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表白啦
為什么每次約好一起，你總問我來了多久，我都說剛到。就像是愛情，每一次，躊躇滿志，一步三回頭，反復(fù)聯(lián)系開場的語氣和字句，然后，最后只是一句“剛到”。-于洋
方璐和李圓圓回宿舍，現(xiàn)在只剩下了最為熟悉的四個人，喬安娜說要去圖書館拿書，學(xué)校往圖書館有一條小路，賀曉彤和于洋在前面走著，喬安娜和江原在后面跟著，四人就這么前前后后的走著。直到圖書館門口，喬安娜往圖書館進去，江原也跟了進去。賀曉彤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卻被于洋一下子拉住了手，拽著往圖書館背面的走去。
圖書館的背面是通向?qū)嶒炇液徒鸸嵙?xí)教室的一條上坡路，這條路很長，圍繞著學(xué)校里面的小山。于洋走到高點時，賀曉彤已經(jīng)上氣接不上下氣在半坡上叉著腰。黑暗里，只有一側(cè)的路燈光微微照著，老式的燈桿上面已經(jīng)蒙了一層厚厚的灰，燈罩上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分散著從燈里散出的光，暗暗的，像是人們時常被掩蓋的真心。
賀曉彤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往上爬，忽然眼前的夜色，被煙火的光點亮，一顆，兩顆，煙火直沖云霄，在夜空中炸開，散開出一朵朵絢麗的花，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煙火下，有人打著手電筒朝著賀曉彤照了照，賀曉彤被燈光照的有些睜不開眼，用手擋住了手電筒的強光，透過指縫間，賀曉彤看到了于洋微笑著的臉。趕緊上前走上前去，山坡的頂端，于洋站在煙花旁邊，瘦削的側(cè)臉在煙火的映照下，尤為好看。
煙火還在繼續(xù)，賀曉彤捂著耳朵，抬著頭看著，于洋卻抓住了賀曉彤的手臂，格外認真的說：“曉彤，我想和你說，我喜歡你?！?p> 在煙火的聲音掩蓋下，在賀曉彤手臂掩著的耳朵里，賀曉彤清晰的聽到了結(jié)尾的那四個子“我喜歡你”。賀曉彤裝作沒聽到一般，眼神有些躲閃，繼續(xù)捂著耳朵，輕聲的說了一句：“?。繜熁ㄕ婧每?！”
于洋好像有些不死心，從一旁拿出一只玫瑰花，繼續(xù)說：“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你開心，我比你還開心，你難過的時候我也跟著難過，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想跟著，我想我是喜歡你了。
抱歉，之前買了花給你，原本在花店我挑了很多花
我挑了白色的百合花，它代表著你的真摯和純潔，
我挑了紫色的薰衣草，它代表著等待愛情，而我想等你。
我挑了粉色的薔薇花，代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最后，我還挑了紅色的玫瑰花，代表著是我真的喜歡你。
只可惜被一個二貨給我搶走了，雖然我現(xiàn)在只有這一朵，但是我還是想說，世界上有很多花，而我只喜歡你?！?p> 另外一邊，喬安娜著急想去看熱鬧，拿完書催著江原趕緊向外走，而江原才剛剛把書包背到背上，被喬安娜拽著出圖書館門口的時候，和門柱輕輕撞了一下。江原趕緊打開包，檢查，掏出一個方正的紙盒子，江原緊張的打開來，喬安娜赫然發(fā)現(xiàn)是在三福自己拿起又放下的水晶球。江原發(fā)覺身邊還站著喬安娜，確認完畢后，準備趕緊收回去，卻被喬安娜攔了下來。喬安娜輕聲的問道：“這是給我的？”
“嗯?！苯蝗缂韧Z氣冷淡的說。
