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衣服掀起來
寧瑾從教師辦公室離開,手機里多了各科考試卷答案的照片。
她決定把答案一字不落的背下來。
這個第一名,她拿定了!
大課間三十分鐘,活動時間。
宋承和蔣望挪到池虞的桌位旁,跟她打了個久別重逢的招呼。
“好久不見,阿虞想我們沒?”蔣望外向開朗,幾乎沒人能抗拒他大狗狗式的率真模樣。
池虞兩節(jié)語文課都在專注的刷數(shù)學(xué)題,做了八道奧數(shù)題,脖子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酸透了。
她直了直腰板,捏著脖子,懶道:“想你干嘛,我看你朋友圈,在帝都那邊快活得不得了?!?p> 太好了,并沒有因為靳堯的原因被池虞連坐。
蔣望給宋承使了個眼神,宋承笑著走到池虞前面的位置坐下。
“他從小人緣就好,到哪兒朋友都多,不像靳堯,臭屁沒人愛。”
他故意提靳堯,是想池虞要是順著他的話說,就能順理成章的為那傻子求情。
池虞卻沒有接他的話茬,把桌上的A4紙合上,收進書包里。
宋承眼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題型,表情一下子變得驚喜:“這本該不會是葛群老師的私人題庫吧?”
池虞看他一眼,“想要?”
清冷如宋承,也有不淡定的時候,“嗯!”
“不給?!背赜菔譄o情的拉上書包拉鏈。
宋承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池虞已經(jīng)拿上手機走出班級了。
聯(lián)絡(luò)人那邊發(fā)來一連竄的問號。
[靳氏今年度的市場走勢雖然不錯,但是新開的幾個業(yè)務(wù)板塊反響都很一般。]
[大批收購他們的股票實在太冒險了,如果你是一時沖動,那么我勸你還是再想想。]
[為什么不說話?]
[哈嘍?在嗎?]
[池虞你瘋了!給我回電話!]
[???]
看得出來,對方已經(jīng)快要氣急敗壞了。
池虞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給對方去了電話。
那邊幾乎是秒接。
一個有些陰柔的男聲傳過來:“小祖宗,你這是鬧哪出???”
池虞不答反問:“我記得靳氏大股東里,有兩個快要退休的老頭,一個整天埋怨公司的發(fā)展路數(shù)不對,嚷嚷著要轉(zhuǎn)股,一個家里出了問題,急著要錢,你最快多久能讓他們把手里的股票份額讓出來?”
“……你可想好了,這筆錢不在少數(shù)?!?p> “我說過的話,什么時候反悔過?!?p> 那邊長長的嘆了口氣,“憑我的手段,還能讓你失望?等著吧,最多三天,讓你變成靳氏最大股東?!?p> 池虞的笑聲傳達過去,顯而易見的心情好。
“年底給你包個大紅包,辛苦了。”
男人嗔怪一句:“真是個冤家,欠你的?!?p> 掛斷電話,池虞想著即將到來的場面,愉悅的勾起嘴角。
池賀雖然疼她,但是涉及到公司層面,總不能因為她一不高興就找靳氏的麻煩。
而且這兩年池氏和靳氏的合作變多,雖然兩家的體量不在一個層面上,但是靳氏給池氏的優(yōu)惠也委實是不少。
兩家現(xiàn)在與其說是施舍關(guān)系,倒不如說越來越趨近于正常的合作了。
從靳夫人那天在醫(yī)院的表現(xiàn)就能看出來,靳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樣一味的依賴池氏了。
從局部看整體,池虞覺得自己花這五個億購買2800萬股,成為持股百分之五十二的第一股東很值。
至少這樣一來,她就不需要再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一不高興就回家告家長。
時間一長,人家說不定會在她背后罵她除了告狀,一無是處。
不需要再借助池氏變相施加壓力,她變成了真正意義上需要捧著的大股東。
靳堯還敢在她面前這么橫么?
