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月色升溫
聽了她的話,徐錦陽終于明白了為何這么多年,他們都沒有接到一封回信。
而許嬌嬌也明白,這顧氏,只怕也是兩家鬧翻的罪魁禍首。
畢竟算起來,徐清月比自己,可小了兩歲半。
如今終于是解除了誤會,徐錦陽又留她在府中吃了晚飯。
飯桌上,許嬌嬌叫了他一聲:“舅舅。”
便讓他眉開眼笑,仿佛身上多年纏繞的病氣都減弱了幾分。
雖是親戚,可徐錦陽仍是給她打了一張借條。
許嬌嬌再三拒絕,也拗不過他。
只得將那張借條收入囊中。
倒是那直愣愣的徐子啟,看著自己父親那一副殷情的樣子,嘴上嗤之以鼻。
沒辦法,他這父親想要女兒已經(jīng)想了很久。
如今又認了外甥女,也勉強算是圓了他心愿。
吃過飯,許嬌嬌再三推辭,才能拒絕了徐錦陽要求她留宿徐府的好意,登上了馬車回了自己府中。
沒辦法,自己這舅舅實在是太熱情了。
今日這一趟,也不能說全無收獲。
她雖將自己賣字所得的銀子全部貼了進去,卻也收獲了親情。
舅舅也答應(yīng)給她開的茶樓供貨。
許嬌嬌睜開眼,打著燈籠進了府中。
路過走廊之時,許嬌嬌遠遠便看見一個身影站在水榭之中。
身型卻也不像是自家哥哥許鏡逸。
片刻間,許嬌嬌便驚出一聲冷汗。
這個身影,怎么這么像沈昭允?
許嬌嬌屏退眾人,獨自打著燈籠向前走去。
燈影搖曳,間或夾雜這蟲鳴聲。
到了水榭之山,許嬌嬌駐足停留。
面對沈昭允,她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懼意。
或懼或怕,只因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她卻始終猜不透他,對他的印象,或許是來自前世的傳言,要不就是她今生對他的粗略的了解。
那雙讓她看不透卻能洞悉她的眼睛,成為她恐懼的源頭。
許嬌嬌閉上眼,再次睜開時,臉上就變成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
勾起嘴角,許嬌嬌緩緩地走進水榭。
昨日吃剩的茶盞,還擱置在這水榭之中,如今已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露珠。
許嬌嬌福了福身子,開口道:“夜深露重,不知沈公子大駕光臨,有何貴干?!?p> 沈昭允并未回應(yīng)她,他抬著頭望著遠處。
半晌之后,才開口道:“今日你可是去了那徐記茶樓?”
他已窺破了許嬌嬌的心思,卻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開口,只不過是警告她,不要想擺脫他的掌控。
許嬌嬌面色蒼白,心中雖反感,卻也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
于是便淡淡回道:“是?!?p> 沈昭允聞言,輕聲笑道:“你倒也算是老實?!?p> 說這話,眼神便從她的身上移開了。
許嬌嬌抬起頭,看向沈昭允。
卻又不敢明目張膽。
沈昭允的臉被月光一襯,便顯得更為冷硬。薄唇微闔,眼神黯淡。
倒不像是來找茬的,遠遠不像上次那般出手狠厲。
許嬌嬌心下一動,卻也不敢說話。
有那么一瞬間,許嬌嬌竟覺得他的目光有一絲溫柔。
溫柔?
許嬌嬌甩了甩頭,想要將這個念頭甩出去。
難道自己也跟著他瘋了?
待她如夢初醒地抬起頭時,卻發(fā)現(xiàn)沈昭允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自己,大概是被沈昭允的面容蠱惑了?
她這樣想著,緩緩地離開了水榭。
待她走后,便有一襲黑影從水榭的頂上落了下來。
重新坐回剛剛那個位置。
淡淡的白檀香氣,從他的衣服上飄落。
————
“出去,出去,都給我滾出去!”許清月咆哮著。
被關(guān)了整整五天,手都快要抄斷了。
爹爹卻還是不肯將她放出去。
她捂著胸口,眼中還是不甘心。
爹爹竟然為了那個蠢貨罰了她。
這一切,都是因為許嬌嬌那個賤人。
漆黑的祠堂里,許清月面色扭曲。
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沖到那牌位面前,將那牌位摔得四分五裂。
那牌位上依稀寫著許云良之妻徐氏之位幾個字。
是許嬌嬌母親的牌位。
“都怪你這個賤人生下的賤種,你怎么不帶著他們一起去死!”許清月惡狠狠地喊道。
又坐回那案上,將案幾上的所有的東西一把掃落。
筆墨紙硯灑了滿地。
就在那暗自惱怒時,門終于開了。
顧氏現(xiàn)在最中間,身旁打著燈籠的是她的大丫鬟,云錦。
“母親?!?p> 許清月踉踉蹌蹌走到她的面前,哭喊道:“你快讓爹爹放我出去?!?p> 顧氏微微蹙眉。
自己這個女兒蠢笨如豬,若不是對她有用,她早就不想理她了。
不著痕跡地掰開許清月的手指,顧氏命云錦將許清月扶起來。
“清月,為娘也是為了你好。”顧氏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此前的行為,確實是傷了你父親的心?!?p> “你若不好好改過,只怕……”
瞧,稍稍一恐嚇,許清月便嚇得跟兔子一樣。
“母親,那我該如何是好?”許清月怯怯地開口。
“你只需做做樣子,剩下的交給為娘便是?!鳖櫴闲v如花,一步一步將許清月引入陷阱。
她垂下眼,眼尖地看見地上四分五裂的牌位。
隨后又裝作驚訝地開口:“清月,那是什么?”
許清月回頭一看,諾諾地開口說道:“是那……賤人娘親的牌位……”
“什么?”
顧氏深吸一口氣,似是被她嚇住了:“清月,你也太不小心了。若是被你爹爹知道了,可如何是好?!?p> 果然,許清月被嚇住了。
言語之間盡是慌亂:“母親,我也是一時氣急,還請母親幫我……”
顧氏唇角上揚,嘴上卻還是說道:“傻孩子,我不幫你,幫誰?你可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確實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只不過,她更愿意她做自己手下的刀。
她想用許清月這把刀,給她鋪就一片坦途。
顧氏低下頭,眼神里流露出殺機。
她拍著許清月的手,安撫她。
“你在這好好待著,名聲,我便去你父親那幫你求情、救你出去。你可記者,以后前往不能像今日這般莽撞?!?p> “那許嬌嬌,不過是一棄女,還是一個和離過的女人。哪里比得上你,你以后,可是要做公爵夫人的。”
顧氏夸贊她,許清月被這番捧殺中迷失了自我。
做起了公爵夫人的美夢。
吉光片魚
這是一個伏筆,不是崩了人設(shè)哈哈哈。 這個顧氏很自私的女人,她心里只有自己,兒女都是她利用的工具,只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她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批(沈昭允有點病嬌) 至于她為什么這么瘋,嘿,我現(xiàn)在就不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