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三階靈獸
晚上,又是熟悉的大通鋪。
不過這次的大通鋪比以往要稍微再擠一點(diǎn)。
因?yàn)槎嗔艘粋€新的小伙伴。
薛軟玉左邊是李狗蛋,右邊是時無。
一個打呼嚕,一個沒睡相。
她左手合上了李狗蛋的下巴,右手把時無搭在自己腰上的那條腿扒下去,稍稍抬起頭看了看隔壁的王富貴……
天,他怎么能睡得那么香?!
薛軟玉實(shí)在受不了了,她覺得李狗蛋今晚打呼嚕一定是因?yàn)榈谝惶煺介L途奔襲,過于疲累,因?yàn)橹熬蛷膩頉]出現(xiàn)過這種狀況。
不過……
她扭頭看了一眼右邊的時無。他應(yīng)該也是過負(fù)荷運(yùn)動了啊,為什么沒打呼嚕?
自己是身體素質(zhì)強(qiáng),王富貴是有風(fēng)云印,那時無是因?yàn)槭裁矗?p> 她想不通這個問題,一時出了神,抬著李狗蛋下巴的左手松了點(diǎn),然后就又聽見了奪命的呼嚕聲。
受不了了!
盡管心里已經(jīng)非?;鸫?,但她還是輕手輕腳地出了被窩,然后出帳篷。
外面篝火熄滅后,是一堆一堆的柴梗。抬頭看,頭頂?shù)脑铝练浅V粒址浅V畯潯?p> 八月的尾巴。
她看了一圈周圍,有風(fēng)吹來,她下意識地嗅了嗅,眼睛微瞇。
空氣中有很淡的血腥味!
薛軟玉鼻子很靈,她順著血腥味飄來的方向,輕手輕腳地快步走過去。
大概走了有半刻鐘。
她自動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看著面前這一幕。
滿地的狼群,都被一劍封喉。
沈云綣的臉上沾著血,劍身也是。血跡順著劍身往下淌,把他腳踩的土地浸染成了濃稠的暗紅色,冰冷又肅殺。
薛軟玉注意到這些狼群和王富貴之前斬殺的那頭狼明顯不一樣。
首先是體型大了很多,其次是眼睛。
這些狼,都有三只眼睛?!
“主人,靈氣復(fù)蘇后,狼群的變異主要都在眼睛。這些是三目狼,都是三階靈獸,領(lǐng)頭的那只狼王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三階巔峰了?!睔g脫音適時地在腦海里解說。
薛軟玉微微頷首,她正要在心里問些什么時,突然瞧見一只原本倒地的三目狼突然睜開了它的第三只眼睛,從沈云綣的背后方向緩緩靠近。
薛軟玉沒擔(dān)心,因?yàn)樵谒恼J(rèn)知里,能獨(dú)戰(zhàn)一群三階靈獸的人,定然不會發(fā)現(xiàn)不了這小小的偷襲。
可是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她錯了。
那只三目狼已經(jīng)靠近沈云綣身后了,并且隨時都能撲向他撕咬,但沈云綣依然只是在擦著劍身,就好像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似的。
薛軟玉果斷從懷里掏出弩機(jī),她沒有和靈獸交手過,但是猜測對方既然都變異了,便不能大意,那一箭精準(zhǔn)地朝著對方的第三只眼睛射去。
無論什么物種,眼睛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吼——”
三目狼才剛剛撲起,后頸上便中了一箭,他眼睛一紅,憤怒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竟是朝薛軟玉的方向飛奔撲來。
薛軟玉沒有想到她這一箭不僅沒有讓對方喪失戰(zhàn)斗能力,而且還射偏了!
那三目狼的速度極快,兩秒的時間便已經(jīng)飛撲到她面前,她連忙側(cè)身躲避,肩膀卻還是被扒拉了一爪子。
不過幸好她有肩墊。
沒受傷,只是衣服破了,肩墊也掉出來了。
沈云綣擦拭劍身的動作微頓,轉(zhuǎn)身,像是才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
他的目光落在掉于地面的硅膠物上,有些疑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材質(zhì)的東西。
十步開外的地方,薛軟玉正狼狽地和三目狼纏斗,處處落于下風(fēng)。
而這邊,沈云綣卻一心只在那枚硅膠肩墊上,他長劍一挑,那東西便入了他的手。
捏了捏,手感也很奇怪。
薛軟玉倉皇之中瞥見這一幕,內(nèi)心幾乎要日了狗了。這人不打算來救她嗎?撿個肩墊干什么??!操!
“吼——”
三目狼王見這個渺小的人類居然也能和自己纏斗這么久,仿佛被羞辱到了,再次憤怒地嘶吼了一聲,進(jìn)入了狂化狀態(tài)。
在那一刻,薛軟玉發(fā)現(xiàn)它的速度和力量竟然又提高了一點(diǎn)。
“主人,靈獸在極端情況下會激發(fā)狂化狀態(tài),是否開啟銅皮鐵骨?”歡脫音急速問道。
薛軟玉不想。
銅皮鐵骨的后遺癥發(fā)作起來,她根本扛不過這次的千里奔襲。
而且她也想不通,怎么就極端情況了?她射了它一箭就是極端情況了?那這狂化也太容易激發(fā)了吧?
沈云綣注意到那狼王竟然發(fā)狂了,微微詫異。
不過更讓他詫異的是,那個人類居然還沒死?準(zhǔn)確地說,是居然能抵抗那么長時間。
他垂眸凝視了片刻,帶著對手上東西的好奇心,隨意般地扔出了佩劍。
軟劍直挺挺地插在三目狼的身上,狼王撲咬的動作陡然停住,一只獸瞳瞪得大大的,猝然倒下。
薛軟玉被壓得悶哼了一聲。
這頭青目狼的體重,起碼得有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
她艱難地抬起腳,手腳并用將三目狼王從自己的身上扒拉下去,等到她從地上坐起來時,已經(jīng)是累得氣喘吁吁。
路邊的野男人輕易不要救,因?yàn)槟悴荒鼙WC救的是小五還是沈云綣。
“你叫什么名字?”
長風(fēng)刮過,沈云綣的聲音混著血腥味,一起送入耳畔。
那是又冷又肅殺的嗓音,很難想象白面書生長相的人會有這樣一副嗓子。
薛軟玉“啊”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指了指自己喉嚨。
沈云綣沉默了片刻,“不會寫字?”
薛軟玉搖了搖頭。
名字倒不重要,主要是他挺想問問那古怪的物件是什么,可這人交流不了。
算了,到時候讓晏叔看看。
他心中思罷,沒再看薛軟玉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薛軟玉也不敢阻攔,左不過一枚肩墊,她空間還有。
衣服也被狼爪子劃得穿不成了,她起身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后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心念一動便進(jìn)了空間。
重新?lián)Q上肩墊,瞥了一眼,箱子里只剩四個了。
媽蛋。
這古代有沒有什么墊肩的東西呢?萬一她把庫存都用完了,豈不是很麻煩?
薛軟玉一邊糾結(jié)著這個問題,一邊換好衣服出了空間,回到營地帳篷。
天又開始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