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氣)
昨天逛過的幾家店,沒有必要再去了。
吳學(xué)道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朝街尾走去。
街上的人依然很多。
現(xiàn)在不用找高仿青花,只是為了撿漏。
他的心情輕松很多。
干脆逛起了地攤兒。
攤位前,詢價、砍價聲不絕于耳。
有人是真想買。想方設(shè)法的求攤主降價;
有人則是哪兒熱鬧,往哪兒扎;
吳學(xué)道擠在攤位邊,踮著腳使勁往里看。
都是工藝品較多,幾個年輕男男女女,正選看攤位上的竹編蟋蟀、蝴蝶、螳螂。
這些小東西編得非常形象生動,活靈活現(xiàn)。
攤主是個手巧的中年女人,一邊應(yīng)付著客人的詢價,一邊手中不停,正編著一個蜘蛛,就剩最后兩只腿了。
吳學(xué)道瞧了一會兒熱鬧,就轉(zhuǎn)到了下一個攤位。
這個攤位都是些玉石翡翠擺件,有老的,也有新的,一小半用紅繩掛了起來,大部分則擺在攤位上的木盒里。
吳學(xué)道拿起一件手串,仔細(xì)看了起來。
手串由八截粗細(xì)不一、長短不等的老玉串成,從玉質(zhì)及大小可以看出,手串來自兩塊分屬不同年代的黃玉。
黃玉段上沒有任何紋飾,看不出是什么器物的殘器。
手串的玉質(zhì)屬于中等,但由于上代主人的常年把玩,很細(xì)膩潤手。
用寶光看了一下,基本如他所料。
手串中三塊屬于漢代古玉,剩下四塊屬于明代的東西。
很可惜,古玉不全,否則又是一件大幾百萬的東西。
現(xiàn)在只剩七塊,再加上不全,價值大打折扣,能值個六七十萬頂天了。
不過也不錯了。
吳學(xué)道捻著手串,問道:“這個多少錢?”
老板抬眼看了一下,道:“十五萬?!?p> 吳學(xué)道明白了,這位是按個頭大小算錢的,一塊兩萬多。
價錢倒也合適,不過還得講講。
最好七萬拿下,到時候可以拆了分給七個人。
剩下的一個再想辦法。
這樣能大大縮短逛街的時間。
要是真講不下來,只能自己往上添了。
吳學(xué)道皺眉,說:“十五萬也太貴了,我出一萬。
這東西,一看就是東拼西湊串一起的,大小都不一樣。”
攤主一天天碰到的人多了去了,還有講價比吳學(xué)道更狠的呢。
經(jīng)歷過的場面多了,自然淡定很多,應(yīng)付起來也游刃有余,道:
“這位小伙子,一看就是明眼人,東西的確是后串的,不是一套?!?p> 接下來又說:“可手串上的古玉,絕對是貨真價實的老物件,就是拆散了賣,也得兩萬一塊。
你也別挑毛病,我干脆便宜點買給你,就按兩萬一塊算,給十四萬,東西你拿走?!?p> 吳學(xué)道不死心,笑著道:“再便宜點。
我是第一次來寧城,第一次逛新街。
一共就帶了十萬,還有很多地方要去。
給留點錢住宿吃飯唄。
東西我真的很喜歡,便宜點,七萬咋樣?
我馬上把錢給你轉(zhuǎn)過去?!?p> 攤主笑呵呵的說道:“小兄弟來這玩,我舉雙手歡迎??!
不過,一碼歸一碼。七萬絕對不可能賣,東西的成色擺在那呢!
我再給你降點,十三萬五,咋樣?”
見真講不下來,吳學(xué)道就要答應(yīng),成交的“成”字剛一出口,就有人從后邊撞了他一下。
他蹲在地攤邊,被這么一撞,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雙手按在地上,才穩(wěn)住身體。
他是穩(wěn)住了,但手串一下落在了攤位上。
回頭,想看看是誰這么不長眼,卻誰也沒看見。
耳邊一陣煙味傳來,接著剛才的手串就被一老頭撿起來了。
對方張嘴就問:“老板,這個多少錢?”
吳學(xué)道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老人家,這不合規(guī)矩吧?
我這看中了,正講價呢,你來橫插一杠子?
怎么?是不是欺負(fù)我年輕,啥也不懂?”
老頭眼中精光一閃,直接耍起無賴來:
“這位后生說的什么話,我是從攤位上撿起來的,沒瞧見誰在看吶!
再說了,就算你在講價,有哪條規(guī)矩說別人就不能看了?
我沒說錯吧?大家伙給評評理!”
周圍的攤主明顯認(rèn)識這老頭,大部分都幫腔說沒這規(guī)矩。
有幾個說有的,也表明那都是封建思想殘余,是該舍棄的糟粕。
至于外地人,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言不發(fā)。
吳學(xué)道摸著下巴,臉色陰沉。
攤主都不為自己說話,難道注定要吃這個啞巴虧?
眼光不經(jīng)意一撇,攤位上裝古玉翡翠的盤子讓他心中一驚。
寶光顯示,木盒只是層硬殼,里邊嚴(yán)絲合縫藏著一件盤形寶貝,是什么不確定,只知道是萬里年間的東西。
本來只準(zhǔn)備收拾一下這老頭,看來攤主也跑不了。
吳學(xué)道忽然笑了,說:“既然你說沒規(guī)矩,那咱就誰都別講規(guī)矩,這手串,我今天要定了。”
接著看向攤主,道:“你剛才不是要十五萬么?我出二十萬,賣不?”
說著話,挑釁的望著旁邊的老頭。
圍觀的眾人皆是一愣,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年輕人,就是沖動。”
“是啊,十五萬的東西,他要多給五萬。這不是缺心眼么?”
“崔老頭囂張慣了,被這么打臉,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有好戲看了?!?p> 崔老臉色陰沉,被氣得,拿著手串的手有些哆嗦。
見老板不說話,吳學(xué)道挑釁對旁邊的老頭說道:
“老人家,怎么不說話了?
沒聽出來,我這話是說給你聽的么?
歲數(shù)大了,腦子可能不靈光,非得我給你點破了。
怎么樣?敢不敢接???
嫌價太低?感覺接了沒意思?
行!我給你個面子,翻個番,四十萬。
敢不敢接?”
見老頭額頭青筋直蹦,繼續(xù)道:
“不敢接的話,東西麻溜的給我放下,該干嘛干嘛去。
跟你實話說了,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錢。”
聽到十五萬的東西,這小子竟然要四十萬買,旁邊一眾人等都傻眼了。
聽到這邊有熱鬧,人越聚越多。
甭管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都交頭接耳議論開了。
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拿手機(jī)又是錄像,又是拍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