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死無對證,誠王這問話也就沒辦法繼續(xù)下去。
費盡心思以為找到了突破口,結(jié)果一下子被破壞掉,誠王的心思可見有多糟糕。
景王還安慰道:“三弟也別生氣了,如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線索,再順著往下查便是。這衙役越是死的蹊蹺,越是說明問題。”
誠王點點頭,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
景王看一眼王陽成,道:“王大人起來吧,這事本王就派你去查,爭取將功補過?!?p> “是,下官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王陽成幾乎是拍著胸脯保證。
誠王看得越發(fā)氣悶,他篤定景王和王陽成這兩人是當(dāng)著他的面演戲!這事要交給王陽成去查,最后絕對什么都查不出來。
但景王已經(jīng)開了口,他這會也不好駁景王的面子。
各自散了后,誠王就帶著郭飛回了自己屋。
“你仔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誠王臉色嚴(yán)肅的道。
對郭飛他一向信任,能在郭飛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可見對方的手段不一般。
“是屬下無能!”郭飛跪在誠王面前,自責(zé)得很。
“本王現(xiàn)在不是問罪!”誠王皺眉道:“本王是問你到底怎么回事!”
郭飛忙道:“屬下讓暗一和暗二看守的,屋外還有暗三和暗四,送的水和吃食都是暗五親自準(zhǔn)備,屬下也想不明白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
這次來同州,誠王一共帶了六個護衛(wèi),除了郭飛,便是暗一到暗五,這些人對他都是絕對忠誠且武功高強的人,按理是不會出錯的。
“要么就是食材,要么就是有人潛入喂毒?!闭\王分析道。
“潛入不可能!”郭飛非常篤定地道:“屋里兩人,屋外兩人,若是這樣還有人潛入,那屬下這些暗衛(wèi)可以都回爐重練了!”
對于自己帶出來的暗衛(wèi),郭飛還是有底氣的。
“那就是食材被人動了手腳?!闭\王道。
這些暗衛(wèi)畢竟不可能親自出去采買,最多是在廚房找現(xiàn)有的食材弄一弄。府衙的廚房自然是府衙的下人采買,這便是王陽成的人了。
“是屬下疏忽!”郭飛懊惱道,他想著府衙廚房的食材是供府衙住的這些人食用的,這其中還包括了景王和誠王,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誠王擺擺手,意思是不怪郭飛。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若是他們想下手,總能找到方法。
“看來咱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在。這衙役怕是從被捉回來那日就已經(jīng)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誠王沉著臉,如今這種形勢下,想再進一步調(diào)查,怕是不容易了。
“屬下倒是覺得,這衙役的事,怕是今日王大人被問話時才被發(fā)現(xiàn)。”郭飛卻持不同意見。
“怎么說?”誠王問道。
“王爺今日同屬下說要對王大人問話,讓屬下做好準(zhǔn)備,半個時辰后就帶那衙役上堂,后來王爺就去了府衙大堂,屬下便在關(guān)押衙役的屋子那等待。這期間那衙役都安安靜靜地,直到一刻鐘前,那衙役突然要喝水,暗二讓他忍一忍,沒給水他喝,他就突然口吐鮮血,然后七竅流血的死了。他像是知道馬上要去對質(zhì),不死不行?!惫w道。
誠王皺眉,“那他毒藥哪里來的?為何被抓的時候不服毒?我們既然抓他,定是要問話的?!?p> “所以屬下懷疑他一開始是沒有毒藥的。”郭飛道:“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我們的嚴(yán)密看守下獲得毒藥,又時間這么巧的情況下服毒自盡?!?p> 思想來去,似乎還是進了死胡同。誠王的心情糟糕透了。
郭飛也有些喪氣,他還是第一次跟著誠王出遠門辦差,抓到這衙役的時候,他還挺高興,覺得自己能立一大功了,誰知就出了事。
“屬下再去查!”郭飛不信這世上真有毫無破綻的作案手段。
“去吧?!闭\王這次什么多的話都沒說。
待郭飛退下了,誠王臉上才露出幾分疲憊之色。
“王爺,喝口熱茶吧?!睆埖聦氝@會才湊上前來。
誠王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他這會沒心思喝茶,只想盡快找出事情的真相。
而另一邊王陽成則是被景王叫了去。
“對質(zhì)你一口咬定不知道,是那衙役自己鉆空子不就完了,這下人死了,老三越發(fā)懷疑了!”景王很是不高興。
他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就想快點發(fā)完賑災(zāi)的銀糧回慶安。到時候?qū)ν莸墓賳T搞點處罰,災(zāi)情延報的事就揭過去了。
“王爺,開始下官也這么想?!蓖蹶柍傻溃骸翱捎忠幌?,只有人死才最保險,若是對質(zhì)的時候那衙役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又引得誠王再去查,那可太危險了?!?p> 這話也有道理,景王就說不出什么了,但他還是煩躁的很,罵王陽成道:“你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讓他查到這個!他那個性子,人死了,更要查!”
“王爺,查也沒事。那邊的下官都讓人停了,該收拾的也收拾了,不會被查出來的?!?p> “確定都收拾干凈了?”景王沉著臉。
王陽成舔著臉笑道:“王爺放心,下官這次不會再有紕漏,絕對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最好是說到做到!”景王壓著心中的不安,又道:“你趕快按他說的,把所有災(zāi)民的情況再核對一遍,朝廷下?lián)艿你y糧早發(fā)早完事,耽擱地越久,越容易出問題!”
“下官剛想說,王爺也勸勸誠王,他若是在災(zāi)民冊子上較真,肯定還有問題。”王陽成道:“王爺不是不知道,大獄里還有人呢!”
“你不會不讓他發(fā)現(xiàn)?”景王忍不住踹了王陽成一腳,“進了大獄就是犯了事的,卷宗不會做?這種事還要本王教你?”
“是是是,是下官愚笨!”王陽成忙道:“可下官就怕今日誠王只說了一部分。也不知道他順著那衙役到底查出了多少?!?p> “他就帶了那么幾個人,還要甩掉盯著的人,能查多少!”景王這會說著又有了幾分底氣,“等這攤子事了了,你們少不得要受些罰,本王會盡量給你保住知府的位子?!?p> 得了安撫的王陽成立刻笑了起來,保證道:“王爺放心,下官一定把事情辦的妥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