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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真相集

第六十集 喋血玉門

華夏真相集 背砍刀詩人 10341 2022-12-14 18:44:49

  茫茫大漠,征塵滾滾。

  正當(dāng)耿恭固守疏勒同時,焉耆與龜茲兩國聯(lián)手,攻打西域都護府。

  都護陳睦率兵以抗,因寡不敵眾,致令全軍覆沒。

  北匈奴單于聞?wù)f漢軍大敗,趁機揮師入塞,全力攻打柳中城,包圍戊己校尉關(guān)寵。

  于是車師再度反叛,與北匈奴一道進攻疏勒城。

  耿恭激勵士兵,進行抵抗,死守孤城不退。多虧時有車師后王夫人,其祖先本是漢人,經(jīng)常暗中將軍情秘報耿恭,又供給漢軍糧食軍餉,得保孤城不失。

  幾個月后,漢軍糧食耗盡。耿恭命用水煮鎧甲弓弩,以其上面獸筋皮革為食。

  耿恭與士兵以誠相待,同生共死,所以眾人全無二心;但死者日漸增多,最后只剩下數(shù)十人尚有戰(zhàn)力,勉強挽弓持戈守城。

  北匈奴單于知道耿恭身陷絕境,不欲強力攻城,必欲生俘之,便派使者到城下招降。

  匈奴使者奉命到至城下,向城內(nèi)高聲叫道:奉我家單于命令,前來召諭耿恭。將軍若肯歸降我匈奴,必被封做白屋王,并以單于之女妻之。

  耿恭:貴使所說,莫非有詐?

  匈使:兩軍陣前,絕無虛言!

  耿恭:既是如此,便請貴使登城相見。

  于是命令士兵,自城上垂下蘿筐。匈奴使者大喜,不疑有詐,下馬上有,坐入筐中,任由漢軍拉上城去。

  蘿筐升至城墻,匈奴使者出筐登城,口中叫道:耿將軍何在?

  耿恭接口道:耿恭在此!

  話出劍到,早已斬下來使頭顱,飛落城外。耿恭趁其尸身未倒,繼又摘下頭盔,接其脖腔中熱血飲之;復(fù)用炭火炙烤尸體,令諸將分食殆盡。

  城外匈奴使者從人見此,不由魂飛魄散,只得揀起主人首級,哭報單于。

  北匈奴單于聞報大怒,下令增派援兵圍攻,但仍不能攻破城池。

  鏡頭轉(zhuǎn)換。與此同時,柳中城也被圍攻甚急,堪堪不支。

  守將關(guān)寵遣使殺出重圍,上書朝廷,請求發(fā)兵救援。

  未料便在此期間,永平十八年八月六日,漢明帝劉莊在雒陽東宮前殿崩逝,時年四十八歲,在位十八年。

  漢明帝駕崩,皇太子劉炟在父親靈前即位,時年二十歲,是為漢章帝。乃為父皇上謚號為孝明皇帝,廟號顯宗;并依先帝遺囑,薄葬于顯節(jié)陵。詔改明年為建初元年,尊馬皇后為皇太后。

  便在此時,關(guān)寵告急文書到京。

  同時西域都護奏報亦到京師:焉耆國圍攻西域都護府,殺害都護陳睦,西域都護駐軍二萬余人,幾乎全軍覆沒。龜茲、姑墨等國也屢屢發(fā)兵,進攻漢朝屬國疏勒。班超與疏勒王忠互為犄角,首尾呼應(yīng),在盤橐城據(jù)守。

  漢章帝覽奏大驚,急命擊鼓升朝。議于群臣。

  司空第五倫進奏:西域都護既破,散余漢軍不足一萬,此時不宜動用大軍前往援救。

  司徒鮑昱爭議道:今使人于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nèi)則傷死難之臣。誠令時后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fù)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又二部將士才各數(shù)十人眾,匈奴圍之歷旬不下,是其寡弱盡力之效也。依臣之見,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將精騎二千,多其幡幟,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極之兵,必不敢當(dāng),四十日間,足還入塞。

  漢章帝:司徒鮑昱建議是也。詔拜駙馬都尉耿秉為征西將軍,率軍屯守酒泉;酒泉太守秦彭、謁者王蒙、皇甫援等,征發(fā)張掖、酒泉、敦煌三郡及鄯善部,往救耿恭、關(guān)寵。

  諸將領(lǐng)命,緊急發(fā)兵西征,各依其職。

  字幕:耿秉,字伯初,大司農(nóng)耿國長子,建威大將軍耿弇之侄,戊校尉耿恭從兄。秦彭,字伯平,扶風(fēng)茂陵人,出身“萬石秦氏世家”,妹為明帝貴人,封開陽城門候。

  建初元年正月,秦彭將酒泉太守璽印交付給耿秉,接受征西大將軍令符,檄發(fā)張掖、酒泉、敦煌三路大軍,在柳中城外集結(jié),進擊車師圍城部隊。

  當(dāng)時雖然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但漢軍將士奮勇,盡力攻打;交河城一戰(zhàn),漢軍斬殺匈奴騎兵三千八百級,又俘虜三千余人,便告大捷。

  北匈奴驚慌而逃,車師國孤立無援,只得再度投降東漢,柳中城之圍由是遂解。

  秦彭率軍入城,不見守將關(guān)寵,詢問幸存士兵:關(guān)將軍何在?

