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彩燈,要掛到那邊的墻上?!币袅Ы唤o時翎一大捧彩燈,旋即跑開去布置其他地方。
時翎無奈地抱著燈泡,自己明明是想來基地偷個懶,沒想到這里正在布置轟趴的場地正好把他抓來當(dāng)免費勞力。
還要搬凳子才能掛上呀……
細(xì)長的一條小蛇游過來,輕輕咬住彩燈掛了上去。時翎扭過頭去,看到凱森沖他打了個招呼,“不用謝我,身為貴族就是應(yīng)該對賤民施予援手?!?p> 時翎也沒打算謝他,只見凱森坐在椅子上跟大爺一樣,腦后的蛇各司其職,從遠處望去他的腦袋就像是一只大八爪魚一樣。“你就不怕自己的毒液沾上?”
“不怕,只要我不釋放就行。”凱森說著從他背后傳來細(xì)微的聲音,一條蛇循聲而動,纏住了從背后戳過來的一根桿子。
莫伊偷襲失敗,失望地扔掉這跟用來掛飾品的桿子,“又被防住了。”
凱森仰頭大笑,身后的蛇也紛紛附和著吐芯子,“賤民還是不死心啊,我都告訴你了蛇是靠著你的熱量捕捉你的,就是不長記性!”
莫伊氣道:“你說誰是賤民!你這個早該被清除在歷史洪流中的腐朽的舊貴族!”說著撿起桿子發(fā)起攻勢。
時翎想滅滅凱森的囂張氣焰,隱身離開原地,挑釁道:“你能捕捉紅外線?那試試捕捉我……哎呦!”
莫伊將桿子當(dāng)槍用,揮舞著打向凱森,由于沒看見直接打在了時翎的頭上。
“啊……對不起……我是想打他的!”莫伊急忙將桿子收到背后。
時翎手一翻掌心多出幾張牌,直接甩向二人,“你們打的這么開心帶我一個怎么樣!”
莫伊慌張地操起桿子撥開撲克,“我錯了我錯了!誰讓你那個時候隱身的?。⊥MM?!我要反擊了!”
凱森也沒料到這波攻擊來的這么快,群蛇舞動布成一張大網(wǎng)擋在面前,“喂!又不是我敲的你!你再不知好歹我要纏你了啊!”
時翎任由長蛇包圍自己,蛇身即將纏住他的那一刻一抽身直接用能力穿了過去,讓凱森纏了個寂寞。莫伊一桿子掃來,他又是一閃身直接隱蔽身形。
“哇哦……”二人停下了反攻,驚嘆地看著時翎消失的地方。
莫伊由衷地贊嘆道:“你的進步好大啊,滑溜的跟條魚一樣?!?p> 連凱瑟都認(rèn)真地點點頭,承認(rèn)道:“確實,好像我根本抓不到他一樣?!?p> 時翎一被人夸就翹尾巴,跳到了桌子上顯出身形,還換上了幻衣,一手遮著右眼說道:“哈哈哈哈!這不是我們的凱森閣下之前夸我的嗎!像時間一樣難以捉摸,像翎羽一樣飄忽不定!”
一個托盤旋轉(zhuǎn)著飛過來撞在時翎額頭上,直接將他從桌子上打了下來,繼而托盤自己反彈回溯的手里,“你們玩夠了沒有,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
莫伊趕緊收起桿子,開始假裝認(rèn)真地布置起來。時翎從地上爬起來驚訝地問道:“為什么我沒有穿過溯姐姐的盤子?”
溯懶懶地收拾著儲物柜和冰箱,隨口說道:“那說明你的時機把握的還不夠好,下周末過來繼續(xù)挨揍,揍到你把握好為止?!?p> “……”不至于吧……璐夕姐姐好歹也是我的親引路人,您就這么對我合適嗎……
他正這么想著,音璃湊到溯的身邊,興沖沖地說:“誒,要不下次換我揍他吧?我忍他很久了。”
溯無情地拒絕了,“不行,你出手不僅沒輕沒重,而且起不到指導(dǎo)作用,你們的戰(zhàn)斗方式完全不同。”音璃不滿地說:“有什么關(guān)系?我就是單純想揍他而已啊。”
時翎:“……”好吧,還是溯姐姐好!不像某些前輩自己不靠譜就算了還總是迫害我!
音璃望了他一眼,見他正敢怒不敢言的看著自己,立馬挑了挑眉毛,“你看什么看?還不去繼續(xù)幫忙?”
“我這就去!”時翎一溜煙消失在大廳里,生怕下一刻會有個玩偶把自己砸到地里。
……
部長坐在辦公室里,桌子上是一份明信片,落款畫著一只可愛的綿羊。她嘆息著拿起明信片,閉上眼睛貼在眉心處,感受著那份祝福。
“是小羊寄來的嗎?”一個帶著面紗,披斗篷的女士進屋就看到了明信片,向部長問道。
“嗯?!辈块L輕輕撫摸著卡片,長嘆一聲收到了抽屜里,“暗洲,你怎么來了?前兩天你不是正在澳洲潛水嗎?也不知道給我們寄回來幾只帝王蟹。”
暗洲絲毫沒有來蹭飯的的羞愧,和藹溫柔地笑道:“怎么會呢?那是因為我也沒有見到賣螃蟹的。我退休了就不能來了嗎?聽說我們要轟趴我可是連夜買了機票回來的。哎呀哎呀,看到這些新人我總覺得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你剛進來的時候的樣子呢。”
部長翻了個白眼,對這位前任部長實在是太了解了,“行吧,祝你玩的開心。話說你還買機票,傳送點壞了嗎?”
