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綠地城。
墻上的鐘表滴答滴答,幼禾撫摸著肚子,在手機網(wǎng)頁上瀏覽,想選購一款防輻射衣。
謝昆鵬從書房出來倒水,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歪著頭問:“禾禾,寄夏借的十萬塊錢還你了嗎?”
“十萬?什么十萬塊錢?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意思?!庇缀桃活^霧水。
謝昆鵬:“不是吧,你年紀輕輕的,怎么記性這么差,那天在我辦公室,寄夏說急用錢給她哥交住院費,問我借十萬,我說得我老婆同意才行,當著我的面,她給你打了電話,她說你同意了,我才給她拿的十萬塊現(xiàn)金,你好好想想?!?p> 李幼禾緊鎖眉頭,從謝昆鵬身上彈了起來:“可是……真的沒有這回事,老公,你確定寄夏跟你拿了十萬塊錢嗎?我已經(jīng)給了她六萬了?!?p> “我騙你干嘛,千真萬確。那天是我剛升任主任的第三天,九月十三號,我記得很清楚,不信你去問她。”
這天下午,李幼禾把寄夏約在一家咖啡廳,她要當面問問,這十萬塊錢是怎么回事。
寄夏還不明白幼禾約她出來的目的,以為只是平常的好友聚會,沒心沒肺的傾訴著工作瑣事。
寄夏:“我們那個正護士長,人長的一言難盡,辦事情心狠手辣,整個一母夜叉,專刁難我。什么時候咱們鳴露能當上正護士長啊,那樣我就有好日子過了?!?p> 李幼禾根本無心聽她講的什么內(nèi)容,耐著性子坐在那里,想等她主動把那十萬塊錢的事說出口,可寄夏依然東扯西扯。
“我哥真是快拖死我了,我也不想輸錯藥,好在沒出大事。幼禾,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臨床護士,真的越來越不好干,要是我哪天發(fā)了財,肯定……”
幼禾把咖啡杯重重往桌上一擱,打斷了她:“好了寄夏,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今天找你是有正事要問?!?p> “什么事兒?”
幼禾把攪拌勺放好,抬眼凝視對方:“你跟我丈夫借了十萬塊錢的事。”
干寄夏突然止住了話音。
李幼禾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身體:“我老公都告訴我了,就想問問你,我什么時候同意的?之前已經(jīng)給過你六萬,你卻還單獨找我老公借錢,我們是兩口子,又沒離婚,你這么借雙份錢,合適嗎?”
寄夏臉色蒼白,嘴角微微抽搐,極力讓自己鎮(zhèn)靜,用帶著顫栗的聲音說:“幼禾,那天醫(yī)院催款催得急,你又一直不接電話,我是沒辦法才撒謊說你同意的,我……”
“九月十三號那天,你總共給我打了兩通電話,我一通都沒有接到,后來給你回撥過去,是你親口說的沒事!你要是跟我說,我肯定同意,但你先斬后奏,還撒謊,這性質(zhì)能一樣嗎?”幼禾越說越生氣,“你哥住院那天,我二話不說就給你轉(zhuǎn)錢,以前你需要錢的時候,哪次張口,我哪次沒給你?”
幼禾越是大聲質(zhì)問,寄夏越是低聲下氣承認錯誤:“是我不對,幼禾,請你原諒我!我真不是有意的,當時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想趕緊拿到錢,好給我哥交住院費,那天真是太著急了……”
寄夏連連俯首求饒:“幼禾,我是個什么樣的人,這么多年你還不清楚嗎?我沒有任何壞心思,就是無路可走,太心急了,我這次是遇到了難處,況且你跟你老公是一家人,我跟你又關系好,我知道你肯定會同意的,所以才……對不起!”
李幼禾:“以后不許這樣!”
“一定不會了,對不起。幼禾,我還沒恭喜你,祝賀你很快就能當媽媽。”寄夏的聲音怯怯的,低著頭看她。
李幼禾明亮的雙眼眨巴著,隔了越半分鐘,問了一句:“你哥怎么樣啦?錢夠嗎?”
“錢夠了,我哥已經(jīng)好多了?!奔南目Х榷疾桓液?,一直低著頭。
李幼禾:“快喝吧,已經(jīng)涼了。你不是最喜歡喝熱的嗎?”
兩人相視一笑,寄夏得到原諒,整個人終于舒展開來,她羞愧的起身,想去付賬,被服務員告知,幼禾早已付過。
北原市人民醫(yī)院。
“大家都到齊了吧,我有件事情要說……”護士站里,正護士長在眾人面前開口。眾人似乎猜到她要說什么,肯定是說一會兒新同事要來,大家互相認識一下,等等的客套話,可護士長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意外。
“干寄夏因為醫(yī)療過失,對咱們科室的形象不好,所以撤去她護士長助理的職位。另外,給大家介紹一位新的護士長助理,也是咱們的新同事,她叫戚語嚴。從今天開始,戚語嚴就在咱們科正式入職。她正在護理部辦理入職手續(xù),等她來了,你們交接下……”
護士長感覺身邊有個人影晃過,一扭頭,意外道:“哎?你來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科里的新同事,戚語嚴?!?p> 一時間,全場寂靜,所有護士的目光全部集中到戚語嚴身上,有羨慕,有嫉妒,這個剛?cè)肟凭彤斏献o士長助理的新同事,讓所有人都充滿好奇。醫(yī)生們也忍不住從辦公室探頭出來看。
干寄夏淹沒在人群中,好像被蝎子蟄了心,滿眼憤恨的盯著戚語嚴,恨她搶走自己的護士長助理之位,更恨她讓自己降工資。她謊稱身體不適,離開工作交接的現(xiàn)場。
“哇,新來的還是個大美女呢!”一位男醫(yī)生忍不住驚呼。
謝昆鵬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透過窗戶往護士站看。他心下吃了一驚,這個戚語嚴跟他心中所想的樣子完全不同,沒戴厚瓶底眼鏡,衣著時尚,皮膚白皙,身條惹眼,就是臉看不清。謝昆鵬從桌上摸過近視眼鏡,罩在眼睛上,認真的看著,這一看,更是吃驚,這新同事長得屬實漂亮!
“大家好,我是戚語嚴,以后請多多關照?!逼菡Z嚴跟護士站的眾人打招呼,又抬腿去往醫(yī)生辦公室。
謝昆鵬迅速放下眼鏡,正襟危坐在電腦跟前,手中抓著病例。
“戚語嚴,名不符實,長得這么好看,哪里嚴肅啊。”有人突然的問。
“啊?”戚語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