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問,孫月梅離開月老廟回到家里。
她根本不知道,小區(qū)對面商鋪二層的窗戶里,一雙眼睛盯著她把車開進小區(qū),直到消失在視線以外。
孩子已睡熟,駱晙浩回來晚,怕影響孩子,已在小房間睡下。孫月梅怎么也睡不著,向月老請教的問題,一直在頭腦縈繞。
其實,她想盡快入睡,到夢中見月老,再向他請教問題??裳劬傞]上,就聽到有人喊“兮兮”,是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哭腔。還看到一輛馬車,拉著棺材,向前走,咯噔咯噔的車輪聲,就像演奏著哀樂。只覺夢中的自己,眼淚像泉水樣涌出。她被驚醒,眼角還掛著許多淚水。
孫月梅外出辦完業(yè)務(wù),回到天使公司。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從抽屜里拿出兩包咖啡,泡上。
張姐笑著說:“咖啡還是要少喝,怎么還泡兩包?”
“昨晚失眠,沒休息好,怕影響工作,多喝些,提提神?!?p> 張姐沒再說什么,繼續(xù)忙著自己的事情。孫月梅下意識來到窗前,向下面看看。沒有閆寶力的身影,看來李軍的勸解起到作用。
兩包咖啡下肚,確實有效果。孫月梅感覺有些精神,便又投入工作中。怎奈長期喝咖啡,咖啡提神醒腦的作用很快消失,沒過多長時間,睡意襲來,不斷打哈欠。
張姐把門閉上,讓她在沙發(fā)上瞇會兒,不用擔心經(jīng)理會過來,因為她剛看見經(jīng)理出去了。孫月梅給張姐送去飛吻,便躺在沙發(fā)上沉沉入睡。
夢中自己好像又長出翅膀,把她帶到老樹旁邊。從老樹的樹干中走出位白衣老者,手執(zhí)拂塵。孫月梅很是吃驚:“你是誰?”
“哈哈,我就是這棵老樹?!?p> “你為什么來到我夢中?”
“是你請我來的?!?p> “我根本不認識你,怎么請你?”孫月梅十分納悶。
“是你親手種下我,經(jīng)過千年修行,我已成仙。是你心中的疑問,請我入夢的。”白衣老者笑道
確實內(nèi)心有很多疑問,需要有人解答。便向白衣老者道:“我夢中的合葬墓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白衣老者指指老樹:“你繞著樹左轉(zhuǎn)三圈,右轉(zhuǎn)三圈?!?p> 孫月梅照著做。只聽“轟隆”一聲,旁邊的地面裂開縫隙,而且越來越大,最終裂成大大的三角形。
“下去看看吧。”白衣老者說完,縱身一躍,便消失在洞口。只見那拂塵的毛須被甩出洞外,立刻幻化成云梯:“下來吧。”
孫月梅順著云梯走下去,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白衣老者將拂塵收回,在空中輕輕甩開,洞內(nèi)四壁的油燈被點燃,立刻亮堂起來。
洞內(nèi)很寬敞,呈橢圓形,四周的墻壁用頑石砌成,每隔約兩米修有長方形的壁龕,壁龕內(nèi)放置著外形各異的油燈。眼前出現(xiàn)兩具棺材,并排放在那里。一個上面刻著“杜衡之”,另一個刻著“唐兮妧”。
看到“唐兮妧”,三個字,孫月梅的眼淚又不由分說流了下來。心想:“原來來到合葬墓內(nèi)?!?p> “是的,我?guī)銇砭褪且嬖V你真相。”白衣老者捋捋胡須,“唐兮妧就是你的前世,杜衡之是閆寶力的前世,只有將唐兮妧的遺骸從合葬墓中移出,另葬別處,你們的孽緣才會得以化解?!?p> 說完白衣老者便消失得無蹤無影。孫月梅依然站在樹下,喊道:“還沒告訴我怎么移出,快出來給我說啊,老樹,老樹!”
孫月梅睜開眼睛,張姐正坐在她旁邊:“嚇死我,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夢中喊什么老樹,什么神仙,合葬之類的話?!?p> “是做噩夢,不好意思,嚇到你?!睂O月梅起身。
張姐趕緊倒杯水給她放在桌上:“我看你是前段時間工作太拼,昨晚又沒休息好,所以做噩夢,干脆請幾天假,休息休息,養(yǎng)養(yǎng)精神?!?p> 孫月梅拿起水杯,若有所思:“是的,應(yīng)該請幾天假?!?p> 駱晙浩難得休班,想和孫月梅好好過過二人世界,便讓老人回家休息,孩子和家務(wù)他一人包攬。老人很知趣,也樂得自在,簡單收拾,就回去看老伴兒。
駱晙浩推著嬰兒車,給孩子手里拿只小鴨子玩具,嘴里放上安慰奶嘴,車前綁個七彩氣球,自己背著大大的背包,便推著孩子下樓去超市買東西,準備下廚給孫月梅露一手。
超市不算太遠,大約有兩站路。駱晙浩想帶孩子走走,所以并未開車。路上邊逗孩子,邊想著老婆回來驚喜的表情。很快在超市挑好東西,付完錢,裝進背包。推著孩子,吹著口哨,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有人出現(xiàn)他的前面。他站住,看看那人,并不認識。心想:哪里來的無賴,敢堵我,算了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于是將嬰兒車頭轉(zhuǎn)向旁邊,準備繞過去。
結(jié)果那人又站向旁邊。駱晙浩不緊不慢地說:“朋友,為什么要擋我的路?”
“你是孫月梅的老公?”那人問。
聽到提自己老婆的名字,駱晙浩十分謹慎,看看對方的表情,不像懷有好意。問道:“你是誰?”
“哈哈,我是誰?孫月梅沒告訴你吧?她是不敢告訴你,還是不想告訴你?”那人露出讓人厭惡的笑容。
“什么意思?”
“她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只不過是她選擇的結(jié)婚對象而已?!蹦侨斯室獗憩F(xiàn)得很平靜。
聽到這些話,內(nèi)心被刺痛,推著嬰兒車的手緊緊握住,語氣非常沉重:“你是誰?”
那人走到駱晙浩身邊:“你知道她那時跟我在一起有多開心?你不知道!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哈哈!”
駱晙浩一拳打在那人的臉上。那人的身體向后趔趄幾步,嘴角流出鮮血,他用手捂著自己的臉:“打我也改變不了我是她第一個男人的事實,你遲早會把她還給我的。”說完跑走了。
孩子看到這個場景,被嚇壞,在嬰兒車里不斷啼哭。駱晙浩很失落,沒有心情哄孩子,只能推著嬰兒車往家走去。
他知道孫月梅婚前談過戀愛,也清楚那次戀愛該發(fā)生的也都發(fā)生。但當這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赤裸裸地說出這些話,他的自尊心被傷到,尤其當那人說孫月梅只是把他當做結(jié)婚對象時,讓他開始懷疑妻子對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