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絕對音感
高流汖從窗口轉(zhuǎn)向屋內(nèi)說:“茅絕佳、法司霸,一個無惡不作的資本家,一個只要有錢什么都做的律師。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因為空虛才和你們暫時同流合污,我對錢和權(quán)力并不感興趣,我只是想找個紅顏知己而已,但是就是沒有,沒人懂我,我因此也傷害了很多女人,我有罪?!闭f著有些抽泣。
但很快高流汖又冷冷的說:“我去琴房彈一會兒琴,你們放心,我不會離開這座島的?!?p> 柳葉刀想要阻攔高流汖離開,Ace示意算了,說:“他都坦白了,也沒必要逃跑了?!?p> 高流汖離開,前往島上的琴房。之后,Ace說:“茅絕佳,放了蘇西婆的女兒。”
茅絕佳說:“那我們做個交易吧。”
柳葉刀對Ace說:“不用跟她交易,其實蘇西婆的女兒已經(jīng)得救了。”
其他人驚訝。
柳葉刀說:“就是李雨兒,她其實是我的一位朋友的女兒,蘇西婆、喬鋼鐵、華爾娘他們也和這位朋友相識。一開始李雨兒是由華爾娘收養(yǎng)的,因為李雨兒的父母都英年早逝。后來我生病,華爾娘便來照顧我,所以李雨兒就由蘇西姍收養(yǎng)了?!?p> 喬分衛(wèi)點點頭說:“所以你當(dāng)時……”
柳葉刀說:“所以我當(dāng)時其實是想悄悄救李雨兒走,李雨兒原先的公司背后大老板就是茅絕佳,李雨兒前幾年就被茅絕佳綁走軟禁了。”
Ace說:“原來還有這一出。”
茅絕佳笑笑說:“被你們救走了啊,那看來我手上沒籌碼了。我對她不好嗎?讓她成為了大明星。”
柳葉刀說:“你是利用她掙錢,她根本沒有自己的自由,被你一直剝削壓迫著?!?p> 茅絕佳說:“我會在意她掙的那點錢?”
柳葉刀說:“錢對于你來說不是多多益善?你這個資本家就像小說里的葛朗臺,榨取你遇到的每一個人的血汗,一分錢也不會留給他們?!?p> 茅絕佳笑笑說:“看來你還是挺了解我的,我有今天也是我自己努力爭取的。弱肉強食,物競天擇。人類一直存在著階級,我享受的一切都是我應(yīng)得的,我努力工作,拼命往上爬,我過去付出了,現(xiàn)在就是要高人一等。我給其他人提供工作崗位,他們應(yīng)該感恩,為我工作是他們的福報。家族里的支出很大一部分都是我這邊提供的,你們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喬分衛(wèi),憑你們家族主脈那小企業(yè),還想完成祖先的目標(biāo),簡直是癡人說夢?!?p> Ace說:“完成祖先的宏偉目標(biāo),不一定需要很多錢,雖然你的企業(yè)掙錢很快,但是斂財?shù)姆绞绞清e的。你真的不需要著急,靠潛移默化、循序漸進(jìn),慢慢影響周圍的人,讓他們向善,一代人完成不了,還有下一代,我們家族幾千年不是這樣過來了,為什么要急功近利呢?你知道我們企業(yè)為什么做不大嗎?因為我家的是良心企業(yè),待遇好,就像養(yǎng)老金我們給員工都是百分之三百的交,相比其他企業(yè)不交或者盡量少交個百分之六十,再加上其他方面的努力,已經(jīng)盡量減少階級差距與剝削壓迫。慢慢的企業(yè)會變成大家的,每個員工都有差不多的股份,老板和員工的股份也沒什么差別,只是能力強的當(dāng)領(lǐng)導(dǎo)多承擔(dān)一些。將來社會發(fā)展,資本會推出世界的舞臺,社會進(jìn)入一個人人平等的新形勢。”
茅絕佳冷笑道:“喬分衛(wèi),你簡直是癡人說夢,說的話全是虛的。你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小屁孩,沒過過窮日子。我可是在我這個家族分支沒落時逆風(fēng)重新起家的人,我付出的一切配得上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我做的都是實事,你說的全是虛的,你沒資格評價我掙錢的方式,因為你根部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兇險,用你的方式,遲早家族會沒落。等到將來你沒錢、沒權(quán)的時候看誰會搭理你,看你怎么完成家族的宏偉目標(biāo)。所謂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你窮的時候看你怎么影響周圍的人,看你還怎么潛移默化。沒錢誰會來找你、聽你的,你們家企業(yè)也是靠高福利待遇吸引人,如果你一無所有了,誰還會聽你講向善的屁話,你以為你是耶穌啊。”
