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云六月卻毫無睡意,白天若不是因為她的疏忽,也不會害了一心。
就連和老都那樣說,大概一心真的一輩子都無法清醒了,想到這,她就止不住紅了眼眶。
“你這樣暴露在秦千悅眼前很危險,從策略上看完全是下下策!”
云六月感覺到凌晟手心傳來的溫度,印刻在她的肩膀上,有些灼人,真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是為安慰還是為傷口撒鹽。
“二分三分的人果然按奈不住了?!?p> 大概是坐著的她一動不動的緣故,凌晟非常識相地轉移了話題。
暴露錢兜兜的計劃是他要求實施的,現(xiàn)在二分三分的人因此要撲上來,自然是靠他自己見招拆招了。
她的身軀一軟,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失去了生機的彎鉤。
凌晟站在她的身后,想要伸出手,卻擔心這樣的觸碰會讓她反感。
秦一心的事情早已經(jīng)人盡皆知,他豈能不知道六月為何會這樣。
“這和你沒關系!”
“有關系!”
她蹭一下坐起身,臉上帶著深重的怒氣和愧疚。
雙眼早就血紅一片。
“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你自己!”
他說過了這句話這卻分明想伸手給自己一個巴掌,這哪里是勸慰,這分明就是火上澆油。
云六月的性子他還沒有摸的很清楚。
一時間竟然會局促不安,等到清醒上來,又感到自己這樣很可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可是又分明在慢慢變成一種享受,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我的話,一心也不會出事,她一定是看穿了真相,秦千悅才會狗急跳墻,企圖殺人滅口!”
越到后邊她的聲音就越發(fā)的隱忍克制,可是眼淚還是鋪天蓋地地涌出眼眶,她想控制可是控制不住。
凌晟一時間慌亂不已,該死的,女孩子哭了要怎么哄啊?
在線等,就挺著急的!
看她這樣倔強地流著淚,憋著不哭出聲音來,凌晟真的十分擔心,她一會兒非要憋的背過氣去。
索性將拖鞋踹掉,跳上床,將她抱在懷里。
忽然而來的力量,深深將她的脆弱鎖住,她整個人都跟著發(fā)顫,然后就感覺到被他鎖的更緊了一些。
凌晟的語氣既有些無措,又帶著點傲嬌。
“我這是附加的協(xié)議服務,你不要不知好歹!”
云六月一下被逗笑了,這樣又是哭又是笑的,真讓人難受。
忍不住就想暴打這該死的大佬,有錢就了不起了嗎?
怎么可以這樣啊,真是好討厭!
凌晟的心跳一下變得很快,整個臉面也開始發(fā)熱。
“哎呀別鬧,我在安慰你,你認真一點哭好不好!”
云六月瞬間哭不出來了,反而是狠狠捶了他兩下。
“你好煩人!”
微微松開手的凌晟竟然有些意猶未盡,至少他這短暫的二十二年人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恩,很想再抱一下,不過好像已經(jīng)錯過時機了。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邊的人異常安靜,難道是睡著了,凌晟微微抬起身瞧了一眼,還真是睡著了。
大清早的各自屋里的人都清醒了,好不容易一家人能聚在一處吃個早餐。
夫人在主位上擺放了凌甲成的餐具,眾人雖然坐著卻不敢先動筷子,只能候著。
凌甲成姍姍來遲,才剛坐下就沖著云六月問道。
“我聽說秦老要收你當干女兒,你拒絕了?”
一陣訝異的云六月恩了一聲,并未多言其他。
“既然有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答應?”
這話讓人感覺莫名其妙。
緊跟著上來的正文才是主菜。
“既然秦家欠著我們人情,那就該好好利用,我們的公司本身就比他們差一些,這一次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跟秦家說說,讓他們退出項目的競爭?!?p> 凌甲成這么頤指氣使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嫌惡。
云六月淡漠著回應。
“那真是抱歉了,我和秦家說了競爭照舊,不必讓著我們一分,不然就算是到手了,也不香!”
凌甲成的臉都氣綠了。
“你這不是有病嗎?現(xiàn)在馬上和秦家說,讓他們退出!”
說著,還直接將手機甩了過來,云六月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推開。
“這個電話我是不會打的,這個人情是我的,我想用就用,不用誰來指手畫腳的?!?p> 夫人冷呲一句。
“看看看看,這就是他們云家的女兒,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了。”
凌甲成也是滿臉的鄙夷,手朝著身后伸出,管家馬上將一份文件遞上來。
他接過手直接就砸在了云六月的跟前。
“裝什么清高啊,你云家都能如此不要顏面地剮蹭我凌家,我還不能讓你為我做點事了!”
甩到她跟前的就是上次云培元非要塞給她的那份合同,想不到云家的人是真的不要臉,直接將合同遞給了凌甲成。
死死拽住合同的云六月冷聲說。
“云家的人做些什么都和我沒關系,我想大家都很清楚,我并非是云家的女兒!”
凌甲成怒極反笑。
“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呢,那好,你現(xiàn)在馬上從我凌家滾出去,既然你不是云家的女兒,那你留在這里做什么?”
凌晟的低沉的嗓音卻在這個時候響徹餐廳。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誰敢驅趕她!”
“我!你老子我!”
凌甲成幾乎將自己的心口給戳爛了,整張臉也因為血氣上涌而發(fā)紅。
夫人急忙扶著給他順氣。
“這都是做什么呢,明知道他高血壓,還非要這么作妖氣他,你們這都是安的什么心!”
“給你兩條路,要么讓秦家人退出競爭,要么給我滾!”
凌甲成的雙眼死死瞪視著云六月,只見她淡漠一笑。
“我都不!”
凌晟冷著一張臉,吩咐。
“既然這個家容不下我們,你上去收拾東西,我們現(xiàn)在就搬出去!”
凌甲成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你,你這個逆子,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這樣忤逆我,好啊,你既然要滾,就滾的徹底一些,從現(xiàn)在開始公司的所有事情都和你沒關系,你滾吧,滾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