最后江原還補了一句：“我看你好像喜歡，就順道買了回來?！?p> 喬安娜這才明白，江原沒有跟去買花，不單是因為花粉過敏，更是為了回去買這個水晶球，當下，心里格外的溫暖。接過江原遞過來的水晶球，喬安娜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后，主動抱了一下江原。夜晚的風(fēng)輕輕劃過，夜色里是于洋點燃的煙火，兩人之間靜的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這一刻是江原多年的夢里的那般，十五歲的男生不到一米七，眼前的姑娘甚至比自己還略高一些，男孩抱住了眼前的姑娘，一如現(xiàn)在一般，夢境里清澈透明的像是水晶球里面一般月亮和星星的倒影。
而高檔餐廳里面的花城打了一個噴嚏，眼前的牛排已經(jīng)吃完了，花城從身后掏出一束花，花的內(nèi)容格外的豐富，粉的，紅的，白的，紫的都有，女生有些微微的詫異，對于眼前這個男生奇葩的審美觀?；ǔ且膊煊X女生神色有些不對，趕忙解釋道：“買這么多品類呢，是因為，每次我見你，都覺得你和上一次不大一樣，我在花店里按照著對你的印象選的，所以可能繁雜了些，但是這每一朵花都像是美麗又多變的你。”說話間，用手輕輕的握住了女生的手，女生的神色也緩和了很多，笑罵著說：“花言巧語?！?p> 正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服務(wù)生把花城的銀行卡換回來，把銀行卡放回口袋，手也碰到了稍有些冰涼的方形物體，沒錯，是花城準備的避孕套，心想著，今天應(yīng)該是十拿九穩(wěn)了?？删驮谂鹕淼臅r候，拿起了桌上的花，一張折疊的卡片從里面掉了出來，女生疑惑的彎腰撿了起來，花城也沒注意到花里面的卡片，當下有些緊張。女生打開卡片后，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把把卡片仍在了花城的臉上，怒罵道：“渣男?！?p> 花城正要解釋，趕緊拉著女生的手，說：“我可以解釋?！?p> 沒想女生完全不給機會，端起桌上剩余的酒，一下倒在了花城的臉上，然后揚長而去。
花城慢慢的撿起桌上的卡片，卡片上寫著：“曉彤，我喜歡你！”沒有任何署名，花城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話分兩頭，于洋表白完之后，煙火也漸漸燃盡，賀曉彤卻好像沒有一點反應(yīng)，于洋從緊張變得稍稍淡定，直到有些疑惑的看著一眼不發(fā)的賀曉彤，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煎熬，于洋開口問：“曉彤，你說話啊？”
賀曉彤神色猶豫著，一邊是自己剛剛從喜歡江原的“泥潭”里面拔出來，一邊是眼下又和自己表白的于洋，賀曉彤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卻聽到身后江原和喬安娜的聲音：“快跑！”喬安娜一把抓住賀曉彤向前拼命地跑。于洋也被江原帶著飛快地逃離現(xiàn)場。
原來，就在賀曉彤拼命跑著的時候，后面?zhèn)鱽砹藢W(xué)校保安高喊著：“給我站??！”好在保安大叔實在追不上年輕有活力的學(xué)生。只是賀曉彤一行人躲在實驗樓的角落里，喘著大氣。江原扶著膝蓋說：“你怎么在學(xué)校里面放啊，幸好保安大叔過來的時候，我們聽到了?！?p> 比起這些，于洋好像更想聽到答案，還是直勾勾的看著賀曉彤，賀曉彤也回想起了剛才于洋的問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打趣地說：“承蒙各位厚愛，我這個生日過的，太跌宕起伏了?！眴贪材纫哺攘艘粋€抱拳地手勢：“客氣客氣。”
賀曉彤抓著喬安娜的手，微微晃動了她的胳膊，暗示著說：“我太累了，回宿舍洗澡吧?！眴贪材纫步邮芰诉@個信號，看保安大叔走完了，立馬道了個別，跟著賀曉彤趕緊往宿舍走。
于洋還是有些心有不甘，但是也只好作罷，倒是江原一路上很是好奇：“你到底成功了沒啊?！庇谘罂嘈χf：“她沒回答我?！苯睦锵胫氖桥c非的選擇題，居然變成了填空題，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奈，只好安慰著于洋說：“沒有回答也可能是個好事呢，至少沒拒絕嘛?！敝皇怯屑虑榻行]有想通：“你的花呢？”
