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安讓胡塵蘇暫時在藥鋪休息,他拿了些銀兩去買些新衣服。
看著街邊人來人往,著實(shí)讓柳如安看的眼花繚亂。找了許久才看見一家賣衣服的店鋪,但是進(jìn)去之后,柳如安有點(diǎn)后悔沒帶上胡塵蘇。
老板看起來面目慈善,柳如安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前了。
老板看見走向自己的柳如安,雖說身上的衣服壞的有些另人費(fèi)解,但臉上是干干凈凈的。
瞅著衣服上的血漬和破洞大概能明白些許。
“小兄弟可是要買衣服???我找找看哈!”來者是客,管他是誰。
柳如安木訥的點(diǎn)點(diǎn)頭,把兩錠銀子直接遞給了老板。
老板接過銀子眼睛都直了,放到嘴邊狠咬一口。
真的是銀子啊……
“馬上就給你包起來!繡娘,包衣服!”老板內(nèi)心斷定,眼前這個小孩絕非一般人物,隨手就是兩錠銀子。
“來了。”繡娘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看見柳如安臟兮兮的模樣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肖老板,你這店怎么什么生意都做啊。真是臭死了!”繡娘掐蘭花指拿捏著手帕捂住鼻子,左手還不忘扇一扇空氣。
“來者是客,讓你做你就做,哪來那么多廢話?!毙つ媾逻@臭娘們嘴賤壞了自己一樁好生意。
繡娘氣的冷聲一哼,不情不愿的包起衣服。
“這幾套包起來,還有這些都包起來,快點(diǎn)?!毙つ暨x了幾劍好衣服丟給繡娘。
這讓繡娘不能理解了。
“他有那么多錢嗎?給這么多,你想做虧本生意?。俊崩C娘當(dāng)即就不樂意了。
“看他臟兮兮的模樣,銀子都指不定是哪里搶來的?!崩C娘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老板氣的剛要發(fā)作,一道聲音打斷了。
“你這腦子不頂用啊,該不會是從豬身上偷來的吧?張口閉口就是臭,早上你漱口了嗎你?”胡塵蘇叉著腰威武的站點(diǎn)門口。
不能說話真是太遭罪了!
胡塵蘇看著柳如安盯著自己,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看什么看,趕緊包衣服!”老板怒斥繡娘,這個臭娘們兒遲早得攪黃自己的店。
柳如安輕輕笑了笑,搞得胡塵蘇怪不好意思的。
“你以后出門還是帶個我吧?!焙鷫m蘇跑到柳如安身旁,柳如安抬手摸了摸胡塵蘇腦袋,沒有搖頭也沒有點(diǎn)頭。
胡辰蘇看著柳如安突然渾身一軟,直直栽在地上昏死過去,只見背上的傷口里壞死的肉已經(jīng)開始發(fā)臭了。
繡娘嚇的手忙腳亂包好了衣服。
“衣服給你,要死別死這里!”繡娘滿臉厭惡的捏著手帕,左扭右扭的離開了。
胡塵蘇一把拉起柳如安放到自己背上接過老板遞過來的包袱,看了一眼剛剛繡娘離開的方向,道:
“后會有期?!?p> 說完胡塵蘇就背著柳如安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
老板看了看胡塵蘇離去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p> “大夫!救命?。 焙鷫m蘇鬼哭狼嚎的喊著,又來到了之前的醫(yī)館。
大夫不緊不慢的燒著手里的刀,一副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模樣,抬眸看了一眼胡塵蘇,撇眼望了一下胡塵蘇背上昏迷不醒的柳如安。
“放下吧?!贝蠓蛴挠拈_口,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將燒紅的刀子甩了甩。
胡塵蘇小心的放下柳如安,慢慢讓他趴在床榻上。
“把這塊布塞他嘴里,到時候咬到舌頭就麻煩了。老夫姓張,單名一個范字。”張范自顧自的介紹自己,將藍(lán)色粗布遞給胡塵蘇。
胡塵蘇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粗布慢慢掰開柳如安嘴巴,將粗布塞了進(jìn)去。
張范開始刮腐肉。
陣陣劇痛席卷了柳如安的渾身,繃緊了每一寸皮膚。
“放松,繃緊更痛?!睆埛遁p輕拍了拍柳如安的肩膀。
柳如安深深吸了口氣,額間開始冒汗。
張范繼續(xù)動刀,柳如安因喉嚨發(fā)不出聲,只能低聲嗚咽。
痛感一遍遍侵襲全身,痛的整塊背都是快麻木般。
張范握著刀輕輕的動作,看著胡塵蘇站一邊著急,但是他也不會啊。
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很快濕了后背,火辣辣的刺痛更讓柳如安痛苦不堪。
“小兄弟,拿一塊白布過來,在你身后的木柜里放著,趕快?!睆埛冻椴婚_手,只能招呼胡塵蘇。
胡塵蘇馬上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跟他一般高的櫥柜,急忙跑上去打開柜子門,里面擺放整齊了很多白布。
胡塵蘇隨手抽了一塊。
“拿過來了,然后呢?”胡塵蘇抵到張范面前,急忙請問。
“把他背上的汗擦了,到時候挺難處理的?!睆埛恫荒芡O率种械氖?,只能細(xì)細(xì)叮囑胡塵蘇。
“注意昂,不要把爛掉的肉掉到傷口里,臟了就馬上換一塊新的。你輕點(diǎn)動作,不要擦,用點(diǎn)的動作?!笨粗鷫m蘇笨手笨腳的,張范真想拍他一下腦袋。
笨死了!
柳如安已經(jīng)痛的昏死了過去,成了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胡塵蘇也掌握了技巧,開始有模有樣的擦拭著。
“不錯不錯,在藥柜上面拿兩小塊白芨,還有一塊三七,一小撮仙鶴草,一小塊的棕櫚炭和一小塊的血余炭,知道吧?”
張范不敢確定面前這個小家伙懂不懂斤兩,所以大概描述了一下用量。
胡塵蘇自然秒懂,興奮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知道,我馬上拿!”話畢。
胡塵蘇有模有樣的展開牛皮紙開始找藥的位置和藥的用量。
張范這邊也已經(jīng)弄好了,用棉花沾點(diǎn)酒擦拭傷口的周圍。
疼的柳如安身體一抽一抽的,雖昏迷了過去,痛還是能感覺到痛。
胡塵蘇把藥都抓齊了,激動的站在原地。
“弄好了,然后呢?”胡塵蘇竟有些期待下一步。
張范拿過藥胡塵蘇全都倒進(jìn)搗藥罐里搗碎。
“把他衣服用剪刀剪開來,反正已經(jīng)爛的不成樣子?!睆埛稉v完藥從袖子里拿出紗布。
胡塵蘇蹦跶到柳如安旁邊,拿起剪刀穩(wěn)操熟練的剪掉了柳如安的衣服。
張范在一邊咋舌:這么熟練,看樣子沒少干過這樣的事,嘖嘖……
張范意味深長的搖搖頭,開始包扎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