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許清月跪在門前
回到內(nèi)室,許嬌嬌坐在長案前,抿了抿唇。
她本想用之前在松煙閣購入的筆墨寫一副字,卻又覺得不妥。
索性還是用回之前備下的筆墨。
許嬌嬌埋頭,細(xì)細(xì)地磨著墨。
待墨磨好,她用筆蘸了蘸水,開始構(gòu)思。
揮筆寫完。
許嬌嬌微微一笑,滿意地看著那副字。
待墨干后,她便將那副字收了起來。
只等明日送去松煙閣。
……
許嬌嬌并不知道,上京城的某處,有人正在算計著她。
清荷軒。
夜色寂靜,整個院中只正院點了一盞燈。
顧氏坐在燈前,做出一副慈母樣子,給許清月的碗中夾了一筷子菜。
柔聲開口,語氣中滿是心疼道:“清月,這幾日,可真是苦了你了。”
這幾日,許相雖也命人許清月送飯,可那道菜送過去的已經(jīng)涼了,又不準(zhǔn)她出去,所以許清月吃得并不多。
幾日過去,連面色都不如之前紅潤。
許清月的臉上滿是憤恨,咬牙道:“母親,都是那賤人害了我,若不是她……”
話雖未說完,可她的語氣恨不能生食其血肉。
顧氏撫了撫她的手,開口便是淚如雨下:“是為娘的錯,若不是我不中用,也不會讓人辱你至此?!?p> 她一哭,許清月的怒火便被燃燒得更旺了。
甚至現(xiàn)在就想去尋那許嬌嬌,卻又被顧氏給攔住。
顧氏淚眼朦朧,又將藏在手中的紙條遞給許清月。
顧氏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清月,這是我今日打探到的消息。你祖母派了五十個人過去給那賤人。若是連你也不靠不住,這府中可沒有我們娘仨的立足之地了。”
看了那字條,許清月也感到一陣寒心:“祖母心中只有那賤人,可曾有我一席之地?我在那祠堂中,她竟然連看都不來看我一眼?!?p> 隨即又咬牙:“都是她的錯,被休了也不消停。我若是她,就一頭撞死,豈會茍活于人世。”
看著許清月的樣子,顧氏便覺得自己的計劃完成了大半。
她拭了拭眼淚,誘騙許清月:“之前都是我想岔了,若是那許嬌嬌留在府中,便好任我們拿捏?!?p> “如今她跟你父親斷了關(guān)系,就如同出籠之鳥,不再為我們所掌控,還讓你父親對我們有了隔閡。”
說完,她便沉思片刻,接著說道:“若是有辦法讓她再回到這府中,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我看她還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來?!?p> 許清月也覺得她說的有一定道理,可這許嬌嬌走得決絕,到底有什么辦法能讓她回到這府中?
見魚兒咬了鉤,顧氏便開始收網(wǎng)。
“清月,”顧氏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若想讓她再回到我們掌控下,便只能靠你?!?p> “靠我?”許清月不解。
“對?!鳖櫴峡隙ǖ?。
接著靠近她的耳邊,將她的計策全部一一道來。
……
次日,日上三竿。
許嬌嬌收拾好一切,準(zhǔn)備與許鏡逸一同前去松煙閣。
還未走到府門前,便聽見一陣議論聲。
許鏡逸微微皺眉,側(cè)身對著許嬌嬌道:“怎么回事?我好像聽到了,三妹的聲音?”
相府素來按次序排位。
許鏡逸的三妹,自然便是許清月了。
許嬌嬌也皺起眉頭。
二人快步走到府門口。
之間人群中間,許清月跪在了地上。
臉上卻是一副悲戚的臉色,高聲喊道:“二姐姐,都是我做錯了,求你原諒我?!?p> 一邊說,還一邊落下淚來。
“都是我做錯了,不關(guān)母親的事。若不是我當(dāng)日說漏了嘴,你也不會被父親趕出府。”
聽她這樣說,門外的人便議論得更起勁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這女娃,看起來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怎么跪在地上……”
“我聽說,她跪在這是求她姐姐原諒她……”
“她姐姐又是誰?”
“她姐姐你都不知道?跪在地上的這個,是相府的嫡女許清月,她姐姐,自然是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那個……”
“被虞北侯世子休了的那個棄婦?!?p> 門外的流言愈演愈烈,許清月聽到他們的議論聲,哭得更起勁了。
許鏡逸雖對自家妹妹的流言蜚語有所耳聞,卻也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聽了幾句便受不了了,想上前與他們理論一番。
自己妹妹與那虞北侯世子好聚好散,怎么傳到他們口中,便成了被掃地出門的棄婦?
剛想上前,便被許嬌嬌攔了下來。
許嬌嬌鳳眸微斂,淡淡地說道:“哥哥何需在意這些流言蜚語?許清月若是想跪在這,就隨她跪著吧。”
從前她是做了很多錯事,也信錯了人。
這些流言蜚語,或許以前的自己會放在心上,但對現(xiàn)在的她來根本不值一提。
流言刺骨,可哪里又比得上那些她真正品嘗過的疼痛呢?
“嬌嬌,”許鏡逸一頓,隨后說道:“我明知他們說的都不是事實?!?p> 事實?
許嬌嬌看著人群,唇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自己的名聲,大抵都是顧氏母女傳出去的消息詆毀的。
如今又想故技重施?
看著人群中跪著的那個身影,許嬌嬌的眼神閃過一抹嗜血。
看來是之前的教訓(xùn)不夠徹底,她并沒有知道痛。
如今,怎么著也要讓她長長記性。
她攔住許鏡逸,也并不是說要忍讓。
她想教訓(xùn)的,從始至終只有的自己的仇人。
“哥哥,這次就用不著你出手了。你看我怎么教訓(xùn)她?!?p> 許嬌嬌微微一笑,挽著聽雨的手儀態(tài)萬千地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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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門內(nèi)遲遲沒有人出來,許清月心中充滿了得意。
只不過這太陽太毒辣,她跪在這太陽底下,又出了汗。里衫黏糊糊地貼在身上,悶得她有些難受。
母親也叮囑她,一定要熬到那賤人出來再暈倒。要是這會兒暈了,也太不值了。
許清月咬牙,望眼欲穿。
就在她差點堅持不住時,眼前終于來了人。
確實是許嬌嬌,她挽著一個丫鬟的手,慢悠悠地從門中走了出來。
見她出來了,許清月的面上浮現(xiàn)出喜色。
許清月抬起臉,一臉欣喜:“二姐姐,我知道錯了,你是不是原諒我了?!?p> 誰知,許嬌嬌冷嗤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誰跟你姐姐妹妹的,你我二人,可有何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