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老祖和司年自然會感覺眼熟。
無他,因為秦壽偽裝的形象,正是參考了傳說中紫陽山的祖師紫陽道君。
這是秦壽最適合偽裝的身份了。
且不說紫陽祖師同樣是混元靈根,除了標志般的深藍色道服和拂塵外,其相貌更是一直在山海界是個迷……
也就是秦壽前世的時候看過原著的設(shè)定集,才知道作者設(shè)定的紫陽祖師大概長什么樣。
三千年來,紫陽祖師是生是死就連紫陽山內(nèi)部都摸不清楚,原著中直到大結(jié)局也并未提及,只說了不知所蹤,算是《滅魔》的作者埋了忘填的大坑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秦壽偽裝紫陽祖師的身份,也沒人能揭穿。
除此之外,秦壽選擇紫陽祖師的馬甲,還有更深層次的考量……
但那就是后話了。
現(xiàn)在,他只需要讓司家退縮就夠了。
而看著司鷹空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秦壽知道這一次他又賭對了。
知道的越多,想的越多,就越容易被唬住。
很明顯,這位司家老祖現(xiàn)在心中已經(jīng)打起了鼓。
有沒有認出他偽裝的身份到底是誰秦壽不知道。
畢竟紫陽祖師的畫像也不是隨便哪都有的。
司家……充其量只是紫陽山的外門附庸而已,不一定就會在家里懸掛紫陽祖師的畫像。
當然,就算是現(xiàn)在沒認出來他偽裝的身份,等對方回去之后,估計遲早也會發(fā)現(xiàn)的。
這都無所謂,早晚的事而已。
現(xiàn)在,只要秦壽能靠著忽悠鎮(zhèn)住司家老祖,就夠了。
念頭至此,秦壽繼續(xù)擺出一副云淡風輕,居高臨下的樣子,靜靜地看著司家眾人。
被他這種平靜的目光叮視著,司鷹空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心中發(fā)憷。
這位司家的老祖宗深呼吸了一口氣,微微拱手,恭敬地道:
“紫陽山隱陽衛(wèi)執(zhí)事司鷹空……見過前輩,不想前輩在此清修,打擾了前輩的興致?!?p> 他特地在紫陽山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但在秦壽看來,這卻是已經(jīng)開始心虛的表現(xiàn)。
“紫陽山……隱陽衛(wèi)?”
秦壽伸手捋了捋長長的白須,面露懷念與恍然。
他一聲輕嘆,做出一副唏噓的樣子,沒有直接表明身份,而是沉聲道:
“這么多年過去了,宗門可還安好?”
忽悠人的最高境界,是讓對方自行腦補,而后自己進套。
聽了秦壽的話,司鷹空心中一跳,頃刻間浮想聯(lián)翩。
‘這么多年過去?’
‘宗門可還安好……?!’
‘難不成……他是宗門里某位閉關(guān)多年的前輩高人?!’
‘不……不對,宗門里化神之上的修士,我前幾年參加掌門大典的時候大多都看見過……’
‘他到底是誰?’
‘我又在哪里見過他?’
各種念頭在司鷹空腦海中翻滾。
摸不清眼前這個神秘高人的底,他心中越發(fā)驚疑不定。
但對話仍要繼續(xù),他再次向秦壽行了一禮,半是試探,半是恭敬地道:
“宗門一切安好,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秦壽微微一嘆,繼續(xù)做出一副唏噓的樣子,面露滄桑與感慨:
“老夫?一鄉(xiāng)野粗人爾,不提也罷?!?p> 說著,他回想著原著和同人文中有關(guān)司鷹空的種種劇情,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嗤笑一聲,意有所指地道:
“倒是你,明明身中劇毒,卻還來此靈力躁動之地,真當自己鋼筋鐵骨的嗎?”
此話一出,司鷹空和司年齊齊色變。
“前輩,此話怎講?”
司鷹空眉頭緊皺,神色驚疑。
秦壽一聲哂笑,捋著胡子搖頭晃腦,像是個神棍:
“我且問你,這些年,每逢靈潮之日,你可都會頭痛欲裂,修為起伏?”
司鷹空面色一變:
“前輩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的?當然是看小說知道的!
秦壽心中吐槽一句。
原著中,司家老祖就身有隱疾,壽限將至。
也是因此,在原著中高義殺了司年之后,司鷹空追殺高義之時才會次次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病,讓高義回回能夠極限脫逃,最終反殺。
這事他知道,司年也知道。
同人文中司年甚至后來還找到了幫自家便宜爺爺治病的辦法,并因此徹底得到了自家爺爺?shù)男湃巍?p> 秦壽原本不想和司家老祖打照面的。
畢竟,忽悠人總有露餡兒的可能。
司鷹空也算是個老狐貍了,秦壽自己現(xiàn)在實力又弱,如果可能,其實他哪怕是一丁點的風險都不想冒。
但沒辦法,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自己被堵在了秘境里,那就只好直接上了。
想要忽悠司鷹空這種老狐貍并不容易。
哪怕現(xiàn)在,秦壽都能感受到對方還沒有徹底消除心中的警惕和懷疑。
所以,他必須要拿出來點能夠鎮(zhèn)得住對方的干貨才行。
而秦壽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干貨,就是能夠根治對方隱疾的辦法了。
反正,就算是他不“治好”司家老祖的隱疾,司年也遲早會治好的。
咳咳,就是得給未來的司年說聲抱歉了。
想到這里,秦壽面色依舊不顯,而是搖頭嘆息,做出一副惋惜般的樣子:
“食用七葉迷迭香突破到結(jié)晶期的后遺癥罷了,這事,老夫見得多了?!?p> 司鷹空臉色一變。
他神情激動,連忙跪拜下來,在司年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顫巍巍地道:
“還請前輩救我!”
秦壽一聲輕笑,道:
“無妨,其實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p> “老夫看你靈力如火,氣息如淵,想必修煉的功法乃是門內(nèi)的焚天訣……”
“此等后遺癥無非是根基不穩(wěn)的緣故,解鈴還須系鈴人,只需服用歸一丹洗練經(jīng)脈,逆練功法即可?!?p> “焚天訣可正練,也可逆練,待你逆練功成,不穩(wěn)的根基自然也就穩(wěn)了?!?p> “歸一丹?逆練功法?”
司鷹空心中微動。
他若有所思,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緩。
看著司家老祖變幻的表情,秦壽再次加碼,意味深長地道:
“當然,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p> “靈界之中,靈氣本就更加躁動,在秘境中你多待一刻,逆練功法的難度就會更上一層樓……”
聽到這里,司鷹空的表情徹底變了。
他深深地看了明顯與秦壽關(guān)系親近的高義一眼,再次向秦壽行了一禮:
“司家司鷹空,謝前輩指點!不知前輩可愿移步司家做客,司家上下必將奉為上賓,以禮待……”
“行了,老夫閑散慣了,若無他事,就此離去吧?!?p> 秦壽微微搖頭,做出一副不耐的樣子,打斷了司家老祖的話。
司鷹空一時語塞。
他不再邀請,而是微微抱拳,恭敬地道:
“司某明白了……”
“今日多有得罪,待到司某修為盡復,再來向前輩還有高小兄弟賠罪!”
說完,他對著一眾隱陽衛(wèi)招了招手,在司年一臉懵逼的目光中,強行拉著他急急忙忙離去。
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