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閉的木門剛剛打開一道門縫,冰冷的劍尖瞬間透過門縫便刺到了成蛟眼前,成蛟雖心有防備但那只是相對鄭元這個低階武者來說,按照希流老爺?shù)墓烙?jì)鄭元已經(jīng)無力再發(fā)動一次像詢少那樣的進(jìn)攻了,所以艙門剛開一道縫時成蛟并未看到隕星刀的銀光自己便送了一口氣。
但成蛟這次的情況比詢少那次更加危險(xiǎn),柳朝云雖說被米家追的很是狼狽,但柳朝云畢竟是貨真價實(shí)的八重山武者,歷經(jīng)這大半月的家族變故和面對米家的追殺,歷經(jīng)無數(shù)生死柳朝云的招式之中早已褪去了往日的青澀,變得很辣和果決,目光中也再難看到少女的純真,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肅殺。
而成蛟心中壓根就沒有預(yù)期,或者說再成蛟心中柳朝云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面對高一個小境界的柳朝云加之對方在暗處偷襲,成蛟沒有任何機(jī)會,直接被柳朝云的太陰劍刺了個對穿,而這時成蛟準(zhǔn)備格擋的短刀才剛剛抬起,刀劍在自己胸前相撞,自己刀上巨大的力道透過柳朝云刺入胸前的長劍直接給自己開了個大口子,柳朝云順勢一挑,成蛟被挑飛,血流從自己胸前噴射而出,這下成蛟想不死都難了。
而把成蛟帶過來開門的碧重恩直接傻了,這姑娘誰?。恐苯右徽邪殉沈蚤_膛破肚,待到碧重恩被成蛟胸前噴出的溫腥的血液刺激到時才剛剛反應(yīng)過來,但此時時柳朝云那雙冰冷的目光已經(jīng)刺向了自己,太陰劍上帶著血污已經(jīng)橫在了自己的脖頸,碧重恩嚇得腿一軟差點(diǎn)沒站住。
……
“好了,現(xiàn)在咋辦?”鄭元一臉幽怨的從柳朝云身后閃出,看著眼前滿地狼藉也是一臉無奈。
而柳朝云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擦了擦身上的血污道∶“還能咋辦,涼拌唄,反正又不是找我的,我可不受這鳥氣?!?p> 鄭元強(qiáng)忍住自己要罵人的沖動,不是找你的你就直接出手,不知道這是在給我找麻煩嗎?但柳朝云實(shí)力畢竟比自己強(qiáng)了太多,再說人家出手也是為自己好,鄭元只能搖頭道∶“好了,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闭f完轉(zhuǎn)身一問已經(jīng)嚇傻了的碧重恩∶“這人帶來的手下是不是還在外面?”右手一指躺著地上血流如注的成蛟。
碧重恩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是,是,他們都在外面?!?p> 鄭元這里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幾步走到成蛟尸體旁,蹲下在成蛟的尸體上翻找了一會后,卻沒什么太大的收獲,幾百兩銀票,還被血浸濕了,也不知花不花的出去,看到?jīng)]什么收獲后鄭元轉(zhuǎn)身對著持劍而立的柳朝云說道∶“跟我出去把尾巴掃干凈。”
柳朝云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沖動了,但嘴上還是不服軟,哼了一聲跟著鄭元往外面走去……
“我們咋辦?”解決了船上剩下的尾巴后,柳朝云一邊擦著劍上的血污一邊問著在尸體上翻找的鄭元。
鄭元看著一旁滿不在乎的柳朝云,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這姑娘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走到船沿指著下方的小船說道∶“叫碧重恩趕緊升帆離開,我們乘坐小船先行一步,利用小船速度快的優(yōu)勢盡快和腳下的鏢船拉開距離,同時讓碧重恩引開烏家的目光,為我們爭取時間?!?p> “那我們?nèi)ツ模俊?p> 鄭元掃了一眼四周,看著江岸上林草遍布,轉(zhuǎn)頭問柳朝云道∶“我們現(xiàn)在到哪了?”
柳朝云低頭算了一下∶“現(xiàn)在是十一月九日,從太倉城離岸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近二十天了,按正常速度來說已經(jīng)走了千里左右?!?p> “太倉城下游千里都有什么大城?”
“千里之遙已經(jīng)走出了淯江平原,這里基本上沒什么大城了,相對較大的只有江北的梅城和間城,間城在江邊,但還是還很遠(yuǎn),梅城相對較近,但陸上需要在走一段距離。”
“那我們就去梅城?!?p> ……
梅城距離金鱗江北岸一百多里,距離金鱗江較遠(yuǎn),很容易避開沿江的追殺,這梅城是一座老城,城墻年久失修,遍布?xì)q月的痕跡。
梅城中央有一顆近七十步高的老梅樹,按理來說這梅樹很少有長這么大的,但梅城的這顆梅樹可是靈樹,所結(jié)的梅子里有著微弱的靈力,但對于五重山以上的武者沒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因此盡管這是一顆靈樹,但也沒什么太大的勢力盯上,老梅樹一直由本地的梅家所掌控,相傳這顆老梅樹就是梅家的老祖宗種下的。
十一月十二日,歷經(jīng)三天的陸上步行鄭元和柳朝云進(jìn)入了這座梅城,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看到梅城中央那顆巨大的梅樹。
鄭元和柳朝云從西門而入,斷壁殘?jiān)?,背靠夕陽,進(jìn)城后一路上鄭元和柳朝云看到的,十室九空雖說有點(diǎn)夸張,但十室三四空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在街道上幾乎很難見到青壯年。
此時夕陽西下,梅城那顆巨大的梅樹沐浴在夕陽下,冷風(fēng)吹過,青葉沙沙,青紅交錯,鄭元看到出神,可鄭元將目光放低,卻發(fā)現(xiàn)整個梅城在夕陽下暮色沉沉,似乎看不到希望。
“我們先去梅家吧,這一路上眾人的怪異目光下我有點(diǎn)受不了了?!绷茖χ嵲畹?。
鄭元聽著這種口氣,苦笑道∶“我能不去嗎?”
“你說呢?”柳朝云說完,對著鄭元來了一個假假的笑容,頭也不回的向著那顆大梅樹走去。
“哎,陰盛陽衰??!”鄭元感嘆道。
“你說什么?”柳朝云身子一轉(zhuǎn),目光之中滿是警告。
鄭元嚇得連忙擺手解釋∶“那個,我什么都沒說,你聽錯了,聽錯了,嘿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