  軍士哭訴:只因城中缺糧斷水旬日,關(guān)將軍不吃不喝,又殫精竭慮率眾御敵,已于前夜不幸去世矣。死前留下遺命不得發(fā)哀,勿使匈奴人得知。

  秦彭慨嘆不已,于是修書上表,為關(guān)寵請封。乃與柳中城守軍合兵一處,與王蒙、皇甫援等諸將商議下步行止。

  諸將皆謂:賊軍雖退,但依然勢大,我應(yīng)見好即收,趁此引兵東歸。

  秦彭難違眾意,只得聽從,吩咐部隊整裝,準(zhǔn)備棄城撤軍。

  時有耿恭軍吏范羌來求冬裝,正在柳中城里,因見士卒收拾行裝,不由大驚。經(jīng)過詢問,聞?wù)f眾將皆欲東歸,如同五雷轟頂,遂直入中軍,來見秦彭。

  范羌:請問將軍,疏勒之圍未解,班將軍與我家耿將軍尚在困危之中,因何便欲退兵?

  秦彭:敵眾我寡,疏勒城深陷敵圍之中,我以數(shù)千之眾前往,譬如投羊飼虎,有去無回。

  范羌:我家主將耿恭,乃征西大將軍耿秉之弟,將軍忍其歿于異國他鄉(xiāng)耶?

  言罷,聲淚俱下。秦彭眼望諸將,諸將皆都低頭不語。

  秦彭:也罷,我便分出兩千精騎,交付于你,范將軍好自為之可以。

  范羌毫無懼怯,施禮領(lǐng)令,乃率二千騎兵經(jīng)由山北之路前往疏勒,去接故主耿恭。

  進軍途中,好不艱難。眼見積雪丈余,軍馬無法前行,眾軍皆生退意。范羌堅執(zhí)不肯,哭求眾將,哀不自勝。眾軍為其忠義所感,遂鏟雪而進,直至精疲力盡,勉強到達疏勒。

  耿恭與十?dāng)?shù)部從困守城中,聽到城外兵馬之聲,以為北匈奴又來援軍,皆都大為震驚。

  片刻之后,一人縱馬直到城下,登上高阜,向城中喊道:城中守軍莫慌,我是范羌。今朝廷派來大軍數(shù)萬,來迎接耿校尉矣!

  城中聞聽,齊呼萬歲。

  耿恭見匈奴此時并未合圍,急命開門,迎接援軍入城。范羌入城下馬,拜倒耿恭面前;耿恭急忙雙手相攙,眾人互相擁抱,痛哭流涕。

  范羌泣道:能與將軍再次相見,真是兩世為人!

  耿恭:賢弟冒死來救我等,足見忠義參天。然公所謂數(shù)萬大軍,卻在何處?

  范羌:某只帶兩千人馬前來,哪有數(shù)萬大軍?兵不厭詐,是以此方恫嚇匈奴賊軍也。

  眾人聽罷,且笑且懼。范羌收攏部眾,見尚有千余兵馬,遂命將隨身所攜糧食拿出,并在一處,打火造飯,與城中守軍共食。耿恭等已餓數(shù)日,至此方得飽食一頓。

  眾軍在城中宿歇一晚,次日侵早便起,打點突圍。范羌就軍中揀選出十?dāng)?shù)匹良馬,分給耿恭等人乘騎,便趁風(fēng)雪漫天,敵人兀自不覺,一道出城東返。

  行未十里,北匈奴哨馬發(fā)覺耿恭棄城東逃,還報首領(lǐng)。

  北部匈奴單于聞報驚怒非常,急派兵隨后追擊。

  漢軍邊戰(zhàn)邊走,迭經(jīng)數(shù)戰(zhàn),范羌所帶千余兵馬損折殆盡,皆都命喪黃沙。

  耿恭所部官兵饑餓已久,從疏勒城出發(fā)之時,還有二十六人,沿途不斷折損,復(fù)又死亡過半。三月上旬,終于抵達玉門關(guān)下,回顧左右,只剩下十三人存活。

  十三騎衣衫襤褸,鞋履洞穿,面容憔悴,形銷骨立,令人觀之心酸下淚。

  耿恭忍住熱淚,吩咐從騎上前叫關(guān)。

  當(dāng)時玉門關(guān)守將,乃是中郎將鄭眾,聞?wù)f耿恭到來,急命大開城門,率領(lǐng)全體部下出城迎接。于是相擁而泣,將十三騎迎入衙中,安排洗浴,更換衣帽。沐浴更衣已畢,鄭眾又設(shè)細(xì)宴招待,卻不敢令眾人飽食,惟精米熬粥,以充病腹而已。

  酒席之間,耿恭起身離席,望范羌頂禮再拜,復(fù)潸然淚下。

  范羌驚道:將軍何故如此?

