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重重算計
我給另外的主家扎完,天也已經(jīng)快黑,李叔也打電話告訴我他已經(jīng)到了村口。
我與兩家道了別,拿了報酬,就是向村口走去。從我回來到現(xiàn)在,那健壯男子我再也沒見著,這么長的時候他早就應(yīng)該醒了,我估摸著他是怕我戳穿他,心虛式的躲了起來不肯露面。
那老人家還厲聲訓(xùn)斥幾聲健壯男子,責(zé)備他不懂規(guī)矩,如果我不知道事件原委,還會跟剛開始一樣覺的老人家慈愛可親,但現(xiàn)在,對于他的這幅嘴臉,我強忍住了惡心。
只是我不知道,在看到我走遠之后,那健壯男子就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走了出來,來到了老人家近前。
“看仔細了,東西在不在他身上?”
這聲音,渾厚而有力,根本不是老人家之前的聲音。
“嗯,他隨身帶著,那姑娘也被吸收了進去,還有就是……”
“就是什么?”
“那條長角白蛇也跟著進去了,恐怕會生出變數(shù)?!?p> “無礙,就是個畜生精魄,壞不了大事的。你們收拾一下,連夜離開?!?p> “是。”
健壯男子跟另外的主家人同聲應(yīng)著,而老人家一直望著我離去的方向。
“你既已入局,再想脫身,可就由不得你嘍。”
對此,我毫無察覺,一見到李叔,我就是長出了一口氣!
“臭小子憋壞了吧,哈哈,你要還干這行,以后有的是你受的。來,上車,叔帶你回去?!?p> 李叔大笑著,隨后一手拍了下三輪車邊,那早已經(jīng)布滿繭子的手,拍出來的聲音都是清脆響亮的。
“要我說,你啊,就應(yīng)該換個方向,以你的腦筋,這學(xué)門別的手藝那都不是啥難事?!?p> “李叔……”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對了,你嬸已經(jīng)做好飯了,吃完飯再回去哈?!?p> “嗯?!?p> 天有些黑了,再加上又是環(huán)山路,所以李叔速度就放的很慢,大概用了兩個小時才是回到了縣城。
元姨也早早的就做好了一桌子飯菜在等著我們。在李叔家吃過飯后,我就離開了,李叔一個勁的要送我,但被我拒絕了。
等我回到紙扎店,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一路上,我都在嘗試著跟宮靈交流,但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看了看門上的“歇業(yè)”牌子,我并沒有去摘下來,今晚我也不想開門接客了。
看到床的那一刻,我真的想躺上去一睡不起,但體內(nèi)連綿不絕的疼痛感,讓我半點睡意都沒有。
離開云川的時候,還不怎么疼,但在李叔家吃完飯,我的五臟六腑就開始像針扎一樣的痛,連綿不絕。
沒有讓李叔送我,也是出于這方面的原因,李叔已經(jīng)幫我的夠多了,我不想讓他再為我擔(dān)心。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術(shù)法的反噬,這種痛疼雖然跟骨折、通風(fēng)、結(jié)石等疾病所產(chǎn)生的痛感是一樣的,但藥物根本對反噬起不了作用。
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打坐,通過冥想讓自己的意識慢慢的從疼痛中脫離出來,但這個過程注定是漫長而痛苦的。
一直到天亮,我都沒有真正冥想進去,很多時候剛觸碰到深度冥想的壁壘,就又會被疼痛給拉了回來。
被這么折騰一夜,我洗漱照鏡子的時候都被自己嚇了一跳,臉煞白煞白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就跟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吸血鬼一樣。
不過,有個好消息是,這一夜過去后,反噬帶來的疼痛感減弱了不少,然而,我熬了份小米粥,準備填填肚子的時候,才剛吃了一口咽都沒咽,就莫名生出一股惡心感,趴在洗手間吐了半個小時,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大爺?shù)?,這反噬到底什么時候能過去?吃個飯就覺得惡心,這要是持續(xù)上幾天,我不被折磨死就得先被餓死?!?p> 心中咒罵了下,緩解了下情緒,我在內(nèi)室拿了兩摞書,坐在柜臺前看了起來。沉浸在文字的海洋里,也可以一定程度上讓我忘掉疼痛。
但不幸的時,我這正看在入神,就是被一道聲音給叫了出來。
講真的,那一刻,我都想把書直接扔過去砸人,但我忍住了,因為這聲音的源頭是宮靈。
此刻的她,站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顧盼巧笑,整個身軀看著都比之前多出了一份凝實感。
“你舍得出來了?我昨個叫了你一路,你連個聲都不知道應(yīng)一下啊?!?p> 宮靈見我發(fā)著牢騷,只輕輕一笑,隨即來到了我的身邊,然后,她直接就是握住了我的手。
我頓時一怔,這種情況是我所沒預(yù)想到的,按理說,像她這種一身宮裝的,那肯定是古代極為講究恪守規(guī)矩的大家閨秀,而像“男女授受不親”這種規(guī)矩。那肯定是刻在骨子里的。
然而,宮靈的舉措,打破了我對她的猜想!
