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姚柳眉輕挑,察覺到眾人耐人尋味的眼神,再加上秦觀有意無意的引導(dǎo),有越描越黑的傾向。
她不著痕跡的抬起赤紅長槍,單手拎住,順勢往后一捅,槍尾直接頂?shù)角赜^胸口。
砰的一聲。
秦觀吃痛,表情痛苦,坐在雪地上的身軀不受控制的倒滑,沿著坡地一路往下。
直到滑行至公路,才逐漸停下。
秦觀此刻也反應(yīng)過來,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多少有些不合時宜,現(xiàn)在越解釋越說不明白。
他噌的一下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雪漬。
看了看公路兩端,還未想好往哪個方向走,一輛川崎摩托忽地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川崎摩托上,坐著一道腰肢纖細(xì)的倩影。
雖然戴著頭盔,但勁裝包裹下的身材,還是讓秦觀立刻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
就憑那完美的腰線,絕對是惡魔學(xué)姐。
項虞兮的拳頭,宋琪琳的腰,武姚的胸,蘇媚的腿,被譽為奇士府四大殺器。
秦觀有幸在地下實驗室見識過其中兩件殺器,另外又摟了一晚上,至今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眼見惡魔學(xué)姐騎著摩托一路風(fēng)馳電掣,秦觀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想往回跑,他倒是想往前走,但公路下方是山崖,前路不通,只能回頭。
他覺得與其被宋琪琳帶走,不如跟上面那三百人交談一下,不用對比也知道,前者與后者哪個更和善,哪個更容易打交道,一目了然。
大不了,他秦觀給惡人們道個歉,賠個不是。
古人有句話說得特別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秦觀剛剛轉(zhuǎn)過身子,腳步都還沒邁出去,遠(yuǎn)處一聲槍響,他落腳的地方便揚起一團(tuán)雪花。
“社長!”
文藝社眾人精神一振,果然,她們的社長沒有淪陷,準(zhǔn)備親自出手,解決掉登徒子。
她們傲嬌的瞥了擋在前方的武姚一眼,又雙手環(huán)抱,斜睨身旁的學(xué)生會眾人。
“看吧,我們社長可不是戀愛上頭的人?!?p> 武道社眾人無言以對,淚流滿面,事實擺在眼前,無可辯駁,他們的會長大人不僅救敗犬,還把對方推下坡路,想將秦觀放走,很明顯的偏袒。
他們不敢相信,難以明白。
雷厲風(fēng)行的學(xué)生會長,居然是一個戀愛腦!
趙子欽剛想說話,武姚一個眼神掃來,他頓時焉了下去,銀白長槍拖地,垂頭喪氣。
面對眾人,武姚冷冷發(fā)笑。
“一群老生欺負(fù)一位新生,以眾欺寡,以長欺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竟有臉面沾沾自喜?!?p> “可笑至極!”
武姚長槍一揮,單手持槍,槍尖指地,一縷灼熱的火焰纏繞在周身,將附近的積雪炙烤的融化。
“若是想戰(zhàn),與我來,出陣即可,我武姚今日,奉陪到底!”武姚手提長槍,戰(zhàn)意高昂。
學(xué)生會眾人眼中有星光泛起,心中慚愧的同時,又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這才是我們的社長大人啊!
雖千萬人吾往矣!
然而,一想到武姚被秦觀蠱惑,一群人又是恨的咬牙切齒,覺得秦觀必然有妖術(shù)在身。
不然,如何迷惑的了天縱神武的會長大人?
