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射入兩人棲身的小山洞,將嚴瞳叫醒。
嚴瞳睜開眼,發(fā)現(xiàn)鹿耳已經(jīng)起床了,篝火熄滅,一旁的衣物也不在了。
嚴瞳起床后穿上外套,,站在山洞口向外觀望,發(fā)現(xiàn)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啊,你醒了?。俊甭苟鷳牙锉е{果。她蹦跳著越過崎嶇的山路,來到山洞。
“你到哪去了?”
“去找早飯了啊,雖然只找到這些果子。”鹿耳將一堆漿果倒在篝火旁,又用從短裙夾縫里掏出來的手帕清洗了下之后,遞給嚴瞳一些,兩人吃完漿果后繼續(xù)上路。
嚴瞳爬到這個山洞所在小山的頂處,四處觀望了下。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鹿耳在山腰上問他。
“很遺憾,這附近全是森林和山地,根本沒有人類跡象?!?p> “是嗎?”鹿耳想了想,說“對了,你看看哪里的樹木比較少?!?p> “我看過了,四處都差不多,不過,我想應該可以朝那個方向去?!眹劳赶蛞惶幍匦紊云教沟拈熑~林。
“那里?好像要更開闊些?!?p> “朝地勢較平的地方去可能會遇到人類聚落,加上這里的小溪也往那流,就暫時往那里走吧?!?p> 嚴瞳爬下山,和鹿耳一起朝小溪下游走去。
“對了,昨晚我發(fā)現(xiàn)一件很神奇的事?!眹劳f。
“什么?”
“像這樣平靜下來,深呼吸,就會感到一種很奇妙的清醒,而且好像整個人都要精神的多?!?p> “???我試試?!甭苟财届o下來,“真的,我感覺清爽了許多?!?p> “或許是這森林的空氣比較好吧?!?p> 兩人這次對遇到的怪物和野獸避而遠之,雖然繞了很多道,但總體方向是不變的。
行至正午,太陽當頭,兩人在小溪邊歇腳,鹿耳捧了口溪水喝下,“這水真好喝!你也嘗嘗。”
“喝這種水,不會有風險嗎?”
“哎呀,這里環(huán)境這么好,水當然也是可飲用級別的啦?!?p> 嚴瞳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
可剛喝一口,嚴瞳就感覺眼睛一陣劇痛。
“啊!”嚴瞳捂住眼睛。
“怎么了?”鹿耳擔心地問。
“眼睛很痛,不知道為什么?!?p> “讓我看看。”鹿耳仔細看了看嚴瞳的眼睛,“沒什么問題啊,深紅色的眼睛,還挺少見的顏色?!?p> “什么深紅色?我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嗎?”
“???你的眼睛確實是紅色的啊。”
嚴瞳忍著痛,看向溪水面——眼睛的顏色如鮮血一般的紅。
“怎么回事,難道是來到這個世界后才……”
“這樣吧,把頭給我?!甭苟鷮劳哪槣愡^來,對準嚴瞳的眼睛,輕輕地吹氣,“我媽說,如果眼睛痛,像這樣吹吹就會好很多,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p> 但嚴瞳雙眼的劇痛確實逐漸消散直至消失了。
“好神奇,眼睛不疼了,謝謝你?!?p> “不疼了就好,陪我去找今天的午飯吧。”
“午飯?”
……
兩人蹲在一塊石頭后,盯著前方不遠的一只白色怪鳥。
“你,難不成想吃它?”
“不是啦,是它的蛋,這種怪物的蛋似乎是下在水里的,趁它飛走,我們就把蛋偷……啊不,拿過來?!?p> “這蛋能吃嗎?而且這是人家的子女吧?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一切都是為了生存。”鹿耳向嚴瞳眨了眨眼,“順便嘗嘗那蛋的味道?!?p> “你就是想吃吧?”
