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動亂,無數(shù)神光打亂了靜謐的云海,整片云海被劃分成了五十域戰(zhàn)場,無數(shù)神通皆有驚天動地之勢,仿佛可以打穿這天地,但望眼去,戰(zhàn)事還未到水深火熱之地,真正的大能還未出手,或者說都保持一致的沉默。
范正居搶奪到一把鑰匙后,飛速地遠離戰(zhàn)場,在所有仙神都向云海如過江之鯽般涌入的方向中,他是最顯眼的,有眼尖的仙神早已盯上了他,只是礙于范正居身邊蘇老的存在而遲遲不敢出手,幾道神光飛過,威嚴不弱于蘇老,那幾位存在只是略過他們一群人后,便離開了,似乎覺得不如去搶那些無主的來的容易。
“事態(tài)越來越嚴重了,我們也趕緊離開?!碧K老沉吟道,隨后收起散落的青松,帶領大家一同遠離,“有些跟我一般修為的人也加入戰(zhàn)場了,但還沒有到驚動真正的老怪物們那般地步,我們要趕快。”蘇老扭頭對大伙說道。
魏不言駕云作舟,載著大家向書院飛去,轉瞬而逝即至,范正居趕忙將清歡帶出,拿出鑰匙塞到他的手中,鄭重地說到:“感悟它,將它煉化?!鼻鍤g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鑰匙融入識海,散發(fā)出乳白色的光暈,陣陣神威蕩漾,滋發(fā)著神識的起伏,一抹亮金色神光劃過,“找到了!”威嚴無比的雷音穿透識海,漫布在天地間,一擎巨手,從天端抓來,雷音滾滾,古銅色的肌膚充滿著力量的氣息,“神像…”范正居訥訥道,不敢置信地看向天際,“怎么會這樣,神像怎么會又蘇醒了!”按理來說,三十天神像已經(jīng)蘇醒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為了保持力量,他們會定期的陷入沉睡,而此次神像受天庭詔諭,任務結束后他們便該自行沉睡才對,而現(xiàn)在三十雙巨手紛紛從云海里伸出。
“我們被算計了,這是一場針對清歡的局,我們早該知道,他們不會放棄清歡這味大藥的…”范正居無力地說道,要是一尊神像,他到有把握逃離,到現(xiàn)在是整整三十座,而且清歡已經(jīng)被鑰匙鎖定住了,難以逃脫,這是場死局…
“天地已定,居然還能長出你這一株奇特的生靈,老君苦尋你已久,今日便跟我們回去吧。”神像手舉降魔杵,指向清歡,須目皆張,一臉威容,能讓鬼神破膽,清歡被苦苦壓制在須臾封禁中,不得動彈,一股怒氣涌上心頭,嘴里不能咽下,直吐道:“憑什么,我又做錯了什么呢!”神像漠然,環(huán)視了周圍所有人后道:“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更沒有對錯之分,你存在的價值就是成為老君爐中的一枚丹藥?!?p> 清歡發(fā)出一聲怒吼,不甘地撕扯著周身的空間,妄圖打破囚籠,陣陣符文交織,不斷轟向神像,碩大的月刃落在神像指尖只刮下薄薄的銅粉與火星,神像一言不發(fā),捏著清歡就要離開,但一道劍光劃過,愔愔云氣鬼魅般繞過陣法,層層解析,仿佛一座仙山塌落,神像一指緩緩滑落,這一劍,以星火披亂了曠野的靜謐,讓至高的神像砸入了塵土中,“別再試圖反抗了,這鑰匙乃是二郎真君拿悟道金蟬所脫之殼而煉制,水火不侵,雷劫都磨滅不了。”
神像輕蔑地看向腳邊的眾人,神光交錯,仙霞彌漫,再生一指,絲毫不擔心清歡能夠脫困,其余神像見此情景,紛紛虛化身影回歸沉眠之地,此間事已然塵埃落定,還能有變革嗎?