  耿恭:若非范公,我十三人豈能再返故土!

  又向鄭眾拜道:若非將軍,我等既回東土,亦皆成枯骨矣。

  眾人聞此,無不流涕痛哭。

  字幕:耿恭與范羌等十三壯士還歸玉門之事,后有清人趙翼作《諸羅守城歌》曰:

  諸羅城,萬賊攻,士民堅守齊效忠。邑小無城祗籬落,眾志相結(jié)成垣墉。

  浸尋百日賊益訌,環(huán)數(shù)十里如蟻蜂。援師三番不得進,山頭連夕惟傳烽。

  是時矛戟修羅宮,陣為天魔車呂公。吼聲轟雷震遙岳,噓氣滃霧迷高穹。

  孤軍力支重圍中,草根樹皮枯腸充。翾飛鳥雀不敢下,恐被羅取為朝饔。

  裹瘡忍饑猶折沖,壯膽寧煩蜜翁翁。百步以外不遙拒,待其十步方交鋒。

  一炮打成血胡衕,尺腿寸臂飛滿空。戈頭日落更夜戰(zhàn),萬枝炬火連天紅。

  何當(dāng)范羌拔耿恭,赴援艦已排黃龍。會有長風(fēng)起西北,揚帆直達滄溟東。

  眾人飲食已罷,各歸館舍歇息,將養(yǎng)病體。鄭眾燈下援筆寫表,上書朝廷,其表略云:

  戊巳校尉耿恭,以微弱兵力固守孤城,抵抗匈奴數(shù)萬大軍。經(jīng)年累月,耗盡心力,鑿山打井,煮食弓弩,先后殺傷敵人數(shù)以千計??芍^忠勇俱全,感天動地,未使?jié)h朝蒙羞。臣等上奏,當(dāng)賜耿恭顯爵,以激勵將帥。

  耿恭在玉門關(guān)休息數(shù)日,率其十三騎逶迤還都,回到京師洛陽,參拜新君。

  司徒鮑昱上奏,盛稱耿恭節(jié)操超過蘇武,應(yīng)當(dāng)封爵受賞。

  章帝準(zhǔn)奏,于是下詔盡封十三人官職:任命耿恭為騎都尉,行軍司馬石修為洛陽市丞,張封為雍營司馬,軍吏范羌為共縣丞。剩余九人,都授予羽林尉之職。

  有司上報,耿恭母親在其子固守疏勒期間,就已患病去世,先已草葬。此番耿恭回來,當(dāng)準(zhǔn)其補行喪禮。漢章帝下詔,派五官中郎將饋贈牛酒,恩命解除喪服復(fù)職。

  西域戰(zhàn)事已罷,漢章帝念及外祖伏波將軍馬援前功,并為取悅養(yǎng)母馬后,欲給諸舅拜爵,并賜封國。太后聞之,堅執(zhí)不允。

  時逢京師洛陽及兗州、豫州、徐州大旱成災(zāi),章帝下詔免除三州田租、芻橐,以國家存糧賑給貧民。朝中言官上奏:天災(zāi)示警,是不封外戚之故,因此請依舊典,封贈帝舅。

  馬太后覽表,親筆書詔,命章帝明示眾卿。其詔略曰:

  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邀福耳。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其時黃霧四塞,不聞澍雨之應(yīng)。又田蚡、竇嬰,寵貴橫恣,傾覆之禍,為世所傳。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樞機之位。諸子之封,裁令半于諸國,常謂“我子不當(dāng)與先帝子等”。今有司奈何欲以馬氏比陰氏乎!吾為天下母,而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但著帛布,無香薰之飾者,欲身率下也。以為外親見之,當(dāng)傷心自敕,但笑言太后素好儉。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問起居者,車如流水,馬如游龍,倉頭衣綠褠,領(lǐng)袖正白,顧視御者,不及遠(yuǎn)矣。故不加譴怒,但絕歲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而猶懈怠,無憂國忘家之慮。知臣莫若君,況親屬乎?吾豈可上負(fù)先帝之旨,下虧先人之德,重襲西京敗亡之禍哉!

