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絲洞。
原本只是一座天然溶洞,比起其他溶洞它還算是個幼崽,但也比現(xiàn)在的三室一廳,大了,那么許多了。原本它也不叫這名的,當然盤絲洞自己也不在意自己是叫什么,它就默默的待在那兒,看那冬去春來。緩緩感受著這地質(zhì)變遷,日子也算悠哉悠哉。
直到有一天,兩外地蜘蛛,不請自來。強行占了它的身子,還給它起了盤絲洞這名。這也就算了,反正這溶洞中本身就是著生物存在的,比如那水洼里沒眼睛的小魚,那倒掛在頂上的蝙蝠,溶壁上自在爬行的蠑螈……再來兩蜘蛛似乎也沒什么。
但溶洞沒想到的是,這兩蜘蛛也算惡客了,來這兒壓根就沒乖乖的融入這原本的生態(tài)壞境的意思,而是要把這變成他們喜歡的模樣。
整個溶洞的東邊都被筑成了廚房;北邊改出了兩臥室;西邊那間里面雜七雜八的,煉丹爐旁邊擺了個鐵砧,鐵砧上面居然放了個水晶球,跟個雜物堆似的;什么,你問南邊有什么?南邊啊……有一座大門……
體內(nèi)被改來改去的,這擱誰誰也是不樂意的是不?但誰讓這溶洞里,只有蜘蛛精,而沒溶洞精呢。
今個這盤絲洞廚房里,雖然也依舊是灶火鼎沸,但比以前還是有些變化的。多了一人,一位純種人族,一位在那切肉絲的純種人族。
“別啊,茍總,我不傻,我可聰明了,不信你出題考考我?還有咱家里窮,沒日歷,不知道這年份也很正常,你看這合理不?”
肖添茍沉默了,你是傻子也把我當傻子不成?家里窮和不知道年份也能扯上關(guān)系?還出題考你,要不然插上火簽子烤烤你?
肖當佳也沉默了,嗯,她倒不是因為聽到他們的話沉默的,而是她做飯時本就不愛分心,特別是她現(xiàn)在手上還淘著米呢,肖當佳堅信食神說的,用“心”做出來的菜肴才更好吃!就算是淘米熬粥也一樣。
沉默,是今早的庖屋。
“行了,肉切好了就得用胡椒加料酒腌下,小茍子,不準再想著吃他了,難得遇著位吃了我做的飯還沒事的人,乖?!?p> “好,我乖……”
鐘鳴心稍稍放下了些,心里想,再這樣下去沒被妖怪吃了也遲早被嚇死。但聽他們說的,這地叫芝蘭山,山上還有其他妖怪,就算能偷偷跑了,遇著了其他妖怪,天知道會不會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直接吃干抹凈了。唉,妖怪的世界沒人權(quán)啊。
“茍總,胡椒料酒在哪?”
“就在胡椒在那白色瓶子里,料酒在旁邊黑色瓶子里?!毙ぬ砥埵种钢茏由系钠孔诱f到。
鐘鳴順著手指方向看去,看見了一白一黑兩個瓶子,模樣長的相似,圓乎乎的瓶身,細長細長的瓶嘴,看不出來是什么材質(zhì)的,感覺上都有著玉的質(zhì)感,還有點不同就是那白色瓶子的細長瓶嘴是直直向上的,而那黑色瓶子的細長瓶嘴是向右邊歪著的。
伸手拿下了黑色瓶子,別說,這手感還真不錯,質(zhì)地溫潤,像是握著一塊暖玉,就是怎么覺著這瓶子這么輕呢,拿下來時里面也沒個液體晃動的感覺。
“同時按下瓶底上邊的料酒兩字,心里想著料酒,再往碗里倒,就會有料酒倒出來了,倒完后記得按下瓶底中間的無字。我知道,打小家里窮嘛,日歷都買不起,更別說知道這乾坤瓶了,添茍我貼心吧,要不是為了姐姐我才不和你解釋這么多了,黑色瓶子也是同樣的用法,按下胡椒兩個字。”
鐘鳴拿起來瓶子一看,瓶子上還真有一圈文字?嗨,居然還都認得,料、酒、油、醋……等等,都是中文,不經(jīng)感嘆咱大中華牛比,妖怪都用中文了,再一想,不對啊,這里不應該是異界嘛,又想到,我一直說的也是漢語啊,那兩蜘蛛精在說的,居然也是漢語哎!
有問題不憋著,不恥下問好學生。于是鐘鳴一邊往碗里倒著料酒,一邊向著肖添茍問到。
“茍總,這文字?”
“這文字不也是你們?nèi)俗迤占暗膯?,萬年前本來是百族爭鳴的,各族都有自己的語言,自己的文字,就連各族自身不同地區(qū)的語言文字都有所不同,但你們?nèi)俗宀恢缽哪膬罕某鰜硪晃淮竽埽S下大愿,必要‘書同文,言同語!’聽說本來各族都不當會事的,但那位大能居然以身祀道,硬是改動了天地規(guī)則。讓天地間只要開了神智的生靈,不使用他規(guī)定的文字語言就從靈魂深處,鋸子鋸一樣痛苦,寫一個字痛一下,讀一個字又痛一下,痛久了還會魂飛魄散。一開始各族試了很多辦法,但都不成,為此還被滅了幾個大族呢。后來萬年都過來了,大家也就都用同樣的文字,說同樣的話了?!?p> “敢問茍總,那位大能是不是叫嬴政?”
“不是,記得史書上記得名字是……霸戈?!?p> “霸戈?霸戈!聞名就知此人必定霸道,大丈夫當如是耳!”
“別閑談了,肉呢,腌好了嗎?”正在鐘鳴他兩聊的正起勁時,肖當佳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他倆的對話。
“來了來了,佳姐?!?p> “都說了叫我女王大人!”
“好嘞,佳姐?!?p> 鐘鳴邊說邊快步端著肉碗向肖當佳走去,忽然感到前方有道充滿寒意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僵硬的偏過頭向目光發(fā)射處看去,不是肖添茍又是誰。
“佳姐也是你叫的?姐姐只能有我一個弟弟你知道嗎?”
“好的,茍總,收到,茍總?!?p> 而后又轉(zhuǎn)頭把肉碗遞給肖當佳說:“女王大人!咱腌的肉,絕對入味三分!”
鐘鳴覺著自己可以不叫鐘鳴了,改名叫鐘慫慫算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命都在人家手上握著呢。硬氣點,舒服是舒服了,可這命,可能也就沒了,怎么想,怎么虧的慌。
以前也看過些穿越小說,但別家穿越都是金手指一堆,老爺爺隨身,怎么到我這就這么背,被一男蜘蛛精抓到這盤絲洞里了呢。
再看看眼前這鍋沒有皮蛋的瘦肉粥。
鐘鳴覺得,自己就像這鍋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