這也是我第一次與異性有著親密的接觸,手指間傳來的溫暖觸感,讓我一度生出一種宮靈就是個活人的既視感。同時,我也清楚的感受到一股暖流,正通過我的掌心,流過手臂傳到五臟六腑,體內(nèi)的疼痛感正在被這股暖流慢慢驅(qū)散,一時間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就這樣,宮靈握著我的手,持續(xù)了能有半個鐘頭,而我身體的痛感也徹底被驅(qū)散了個干凈。
“你這是在用你的靈力幫我療傷?”
宮靈微笑著點了點頭,損耗了大量靈力的她,此刻看著有些虛弱,但并沒有像平常女子那般,額間生出滴滴香汗,說到底,除了像人一些,她還是個靈。
“你傻不傻?這點反噬又要不了我的命,只是會難受上幾天而已,而你,一下子損失掉這么多靈力,怎么補充?”
我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畢竟,宮靈損耗這么多靈氣都是為了替我療傷!
“公子不必擔(dān)心,宮靈只要再回那白玉璃龍璽里休養(yǎng)上一天就可以恢復(fù)如初?!?p> 聽著這話,我頓時一個激靈,對啊,我怎么把這個都給忘的一干二凈了。
我連進到內(nèi)室,將白玉璃龍璽拿了出來:“快,給我講講,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死而復(fù)生了?還有小白是誰?你們?nèi)齻€待里邊都干嘛了?”
“公子?!?p> “好好好,你先回答第一個問題,你明明都散成粒子了,怎么就重生了?”
“宮靈并非重生,而是小白用這白玉璃龍璽將我重組了起來?!?p> “小白是誰?”
我追問著,但還不等宮靈回答,一道清亮的吼聲就是從白玉璃龍璽中傳了出來,緊接著宮靈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公子,小白不讓我說,他說,現(xiàn)在還不是到告訴你的時候?!?p> “大爺?shù)?,你不告訴我,看我現(xiàn)在不給你摔個稀碎!”
我做勢拿起白玉璃龍璽就要摔,視線還偷瞄了幾下宮靈,但她根本不為我所動,無可奈何的我只能重新放下白玉璃龍璽。
這個連那黑色紋路劍都沒有破壞上分毫的東西,我要是能摔碎就怪了!
“長角白蛇吶?它待里面干嘛?”
“小白在幫它療傷,它傷的很重,估計得需要一個月才能恢復(fù)?!?p> “恢復(fù)成本體?”
“公子,它是本體分離出來一縷精魄。”
“我知道,我這不是大膽的想象一下么。哎,對了,你還記不記得,那個黑色霧氣化成人形的樣子?”
宮靈搖了搖頭。
“那引你來的那老頭,你能畫出他的樣子嗎?”
宮靈點了點頭。
“好,你仔細回憶回憶,我去準備筆墨紙硯?!?p> 一炷香之后,在一張略微泛黃的八開宣紙上,一個慈祥和藹的老人家形象赫然出現(xiàn)了。
看著紙上的面容,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分明就是那個老人家的樣子!
“公子,你怎么了?”
“宮靈,你當(dāng)時在那主家的時候,沒看到過他嗎?”
“沒有。”
“那你在哪遇見的他?是不是云川村口那塊?”
“是不是云川我不知道,不過那路口不遠處就是房屋,一排排的很是齊整。”
“大爺?shù)?,又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