  章帝省詔悲嘆,復(fù)重請奏:今漢室復(fù)興,舅氏封侯,猶如皇子為王也。太后誠存謙虛,奈何令臣獨不加恩三舅乎?且衛(wèi)尉年尊,兩校尉有大病,如令不諱,使兒臣長抱刻骨之恨。宜及吉時封贈,不可稽留歲月,徒遺后憾。

  太后復(fù)詔答道:吾反復(fù)念之,思令兩善之策。豈徒欲獲謙讓之名,而使竽帝承受天恩不外施之嫌哉!昔竇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丞相條侯進言因受高祖白馬之盟,外戚若無軍功,非劉氏不侯。今馬氏無功于國,豈得與陰、郭中興之后等同邪?我常觀富貴之家,祿位重疊,猶再實之木,其根必傷。且人所以愿封侯者,欲上奉祭祀,下求溫飽耳。今祭祀則受四方之珍,衣食則蒙御府余資,斯豈不足,而必當(dāng)?shù)靡豢h乎?吾計之孰矣,勿有疑也。夫至孝之行,安親為上。今天下數(shù)遭變異,谷價數(shù)倍,憂惶晝夜,不安坐臥,而皇帝必欲先營外封,違慈母之拳拳乎!吾素剛急,有胸中氣,我兒不可不順我意也。若待陰陽調(diào)和,邊境清靜之時,然后行子之志。吾但當(dāng)含飴弄孫,不復(fù)關(guān)政事矣。

  章帝見太后固執(zhí)如此,不敢勉強給諸舅封侯,但依然尊崇皇舅馬廖,讓其兄弟都居于要職。馬廖掌權(quán),傾心與達官顯貴交往,公卿士大夫爭相依附。

  司空第五倫見此,認(rèn)為后族勢力太盛,于是秉直上疏進諫。其疏略云:

  臣聞忠不隱諱,直不避害。不勝愚狷,昧死自表。近代光烈皇后,雖友愛天至,而卒使陰就歸國,徙廢陰興賓客;其后梁、竇之家,互有非法,明帝即位,竟多誅之。自是洛中無復(fù)權(quán)威,書記請托一皆斷絕。又譬諸外戚曰:苦身待士,不如為國,戴盆望天,事不兩施。臣??讨尻埃瑫T紳帶。而今之議者,復(fù)以馬氏為言。竊聞衛(wèi)尉廖以布三千匹,城門校尉防以錢三百萬,私贍三輔衣冠,知與不知,莫不畢給。又聞臘日亦遺其在洛中者錢各五千,越騎校尉光,臘用羊三百頭,米四百斛,肉五千斤。臣愚以為不應(yīng)經(jīng)義,惶恐不敢不以聞。陛下情欲厚之,亦宜所以安之。臣今言此,誠欲上忠陛下,下全后家,裁蒙省察。

  天子覽奏,留中不答。其后未久,章帝又任馬防為車騎將軍,準(zhǔn)備出兵征討西羌。

  第五倫聞此,又上疏道:臣愚以為貴戚可封侯以富之,不當(dāng)職事以任之。何者?繩以法則傷恩,私以親則違憲。伏聞馬防今當(dāng)西征,臣以太后恩仁,陛下至孝,恐卒有纖介,難為意愛。聞防請杜篤為從事中郎,多賜財帛。篤為鄉(xiāng)里所廢,客居美陽,女弟為馬氏妻,恃此交通,在所縣令苦其不法,收系論之。今來防所,議者咸致疑怪,況乃以為從事,將恐議及朝廷。今宜為選賢能以輔助之,不可復(fù)今防自請人,有損事望。茍有所懷,敢不自聞。

  奏疏屢上,并不見朝廷采用。

  鏡頭轉(zhuǎn)換,西域大漠,邊塞疏勒漢營。

  班超聞報明帝駕崩,乃命全軍掛孝,向東遙祭,長哭終日。尚未除孝,章帝詔書到至。

  天使至營,面南宣詔: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朝臣廷議,認(rèn)為西域都護陳睦已死,朕憂班超獨處邊陲,難以支持,詔命班師回國。

  班超受命,收拾將歸。疏勒人聞此,舉國憂恐。

  疏勒都尉黎弇說道:漢使如離棄我等,疏勒定再被龜茲滅亡,我不忍見此!

  說罷,竟然拔刀自刎。

  班超聞訊,甚為感傷,為之流淚不止。但圣旨即下,不敢違拗,只得狠下心腸,率部離開疏勒東行。前至于闐,只見于闐王率其吏民早已出城,拜伏道旁。

  班超見此大驚,下馬相攙:大王快快請起,如此大禮,小子何以克當(dāng)?

  于闐王大哭道:我等依靠將軍,如子附父,豈忍相棄!