于洋又想起花城把自己的花拿去的事情，就格外的氣憤，當下一五一十把花城這個軍師“監(jiān)守自盜”的行徑告訴江原。江原寬慰著于洋，二人也慢慢回到宿舍樓下。只是江原還有些疑問：“那你手上的這只是哪里來的？”
就在這時，宿舍樓里傳來熟悉的，一聲巨大的“不”！沒錯，此人正是花城?；ǔ且簧砑t酒味的回到宿舍，阿莫對他回來以及這一身的狼狽表示慰問。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剛才和花城一起吃飯的姑娘，在花城QQ上解釋了N遍曉彤是于洋的追求對象，甚至提供了兩人的姓名，照片，以及過往于洋找自己咨詢的QQ截屏記錄后，姑娘終于緩過了這口氣。
花城著急的哄著：“寶貝，你就原諒我吧，我不該拿別人的花送給你?！?p> QQ視頻那頭好像也有些原諒的跡象，花城繼續(xù)說：“你看我被你潑了一身的，多慘啊?！钡狼笐T用套路賣慘。姑娘這才有些釋懷，微微緊張的說：“你沒事吧?！?p> 花城這才有些放下心來，膩歪的說：“寶貝，你看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
姑娘似有些不好意思，岔開話題說：“這是你們宿舍啊，帶我看看唄?！?p> 花城舉著手機環(huán)顧一周，最后來到陽臺說：“寶貝，你給我的玫瑰花，我一直都小心照顧著?！倍聊荒嵌藚s傳來慘烈的尖叫“??！”，視頻里面的姑娘哭著喊道：“你去死吧！”然后掛斷了視頻電話。對于這個突如起來的反轉(zhuǎn)，花城怎么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只是順著最后視頻里姑娘眼神的方向，花城看向自己和姑娘共同孕育的盆栽，盆栽里面的花被于洋截去了一半，只剩下了半根光禿禿的花桿。
花城發(fā)出了絕望的一聲怒吼：“不！”
第二天，于洋約著江原還有喬安娜一起喝酒，江原和喬安娜也是摸不著頭腦，到底這是表白成功了還是表白失敗了，甚至連于洋本人都有這樣的困惑。前夜，在路燈和煙花的映襯下，賀曉彤沉默了很久，直到保衛(wèi)大叔出現(xiàn)，賀曉彤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然后無論于洋發(fā)什么信息，賀曉彤都沒有回復(fù)，托江原從喬安娜那邊打探消息，喬安娜這個間諜著重觀察著眼前這個賀曉彤。正常的休息時間，正常的起床時間，正常的讓喬安娜幫自己帶早飯，正?？磁枷駝泛呛堑男χ?，正常的回復(fù)其他人的QQ信息。正常得好像有些不正常。
晚上三個人聚集在附近鎮(zhèn)上的小酒館，于洋一下子點了整整一箱啤酒，讓江原有些壓力山大，好在喬安娜也表示可以陪。幾個下酒菜上了，于洋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江原有些扛不住，趕緊攔住。
“哥們，咱不能這么喝啊，也得照顧下女生吧?！苯疽庥谘蠓怕俣?。
許是酒精的感覺也微微上來了，于洋開始吐苦水：“你說說，我這容易么，表白花都丟了，還被保安追，回宿舍還被花城一頓揍，真是命苦！”
江原聽著這個人間慘劇，差點沒笑出來，但還是忍住了。喬安娜倒是有些好奇的問：“怎么回宿舍還打了一頓，沒事吧？”
江原趕緊解釋：“沒事，花城記錯了日子，用了于洋的花，結(jié)果賀卡上面寫的曉彤的名字，這不悲劇了么？”
“那也不至于打架吧，解釋清楚不就好了?！?p> “我還沒說完呢，這不后來，于洋把人家姑娘種了2個月的玫瑰給剪了給賀曉彤，好不容哄回來的，這不又涼了?！苯f完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冤冤相報的曲折離奇。
喬安娜結(jié)果卻笑了：“果然曉彤是花城的克星?！?p> “你們這個套路，第一個沒成功，第二個沒成功，且把我的腿搭了進去，第三個沒成功，還把你們軍師的感情獻祭了。你們真是可以。”喬安娜開始幫于洋復(fù)盤了都。
于洋依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嘴里念叨著：“我完了，這下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闭f哭于洋還真的哭了出來。江原趕緊安慰道：“沒事，這不還沒回答的么？還有機會?！眴贪材纫哺胶?。只是于洋哭的更兇了，都嚇到了隔壁桌過生日的男生。
