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又是一年年節(jié),宮眷的宴會本該照常舉行,只是今年依舊沒有皇后主持,也沒有位份高的寵妃。皇帝便下令將官眷的宴會與家宴合成一個,一來提一下官員的地位,二來壓一下宗親的勢力。
敬酒時,趙稚羿掃到了江沚家眷的席位,只有敬亭一人,沒人他人。
趙稚羿沒有在意,默默喝完一杯酒,繼續(xù)與王侯公卿推杯換盞。
容樂見皇帝今天飲得太多,勸道:陛下,云南王進(jìn)獻(xiàn)了一些百果茶,您嘗嘗?
皇帝淡淡掃了他一眼,道:酒滿上。
將軍府。
蘇二省咬咬牙洗完了涼水澡,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動也不想動。
夜半,她半夢半醒間聞到了酒氣,然后那酒氣帶著寒氣撲面而來。
半夜能進(jìn)她房間的,除了江沚,她想不到別人,蘇二省下意識道:江沚?
那寒氣更冷了,道:江愛卿遠(yuǎn)在蜀地,小夫人是睡糊涂了?
蘇二省一驚,睜眼往后縮了一下,道:陛下。
趙稚羿冷笑著把她按在床上,一件一件解著她的衣服,道:今日宴會,命婦都要去,你不去,就是抗旨。
蘇二省輕微掙扎著,道:陛下,妾身還病著。
趙稚羿才不管這些,借著酒勁扯了她的衣服,又褪了自己的衣服,道:病中西施,別有一番滋味。
蘇二省越掙扎,趙稚羿的火氣就越大,他憋著這口氣,近乎粗暴地扯掉她的衣服,沉身下去。
可當(dāng)兩人肌膚相親時,蘇二省身上的冷意將趙稚羿的酒勁消了大半。他伸手重新點(diǎn)上來時熄滅的蠟燭,看著瘦了一大圈的蘇二省,心中的火氣也消了大半,道:怎么成這樣了?
蘇二省蔫蔫地縮在被子里,道:陛下請回吧,過了病氣就麻煩了。
趙稚羿,幫她暖著冰涼的手腳,道:請大夫瞧了嗎?
蘇二省搖頭道:心病,過段時間就好了。
趙稚羿捂著的冰涼的手,把她的兩腳夾在小腿間,捂了半天,也未見起色,便道:抱著我。
蘇二省聽話地靠過來。
真是像抱著一塊玉睡覺,趙稚羿后悔自己今天喝了那么多酒,便道: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你還是這么涼,朕就帶你去太醫(yī)院。
蘇二省弱弱抱著趙稚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陷入了昏睡。
半夜,她還是被趙稚羿從密道里悄悄抱進(jìn)了宮。
蘇二省造了這么長時間的身體,總算試出了趙稚羿對她的心思。
趙稚羿索性借著沈妃的名義,把蘇二省留在宮中養(yǎng)病。別人縱使看出什么來,也不敢說,只是在背后偷偷嘲笑著在前線奮力殺敵的江沚。
蘇二省的寒涼之癥漸漸好轉(zhuǎn),看著趙稚羿送來的雜耍伎也終于展顏。
趙稚羿批完折子就往留恩殿跑,一進(jìn)門就脫了大氅,坐在蘇二省榻邊,捏了捏她臉上剛長起來的肉,笑道:萊州新進(jìn)了些雪燕,你不喜歡燕窩,吃這個也不錯。
蘇二省摸了摸趙稚羿被風(fēng)吹冷的臉,道:陛下不用天天往妾身這邊跑,妾身會好好養(yǎng)病的。
趙稚羿喝著茶,道:什么時候你想通了,什么時候朕就不往這邊跑了。
蘇二省不在意一笑,道:妾身因著大夫人一句話,忽然想到父親和弟弟,是因?yàn)殒翘K二省才那樣護(hù)著妾;趙齊云、江沚對妾好,是覺得妾還是蘇緘??涉皇翘K緘,也不是蘇二省。
蘇二省苦笑道:妾是不是太小性了,說了讓陛下煩心。
趙稚羿卻明白了,幼時有段時間,他也是這樣,從棺材里爬出來,天天頂著別人的皮,活在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恐慌里。他拉著蘇二省的手,道:我明白,都明白。你若是都不喜歡,就交給我,我?guī)湍銛嗟母筛蓛魞舻摹?p> 蘇二省賭對了,她像貓一樣靠在趙稚羿腿上,藏著自己的利爪,道: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