  于闐國吏民聞此,亦都大哭,更有多人皆抱班超馬腿,挽留不放。

  班超見狀,自知于闐父老決不使自己東歸,由是答應(yīng)不走。于闐王大喜,遂將漢軍請入城內(nèi),傾其所有,搬出牛酒犒軍。班超于是上奏漢帝,請留西域,完成立功異域宏愿。

  信使入京,呈上班超奏疏。章帝覽奏,贊嘆良久,詔復(fù)允之。

  班超既奉圣旨允可,在于闐歇兵旬日,便率部眾重返疏勒。

  當(dāng)時疏勒兩城,在班超走后便重新歸降龜茲,并與尉頭國聯(lián)合,意圖叛亂。班超還歸疏勒,立即命將反叛首領(lǐng)逮捕,又率眾擊破尉頭國,斬殺六百多人,疏勒再次復(fù)歸安定。

  建初三年,班超征召各屬國士兵,得萬余兵馬,一舉攻破姑墨國,斬殺七百人,龜茲再次陷入孤立。

  鏡頭轉(zhuǎn)換,按下西域,復(fù)說巴蜀。

  當(dāng)詔允班超鎮(zhèn)撫西域諸國之時,漢章帝復(fù)調(diào)廉范改任蜀郡太守,治理益川。

  廉范入蜀就職,很快發(fā)現(xiàn)蜀郡之人最喜爭論,又好互相評論,無事生非。廉范常以純厚之道訓(xùn)導(dǎo),自己不受讒言入耳。

  成都物產(chǎn)豐盛,房屋里巷狹窄,一旦失火,相延成災(zāi)。前任郡守下令禁止百姓夜間活動,不許燃燭,以防止火災(zāi)。但長夜漫漫,百姓仍舊偷偷活動,火災(zāi)每天都會照舊發(fā)生。

  廉范體察民情,于是廢除原來法令,取消火禁,只是嚴(yán)格要求,百姓必于家中天井院中以缸儲水,利于消防火患而已。

  百姓由此大感方便,遂編成《襦绔歌》滿城傳唱。其歌辭曰:廉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無襦,今五绔。

  畫外音:廉范在蜀郡任太守數(shù)年,因觸法罷官,回到故鄉(xiāng)。廉范一生大都在邊境為官,常廣泛墾田,囤積糧食,全部接濟宗族朋友,家無余財。

  建初元年三月,山陽、東平折報入京:本地大旱未已,復(fù)又突發(fā)地震,申請放賑。

  章帝覽奏,心中悲憫不勝,遂下罪己詔,并令山東各郡地方官開倉放賑,安撫災(zāi)民。

  又下達求賢詔旨,令太傅三公、二千石以上官員及郡國守相,推舉賢良方正,與各郡國能直言極諫之士各一人。五月,詔將上林禁苑之地賦予貧民;又初次推舉孝廉、郎中寬博有謀略、能勝任地方行政者,使補任郡縣長吏及諸侯王相。

  同年,北匈奴皋林溫禺犢王率眾還居涿邪山。南匈奴單于聞訊,派輕騎與緣邊郡及烏桓兵出塞,共擊北匈奴還居者,斬首數(shù)百級。北匈奴三四千人,由此皆都投降南匈奴。

  便在此時,荊南郡守上書密奏:武陵溇中土蠻首領(lǐng)陳從等反叛,殺官奪城。

  漢章帝便問信使:此陳從是何人也,有此膽略?

  信使奏道:臣啟陛下,這陳從乃是武陵郡溇中桑植縣人,幼習(xí)刀弓,好行俠仗義,因被土家人擁為首領(lǐng)。

  章帝:既是行俠仗義之士,卻又因何反叛朝廷,殺官奪城?

  信使:自建武末年,溇中精夫相單程反叛被鎮(zhèn)壓后,朝廷對武陵土民制定稅賦:征收大戶人家每歲絹帛一匹,小戶人家兩丈貢布。地方官吏借此機會假傳圣旨,猥增數(shù)倍貢賦,致使土家人愁增賦役,因蒙酷刑者極眾。陳從故與鄉(xiāng)中猾民覃兒健、譚戎等人邑落相聚,揭竿而起,殺官攻府。今年春季,更率領(lǐng)土人山民三千余眾,順溇水而下,一舉攻破零陽。郡守不敢隱瞞,故上報朝廷,請陛下委派能臣干吏,并能征慣戰(zhàn)之將,前往平亂。

  章帝聞奏恚怒,便問三府重臣:今西域未平,荊南復(fù)起叛亂。國無余軍,似此奈何?

