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抖了抖耳朵,剛才那一聲真是有夠刺激的,他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聽到別人顏面掃地的聲音。
恩,真是清脆悅耳呢!
“關掉!”
猶在垂死掙扎的云冰清,一陣咬牙切齒怒喝。
云六月居高臨下,睥睨著她狼狽的模樣兒。
“所以你是想怎么付款,走銀行卡,還是我將收款碼給你掃一掃?”
從地上奮力爬起來的云冰清,一張臉紅的都要滴血了,整個身軀因為劇烈的憤怒,而不住顫栗著。
今日的恥辱,她記住了,永遠的記住了,一定會讓這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付出代價。
給我等著吧!
關閉了錄音的云六月,一雙幽深的眸子,清亮透徹,寫滿了無辜。
收款二維碼直接懟在了對方臉跟前。
叮的一聲,偌大的宴會廳之內(nèi),響起了一陣悅耳的播報。
“某寶到賬五十萬元?!?p> 仔細數(shù)了數(shù)余額上的零,她微微一笑,極為滿足地欠身一禮。
“真是多謝大小姐了呢!”
云冰清故作鎮(zhèn)定地強調(diào)。
“這,這只是我們云家補償你的,這十年來的生活費,你不用感謝我,還有以后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有辱家風!”
她一副大氣不愿和六月計較的模樣,并未贏得圍觀者的贊賞,反而是實錘了,剛才六月放出的替身大瓜。
六月心滿意足推著凌晟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幫忙理了理他的衣領子,還特別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大有一種賢妻良母端詳自個丈夫的風范。
凌晟只感覺剛才的一幕有些搞笑。
“大庭廣眾之下的要債,也是沒誰了,所以你很缺錢?”
先前給這女人的五十個億,難道不香?
“哦,倒也不是,不過只要是別人欠我的,我一定要要回來,這是原則問題!”
云六月看到先前圍觀的眾人,此時又開始搖擺在舞池上了,想著去找點東西來果腹。
“你想吃點喝點什么,我去給你拿來?!?p> 凌晟搖頭。
“沒有!”
云六月直接起身,信步朝著擺放自助餐盤的長條桌走過去。
她才剛現(xiàn)身,就注意到身后那一束明顯不懷好意的目光。
故意挖了點魚子醬,她假裝不經(jīng)意的一個轉(zhuǎn)身,便對上對方明顯猝不及防之下,倉促的眼神。
是,秦千悅。
她穿著一襲紫色長裙,前后都帶著一點小心機的鏤空,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性感俏皮。
相對優(yōu)越的五官排布,讓她隱隱的透露出軟弱需要保護的假象。
很顯然,她剛才一直在緊盯著自己。
云六月瞧著她那副倉皇的躲避的神色,故作訝異著問。
“怎么?你好像認識我?”
秦千悅已經(jīng)恢復了淡漠的神色,臉上帶著清麗的笑容。
“哦,也談不上認識,只是在婚宴上見過一面而已,你和凌少的盛世婚禮辦的還真是轟動全城?!?p> 這是在有意譏諷她?
明知道凌家不很注重那一場婚禮,僅僅只是為了走個過場而已。
特意拎出來,戳人痛處,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好人。
這個人既然能出現(xiàn)在王院長的病房當中,那么她就一定和八年前那一場墜崖有關。
秦家?
還真是要好好調(diào)查調(diào)查了。
“讓你看笑話了,對了秦千悅小姐,你認識王香芝王院長嗎?”
秦千悅的臉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立馬掛上一個不咸不淡的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情,就不跟你閑聊了?!?p> 端著酒打算逃離的秦千悅,腳步極為匆忙。
云六月卻沒想就此作罷,對方越是倉皇逃離,就越是疑點重重。
“怎么看你看到我,好像還很緊張的樣子,怎么之前對我做過什么虧心事?”
走在前邊的秦千悅頓住腳步,再回頭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怒色。
她聲色俱厲,故意提高了嗓門。
“我希望你能自重,我理解你現(xiàn)在的處境,嫁給一個殘疾是很可怕,可是你這樣處心積慮想要攀高枝的樣子實在是太丑陋了,我秦家可不會當這個接盤俠?!?p> 短短的三句話,足可以叫人浮想聯(lián)翩了。
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云六月身上之后,她極為順利地擺脫了糾纏。
不自覺的竟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藏匿在心中十年的秘密,也被再次翻出來,她咬住嘴唇,說服自己相信,這一切都是天意。
是的,是上天選擇,讓她頂替云六月,回到秦家的,她是永遠不可動搖的秦家六小姐。
是秦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云六月非常不屑地睨一眼,倉皇逃離的秦千悅,對方這樣頗有些不打自招的跡象。
看來,想調(diào)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也沒她想象中那么困難。
聽到聲音趕來的秦家五子,全部虎視眈眈蔑視著云六月,仿佛下一刻就會用眼神將她當場絞殺。
回到沙發(fā)上坐著享受魚子醬的云六月,聽到凌晟漫不經(jīng)心地刷好感。
“剛才,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秦家那五子就直接下手了!”
言下之意,她必須感恩戴德。
云六月完全沒放在心上,自顧自繼續(xù)吃著魚子醬。
直到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極為難聽的聲音。
“哎呦呵,我當是誰呢,竟然是大堂哥啊,你看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可真是可憐到了極點呢,要我說,你還是讓出公司的股權吧,給你你又能改變什么呢?”
被打擾到大好心情的六月,極為不悅地抬起頭,真好對上一張脂粉氣非常重的臉,差點沒將剛才吃下去的都吐出來。
染著黃毛臉上撲粉的臭小子,此刻正在肆無忌憚挖苦她名義上的丈夫凌晟。
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凌晟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對方,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反倒是云六月蹭地一下站起身,一杯紅酒直接澆灌在黃毛的頭上。
“恩,這樣可能就會比較清醒了!”
云六月完全無視對方的驚叫,他那抖動著衣服娘里娘氣的模樣,也是惡心到了不少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那個游手好閑,還差點進監(jiān)獄的堂弟凌海吧?”
凌晟瞳孔微縮,這女人竟然暗戳戳調(diào)查過凌家大小人物。
連這么隱秘的事情也知道?
所以,不妨看看接下來她要怎么對付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