“沒回復(fù)，不理我，不就是拒絕的意思嘛！”于洋的臉比桌上的苦瓜還苦。
喬安娜也趕緊安慰道：“說不定還有機會呢！”
于洋一把抓住了喬安娜的手，說：“真的么？”江原趕緊扯開于洋的手，氣呼呼的說：“假的！”于洋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半小時后，桌上擺滿了一瓶瓶被清空的酒，腳下的酒瓶也倒了一地，于洋已經(jīng)趴在了桌上，把和賀曉彤一起打桌球，逛商場，酒吧喝酒，玩直排輪的一系列的過往情節(jié)描繪的繪聲繪色的，連江原都不得不佩服這個語言表達能力，只是在說道，前夜表白的細節(jié)的時候宕機了，引得眼前這兩個想聽八卦的人，心里想被撓過一般癢癢的。
剩下的只有于洋趴在桌上重復(fù)念叨著：“曉彤，我想你了。”
桌上剩下了最后兩瓶，江原想說不喝了，但是喬安娜卻來了興致，臉上已經(jīng)泛起了清晰的紅暈，還是堅持著說：“沒事，咱們喝?！贝蜷_了酒瓶后，喬安娜正準備往杯子里面倒，卻忽然又改變了路數(shù)，重重地碰了一下江原的酒瓶，豪邁的說：“兄弟，干！”然后猛地對著瓶子開始對瓶吹。這一下著實嚇到了江原，江原趕緊奪過喬安娜手里的酒瓶，勸慰道：“酒不能這么喝的，我的姐姐。”身后傳來一陣笑聲。
半瓶酒下肚后，胃里一陣涼，氣血翻涌著，一直沖向大腦皮層，分不清是醉里還是現(xiàn)實，喬安娜盯著眼前的這個男生，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只是皮膚比記憶里面明顯黑了許多。江原也微微低著頭仔細地看向眼前的這個姑娘，和當年或是記憶力別無二致，同樣的眼神里面像是透著明媚的光。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喬安娜忽然看著江原撒著嬌問道。
江原沒想到喬安娜忽然這么問，眼球微微下垂，玻璃杯里的黃色液體底部，一個細小的氣泡掙脫了杯底的束縛，緩緩地上升，然后在液面撐開，像是向水中投擲的漂流瓶，在觸碰到湖底后，又漸漸的浮出水面，陽光照進瓶子里，心事一點點被拆開。
半晌后，江原還沒有回答，喬安娜的慢慢傾倒過來，靠在了江原的肩膀上，一雙手也慢慢鉤住了江原的脖子，江原像是被下了定身術(shù)一般，一動也不敢動，只是任由喬安娜這般的緊靠著，空氣里傳來淡淡的洗發(fā)水的味道，不是這種花香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類似檸檬的清香，江原的嘴角也逐漸微微上揚。
15分鐘后，賀曉彤也來了，進門看到一地的啤酒和已經(jīng)趴下的喬安娜和于洋，以及也快撐不住的江原，心里是一陣嫌棄。許是喬安娜殘存的意識里面感覺到了賀曉彤到了，雙手又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賀曉彤的腰，嘴里念叨了：“曉彤，你終于來了?！贝藭r的于洋已經(jīng)完全不省人事，江原費了好大力，才強撐著托著于洋的一只胳膊，把于洋的扛了起來。四人就這樣堅持著往學(xué)校的方向走去。
許是夜里的風(fēng)吹過，江原的昏昏沉沉的腦袋開始有些發(fā)脹，甚至有些微微的疼，但是神智到時有些清醒，看到嬌小的賀曉彤艱難的拖著喬安娜，劉海上都濕了一半，索性找了路邊的石椅坐下，給阿莫發(fā)了信息，讓他來接。同時也提醒賀曉彤，讓宿舍其他人來接安娜。
賀曉彤坐在了于洋和喬安娜兩個醉鬼的中間，有些郁悶和無奈，但是看到于洋喝成了一灘爛泥一般，心里又有些疼，因為之前酒吧喝酒都是于洋把自己扛回去的，或許自己當時也是這般的丑態(tài)。夜色里還是江原先開了口：“于洋…那天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于一件事這么認真過?！?p> 看賀曉彤沒有回答，江原繼續(xù)說：“他平時沒心沒肺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般，但是他什么事情都完成的挺好的，雖然有時候會逃課，但是成績一直是班里面前五，學(xué)生會那邊本來他也是這屆主席的最佳人選，只是和他競爭的是你們副部長，所以他還是推出了?！?p> 賀曉彤心里這才明白了當初為什么于洋以“要打游戲沒時間管理學(xué)生會”為由堅持不競選，頓時微微一笑，是啊，除了于洋沒有人會用這么可笑的理由了。