  司空第五倫奏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擅淞昕な厥召I零陽蠻首五里精夫,授以顯爵要職,以夷制夷可也。

  章帝聞奏大悅,詔命即按司空所奏施行。

  五里精夫奉朝廷詔命,率四千部眾突襲零陽,殺土蠻義軍四百余人,陳從英勇就義。

  武陵溇中蠻人逃入山中,復(fù)推覃兒健為首,攻燒零陽、作唐、孱陵,再次播亂荊南。

  次年春,朝廷調(diào)發(fā)荊州七郡及汝南、潁川刑徒吏士,共計五千余人拒守零陽,復(fù)招募充中五里蠻精夫所部四千人,再次進討溇中蠻。

  五年春,漢軍進至宏下,大破蠻兵,陣斬覃兒健,余部盡降。

  鏡頭閃回。武陵蠻起初作亂之時,永昌西南夷也發(fā)生叛亂。

  建初元年九月,永昌郡哀牢王類牢在位,因事與漢朝永昌郡守令發(fā)生爭執(zhí)。哀牢王不勝其怒,于是引兵襲取永昌城,誅殺守令,就此起兵叛漢,并乘勢攻伐巂唐城。

  太守王尋不能抵?jǐn)常瑮壋嵌?,一直逃奔楪榆(今大理之北)。

  哀牢王又發(fā)步騎軍三千余人再攻博南,一路焚燒民房,肆意劫掠。

  博南郡守向洛陽發(fā)書告急,漢章帝聞報大怒,詔命募發(fā)越雋、益州、永昌夷,以及駐守漢兵共計九千余眾,進討哀牢國。

  建初三年春,邪龍縣昆明夷鹵承應(yīng)募為將,率種人與諸郡兵進攻博南,大破哀牢叛軍。類牢終被誅殺,傳首洛陽。

  章帝封鹵承為破虜傍邑侯,賜帛萬匹。

  畫外音:哀牢國由傣族先民閩人建立,是有史記載以來第一個傣族政權(quán),也是形成當(dāng)今傣族重要載體。早在戰(zhàn)國時期,怒江與瀾滄江之間閩人邦國以“勐掌”為中心,組成聯(lián)盟國家,后逐漸向東、西、南三個方向擴展。司馬遷在《史記》中,將勐掌記作乘象國。其國至鼎盛時,東起云嶺山脈,西到伊洛瓦底江,北抵青藏高原南麓,南達撣邦高原中南部。漢宣帝時征服云南中部蠻族,中國始與勐掌接觸,由此將其稱作哀牢國。

  字幕:東漢永平十二年,哀牢王柳貌率其七十七個屬國,五十五萬多人歸附東土,朝廷于此設(shè)為永昌郡;至建初三年鹵承陣斬哀牢王類牢,其王族殘余勢力便西渡怒江。數(shù)年后,怒江以西哀牢人名喚邑國者,在伊洛瓦底江東岸渡口達光重組聯(lián)盟國家,《后漢書》等漢文典籍將此國記作“撣國”。直至七百年后唐玄宗時,哀牢夷再次崛起,禮社江上游哀牢夷蒙舍征服周邊小邦,入主洱海盆地,建立南詔國。

  閃回結(jié)束,鏡頭轉(zhuǎn)換。按下西南,復(fù)說隴西。

  建初元年,金城郡安夷縣吏搶奪卑湳種羌婦人為妻,為其夫所殺,然后遠(yuǎn)遁。

  安夷長宗延率軍追出塞外,種羌族人又殺宗延,與勒姐、吾良二種羌部族聯(lián)合反叛。

  燒當(dāng)羌豪強迷吾遂率諸種人俱反,打敗金城太守郝崇。又與封羌豪布橋聯(lián)合,合兵共率五萬人眾,進犯隴西、漢陽。

  漢章帝聞變,急下詔令:命傅育為護羌校尉,自安夷徙居臨羌;又派行車騎將軍馬防、長水校尉耿恭率領(lǐng)大軍,前往征討。

  字幕:馬防,伏波將軍馬援次子,明德太后之弟,當(dāng)今天子舅父。

  二將領(lǐng)旨率兵西征,軍隊到達冀縣。

  哨馬來報:布橋等羌人圍攻臨洮甚急,請速發(fā)兵救援。

  馬防聞報,便與耿恭商議:既是如此,先去援救臨洮如何?

  耿恭說道:自當(dāng)如此。但恐前途險遠(yuǎn),車馬不能并排行走,救之不及。

  馬防喚過兩名司馬副將:著你二人各領(lǐng)三百騎兵,分為前后兩軍,兼道而進,距離臨洮十多里處屯住,分為兩處,成犄角形勢;趁夜虛設(shè)營柵,多樹旗幟,揚言大軍天亮進攻。

  副將聲喏,領(lǐng)命而去,分別依計行事。

  羌人自有哨探,見此情狀,急馳回報告布橋:漢軍猶如神兵天降,且人多勢眾,查點旗幟,怕不有上萬人馬?我等實在無法阻擋!

