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皇子解圍
這伙計也是聰明人,瞬間便明白了許嬌嬌的意圖。
她這是要借自己的口,給這“春澗大師”造勢。
只怕這“春澗大師”,也是她熟識之人。
沉思片刻,這伙計立刻便答應(yīng)了,伸出一只手,說道:“可以,但是我要這個數(shù)。”
五根手指,他這是想要五十兩。
還未等許嬌嬌開口,青云便先聲奪人,搶先一步開口道:“五兩銀子,你怎么不去搶?”
許嬌嬌先前并未讓她進入包間內(nèi)部,見她這副舉動,也只是皺了皺眉,并未說話。
看來這青云,以后萬萬不能再用。
那伙計卻搖了搖頭,不卑不亢道:“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公道的價格,您說呢?”
確實是個聰明人,即便是被人當面頂撞卻依舊不疾不徐。
許嬌嬌笑著接了一句:“確實是一個很公道的價格?!?p> 接著又開口說了一句:“相反,我還覺得你說低了?!?p> 正說著,抽出一張代表一百兩金子的銀票遞給他。
“這是給你的報酬,身下的錢幫我配一點筆墨即可?!?p> 伙計伸出手,剛要接過那銀票,卻有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小姐……這……”
“好啊,許嬌嬌。你拿了相府的銀票,竟然用來大肆揮霍,真是不要臉!”
一道是青云的聲音,而另一道……
許嬌嬌循著聲望去,只見一翠衫女子站在門口。
是許清月。
許嬌嬌蹙眉,淡然道:“我的錢花在哪兒,跟你有關(guān)系嗎?”
盡管她的語氣已經(jīng)足夠輕柔和緩,可在許清月來說,便是十足的諷刺和虛偽。
許清月心中盛怒,抬起手指著許嬌嬌的鼻子罵道:“你個不知廉恥的賤人,被休回家就算了,還把家里攪得不得安寧!要不是因為你,母親又怎會被奪了管家之權(quán)?!?p> 即便是達官顯貴,見有熱鬧可看,也暫時放下了矜持,將許清月與許嬌嬌一行人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許嬌嬌卻絲毫不懼。
眉梢一挑,唇邊勾出一抹冷笑:“哦,那是你們母女二人蠢笨如豬。怪得了誰?“
許清月語中氣急:“你……若不是你,父親怎會如此對待我們?!?p> 果然是蠢貨。
許嬌嬌冷嗤一聲,眼中的嘲諷更濃:“我看你是昏了頭,你們相府的事情與我何干?整日里天天盤算著那些害人的伎倆,如今陰溝里翻船,又想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倒不如收起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把戲,改過自新,好好做人,或許許丞相就會大發(fā)慈悲,把管家權(quán)利還給你母親?!?p> 許嬌嬌勾起唇角,把玩著腰帶上垂落的穗子。
許清月被氣得胸脯上下劇烈起伏,指著許嬌嬌,說不出話來。
“姑娘,話不能這么說……”圍觀人群中的好事者開口幫腔。
“是啊是啊?!庇腥碎_頭,便有人跟著附和。
見人群中有不少支持自己的,許清月原本低落的士氣愈發(fā)昂揚。
氣焰也更為囂張。
她一步一步走進許嬌嬌,揚起手掌,想給許嬌嬌一耳光。
那曾想,許嬌嬌絲毫不畏懼。
那充滿寒意的眼神,像是在挑釁,嚇得她根本下不去手。
許清月再三猶豫,最終咬了咬牙,將那揚起的巴掌落了下去。
卻被人在半空中截住。
許清月回身望去,只見一位貴氣逼人的青年男子,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那男子見她轉(zhuǎn)過了身來,便松開了手,笑容溫潤:“這位姑娘,有話好好說便是,隔壁動手?”
都是美男,許嬌嬌卻感覺面前這男子與那沈昭允完全不同。同樣的身影挺拔冠面如玉,可眼前這位眉目間流露出淡淡的暖意,笑起來臉頰邊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
身著一身天青色銀絲暗紋團花長長袍,玄色撒花綾褲。一頭烏發(fā)被玉冠高高束起,讓人感覺如沐春風(fēng)又不失身份。
一見到這位公子,許嬌嬌立刻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大皇子莫懷麟。
前世在虞北侯府,許嬌嬌曾見過他一回。
只可惜,許清月好像并不人認識他。
許嬌嬌勾唇一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許清月往槍口上撞去。
連攔住自己的是這么一位公子,許清月頓時一點火氣也發(fā)不出。
卻還是倔強地開口,道:“我教訓(xùn)她,關(guān)你什么事?”
“確實不關(guān)我事,”莫懷麟打開折扇,以扇遮面,“只不過這松煙閣,可不是讓你鬧事的地方?!?p> 許清月也并不是不知道這松煙閣的來歷,卻仍然逞強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畫鋪子,我可是丞相的嫡女,難不成你還要拿我去見官?”
她并不是沒有聽過這松煙閣的傳言,只是這松煙閣開了這么久,卻沒有任何人在這松煙閣見過崇元帝。
大抵,只是這商家用來攬客的手段罷了。
既然不是真的,又有何懼?
聞言,莫懷麟笑了,只是這笑容中帶了一抹寒意。
的確是有意思,他還沒見過如此愚蠢之人。
若是尋常,他斷不會與這種人糾纏。
但是剛剛手下之人來報,這松煙閣的小掌柜,花了重金買下了一副寒江大師的隨筆。
若是在將它作為禮物在壽宴上獻給父皇,定能奪取父皇的歡心。
而通往松煙閣二樓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這才是他出手的原因。
其實他剛一出手,便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但卻并沒有揭穿罷了。
只是這女子太過囂張,竟然引得大皇子面色不悅。
于是認出了他身份的人,便跪在了地上,高呼:“見過大皇子殿下?!?p> 一個人跪下了,其他人即便再蠢笨,也終于意識到了他的身份。包括沈嬌嬌,也側(cè)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福禮。
站著的,除了大皇子本人,便只有那沈清月。
直到眾人起身,沈清月才回過了神,道:“你……你是皇子?”
知曉了他的身份,許清月立刻屈膝行李,又甜甜的笑道:“皇子殿下,剛剛多有得罪,都是我這姐姐,竟……”
還未等她說完,莫懷麟便冷哼一聲,打斷了她:“夠了。今日一事,我暫且不計較,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