暗洲為難的說道:“要是用傳送的方法,就沒有旅行的快樂了嘛,返程也是旅行重要的一環(huán)哦。”
此話一出部長忽然意識到了不對,臉色頓時一變,“你不會還想要讓基地報銷這次的飛機票錢吧。”
暗洲不好意思地捂著臉,“啊哈哈哈,嗯哼哼,怎么會呢,不過如果你有這份心意的話……其實我是想讓你報銷這一年的開銷!”
“沒有!”部長果斷拒絕了她,自己現(xiàn)在還要為年終的開銷頭疼,哪還能幫她報銷,再說了暗洲雖然離職可是還有獎勵補貼照拿的,哪需要自己報銷?
暗洲失望地?fù)u了搖頭,“好吧……你長大了呢……”
“這和長不長大沒關(guān)系……”部長總覺得自己身邊到處都是神奇的腦回路,“我要去看看他們布置的怎么樣了。”
“走吧,一起去!”暗洲不請自來,自覺地跟了過去。
……
時翎抱著一大兜的坐墊和手柄,往大廳搬運,忽然聽到空曠的走廊里傳來音樂聲,那聲音如夢幻一般優(yōu)美。
誰?。∥覀兌济χ厮阍谖葑永锫牳?!時翎想想就來氣,但是覺得這個音樂還挺好聽的,放下手里的東西循著聲音往里走。按理說不應(yīng)該會這樣,每間房子的隔音室就算是在里面舉辦交響樂都不會被聽到,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沒關(guān)門!
離得近了才聽到,那并非是在聽音樂,而是在自己演奏。雜亂的屋子里,一個人站在那兒,肩膀和脖子夾著小提琴,伴隨著手上弓弦的起落演奏出悅耳的旋律。地上到處都是被丟棄的樂譜和酒瓶,還有落了灰的書籍。
這是誰啊……時翎心想,之前沒見過這個人。他身體化為無形,悄悄走進房間靠近那人。
小提琴的琴音猛然高亢起來,伴隨著一個滑音戛然而止。弓弦甩出一道弧線停在了隱身的時翎面前,“出去。”
時翎訕笑著顯出身形,只見這個人的頭發(fā)胡子連成一片都看不清本來面目,但是卻有著和這副流浪漢打扮不相稱的身段,剛才他拉琴時的身姿深深吸引了時翎,以至于他都忘了思考自己是如何被發(fā)現(xiàn)的。
其實他確實也想不到,他是被音波定位的。
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面,時翎沒話找話,問道:“啊哈哈,前輩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聽到您的琴聲很好聽。”
對方似乎是被他打擾了性質(zhì),也不想繼續(xù)拉了,看都不看他坐回到沙發(fā)上抄起一個酒瓶子,“哪兒好聽了?”
“呃……”時翎哪知道啊,他就知道好聽,其他的什么專業(yè)術(shù)語完全不懂,“就是,那幾個細(xì)碎的高音,排列起來有一種仙境的感覺。”
對方點點頭,“嗯,不錯,你可以出去了?!?p> 好直接的逐客令……
時翎習(xí)慣性地鬧鬧后腦勺,“那,那我走了?!闭f罷他沒在乎對方?jīng)]回應(yīng)他,逃似的離開了屋子,這個前輩好可怕,說不定還有殺人傾向。
他急忙抱著一兜東西回去,繼續(xù)幫忙布置會場。據(jù)說轟趴的時間是在兩天之后,因為場地的面積和人數(shù)的龐大,不得不提前布置,據(jù)說不只是新人和他們的引路人,包括許多老人和外派執(zhí)行任務(wù)的資深執(zhí)行官,也會回到基地內(nèi)部一起進行狂歡。
至于剛才那位怪人,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反正溫提斯啥樣的人都有。
“誒?我記得您是……”時翎剛一回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記得自己剛來溫提斯基地的那一天就見到了這位,據(jù)說是上一任部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了。
“呀!這不是小時翎嗎?”暗洲正忙著翻找為轟趴準(zhǔn)備的零食,聽到時翎在背后叫他高興地回過身,本來想拍拍他的頭但是發(fā)現(xiàn)夠不到,只能換成拍肩膀,“在溫提斯適應(yīng)的怎么樣啊?我聽音璃和我說過好幾次你的任務(wù)表現(xiàn)?!?p> 時翎頓時汗顏,音璃說的嗎……那恐怕全是對我的抱怨吧?“還好,就是最近有些無聊?!?p> 暗洲說:“沒事,再過一個月你就有事要忙了。”
“一個月?什么事?”時翎疑惑地問到,因為看不見暗洲的臉?biāo)运膊恢缹Ψ绞鞘裁幢砬椤?p> “保密,你還不到知道的時候?!卑抵挢Q起一根食指搖了搖,并不想滿足時翎的好奇心。
算起來一個月的話,也快年末了吧?時翎覺得應(yīng)該是和年終有關(guān),如今是十月,根據(jù)一般的寒暑劃分,正處在度過了秋天剛開始的手忙腳亂,還沒有進入到冬天的尾聲,屬于中間的悠閑階段。
音璃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滿意地翻看了一下時翎手里的東西,“不錯,該拿的都拿來了,休息一會兒吧,也快該吃晚飯了。”
“好!我去換件衣服!”時翎開心地離開大廳,跑回自己房間。最近一段日子因為經(jīng)常會在基地過夜,換洗衣物和日常用品早就配備在他的房間里。
他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間,準(zhǔn)備叫上凱森和莫伊一起吃晚飯,尖銳的鈴聲就在這時傳入了他的耳中!
無聊了半個月的時翎一個激靈,興奮地望向電話室的門……
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