  布橋聞報大驚,計無可施。

  稍待片刻,只見東方晨曦已現(xiàn),霧鎖群山,只聽鼓角大震,喊聲連天,霧幕中只見影影綽綽,有無數(shù)漢軍騎兵奔馳而來。

  布橋驚慌,急命羌人解圍撤退,未料羌人沒有軍紀(jì),約束不住,撤退轉(zhuǎn)為四散奔逃。

  漢軍二司馬副將只在霧中吶喊,不敢窮追。過不多時,馬防率領(lǐng)大軍趕到,乘勢追擊,殺死羌人四千多人,最終解除臨洮之圍。

  臨洮守將開城迎入,將馬防請入府衙,感謝援救之恩。

  馬防遜謝,分派諸將四出,宣布漢朝天子威德,專以恩威信譽待人,休要多所殺傷。未過旬日,羌人燒當(dāng)部落全部投降,只有布橋等二萬余人屯駐臨洮西南望曲谷,觀望風(fēng)色。

  建初二年十二月,羌人在和羅谷打敗耿恭麾下司馬以及隴西長史,漢軍數(shù)百人戰(zhàn)死。

  馬防聞報不理,命三軍大張旗鼓在城中過年。諸部羌人皆都麻痹大意,不設(shè)防備。

  來年春天,馬防立即調(diào)兵遣將,三路兵出:派司馬夏駿率五千人從大路抄至羌人前方,以為疑兵;使司馬馬彭暗率五千人從小路疾進,攻擊羌人要隘;同時命令將兵長史李調(diào)等率領(lǐng)四千軍馬,繞到羌人西側(cè),分兵合擊。

  三路漢軍一起攻擊,遂大敗羌人,斬獲一千多人,繳獲牛羊十余萬頭。

  羌人退走,夏駿緊追不舍,反被羌人回?fù)舸驍 ?p>  馬防親自領(lǐng)兵趕來,戰(zhàn)于索西,再次大敗迷吾、布橋聯(lián)軍。

  布橋連戰(zhàn)連敗,被逼無奈,只得率領(lǐng)部落萬余人投降漢軍。臨洮、索西、迷吾等諸羌群龍無首,也都遣使前至漢營,向馬防獻質(zhì)投誠。

  馬防準(zhǔn)納諸羌之降,隨即命令征集壯丁民夫,修筑索西城,遷隴西南部都尉駐屯于此,并全部恢復(fù)諸亭侯,以管理隴西羌民。

  由此諸羌之亂基本平定,馬防遣使報捷京師。

  漢章帝聞?wù)f帝舅建此奇功,大喜頒詔,命馬防班師回朝,耿恭留駐臨洮,鎮(zhèn)守隴西。

  耿恭遂引軍攻打各處尚未投降羌人部落,又陸續(xù)斬俘一千多人。

  于是羌人勒姐、燒何等十三個部落共數(shù)萬羌人,全部都向耿恭投降。

  畫外音:耿恭自前番死守疏勒孤城,終引十三騎回歸玉門,便既名揚塞外;今又立功隴右,更是威震西涼諸羌。

  當(dāng)時軍中有臨軍謁者,向與國舅馬防交厚,并嫉妒耿恭軍功。因知耿恭曾因上書奏事冒犯過馬防,此時便秉承馬防意思,上書朝廷。其書略云:

  長水校尉耿恭自恃戰(zhàn)功,在隴西不留意軍事,有割據(jù)自立之意;又在前番接受天子命令留守詔旨之時,心懷不滿,口出妄言。請詔付有司,審其罪狀。

  漢章帝覽奏,信以為實,命將耿恭召回朝廷。

  耿恭奉詔入京,立被逮捕入獄,詔付廷尉鞠審。最終審明并無大罪,但仍被罷免官職,遣送原籍為民??蓢@耿恭征戰(zhàn)一生,立功無數(shù),只因得罪監(jiān)軍謁者,最終老死家中。

  國舅馬防回朝,被任命為車騎將軍,兼城門校尉之職如故。

  畫外音:馬防位高受寵,朝會之時與九卿座不接席;弟馬光亦受重用,從越騎校尉升任執(zhí)金吾。建初四年,馬防受封穎陽侯,馬光封許侯,兄弟二人食邑各六千戶。后因章帝臥病,馬防入宮協(xié)助醫(yī)治,又擁平定西羌戰(zhàn)功,于是增加食邑一千三百五十戶。

  馬防自知功高蓋主,多次上書辭職,但都以特進返第而止。

  是年皇太后馬氏病重,章帝命馬防為光祿勛,馬光為衛(wèi)尉。馬防每提政策建議,多被采納,建初五年冬便依其諫,開始實行臘月迎氣樂。

  建初七年,馬防因病請求退休,詔命賞賜故中山王田地房舍,以特進返第。馬防兄弟地位尊貴,購買京畿肥田,又大造宅第臺觀,樓閣連片,布滿街區(qū),規(guī)??杀冉检霃R祭。又四方賓客云集,京兆人杜篤等數(shù)百人常為食客,刺史、太守、縣令多出自門下。