“嘿嘿。”鹿耳又朝他吐舌頭?!澳欠N白色怪鳥以史萊姆等小型怪物為食,它腳下的地方應該就有它的蛋了,趁它去覓食的時候,就開始行動。”
“你怎么知道那怪鳥會捕食史萊姆?。俊?p> “?。克约赫f的啊?!?p> “它自己說的?你能聽見它們說話?”
“是的哦,我以為你也聽得見的,我們先前遇到的那些怪物都會說話?!?p> “這樣看,這應該是你的某種特殊能力吧,估計和你亞人的身份有關?!?p> “可能吧,誒!你快看,怪鳥飛走了,開始行動!”鹿耳趁怪鳥飛遠,偷偷摸摸地潛伏到怪鳥在水里的窩,“對不起了,小鳥?!彼闷饍擅而B蛋,飛速地溜回嚴瞳身邊。
“你看,成了?!甭苟弥霸趪劳媲暗蒙?。
“我看,未必?!眹劳匆姎饧睌臎_向兩人的怪鳥,“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
“狗賊!別跑??!還我孩子!”鹿耳聽見怪鳥在叫罵著。
嚴瞳正向帶鹿耳逃跑,卻發(fā)現(xiàn):周圍過于平坦,樹林比較遠,而怪鳥速度很快且距離很短,想逃到樹林躲避是不可能的,只有正面對付了嗎?
“??!又被發(fā)現(xiàn)了!”鹿耳望向嚴瞳。
“嗯,盡量躲開它的攻擊吧!”嚴瞳說完,將鹿耳推開?!拔覀冏詈帽3志嚯x。”
雙頭白色怪鳥急速附?jīng)_下來,朝嚴瞳襲來,嚴瞳想找機會躲開,怪鳥張翅,羽翼像鍍了鋼一樣,飛過巖石時,翅膀竟將巖石切斷,它又大聲嘶叫,一股威壓使嚴瞳身體無法移動。
“可惡,怎么回事?”嚴瞳發(fā)覺事情不對?!斑@只怪鳥比之前遇到的家伙要強很多。”
“嚴瞳,你怎么不跑?!”
“我身體動不了了!”正當嚴瞳驚慌之際,腦海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閉上眼睛,雙手合在胸前?!眹劳苫蟮卣兆?,結(jié)果嚴瞳的身體周圍出現(xiàn)一道光圈,怪鳥徑直撞上光圈,整只鳥直接被光圈彈開十多米,落在地上暈了過去。
嚴瞳見狀,沒多想,和鹿耳趕緊跑路了。
……
“剛才可真驚險,你剛才的光圈是怎么回事?好帥啊!能不能教教我?”鹿耳正用一個被拋棄的龜殼煮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有個聲音告訴我閉上眼睛,把雙手合在胸前,我就照做,睜開眼時,那怪鳥已經(jīng)暈過去了?!?p> “哦,是這樣啊?!甭苟沟羲?,撈起那兩枚被煮熟的鳥蛋,剝開其中一個,鳥蛋便露出藍色的蛋白?!翱雌饋砗芎贸缘臉幼??!彼龑⒛堑斑f給嚴瞳。
“呃,這東西真的能吃嗎?”嚴瞳懷疑著鳥蛋的安全性。
“哎呀,為了活命,吃來看看?!甭苟謩冮_另一枚蛋,啪嘰一口便吃了下去?!班拧兜烙行┨鹛鸬?,口感也不像雞蛋,像是布丁?!?p> “是嗎?”嚴瞳將信將疑地嘗了一口,“咦?味道確實不錯,是我的錯覺嗎?”
“你看吧,我看食物很準的?!?p> 兩人用完餐,正想繼續(xù)前進,鹿耳卻發(fā)現(xiàn):“我們沒有武器的話,似乎很難對付這些怪物呢?!?p> “的確,可是,上哪去找能用的武器呢?我們只有一把小刀啊。”
“嗯……”鹿耳爬上最近的一棵樹,觀望了一陣,“啊,有了!”
