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張洪周和白楓神情索然坐在阿奔店里。
他們動用所有能量,黑白兩道凡是能拉動人全部動員起來。
光頭男為此苦不堪言。
夏露回來一次,沒有穿警服帶一個保鏢過來,紅著眼睛留下一句我也會幫忙后便離去了。
看樣子,夏露背后的勢力不放心她留下。
但她有這份心,眾人已經(jīng)很感激了。
畢竟她身后的能量不同凡響,有她幫助相信很快能找線索。
只是多股勢力三天不眠不休四處尋找線索。
天不隨人愿,別說兇手的樣子,他連一絲痕跡也沒有找到,其他小組亦是同樣的情況。
數(shù)天努力無果,加上休息不規(guī)律,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打擊下,張洪周現(xiàn)在的模樣比白楓第一次見他時更加憔悴。
缺少睡眠讓他的臉色臘黃,厚重的黑眼圈堪比煙熏妝,雙眼血絲密密麻麻,下巴的胡子又長又亂。
白楓相比好一些,因為身體的原故,所以看起來有點疲憊而已。
“吃點吧!”阿奔端來兩碗滿滿的牛雜,他還是那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只是寡言的臉上帶著幾分悲傷。
周東來是他大舅,大舅受此災(zāi)禍他的心里很難過,也想警察盡快捉到兇手,然后親眼見證他受到應(yīng)該的懲罰。
只是看著張洪周等人為自己大舅四處奔波勞累的樣子,不由勸道:“天網(wǎng)灰灰,疏而不漏。他跑不了的,不要太強迫自己?!?p> 白楓讀懂阿奔眼中的關(guān)切之意,回道:“他不僅是你大舅,也是我們的隊長。”
白楓十分尊重這位長者,從他身上學(xué)到許多東西,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所以是打心底敬佩周東來。
如今兢兢業(yè)業(yè)的周東來被人殺害,心里除了氣恨不平外,更多的是意難平。
張洪周拿起碗大口大口吃著,那怕美食在前,他也沒心情享用,口齒不清道:“他跑不了的,就算用盡一生,我也會捉住他?!?p> “一定會。”
張洪周不斷重復(fù)這句話,像個餓死鬼瘋瘋狂吃食,粗魯?shù)膭幼髯寽疄⒌礁魈幍绞?,桌子,衣?..
其他人停下筷子紛紛看來,目光帶著不解,甚至有人低聲道:“他是不是瘋了?!?p> 白楓輕輕推推他:“周哥,醒醒”
但張洪周猶如魔障,絲毫聽不到外界的話,神智不清不斷自言自語:“他一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候我一定捉住他?!?p> 白楓幾次嘗試無果,神情嚴(yán)肅起來。
他不相信張洪周因為疲才變成這副模樣,肯定是周東來的離世才令他產(chǎn)生巨變。
這時一只黑白相間的二哈吐著舌頭路過,看一眼瘋瘋癲癲的張洪周。
睿智的眼神好像認(rèn)出了兩人,坐在地上吐舌等吃。
但阿奔和白楓現(xiàn)在那有時間管它,不停呼喚張洪周。
“這人怎么了?上次我餓十頓也沒他吃得那么快?!?p> 一道莫名聲音像針扎進(jìn)張洪周的腦袋,讓他失去焦距的眼睛瞬間凝聚,東張西望問道:“誰在說話?!?p> “周哥,是我們?!卑讞饕姀埡橹芑謴?fù)意識放下心來,正想叫他休息半天。
只是尚未開口,對方的話又讓他提起心來。
“不是你?!睆埡橹軗u搖頭:“剛才是誰在說話?!?p> 阿奔和白楓相視一眼,神情越發(fā)擔(dān)憂。
剛才明明就他們在說話,而張洪周卻說不是他們說話。
方才見他清醒,以為沒有大問題,現(xiàn)在看來不僅問題還在,還演變成大問題。
“是誰在說話,快出來!”張洪周不顧眾人喊道。
“老子不就在你面前嗎?喊什么喊,我都快餓死了,快丟塊肉來大爺嘗嘗?!?p> 聲音再次在張洪周腦海中響起。
是的,不是聽到而是直接在腦子響起,就好像有個人在腦子里說話一樣。
所以他才那么關(guān)心那道聲音的來源。
面前?張洪周在前面看了看,發(fā)現(xiàn)前面什么都沒有啊!
低下頭才看到一只二哈正對著他。
鬼使神差,他居然向條狗問道:“是你在說話?”
圍觀之人見狀無不低聲說道:“這人肯定是瘋子,竟然跟狗說話?!?p> 阿奔有種心如刀割的感覺,張洪周是他朋友,是大舅的兄弟。
現(xiàn)在好朋友為了大舅的案子居然就成一個和狗說話的瘋子。
他無法忍受,無法看到張洪周這個樣子,沖上去一把捉住他肩膀,喊道:“洪周醒醒,不要這個樣子。阿舅看到你為他變成這個樣子,他也不會高興的?!?p> 誰知張洪周推開阿奔,直接跪在地上,他認(rèn)出二哈,記得它在案發(fā)當(dāng)天曾經(jīng)路過周東來的家。
“是你在說話對不對。”他再次問道。
“當(dāng)然是老子,我叫給肉,你跪在我面前干嘛?!?p> 張洪周慢慢睜大眼睛,真是這只狗在說話。
這一遍他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一絲曙光。
這只二哈當(dāng)初路過周東來家時,停下腳步朝里面看一眼,它不會無緣無故停下,肯定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狗在某方面比人強太多,比如嗅覺就比人類一千二百倍。
“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在老大家里看到什么了?!睆埡橹苁捌鹗サ男判摹?p> 多股勢力加上頂尖的團隊都未能找到線索。
現(xiàn)在找一根稻草,他拼命也要抓住。
他抓著二哈就是一頓搖晃,還好他們今天沒穿警服,不然他今天肯定上新聞頭條。
阿奔虎目含淚,當(dāng)初一個好好的人現(xiàn)在居然變成這副模樣。
他沖上去決定打醒張洪周,但被白楓制止了。
白楓綜合自己的情況想到某種可能性,對阿奔道:“他不會有事的,我用命來擔(dān)保?!?p> 阿奔看到白楓認(rèn)真嚴(yán)肅的眼神,咬牙一甩手。
但旁邊一個人的話徹底激怒了他。
“誰家的人?。∩档每蓱z,居然跪在地上跟狗說話?!?p> 本就怒火中燒,恨意難平,阿奔那里忍得住,沖上去捉住那人的衣領(lǐng),吼道:“你特瑪說誰傻得可憐,有種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當(dāng)場埋了你?!?p> 張洪周是為大舅才成這副模樣,更是自己的好朋友,侮辱他就是侮辱自己,絕不能忍,絕不能忍!
那人雖然有被嚇到,但依舊嘴不留人:“我有說錯嗎?不信你問問其他人?!?p> “我就問你,有種再說一遍?!卑⒈即舐暤?,仿佛這人真的再說一遍,他就會將他理在這。
這邊的吵鬧顯然吸引路過的群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這人是神經(jīng)病啊!”
“腦子不正常就不要放出來啊,萬一傷到人呢!”
......
白楓皺起眉頭,心中冒起無名火。
特瑪?shù)?,這么喜歡嚼舌根不見他們墳場跟鬼說話。
多日的疲勞和心中抑郁讓他的情緒有些不穩(wěn)。
環(huán)視眾人,眼中紅芒閃過,一聲低喝:“滾!”
圍觀的人好像被一錘砸在靈魂之上,全身一振。
二哈更是全身炸毛,不敢看向白楓。
“好可怕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