  馬防又養(yǎng)眾多馬匹牲口,向羌胡收租,被御史奏報天子。漢章帝漸漸不喜,多次下詔責(zé)備,防范限制,因此國舅權(quán)勢漸減,門客漸少。

  鏡頭轉(zhuǎn)換,按下馬防,復(fù)說騎都尉秦彭,建初元年升為山陽太守。

  秦彭在任期間,以禮義教育百姓,不用刑罰,推崇儒學(xué),提倡教育。

  每到春秋饗食習(xí)射,秦彭總是整頓官員升降及賓主揖讓禮儀。又為百姓制訂四條訓(xùn)誡,用以確定父子、兄弟、夫婦、長幼之間禮儀秩序。遵守奉行教化者,就提拔為鄉(xiāng)三老,常在八月送以酒肉作為勉勵。官員犯罪,免其官職黜退而已,不使受辱。

  期年之后,百姓都心懷仁愛,不相欺犯。

  秦彭又命開墾稻田數(shù)千頃,每到農(nóng)事親自測量地畝,劃分肥瘠,列為三等,分別記在公簿,收藏縣府。由是猾吏不敢妄為,無法藏奸。

  章帝聞知,命將秦彭所行制度推行全國,并將其條文分發(fā)三府,后向各州郡縣下達。

  秦彭在山陽任職六年,調(diào)任穎川太守。在任期間,常有鳳凰、麒麟、嘉禾、甘露等祥瑞在郡內(nèi)到處出現(xiàn)。漢章帝視察每到穎川,總賞給錢糧,優(yōu)遇殊寵。

  建初四年夏,漢章帝冊立皇子劉慶為皇太子,大加賞賜臣民,且大封子弟為王。

  傳旨官: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敕封明帝之子巨鹿王劉恭為江陵王,弟汝南王劉暢晉封為梁王,常山王劉昞為淮陽王。封皇子劉伉為千乘王,劉全為平春王。罷免車騎將軍馬防職務(wù),晉封司徒鮑昱為太尉,南陽太守桓虞為司徒。封三位國舅馬廖、馬防、馬光為列侯。

  三位國舅起初推辭不受,其后各自接受封爵,辭退官位回家。

  建初四年夏末,馬太后漸漸危重。因不信巫醫(yī),于患病期間多次敕令禁止禱告祭祀。六月三十日,太后逝世,終年四十一歲,謚號為明德皇后,與漢明帝合葬在顯節(jié)陵。

  太后駕崩之后,漢章帝牢記遺訓(xùn),愈加勤政,由是出現(xiàn)“明章盛世”,天下太平。

  冬十一月壬戌,漢章帝采納議郎楊終奏議,仿西漢石渠閣會議辦法,詔命將朝野大夫、博士、議郎、郎官及諸生、諸儒集會白虎觀,講義五經(jīng)同異。使五官中郎將魏應(yīng)承制問難,侍中淳于恭奏,章帝親臨現(xiàn)場,裁定對錯,決定取舍。

  此番集會,史稱為“白虎觀會議”,邀集名儒、諸王,參加者有魏應(yīng)、淳于恭、賈逵、班固、楊終等宿儒大賢,一同考詳諸子百家及六經(jīng)同異,連月始罷。

  太史班固奉旨,對會議內(nèi)容加以總結(jié),纂輯成《白虎通德論》四卷,又稱《白虎通義》,作為官方欽定經(jīng)典,刊布于世。除征引六經(jīng)傳記外,雜以讖緯,將今文經(jīng)學(xué)、各種逸文與讖緯糅合;定“三綱六紀(jì)”,并將“君為臣綱”列為三綱之首。

  字幕:白虎觀會議,是為中國歷史上第一次高規(guī)格學(xué)術(shù)會議,以其特有歷史價值,成為中國倡導(dǎo)學(xué)術(shù)自由之里程碑。

  漢章帝對經(jīng)學(xué)文章懷有極大興趣,因此器重班固,常召入皇宮侍書。章帝每次外出巡守,亦總讓班固隨行,獻詩詞歌賦助興。朝廷每有大事,也讓班固列席,參與公卿大臣討論。

  班固雖以知識淵博得到皇帝重視,但念及父子兩代才華橫溢,卻不能名顯于世,自己年屆四十,仍不得升遷,便提筆寫成《答賓戲》一文,抒發(fā)苦悶,以及奮斗不息感慨。

  《答賓戲》文寫就,章帝讀之大加贊賞,提拔班固為玄武司馬。班固又作《典引》,述敘漢天子威德,評價司馬相如及司馬遷文功。以四句為主,形成后來四六駢句文風(fēng)雛形。

  建初五年,班固弟班超上書皇帝,提出平定西域各國主張。章帝覽表大悅,便問:不知朝中更有何人敢赴西域,相助班超建功?(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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