Ace說:“對于沒錢、沒權(quán)的情況我有考慮過,我會找份普通的工作,過普通人的日子。但我不會放棄去影響周圍的人,我還是有辦法的。我會寫書,就像歷史上很多窮困潦倒的作家一樣,還是會想辦法靠文學(xué)喚醒周圍麻木的人。沒錢也不怕,日子苦也不怕,也要依然想著怎樣讓社會向?qū)Φ姆较虬l(fā)展,完成目標(biāo)靠的是堅韌不拔,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的意志。像是歷史上為了對抗惡勢力而保衛(wèi)家園的戰(zhàn)士,為了完成任務(wù)幾天吃不上飯、在烈火中燒死也不動、在冰雪中凍死也不動,舍生忘死的堵槍眼、炸碉堡又是為了什么?為了讓世界人人平等,為了不讓你這種唯利是圖的人主宰世界,為了被奴隸、被剝削、被壓迫的人站起來!將來的世界是人人平等的,能力強的人,會自覺承擔(dān)更多的社會責(zé)任且不會向社會索取你口中那些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腻X與權(quán)。也不會像現(xiàn)在的資本家光想著怎樣凌駕于老百姓之上,享受著他人為他服務(wù)的樂趣,享受著剝削壓迫他人的樂趣。將來的世界人人的覺悟都很高,那一天就是地球的新世界?!?p> Young點點頭,柳葉刀、華爾娘、喬鋼鐵、蘇西婆、米德妞、王費納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法司霸笑笑說:“你沒錢、沒權(quán)、沒名聲,你寫的書誰會看,誰看得到?都是空談?!?p> Young說:“我會看?!?p> Ace說:“只要有一個人看,我就是成功,哪怕就只有一個人看。救了一個人就等于救了全世界,一個人看了就等于全世界都看了。每個人都救一個人,新世界就不遠(yuǎn)了,我相信慢慢人們都會有覺悟的,不管他們看了我的書或是沒有,而且像我一樣希望新世界到來的人還有很多,他們也在影響身邊的人,影響著這個世界?!?p> Young、柳葉刀、華爾娘、喬鋼鐵、蘇西婆、米德妞、王費納表示贊同。
法司霸冷笑道:“你一個資本家的后代,怎么總替無產(chǎn)階級考慮,你也真是一個奇葩?!?p> Ace說:“因為這是始皇帝最后的托付,我們這樣做才是最明智的。再怎么強大的王朝也有沒落的時候,末代皇帝的下場甚至不如個普通人。你的財富、權(quán)力、名聲是無法保證傳承世世代代的,總有一代要完結(jié),這是天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你現(xiàn)在位高權(quán)重沒什么用,如果有一天你的子孫沒落了,你希望他是生活在人人平等的新世界,還是資本主宰的世界?又或是奴隸社會?封建社會?所以我們要讓世界向沒有奴隸、剝削、壓迫的社會發(fā)展,趁著我們還有一定的權(quán)利、地位、金錢的時候就去做,這樣我們做起來更容易不是嗎?那些生活、地位、階級不如我們的人都在做,我們?yōu)槭裁床患尤胨麄??錢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花光它們,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幫幫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人不好嗎?我們和其他人沒什么不同,始皇帝也和其他人沒什么不同,做事情不能脫離群眾,我們都是普通人,我們要攜手一起努力邁向新世界?!?p> 短暫的沉默,沙麗娜突然說:“你們看那邊著火了。”
大家順著沙麗娜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茅絕佳說:“那邊是琴房?!?p> 沙麗娜驚呼:“那高流汖豈不是有危險。”說著立馬沖了出去,向著琴房的方向。
Ace說:“咱們也快過去吧?!?p> 其他人也都前往琴房。
到了琴房外面,火勢很大。
Ace說:“快,大家一起滅火,茅絕佳也叫你的人來一起滅火。”
茅絕佳說:“停電,沒水,除非你們自己去海里舀水。雖然這座島被我用作酒莊,島上都是酒,但是這間琴房是獨立的房子,火把周圍的酒燒完,就結(jié)束了,不會波及我們的。”
Young說:“你們聽里面還有琴聲?!?p> 柳葉刀說:“那是高流汖還在里面彈琴?”
沙麗娜對茅絕佳喊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高流汖還在里面,你快去修電,要用水救火?!?p> 茅絕佳說:“注意你說話的態(tài)度,我又不會修電,工人修不好,我有什么辦法。”
沙麗娜咆哮道:“你這毒婦,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你不救高流汖,我就都說出來。你是主謀,你和我一起謀殺的古老志,因為知道他有心臟病,我們一起設(shè)計的。還有以前我們做過的犯罪事實,我都有證據(jù)……”
法司霸說:“你別亂說,不是我們不救他,那高流汖看著是想自殺吧?怎么救?你看他能彈琴,就是沒事,為什么不沖出來?真有雅致,這么大火還彈琴。”
Young說:“聽他離開前的言語就很消極,可能就是自殺,我們還救他嗎?”
