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不要你了
“嘁,小氣?!?p> 虞楚這會兒反應(yīng)不太過來,但還是察覺到了不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指腹輕輕觸碰微腫的唇瓣,虞楚毫無意識的嬌嗔了裴宴城一眼,眼睛里都帶著鉤子。
裴宴城喉結(jié)滑動,無可奈何地給她系上安全帶。
可是虞楚不老實,伸手攥住了他的胳膊。
“還想親親。”
裴宴城深呼一口氣,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冷硬拒絕,“不行,你喝酒了?!?p> 虞楚嘴角一垮,嗓音微啞,音調(diào)也不自覺降低了兩分,可憐巴巴地質(zhì)問道,“親愛的,你不是不是不愛我了?”
裴宴城動作一頓,幽邃的瞳孔中倒映著虞楚的影子。
他記起來了上一次虞楚喝多了,就把他認錯人了,也是叫的“親愛的”。
裴宴城捧住虞楚的臉,他低聲問道,“我是誰?”
虞楚覆上他的手,“我又不瞎?!?p> 裴宴城不滿意,“我是誰?”
他急于求證虞楚有沒有把他認成另外一個人。
虞楚嘆了口氣,低聲嘟囔,“你也真可憐,自己都不記得你是誰了?!?p> 似乎妥協(xié)了一般,虞楚給出了裴宴城最想聽的答案,“裴宴城,你叫裴宴城,記住了,下次可別再問我這個問題了?!?p> 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虞楚這會兒腦袋昏沉的厲害,就著這個姿勢,頭一歪,直接閉眼就睡了過去。
裴宴城托著虞楚的腦袋,周遭很安靜,虞楚平緩的呼吸聲在耳畔繚繞著。
還有的便是,胸腔中抑制不住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裴宴城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啞然失笑。
幸好聽見的不是別人的名字,要不然裴宴城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控。
只是一想到虞楚心里面還惦記著另外一個人,被他壓在心底的嫉妒就像是發(fā)了狂一般肆意生長。
也不知道虞楚是真的還是哄他的,裴宴城還是選擇相信。
捧著虞楚堪稱神明眷顧的臉龐,裴宴城的視線最終落在她的唇瓣上,破了處小口子,但卻異樣妖冶。
“算你識趣?!?p> *
裴宴城并未將虞楚帶回之前統(tǒng)一安排的酒店里,而是驅(qū)車回了自己的住處。
身為東三洲的首富,裴先生坐擁千億資產(chǎn),名下的房產(chǎn)也是不計其數(shù),不管在哪里,都有落腳的地方。
相較于酒店,還是自己家住著舒坦。
其實于曾經(jīng)來說,住哪里都一樣的冷清。
而現(xiàn)在不同了。
車剛剛駛?cè)胲噹?,虞楚就掐點醒過來了。
睡了一路,倒是沒有先前那么暈乎了。
裴宴城接她下車,虞楚就干脆八爪魚一般地盤在他身上。
昏黃的燈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在地面上拉出來長長的影子。
虞楚安安靜靜盯了好一會兒,說道,“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差點忘了。”
“什么禮物?”
虞楚搖搖頭,“腦袋疼,要貼貼才能想起來?!?p> 她喝了酒,不會發(fā)酒瘋,除了熟睡就是撒嬌,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不行,你酒喝多了,不乖。”
虞楚微瞇起眼睛,像極了午后慵懶的貓,饜足地舔舔下唇,開口說著什么。
裴宴城沒有聽清楚,但還是問了句。
虞楚舒服的哼哼兩聲,湊到他耳邊,叫他聽個明白。
“假正經(jīng)?!?p> 纖長的手指勾住他光潔的下巴,“我還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明明就想極了,但偏偏不肯從了我,這不是假正經(jīng)是什么?”
裴宴城開門上樓,把人放在早就收拾好的床鋪上。
虞楚陷在白鵝絨的被褥中,手臂擋住了半張臉,但是依舊是活色生香。
男人在心里面不止一次的默念,他不和醉貓兒一般見識。
虞楚將裴宴城的外套抱在懷里,埋首進去深深地嗅了嗅。
而后不滿的目光還是落在了裴宴城的身上,“你為什么就不好奇我給你準備了什么禮物?”
要貼貼都不給,簡直小氣。
但是她虞楚絕對不是小氣的人。
伸手在床上摸了摸,半天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東西,秀美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眼波里泛著水霧。
“在找什么?”
裴宴城耐心的蹲下身子,詢問道。
虞楚想了想,聲音含糊,“包?!?p> 她要給他的東西在包里放著,可是她現(xiàn)在好像把包給弄丟了。
裴宴城倒是聽清楚了她的話,“包,我放在車上了,我現(xiàn)在去給你拿。”
虞楚聞言,才滿意的點了頭。
虞楚原本想著和裴宴城一起過去,裴宴城原本是想拒絕的。
可是去車里拿包往返也有好幾分鐘,這個時候的虞楚想一出是一出的,裴宴城覺得,還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為好。
要不然,等會兒還指不定折騰個什么事出來。
“過來?!?p> 保險起見,裴宴城將人抱著,虞楚則坐在他的臂彎間,重新往車庫的方向走去。
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頎長挺拔,是那種堪比男模的優(yōu)越身材,且臂力驚人。
虞楚心滿意足,抱住裴宴城的頭。
“松松,擋到視線了?!?p> “不要?!?p> 分明不遠的距離,愣是被虞楚好一番折騰。
虞楚的包放在副駕駛的座位,被裴宴城拿出來,遞給了她。
虞楚接過,從里面翻翻找找。
她揚了揚下巴,居高臨下地吩咐道,“另一只手伸過來?!?p> 裴宴城依言照做。
虞楚微微埋下頭,順勢摟著裴宴城的脖子,將自己從包里面摸出來的紅繩套上了男人的腕骨間。
動作小心翼翼,眼神尤其認真,仿若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
裴宴城儼然沒有想到,會是一條紅繩。
等虞楚系好之后,她還仔細檢查欣賞了一番,尤其霸道地開口,“這個,不許摘下來,聽見沒有?!?p> 裴宴城這才注意到,隨著虞楚的動作,她手腕間似乎也露出來了一條同樣的紅繩,這一抹紅,襯得她膚白勝雪,也無端的散發(fā)著糜麗的風情。
兩條看似普通的,平平無奇的紅繩。
裴宴城看著虞楚親手給他套上的這一條,對他來說,確實是堪比稀世珍寶。
這也是,虞楚送給他的頭一份禮物,意義深重。
但是,他還是問道,“倘若我摘了呢?”
那時,虞楚眼中徒然滑落一顆豆大的淚珠,滴落在裴宴城的手背上。
那一瞬間,裴宴城覺得,虞楚像是那被丟棄的破布娃娃,驚恐又絕望。
但也僅僅是那一剎那間,讓裴宴城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虞楚攥著他的手,眼尾泛紅,聲音里滿是委屈,“你若摘了,我就真的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