(shù)字開始倒數(shù)。
十
九
.
.
.
二
一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真準呀。
姜陽啪的，搓了一聲響指。
他望著電話屏幕上的來電聯(lián)系人“媽”聽著鈴音不接電話。
一遍響過，第二遍響起，“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姜陽慢吞吞把手伸過去，摁下綠色接聽鍵，點了免提。
再不接，恐怕宋春梅的高血壓要發(fā)作了。
“媽，打電話啦？”明知故問。
宋春梅那邊說話有些急促：“陽陽啊，到底咋了，你不會出了什么事兒吧？”
姜陽笑著平靜的道：“媽，我沒事，挺好的，別擔心我，你和我爸在家里好好呆著，晚上我回去拉面?！?p> 宋春梅不大信，隱憂的口吻：“真沒事兒？”
姜陽沒回答，而是假裝說：“媽，您先掛了吧，我接個電話?！?p> 立即掛掉電話，看紅燈蹦秒。
過了十秒鐘，宋春梅電話打過來，姜陽摁下占線鍵。
繼續(xù)數(shù)紅燈蹦秒。
過了五秒鐘，宋春梅電話打過來。
姜陽接了。
宋春梅擔心的問道：“兒子啊，今天你不正常，讓媽心里七上八下?！?p> 姜陽不說話，等宋春梅著急：“兒子，說話呀，到底出啥事兒了？”
聽著宋春梅聲音發(fā)顫，姜陽張口說話：“媽，隔壁房東王先生催房租呢?！?p> “不是說一周內內付清嗎。”宋春梅聲音嚴厲起來。
外人把兒子逼的瘋瘋魔魔，宋春梅恨不得撕了他。
姜陽保持平靜：“分期付清，第二天先出十萬?！?p> 補充道：“我看咱們抓緊把房租給他吧，不然他要反悔了。”
“反悔？”宋春梅沒懂。
姜陽口齒清晰的解釋：“他認為咱們家給他的房租太低了，別人出十二萬，每年比咱們家多兩萬，
“他說的話到底真的假的，無從知曉，但咱們出的確實低，砍價砍得有點狠，
媽，您看這事咋辦？”
宋春梅忽然高興了，馬上道：“他想得美，白紙黑字摁了手印，等著，兒子，媽馬上下樓給你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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