靳堯整個上午都沒找池虞說話,下了課就去對寧瑾噓寒問暖。
蔣望找他體育課打球,他都沒搭理,就圍著寧瑾轉(zhuǎn)。
好話說盡,靳堯就是不聽。
宋承攔住蔣望,對他說:“讓他作,有他后悔的那天。”
祁朝從醫(yī)院回來,池虞看他臉色還算不錯,就知道傷的不嚴重。
但她還是想看看他的傷口。
“衣服掀起來?!?p> 面對池虞的虎狼之詞,祁朝先是紅了臉,結(jié)巴的說:“這,這不太好吧?”
池虞奇怪的看著他:“看看傷口而已,你想哪兒去了?”
“……哦,原來是看傷口。”祁朝語氣里的失望太明顯,以至于池虞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
腰部向下,靠近脊椎的位置破了皮,貼了一片醫(yī)用膠帶,周邊沒淤青,看起來真不嚴重。
但池虞受過毆打,清楚人體哪怕只受了一公分那么點的傷,也會疼的要命。
她能感同身受,所以不自覺的皺起眉頭,臉上的表情透著擔(dān)憂。
祁朝真沒覺得這傷口有多嚴重。
他以前被子彈擊穿肩胛骨,還能背著任務(wù)目標行走十公里。
這點傷口之于他,大概只比被蚊子咬了一口嚴重一點點。
池虞這樣憂心忡忡,他既覺得好笑,心里又暖暖的。
“小姐很擔(dān)心我?”他問的小心翼翼。
池虞沒發(fā)現(xiàn)他語氣有什么不一樣,坦然道:“雖然你的身份是保鏢,但也不是什么雜碎都能傷你,尤其還是當(dāng)著我的面。”
——池虞她很護短。
祁朝一下子就想起了池賀說的話。
但她的護短是護著身邊所有的人,還是,只護著他?
明知道答案不會是后者,祁朝還是問了:“齊琿之前在的時候,小姐也對他這么好嗎?”
池虞再遲鈍,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她突然覺得祁朝很有趣,好整以暇的挑眉問他:“你這是,在爭寵嗎?”
祁朝可不是個靦腆性子,半真半假的笑說:“就當(dāng)是吧?!?p> “什么叫就當(dāng)是?!背赜荼凰盒α耍笆蔷褪?,不是就不是,你說話真有意思。”
要是把話說的太明白,怕你被嚇著。
祁朝沒有聽到池虞的答案,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了。
但池虞最后還是給了他答案:“我對他好過,但他沒珍惜,我很失望?!?p> 她睜著漂亮的眼睛,認真的望著祁朝,語氣很正經(jīng):“我希望你能珍惜我這對你的這份好,不要讓我也對你失望?!?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祁朝恍惚間,在池虞眼中看到了難過。
他在瞬間明白過來那個情緒代表著什么,心里一下子五味雜陳。
原本以為池虞很輕易就把齊琿從身邊趕走,是因為他的存在之于池虞可有可無。
可現(xiàn)在看來,不是一點兒都不在乎,是她藏得太好了。
好歹是跟了自己七年的人,怎么可能像撣一?;覊m那樣,對于他的離去毫無波瀾。
但過去式就是過去式。
祁朝裝得再恬淡寡欲,也不代表他在發(fā)覺池虞對前任保鏢還留有遺憾時,可以繼續(xù)保持無動于衷。
“我會做的比齊琿好上千百倍,希望小姐比疼他更疼我一點?!逼畛瘜⒙詭Ч粜缘脑捳f得柔軟無害。
長了一張俊俏臉蛋,就算賣乖也比別人更賞心悅目。
池虞沒有察覺到平靜下的波瀾,笑著調(diào)侃他:“沒看出來,你還挺有野心?!?p> 祁朝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小姐不知道的地方還多著呢,咱就是說,以后有的是驚喜?!?p> “好,我等著慢慢發(fā)掘?!?p> 隨口敷衍了一句的池虞哪里能想到,她和祁朝以后會發(fā)生那么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