云氣蠶食法陣神光,但神光內蘊愈加強烈,形成耀眼的神瀑,根本無法解開這禁錮,“二郎顯圣真君…”范正居沉思著,他從未與這等存在說過話,唯一一次相遇就是在前段時候,當他被派往邊界鎮(zhèn)亂時,匆匆一瞥的那偉岸的身影,“金蟬…”佛祖座下為人熟知的金蟬只有那一位,既然如此,一只蟬脫能練成五十把鑰匙嗎?還是說神像被那人忽悠了?這個可能性不大,能盜用二郎真君名號的,這世間根本不存在,別說二郎真君了,就連其座下的哮天犬…
想到此處,范正居感覺自己身處一團迷霧中就快沖破頭來,但始終缺少些什么,“金蟬,哮天犬,二郎真君…佛祖的蟬,道家的…狗?”轟然洞開般的靈光乍現(xiàn),一下徹底驅散了范正居腦海中的迷霧,“對,就是如此,二郎真君怎會為老君而前往靈山搶奪金蟬脫。”正居喃喃道,余光處,清歡還在轟擊著禁錮,但禁錮上,那暗金色如發(fā)絲般纖細的印痕是什么,“牙印,天殺的,不會吧!難怪二郎真君會出手煉制,哮天犬這次是真該被好好管教了!”
“不言,將清歡搶回來,我有辦法!”范正居高聲呼道,魏不言嘴角邪魅一笑,帶有幾分戾氣,一朝風起,萬多云叢納為劍氣砍向神像,神像抬手阻擋,想要一掌拍碎這圖有虛表的云劍,“魏不言,你一小仙敢向我動手,當真是活膩了!”“我怕你?想我在人間當官時,連皇帝我都敢罵,難不成我在天庭做官就要忍氣吞聲?這不是我!”魏不言抬頭輕蔑地喊道,指掐法抉,叢云化作仙索,捆住神像的手,一把將清歡搶了回來。
范正居墨點天地,蕩起墨蓮朵朵,染盡是非對錯,將大家傳送至一小虛空中,魏不言問:“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他們很快就能發(fā)覺到我們并追過來?!薄暗?,等一個人來?!狈墩颖P腿而坐,面容不改,鎮(zhèn)定自若,霎時間,一道金色刀尖劃破虛空,一人一犬踏虛而來,男子頭戴三山飛鳳帽,身穿一領淡鵝黃,手執(zhí)三尖兩刃槍,那狗便潦草許多,活脫脫一落湯黑犬。
“果然?!闭婢灰恍?,使得正居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不由分說地向真君拱手相拜道:“多謝真君救清歡一命。”“哈哈,你果然是聰明人?!闭婢室恍?,將事情經(jīng)過娓娓道來,原來他早知曉清歡的身份,但是他懶得替老君管這閑事,只是某天回家后,看到哮天犬的眼睛瞪得特別大,他便捏著它的嘴,從中取出了金蟬脫,所以才不得不加入這次的行動,但他還是為清歡留有了一條生路。
“不,還得靠真君的指點,當時我仰望真君的背影,看到真君手上的傷痕,與當下蟬脫上的一模一樣,想必從那刻起真君就已經(jīng)在提醒我了,恕我愚昧,現(xiàn)如今才領會真君的良苦用心?!狈墩诱裾裼性~道。
二郎真君微微一愣,低頭瞥了一眼同樣低著頭的哮天犬說:“啊…是這樣的,無妨,至少也達到了所要的結果。”隨后二郎真君解開禁錮并將煉化方法同時傳授給了清歡道:“我將蟬脫一分五十,所以每一把鑰匙都有自己獨有的威能,若你能收集齊,折不弱于一尊寶器?!?p> 隨后他又看向范正居問道:“那你現(xiàn)在做好準備了嗎?!狈墩舆t疑了幾秒,面帶不忍地望向清歡幾眼,咬牙道:“好了?!?p> 三尖兩刃刀一揮,虛空中,僅留血色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