“你爬樹怎么這么熟練?”
“我小時候可是遠近聞名的孩子王,好了好了,那邊的坡上有具怪物的尸體,它的骨頭應該可以用作一些工具吧?”
“嗯,去看看吧?!?p> 兩人向那具尸體走去。
大概半個鐘頭,兩人穿過一片灌木叢,來到了那片山坡。
“好臭!”嚴瞳老遠就聞到一股尸體腐爛發(fā)出的惡臭?!斑@家伙比我學校的廁所還難聞。”
“嗅嗅,是挺難聞的,有點像我弟弟的臭襪子。”
兩人捏著鼻子靠近那具尸體——那是一只體型很大的像西方龍一樣的生物,身上基本殘缺不堪,血已經(jīng)變成黑色,各種寄生蟲和飛蠅令人作嘔,肉體殘缺,堅硬銳利的骨頭暴露無遺,頭顱消失,兩翼只剩骨架。
嚴瞳捂著鼻子看了看,“這應該是條龍吧?骨頭是挺堅硬,打磨一下應該可以做成武器??墒且趺磁聛砟??”嚴瞳試著掰斷它的一根肋骨,可根本掰不動。
“不行,太硬了,弄不斷?!?p> “用刀呢?”
“我試試,”嚴瞳又拿出小刀切割,可是割了半天,那骨頭卻一點劃痕都沒有。“不愧是龍啊……”
“感覺這家伙挺可憐的,”鹿耳看著這條死狀可怕的黑龍,“都沒給我嘗嘗就死了。”
“你真的是在可憐它嗎?”
“抓住那根肋骨,我來幫你?!眹劳X子里又傳來那個聲音。
“你是誰?”
“別問,按我說的做?!?p> “你想干什么,為什么能和我說話?”
“別問,按我說的做,如果你不想死的話?!?p> “行吧?!眹劳讌f(xié)了,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還是照那聲音的指示,抓住了那根肋骨。
“你剛剛怎么愣了一會兒?!?p> “沒什么,分了會神?!?p> 被抓住的肋骨發(fā)出紅色的光芒,形狀發(fā)生改變,當光芒散去時,那骨頭已經(jīng)變成一把鋒利的骨劍被嚴瞳握在手中。
“哇塞!發(fā)生什么了?好神奇。”
“的確變成武器了呢。嚴瞳,你這是魔法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喂,你還能再幫我下嗎?”嚴瞳在心里問那個聲音。
“(沉默)”
“真是,現(xiàn)在又不理我了?!?p> “怎么了?”鹿耳問。
“沒什么,讓我試試這把劍吧,我還是第一次用劍呢,”嚴瞳卯足了勁兒,一劍劈向死龍的骨頭,隨著一聲刃響,三根肋骨齊裂。
“好厲害!這下就不怕那些怪物了!”
“嗯……”嚴瞳望著這把劍,沉思著。
……
兩人重新找好方向,繼續(xù)前進。一路上,嚴瞳時不時用劍揮砍路邊的草木,滿眼喜歡,他也用這把骨劍砍死了一只獨眼狗。
行至傍晚,兩人在距水邊不遠的一處平地生起火。嚴瞳用骨劍在水里插了幾條魚,鹿耳從嚴瞳的外套里拿出一些植物枝葉。
“這些是什么?”
“是香料啊,我在路上順手摘的,雖然沒有曬干,但拿來用也勉強可以?!?p> 鹿耳用香料給魚去腥,之后將它們和魚一起上烤架。
“抱歉啊,今天又得吃魚了,本來我想每餐都不重樣的……”鹿耳翻了翻魚。
“沒什么,有飯吃就很不錯了。”
兩人用完餐,鹿耳正收拾篝火時,耳朵突然立起來,全身汗毛直立,自己也變的緊張起來,心跳加快,呼吸變得急促。
“好像,有東西在朝這里來,是個大家伙?!?p> “什么?”