江原掏出口袋里面的紙巾輕輕擦掉于洋流了一半的口水，繼續(xù)說：“但是我覺得這次他是認真的，如果可以的話，給他一個機會吧?！?p> 沉默了許久的賀曉彤，扣著手指緩緩地說：“我也很亂，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挺好的，萬一有什么，我擔(dān)心回頭我們會不會連朋友也做不了?！?p> 平時很會講話的江原沒想到此刻居然被賀曉彤說的有些啞口無言，賀曉彤的話里，難道自己不也是這樣的么？
在男女關(guān)系里面，心照不宣，會不會就是最好的答案？
沒有回答是不是就等于不希望你再往下問？
如果開口，會不會就再也做不成朋友？
阿莫和方璐趕來的時候，江原的酒意好像更重了一些，自己也快險些有些撐不住。方璐和賀曉彤剛把喬安娜接走，江原還在石椅上坐著。阿莫有些費解，正想把江原從椅子也拉起來，江原擺了擺手，好像自己可以一般。但是剛咬著牙站起來，天旋地轉(zhuǎn)一般，一股惡心的味道從胃里一下子翻涌上來，趴在椅子上吐了出來，酒精的味道直沖天靈蓋，引起一陣雞皮疙瘩，臉色也漲成了通紅色。就在這時，背上感覺到有一雙纖細的手輕輕拍打著，并遞過來一杯打開了的礦泉水，江原感激接過礦泉水漱了漱口，直起身道謝：“謝謝你，阿莫?！?p> 但印入眼里的卻是一身紅色運動服的袁曉曦，袁曉曦掏出紙巾有些心疼般要給江原擦一下嘴，江原下意識退了半步，然后接過紙巾說了一句：“謝謝。”此時，阿莫已經(jīng)扛著于洋在往宿舍走。袁曉曦也一下子接過江原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肩頭，江原清晰的感受到女生肩膀細小的骨骼，正準備掙脫：“我可以的?！笨墒亲竽_一邁出，肌肉像是不聽使喚一般綿軟無力，整個人向下微微一沉，還是袁曉曦穩(wěn)穩(wěn)地接住，左手死死地抓住江原的左手搭在自己肩頭，右手拖著江原的腰，一步一步慢慢的帶著江原向前走。
或許是氣氛有些尷尬，袁曉曦開口解釋說：“剛好我在夜跑，看見了阿莫著急的跑過去，我就跟著一起過來?！芭R了，還加了一句：”花城呢，怎么沒見他人？“
“他還在置氣?！苯袣鉄o力的回答道，字數(shù)也是盡可能地短。
“是不是因為表白的事情？”袁曉曦語氣帶著一絲探聽八卦的感覺。
“是的，于洋把他的花剪了?！?p> “所以是于洋表白了”袁曉曦語氣帶了一絲莫名的驚喜。
“嗯”
袁曉曦不知道是聽到八卦一般激動還是為自己竊喜。
上一期的班級內(nèi)部八卦群的頭條是“大三男子在校放煙花表白，被學(xué)校保安通緝”，下面好事的爆料者說是：“我知道，是男生223宿舍醞釀著表白大計?！备猩跽弋斖淼母率牵骸坝媱澥。妿煴粴庾?，徹夜未歸?！边€有些水友開始人肉，最后現(xiàn)場發(fā)回的照片，是模糊的照片里面，男生拿著一朵玫瑰花站在煙花里，看不清正臉。袁曉曦心里一驚，這才有了跟著阿莫假意來幫忙，實則來找真相的故事。當下的袁曉曦微微一笑：“最近的頭條估計又有的更新了，“表白失敗，兩男子深夜買醉。”
但是，接下來是一個禮拜的考試周，之后就要放寒假了。大家的熱情都被接下來的考試復(fù)習(xí)消磨殆盡，花邊新聞也沒有人再關(guān)注了。于洋一頓酒之后，好像也回復(fù)了正常，每天只是跟著江原一起自習(xí)。喬安娜那邊完全記不得當晚的事情了，只記得開酒和倒下。江原也嘗試著期待地問：“你那天是不是問了我什么問題?！?p> 喬安娜表示完全不記得了。
江原嘆著氣，當晚喬安娜迷迷糊糊，帶著撒嬌的語氣問：“你是不是喜歡我？”江原數(shù)著杯中的氣泡，無比堅定的回了一句：“是的?！敝皇钱斒氯撕孟褚呀?jīng)趴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