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郎官紙人
鬼抬轎,幽魂娶親。
看著面前的大紅轎子,徐年的眉頭深深皺起,失算了!
他沒想到來的竟然是這等大兇大邪的玩意,在他的估計中,最大的可能就是那涂長元墮了自己孩子的胎,引得含有一口怨氣的嬰靈附身。
嬰靈這種玩意,只是不忿自己剛投胎就被打掉,口中含有一絲不化的怨氣,實力不強,普通人可能不好對付,但是對于徐年來說不是問題。
不過鬼抬轎就不一樣了,尤其還是眼前的這種紅色的轎子。
大兇!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徐年微微嘆了一口氣,緊緊的盯著眼前的轎子。
也只能試一試了。
前邊的兩個轎夫伸手掀開了紅色的轎簾。
然后一個身穿紅色喜袍的紙人走到門口,膚色蒼白,兩腮紅的耀眼,在距離徐年一米多的距離鞠躬彎腰。
“【紙扎·郎官】
采用特殊手法煉制而成的傀儡陰物,通過洗練之后實力進一步得到提高。
實力評價:不入流
備注:紙人,國產恐怖片中的常見元素,但是很有用,不是嗎?”
郎官紙人僵硬的開口。
“茲有涂家諱長元,性行淑德,品性賢良,容儀甚偉,特結兩性聯(lián)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載明鴛譜,此證!”
聲音朗朗,但是聽上去卻隱隱的像是紙張摩擦的聲音一般,沙啞刺耳。
“啊啊啊~她來了!她終于還是沒有放過我!”
聽到門外紙人的聲音之后,涂長元臉色瞬間狂變,哆哆嗦嗦的,身子一軟,甚至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而徐年則輕輕呼了一口氣,他站在門口,將屋里面的視線擋住,看著彎腰的紙人,冷冷的說道:“這里沒有什么姓涂的人,你來錯地方了,去別處看看吧,耽誤了時間可不好?!?p> 聞聽此言,嗩吶的聲音一頓,紅袍的紙人彎著的腰直了起來,它的兩只黑筆畫上去的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著,最后定格在了徐年的身上。
如兩張紙在一起滑動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敢管我家姑奶奶的事情?還不快快閃開,誤了良辰,你擔當不起!”
徐年還是沒有動,只是皺眉看著眼前,冷冷的說道:“滾!人不在我這里!”
既然已經做了承諾,他自然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信守,而且這些紙人的實力并不強,徐年有信心把它們全部留下來。
不過那郎官紙人口中的姑奶奶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姑奶奶?想必這就是幕后的黑手了吧。
“找死!”紅色的郎官紙人臉上眉目轉動,露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憤怒表情,幾團黑氣就蔓延開來,只是一卷就成蛟蟒之像,嘶吼著向徐年卷去。
【陰冥·龍蛇霧】
徐年眉毛一挑,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象牙白的細瓷咖啡勺,也不見他有多的什么動作,只是手腕一翻,勺子快如閃電的朝前打去。
啪嗒~
不起眼的小勺子撞碎了聲勢浩大的蛇蟒,最終在紙人驚愕的目光中撕碎了他的上半身。
【窮奇?zhèn)鞒校寄埽褐鹦?!?p> 簡簡單單,輕輕松松。
店中,伸著腦袋向外望著的駱念蓓悄悄的把腦袋伸了回來,眼睛重閃過一絲震驚的神色,自己家的這位店主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那個穿著紅衣的紙人明顯就不是好惹的,實力最起碼和她自己相差無幾,但是店主竟然能夠一擊斃敵,這豈不是意味著同樣可以把自己秒殺?
駱念蓓縮了縮身子,臉上帶著愁苦的神色。
這可咋整?。?p> 而一旁的涂長元則是一臉的驚喜,他原本對于徐年還是有著一絲懷疑的,畢竟年紀不大,看上去也不是那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只是因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加上徐年能夠一眼看出來自己身上的問題,因此他只好冒險這么一試。
沒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真正的世外高人。
涂長元的精神一振,直覺得一直火辣辣的胸口也不那么疼了。
就在店中二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堵在門口的徐年卻是沒有一絲放松的樣子,相反眉頭漸漸皺起,有些凝重的看著地上那一團團的碎紙屑。
嘩啦啦~
漫地的紙屑無風自動,慢慢飄起,在徐年注視的目光之中,一塊塊的拼了起來,最終恢復如初。
【陰冥·紙回環(huán)】
郎官紙人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將一上一下的兩只眼睛掰正,幽幽的盯著徐年。
“沒想到啊,在這嶗山地界上,竟然來你這么一條過江龍?!?p> 徐年擺了擺手,沒有把紙人的復生放在心上,畢竟陰冥之物,出現(xiàn)任何的詭異事情都是不意外的事情。
想了想,他輕笑一聲說道:“過江龍算不上,不過也是土生土長的島城人?!?p> 徐年話鋒一轉,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不過我也沒想到在嶗山這等道家清凈之地,竟然會出現(xiàn)你這等鬼物。”
嶗山,素來就有海外仙山之說,自古在這修道尋求長生的道人不計其數(shù)。
原本之前徐年還只當這群人只是修心養(yǎng)性,但是看到這詭異的鬼抬轎之后,他就起了別的心思。
鬼物都有了,還不允許有真正有大法力的修行人嗎?
不過這也是令他有些疑惑的地方,像嶗山這等道家圣地,怎么會允許出現(xiàn)郎官紙人這一類的鬼物?
“哼,你懂什么,道家?呸!”
郎官紙人沒有回答徐年的話,接著他漆黑沒有瞳孔的眼睛轉動著,看向燈火輝煌的店中,開口說道:“姑爺,別逃了,你躲不了的!這個人能保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
“快快隨我回去成親,嬌娘美妾,豈不是一件美事?”
涂長元瑟縮著躲在桌子下面,顫抖著捂著腦袋,根本就不敢往外看一眼。
“都說了,我這里沒有什么姓涂的。”徐年雙臂抱胸,冷冷的注視著郎官紙人,眼中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神色。
“你家姑奶奶要是缺男人,隨便去街上找?guī)讉€精壯漢子不就好了?”
“找死!”
郎官紙人墨色的眼眸一轉,緊緊的盯著徐年,不過又想起來了他剛才的那一擊,心中自然十分的忌憚。
“小子,不要以為有幾分手段就亂發(fā)好心,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管的,也不是你能管的起的!”
“咱們后會有期!”
撂下一句狠話,郎官紙人揮了揮手,帶著轎夫漸漸的隱入了到了黑暗之中。
黑霧消散,月暖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