“平常時候,我也能感覺到周邊的危險,但這次的反應明顯強烈得多?!?p> “是怪物嗎?”
“應該是,我聞到它的味道了,有點像……蛇皮?”
“你怎么知道蛇皮的味道?”
“我爸爸是開中藥店的,所以我熟悉很多藥材,不過,這里為什么會有蛇皮呢?”
“可能是有蛇在附近吧?”
“可是活蛇皮的味道和干蛇皮是不一樣的啊,前者的血味多點,后者主要是藥味濃點。”
“究竟是什么東西?”
“我感覺,它越來越近了!”
連嚴瞳也聞到了一股藥味。
鹿耳突然想到了什么,身體朝著一處樹林不動。嚴瞳明白,敵人就在那個方向,他雙手握劍,因為力氣不夠,一把單手劍他得用兩只手。他擺好架勢,注視著不遠處漆黑的樹林。
“你到后面去,我來對付?!?p> “那就交給你了……”鹿耳不放心地躲到嚴瞳身后。
氣氛越來越緊張和詭異,漆黑的樹林像是個黑洞,看不到頭。
……
在一片寂靜中,一顆巨大的蛇頭探了出來——它眼神銳利,吐著舌頭,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這是個——什么東西?!”
“是大蟒蛇!”
嚴瞳驚恐地想:難道是被這骨劍上的血氣吸引來的嗎?
“嘶!”那條巨蛇和兩人僵遲許久,始終沒有貿(mào)然進攻。
“它在試探我們,如果再僵持一會兒,等它失去耐心,那時就麻煩了,但如果逃走它又肯定會追上來……怎么辦?之前遇到的怪物應該是非常弱的一些了,我們才勉強活命,這家伙……”嚴瞳不安地想。
“小鹿,一會兒我沖上去,你趕緊跑,我回盡量多撐一會兒的。”
“什么?。‖F(xiàn)在是逞英雄的時候嗎?咱倆是一起來的,死也得一起吧,你可是我的好兄弟!”鹿耳隨后又笑著說,“嘿嘿,雖然我現(xiàn)在沒什么用,不過,我決不會拖累你的。”
“嗯,好吧!”嚴瞳呼了口氣,又向心里的那個聲音喊道:“喂,要是你想幫我的話就趁現(xiàn)在吧!”
“(沉默)”
“該死!又是老樣子嗎?”嚴瞳捏好劍,“我和你拼了!”
嚴瞳一劍將腳邊的一塊石頭打到水里,水花四濺,巨蛇也朝那里望去。
趁巨蛇分神,嚴瞳健步向前,怒吼著將骨劍刺入巨蛇頜下,巨蛇疼痛難忍,搖晃著腦袋將嚴瞳甩到一邊,從樹林里又伸出一條尾巴將鹿耳纏住,巨蛇張開血盆大口朝嚴瞳襲去,嚴瞳見勢不妙,將骨劍刺入巨蛇舌部并撐住巨蛇上顎令其無法合嘴。
這巨蛇的頭便有一輛貨車頭大小,更別說全長了。
巨蛇由于疼痛松開了尾巴,鹿耳趁機拿起小刀沖向巨蛇頭部,給它右眼來上了一刀。
巨蛇開始劇烈掙扎,將兩人彈開數(shù)米遠,嚴瞳被砸到一棵樹上,左手受傷。
鹿耳滾在地上暈倒了。
巨蛇朝離它較近的鹿耳緊逼,嚴瞳見狀,忍痛起身,高高躍起,一劍向巨蛇身體刺去,可惜巨蛇皮糙肉厚,骨劍只刺下去一層皮。
“這家伙的要害在頭部嗎?”嚴瞳想著,爬上蛇身,向蛇頭跑去,巨蛇感覺不對,晃動身體,嚴瞳吃力地保持平衡,趕在巨蛇吞下鹿耳之前,竭力將骨劍朝頭部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