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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魯智深在榮國府

第一百三十一章 軍資承運

紅樓之魯智深在榮國府 趙厭 2049 2023-04-11 23:06:03

  賈璉早就隱隱覺得,這個承運使要當(dāng)上好一陣。

  但沒想到一當(dāng)就是這么久,而且還依舊看不到綿綿終期。

  六月底到的任,時日匆匆,白駒過隙,一晃就是十二月中旬,他已經(jīng)在西北待了半年。

  ……

  又是一趟運糧出行。

  過了邊關(guān),就有軍伍聞訊過來護送,將運送物資的隊伍帶去前線存糧的所在地。

  終于送達了,一干勞役興高采烈,在那邊歇了歇腳,準備稍后就返回歸家。

  賈璉仍舊不能停,騎馬離開,懷揣著交接文書,頂著關(guān)外飛雪離開存糧地方,趕去前線中軍大帳。

  馬兒踏過雪地,留下長串蹄花印,遠遠便見著一排柵欄,營門豎立。

  哨塔上烤火的人看見賈璉過來,招呼一聲,打開營門,放賈璉騎馬入內(nèi)。

  在大營里下了馬,賈璉朝著凍僵的手指吹了口氣,然后熟門熟路的轉(zhuǎn)到中軍大帳外,通報了姓名,等候傳喚。

  物資送到,交接文書上面那邊的后勤官用了印還不夠,中軍帳這里也要摁一個才行。

  不一會兒,便有個眼生的親兵出來,引賈璉進去。

  帳門邊便烤著有兩盆火,里頭還有,一進門,賈璉身上抖了抖,將寒意盡數(shù)驅(qū)散。

  “下官陜東五路承運使賈璉運送軍資抵達,前來交接……”

  賈璉抬頭,見著帥帳里頭主位是空的,只旁邊搭著個小木桌,桌子后面坐著一人,正在寫著什么。

  那人聽到聲音放下筆,站起身道:“算著日子,還以為賈大人前天就能來,沒想到今日才到,怕是如今的路不好走?”

  賈璉拱手道:“初時還好,沿途一連下了幾場大雪,路就越發(fā)的難走了?!?p>  那人點點頭,笑著走出:“其余兩處承運使都不及賈大人來的勤,常愛使喚副手過來。賈大人冒著風(fēng)雪親力親為,即便晚上一兩日,想是高太尉也挑不出錯來。”

  圍著一盆火爐,營帳里有人搬了凳子過來,兩人坐著烤火。

  賈璉在這大帳里四處張望了下,不由疑惑道:“且說,高太尉如何不在?”

  都太尉統(tǒng)制高譙才是這前線的長官,怎么看這架勢,眼前這人好似已經(jīng)鳩占鵲巢了。

  那人笑了笑,朝一邊拱拱手道:“高太尉被朝廷傳喚,前幾日便走了,正好回去慶賀皇上新年,如今軍情暫時由我和其他兩位大人統(tǒng)管。”

  賈璉聞言頓時失笑,然后低聲道:“盧兄,高太尉此行歸朝,怕也是不好過啊?!?p>  盧兄,也就是盧俊義也跟著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軍隊在外,不說期年無功,反正是沒有什么實際進展,主帥高譙當(dāng)然不好過。

  盧俊義和賈璉以前見過,當(dāng)年他被應(yīng)天知府點兵,往西南征討太湖水賊。而賈璉則是作為欽差隊伍南下,兩人因此有過一面之緣,只是沒說幾句話。

  討太湖水賊功成后,盧俊義就轉(zhuǎn)到軍中任職,來了北地。

  他出身金陵省應(yīng)天府,自然認得賈家,軍中無事,又聽聞賈璉在當(dāng)承運使,便來見面。

  兩人早先見過不說,還都認識在南邊當(dāng)官的楊志,所以現(xiàn)在關(guān)系倒是融洽。

  賈璉在賬內(nèi)烤了一會兒火,又受了招待一壺溫酒,便起身拱手準備告辭。

  盧俊義莫名升了半級官,背后福禍不知,賈璉臨了不禁提醒道:“盧兄自個當(dāng)心,我看前線軍情有些不利,且莫等到哪日,你便突然成了替罪羊?!?p>  盧俊義對這件事也明白,微微頷首,借著主帥高譙留下的大印給賈璉蓋了文書,相送離開。

  出了中軍帳,賈璉尋上馬,再度頂著風(fēng)雪去到后方存糧地,領(lǐng)數(shù)千勞役回歸。

  須得快些了。

  護送的陜州把總過來說話,說千萬別錯過了邊關(guān)的閉門時辰,到時就無論如何也叫不開。

  賈璉將這件事傳下去,數(shù)千勞役緊了緊身上裹著的衣裳,再替馬兒包好蹄子,推著空車回歸。

  回程路上快了許多,在邊關(guān)出示了出入文書,總算是踩著時辰回到關(guān)內(nèi)。

  邊關(guān)謹防細作不能留人,一大群人只能就著陰暗的天色走路,好在雪地一片白,勉強能看清道途。

  在一處破落小鎮(zhèn)上歇了腳,第二天再行,如此往復(fù),晝走夜歇,三日間便遠離了邊疆。

  路上的人煙也漸漸多了。

  這日,正往回趕路,賈璉沒騎馬,只靠著坐騎行走,免得在上面吹風(fēng)。

  忽然聽得前面騷動傳來,賈璉忙帶著趙天梁趙天棟并兩個差役往那邊趕。

  幾千人的隊伍,一亂起來可不得了,路上勞役見著賈璉紛紛避開,讓他們過去。

  賈璉到達時,見護送的士卒已經(jīng)先到了,正扶著腰刀喝罵。

  地上是一個倒地的勞役,因為士卒喝罵嚇得忙要站起,但他頭重腳輕,一時間哪里起得來。

  好在旁邊還有人幫扶者,頂著士卒的喝罵,將倒地的那勞役背起。

  “怎生的了?”賈璉分開眾人,看向四周道:“莫耽擱了走路!”

  一眾圍觀的勞役聞言,默默轉(zhuǎn)移目光,再度向前趕路。

  那幾個士卒走過來匯報,左右不過是勞役偷懶不肯走的話語。

  來時那么重的糧食都送了,輕身回來反而不能走了,這種人就該抽打一頓明正典刑。

  前頭,正背著倒地勞役的那人正艱難在雪地行走,聽到這話身體一頓,不敢來爭辯,只得咬牙前行。

  賈璉瞅了瞅,別開幾名士卒,追上那背著勞役的那人。

  “是你這廝,難怪灑家看得眼熟。”賈璉在他旁邊站定道。

  那人駐步,勉強抽出一只手撥開結(jié)著冰渣的額前頭發(fā),苦笑道:“讓賈大人您見笑了?!?p>  這人正是當(dāng)日在府衙前擊鼓鳴冤的牧民。

  賈璉再轉(zhuǎn)而看向他背著的那人:“這位是?”

  “是額大(爹)?!?p>  當(dāng)初這位老人還是一齊去擊鼓鳴冤的,本月和一個兒子受了勞役征調(diào),跟著賈璉來北地。

  如今這人眼瞅著是病了,黝黑的額頭上滾燙,通紅一片消融冰雪,整個人似昏似醒。

  那牧民哀聲解釋:“我爹來時累了一路,回來時怕是放松了些,晚上多烤了兩把火,發(fā)了汗水,再冒雪趕路時就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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