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天色也不早了,真要叫么?”翡翠試探問了一句。
“叫!”蕭沐煙坐在椅子上冷笑,“一個個的,王爺在的時候都安分的很,這王爺走了到開始鬧幺蛾子!看來是我這個當王妃的平日里太沒威信了!”
眼見蕭沐煙動了氣,翡翠也不敢勸,忙看了秦媽媽一眼,秦媽媽知道蕭沐煙的性子,真要執(zhí)拗起來,誰勸也沒有,便微微點頭,示意翡翠就依著蕭沐煙的性子來。
于是翡翠便親自去叫花氏和王氏了。
花氏和王氏今日吵架后自然是都沒再理會對方,在各自的屋里待著。姚氏當時也很驚訝,還勸了一下,但她平日里和王氏交好,花氏就連帶著兩人一起罵,最后姚氏也氣不過,幫著王氏一起罵花氏,差點沒打起來。
所以今日其實是三人對戰(zhàn),最后自然是花氏寡不敵眾輸了,這才跑正院告狀,想換個院子住。
這會快到用晚膳的時間,姚氏正陪著王氏一起。對花氏跑正院告狀的事,兩人也有點擔心蕭沐煙會偏袒,畢竟花氏算蕭沐煙的親戚??梢幌蚴掋鍩熎饺绽镞€是公正的,也就沒跟著花氏一塊兒去告狀,只等著蕭沐煙傳喚,誰知蕭沐煙根本不在府里。
“你說王妃這會回來沒?”王氏喝著茶,有些心神不寧。
“這都傍晚了,應該回了吧?!币κ系溃骸拔衣犝f王妃今日是去覺慧寺上香,一來一去,差不多了。”
“也不知王妃這會知道沒?”王氏又道。
“你這會倒是怕了,吵架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姚氏不禁搖頭,“我還說平日里你比我沉得住氣,今日這是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花氏的性子?!?p> “大概是天熱得人心煩氣躁吧?!蓖跏厦銖娦Φ溃骸澳阋仓阑ㄊ夏侨苏f話有多難聽。事雖小,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么要讓著她!她是比咱們受寵么?在王爺那,我也沒看出有什么特別的!王妃平日里也沒額外照顧她,她憑什么覺得比咱們高人一等!”
王氏說著又有些來氣。
姚氏不禁覺得有些詫異?;ㄊ线@個樣子又不是一兩日,以前王氏都淡然的很,根本不把花氏放在眼里的,怎么突然就容不得了?
不過王氏這些話說得也沒錯,花氏確實討人厭的很。一碟醬菜,既然原本是先給王氏的,后來被廚房的小太監(jiān)弄錯了順序,換過來就是,卻非要爭個先,也難怪王氏惱火。
“王妃今日累了一天,肯定是明日叫咱們?nèi)栐捔恕!币κ系溃骸霸蹅円矝]什么好怕的,又不理虧,實話實說便是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翡翠的聲音,“兩位夫人可都在?”
王氏和姚氏對視一眼,忙起了身。
翡翠進了屋,見兩人都在,行了禮便道:“王妃有請兩位夫人去正院一趟。”
王氏和姚氏臉色都是一變,雖然剛說得好像理直氣壯地,但知道這會蕭沐煙要問話了,心底還是有點緊張的。
翡翠傳完話又去對面屋子叫花氏。
花氏倒是高興得很,覺得蕭沐煙一回來就問話,是給她撐腰。她看一眼王氏和姚氏,眼里滿是輕蔑。
翡翠把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什么話也沒多說,只在前面領路。
到了正院,蕭沐煙已經(jīng)換了身衣裳,也簡單梳洗過,正在喝解暑的綠豆湯。
“見過王妃?!比她R齊行了禮。
蕭沐煙難得的沒有馬上叫起。
花氏原本是直起身了的,但見姚氏和王氏還福著身,這才意識到蕭沐煙還沒發(fā)話,又連忙做回福身的姿勢。
蕭沐煙像是沒看見三人似的,不緊不慢地喝了半碗綠豆湯,這才抬眼掃了一眼,然后開口叫了起。
往常這三人來請安,蕭沐煙都會在她們行過禮后讓坐著說話,今日卻沒這么說。
三人也意識到今日不同尋常,都站得格外規(guī)矩。
“說吧,怎么回事?”蕭沐煙淡淡開口。
花氏一聽這話,立刻搶著開口,只是剛說一聲“奴婢”,蕭沐煙就打斷道:“王氏,你先說?!?p> 花氏瞪大了眼睛,她側頭看向王氏,就見王氏也有些驚訝。這下花氏心里更不舒服了,難道說王妃要偏袒王氏?
“怎么,沒有話說?”見王氏沒開口,蕭沐煙又道。
“不是,奴婢,奴婢這就說!”王氏回過神來,這才開口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蕭沐煙等她說完,又讓姚氏說。
花氏在一旁越發(fā)著急,在她看來,姚氏和王氏沆瀣一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奴婢本是勸架的。”姚氏一臉的委屈,“但花妹妹卻連奴婢一塊兒罵了,奴婢,奴婢氣不過才回嘴的。”
“你那是勸架么?你是幫著她一起說我!”花氏不服氣,指著姚氏的鼻子就嚷嚷起來。
蕭沐煙頓時皺了眉頭,喝到:“花氏,讓你開口了么?”
花氏這才住了嘴,但胸口起伏的厲害,可見氣的不輕。
王氏低著頭,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屋里氣壓低了不少,蕭沐煙少有這樣嚴肅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嚇人的。
過了會,蕭沐煙才讓花氏說。
花氏噼里啪啦說了一堆,總而言之一句話,都是王氏的錯,廚房小太監(jiān)的錯,她反正沒錯。結果王氏還聯(lián)合姚氏一塊兒欺負她,她才是最委屈的。
“去,把廚房的小石頭叫來?!笔掋鍩熞膊徽f誰對誰錯,直接叫了今日廚房當值的小太監(jiān)。
花氏眼神閃了一下,王氏和姚氏神色到淡定了些。
蕭沐煙都看在眼里,其實翡翠在今日花氏告狀后就已經(jīng)找過小石頭問話,也把結果都和蕭沐煙說了。她特意又叫小石頭來,也是想當面對質(zhì),免得花氏最后不服氣,又說些有的沒的。
“王妃,要不奴婢搬出院子吧?!蓖跏贤蝗婚_了口。
蕭沐煙有些意外,姚氏也是滿臉詫異,只有花氏笑了起來,就差說王氏是因為心虛才主動先退一步的。
“不急,搬不搬的,誰搬,都等事情弄明白再說。”蕭沐煙看了三人一眼,心里閃過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