無形之中,秦觀被很多人碎碎念。
甚至,有奇才在心底幻想扎小人,試圖詛咒秦觀被妖術(shù)反噬,懇求天降正義,制裁罪惡與不詳。
這一切,秦觀自然不知曉,他站在原地,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一腳虛踏,一動不敢動。
原因很簡單,某位惡魔學(xué)姐隔了很遠(yuǎn)開槍,子彈飄過地面,在他前方和后方搓出兩條禁忌線。
這是警告,不許他亂跑。
否則,后果自負(fù)。
秦觀瞬間領(lǐng)會很多東西,故而玩起了木頭人,以一個有些可笑的姿勢佇立在公路上。
同時,他瘋狂轉(zhuǎn)動腦筋,總得給惡魔學(xué)姐一個交代,他必須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就說是被武姚學(xué)姐推下來的,他想上去跟眾人解釋,澄清一些事情。
轉(zhuǎn)瞬間,秦觀靈光一閃,找到借口。
重型摩托馳來,黑色外殼裝飾著鎏金花紋,極為炫酷,轟鳴的引擎聲震的秦觀的肝膽都在發(fā)顫。
臨到目的地,宋琪琳輕松秀技,瀟灑自如地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漂移,??吭谇赜^腳邊。
熱風(fēng)吹卷,轟鳴陣陣。
擋風(fēng)鏡打開,里面果然是惡魔學(xué)姐,秦觀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真摯道:“學(xué)姐好?!?p> “上車?!?p> 宋琪琳沒有過多言語,只是遞出一個微微笑的眼神,便讓秦觀渾身發(fā)寒,如墜冰窟。
接過頭盔,秦觀不情不愿的上車。
他也不敢多說話,更不敢亂碰,身體僵硬的坐在后方,可摩托的坐墊就那么大,他還是不可避免的跟惡魔學(xué)姐有了部分身體接觸,貼的很近。
“抱住我?!彼午髁掌届o道。
秦觀這樣坐,她完全沒辦法追求速度與激情。
車一走,秦觀立馬得被拋飛出去。
秦觀猶豫半晌,方才伸出雙臂,輕輕環(huán)抱住宋琪琳的腰肢,脊梁挺的板正,保持安全距離。
“抱緊點。”宋琪琳側(cè)目道。
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里,透著深深的無奈。
她都開口了,秦觀居然都不敢抱,雙臂環(huán)成一個圈,擱這兒套娃呢?
這種好事,落到其他人手里,怕是早就上手了,然后...就會被兇殘的惡魔學(xué)姐一槍撂倒在地。
“大男人,扭扭捏捏的?!?p> 嫌棄的話語落入耳中,秦觀心一橫,身子前傾,咬牙抱緊宋琪琳的纖細(xì)柳腰,盈盈不足一握,即便隔著衣服,也能感到那種柔韌和彈性。
入手之后,更加感嘆于惡魔學(xué)姐的身材之曼妙,哪怕秦觀雙手都摸到另一邊的胳膊肘了,依然有一種沒抱緊的感覺,似乎還能再緊一緊。
秦觀倒也聽話,宋琪琳讓他抱緊,他不敢違抗,不信邪的圈攏雙臂。
“蹬鼻子上臉的挺快啊?”
宋琪琳輕笑一聲,給秦觀帶來莫大的震懾。
剛才不敢碰,一碰便死命的用力。
這是想勒死她嗎?
“抱不緊,太細(xì)了。”秦觀及時收力,老老實實道,有一說一,他真的只是聽令行事。
令行禁止,絕不拖沓。
他毫不懷疑自己但凡稍微有那么一丁點兒邪念頭,就會被惡魔學(xué)姐拔槍射擊,暴斃當(dāng)場。
因此,他一直在心里催眠自己。
“保持冷靜,保持冷靜,保持冷靜……”
“小命要緊,小命要緊,小命要緊……”
兩句話被他翻來翻去的念叨,秦觀因而心境澄明,邪念全無,甚至有種寶相莊嚴(yán)的既視感。
“呵呵,算你會說話?!彼午髁兆旖且粨P,被夸贊,當(dāng)然會有一點小高興,尤其是秦觀這家伙,他身上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欺負(fù)起來很有爽感。
“差不多夠了,別被甩飛下去就行?!?p> 于是,宋琪琳沒有繼續(xù)跟秦觀計較。
她一擰油門,震耳欲聾的引擎咆哮聲響徹山林,尾焰吞吐,熱浪滾滾,摩托載著二人遠(yuǎ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