Ace嘆口氣說:“沒有救火設(shè)備,連水都沒,雨也不下了……”
茅絕佳淡然的說:“放棄救他吧,他自己想死。城堡大門沒有電力打不開,要用海水,城堡墻離海面有距離,你得翻墻到懸崖邊打水,杯水車薪?!?p> 柳葉刀說:“一個有罪之人想自殺,我們救什么?!?p> 喬鋼鐵說:“他應(yīng)該活著接受法律的制裁?!?p> 蘇西婆說:“他這是懦弱,逃避?!?p> 華爾娘:“火太大,沒辦法進(jìn)去抓他出來?!?p> 沙麗娜沖到琴房門口大喊:“高流汖你是要干什么,你出來啊,為什么?這都是為什么?!”
米德妞說:“沙麗娜你快回來,你離火太近了。”
沙麗娜沒聽米德牛的,反而撿起石頭砸碎窗戶,從窗戶沖了進(jìn)去。
窗戶碎了,琴聲也更大了。
王費納說:“雖然不知道這彈的是什么,但是似乎還挺好聽的?!?p> Ace說:“是高山流水,曲中也無時無刻不散發(fā)著孤獨寂寞空虛的感覺?!?p> 突然去曲調(diào)變了,又傳出些許爭吵聲。
王費納說:“這是什么曲,不好聽了。”
米德妞說:“這不是什么曲子吧,應(yīng)該是沙麗娜找到高流汖了吧,干擾到他彈琴了?!?p> Young說:“不是,這是高流汖在用鋼琴跟我們說話,他在讓我們記錄。”說罷,趕緊拿出紙和小本子。
Young接著說:“他在告訴我他們的犯罪證據(jù)在哪,這是一種音樂語言,只有絕對音感的人才懂?!边呎f邊在本子上畫著什么,接著說:“他把那些證據(jù)都改寫成了樂譜,放在城堡的書房里,別人根本看不懂,而且懂的人才能翻譯過來?!?p> 茅絕佳、法司霸驚訝。
Ace突然叫了下楊泱漾道:“Young!”Young從本子上移開視線和Ace四目相對。
Ace心想:“這小女生,平時挺機靈,怎么突然把這事說給所有人聽了,悄悄去書房拿證據(jù)不好嗎?還是她在演戲,故意詐他們。音樂真能傳輸語言?絕對音感可以讓音樂也變成一種密碼?懂的人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大意了,還是刻意為之,或者故意說個錯誤的地方。我得先叫住她,我也不好當(dāng)這么多人面問她怎么回事,只能看著她,不知道她能理解嗎?”
Young看著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Ace愣了一下,笑笑說:“好了,我已經(jīng)全記住了?!?p> 這時琴聲也停了。
不久火熄滅了,所有人進(jìn)到了琴房。鋼琴燒毀了,只剩下鋼鐵部分,而一具燒毀的尸體倒在上面,另一具燒毀的尸體離這有幾步遠(yuǎn)。
Young說:“看來鋼琴上這具尸體是高流汖的了,看著骨架高大一些。那邊具尸體應(yīng)該是沙麗娜的了,看來她還是沒來到他身邊。并沒發(fā)生爭吵,我們聽到的人聲也是只有是沙麗娜一個人的,她想必是大聲喊叫而呼入太多煙霧先暈倒在這邊了。”
茅絕佳惡狠狠地說:“該死的瘋女人,我?guī)赂?,他居然為了個不愛她的渣男反水,死了好,咎由自取?!?p> 法司霸冷冷的說:“我早說這些藝術(shù)家靠不住,做事太理想化,靠感性做事。”
Ace嘆了口氣說:“真是讓人心情很復(fù)雜,我們出去吧?!?p> 所有人離開琴房,來到琴房外。
柳葉刀對Ace說:“你心情怎么復(fù)雜了,我只是覺得罪犯這樣死了也沒什么不好?!?p> Ace說:“這也許就是你們?nèi)斯ぶ悄苋狈Φ那楦邪?。我是感覺不管高流汖、沙麗娜是不是犯過罪,我們這樣看著他們死,就很不舒服。如果能救,一定讓他們活著接受法律制裁。又或者也許他們罪不至死呢?”
柳葉刀笑笑說:“怎么對罪犯還有一絲同情?這是不就是你們?nèi)祟惖能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p> Ace說:“情感中也夾雜著對自己的無法施救的無奈,對自己袖手旁觀的無奈,感覺自己像是麻木的旁觀者,對他們的死也很自責(zé)?!?p> 柳葉刀說:“人類還真是復(fù)雜,他們犯得罪還有他們的死,你為什么要自責(zé)。你又不是他們的監(jiān)護(hù)人,他們也不是小孩?!?p> Ace說:“我之前讀了一本小說,有一句話我記憶猶新——他人有罪,我亦有罪?!?p> 米德妞說:“那是什么意思,我對文學(xué)不太懂?!?p> 王費納說:“我也不懂,不過沒關(guān)系?!闭f著一把摟住喬分衛(wèi)脖子說:“好了,學(xué)弟。別多愁善感了,咱們是不要去書房找證據(jù)了?!?p> 茅絕佳冷冷說道:“事已至此,那就魚死網(wǎng)破,玉石俱焚吧。”
這時,十個手握家伙的大漢站到了茅絕佳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