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晚上10:50分整,距離王巖遭受襲擊到解決推車鬼事件一共沒超過10分鐘的時間……
公交車內(nèi)——
“咳咳咳——”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載倒在上車門旁邊的座位上的王巖猛的從口中吐出一大攤有些發(fā)黑的鮮血。
王巖覺得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在逐漸崩潰,強行使用顛倒詛咒來對沖蔓延詛咒所產(chǎn)生的反噬,差點讓他的身體被這種強大的靈異撕裂。
剛才千鈞一發(fā)之際,王巖動用了模仿鬼手的靈異,將站臺邊上的鄭國鋒等人直接拽上了車。
而這次使用的靈異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
他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不足以讓他再使用任何一種靈異,就像是即將溢出的水盆一樣,任何靈異的補救都只是杯水車薪……
“王巖!”
楊孝從駕駛位上一個閃身就來到了王巖的面前,小心地扶起了呼吸微弱的王巖。
他面前的王巖,臉色蒼白如紙,臉頰上充斥著密密麻麻的裂痕,就像是一口即將碎裂的瓷器。
“情況有些不妙阿……”
楊孝看的出來王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十分糟糕,他現(xiàn)在必須做點什么,要不然任由王巖這樣惡化下去,是遲早會厲鬼復蘇的。
剛才他看到王巖動用了堪比范圍重啟的詭異力量,很大可能是因為這個的原因,遭到了靈異的反噬。
他猛的注意到,此時王巖的左臂正在往外滲血,于是楊孝立馬脫下了王巖那已經(jīng)被雨打濕的風衣,擼起王巖袖口的一瞬間,他被眼前的情景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王巖左臂布滿密密麻麻的荊棘紋路,而紋路的最頂端在和一股莫名的青黑色相互交織著。
這種略顯不健康的膚色上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道看上去像是淤青的傷口,那上面的皮肉就像是壞死了一樣,而且壞死的時間看上去應該已經(jīng)很久了,因為都已經(jīng)發(fā)黑了,有一種將要腐爛掉的意思。
“看來這就是動用柴刀后所造成的反噬了么?這和我當時砍它胳膊的位置一模一樣啊……”
此刻王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點他先是看了看自己模仿鬼右手上「鬼爻的斷臂」,隨后他就看到了愣在自己面前的楊孝和陸莉森。
“喂!小爺還特么沒死呢!你們怎么一副死了人的樣子?真晦氣……”
……
一旁的陸莉森在注意到王巖手中的那件詭異之物時,她眼中就一直露出了驚容,因為他也看見了那只推車鬼的手臂被砍斷了。
這一幕有點顛覆了她的想象。
在靈異事件當中,面對鬼的襲擊光是活下來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要抗住鬼的襲擊,找到規(guī)律,最后關(guān)押鬼那只有最優(yōu)秀的一批馭鬼者可以做到。
而如王巖這邊不但正面對抗這只堪比「S級」的恐怖厲鬼,還對反過來對鬼造成了一定的傷害,讓鬼在活人面前敗退了一次。
不可思議。
匪夷所思。
直到陸莉森被王巖帶上了車,條件反射般的收回了銀鎖,都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僵立在了原地,似乎今天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樣……
楊孝最先從愣神中反應過來,頓時驚喜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那么容易嗝兒屁,你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
“不是很樂觀,但也不至于死,剛才動用靈異太多了,我得歇一會……”
說到這里王巖竟緩緩閉上了雙眼。
“我敲!別特么裝了!都啥樣了?”
“陸莉森?陸莉森!”
“怎,怎么了?楊孝?”
陸莉森這時才從愣神的狀態(tài)下,恢復過來,急忙道。
“你有什么治療厲鬼詛咒反噬的手段么?王巖這個樣子怕是要去見閻王了……咱們得想個法子幫幫他!”
一向沉穩(wěn)的楊孝,此刻也不由有些病急亂投醫(yī)了。
這放到以前就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要知道他平時可是對郵局的信使恨之入骨的,此刻竟會去求助于一名郵局的信使……
陸莉森也是很感覺到意外,她看的出楊孝是對他們郵局的信使充滿厭惡以和敵意的,她沒想到楊孝這種人竟然也會有感性的一面……
他以前和王巖經(jīng)歷過什么?雖然她的心中充滿疑問,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隨后面色凝重地盯著王巖左臂上的傷口開口道:
“我不知道我的銀鎖,是否能夠在這個公交車使用你們口中的重啟,看在剛才大家齊心協(xié)力對抗鬼的份上,我就幫幫他……”
說罷陸莉森將脖子上的銀鎖取下,隨后套在了昏迷不醒的王巖脖子上。
“這個女人頻繁使用靈異道具,難道沒有詛咒的反噬么?”
楊孝看著陸莉森的動作,心中暗道。
“接下來我要動用銀鎖的靈異,來將王巖身上的詛咒「鎖定在這個時間段」,而他自己身體狀態(tài)我會「鎖在十分鐘前」?!?p> “按照你們的話說,這也是一種另類的「重啟」?!?p> “你竟然可以重啟別人的身體狀態(tài)?。??”
楊孝瞪大了雙眼,內(nèi)心的震驚絲毫不亞于剛才王巖在公交車外動用顛倒能力所制造出來的靈異影響。
“不過這種「重啟」是不完美的,一旦……”
還沒等陸莉森把話說完,她和楊孝頓時感覺眼前一花,再次蘇醒過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而楊孝則是直接重新又坐回了公交車的駕駛位置上……
“剛才發(fā)生什么了?我記得我好像被公交車甩飛出去了?”
“是啊難不成剛才遇到「車禍」了?”
“哎呦!我敲!”
就在這時楊孝和陸莉森的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陣吵雜聲,于是他們立馬轉(zhuǎn)過身,向公交車后方看去……
只見雨卓一臉驚悚地將靠在他肩膀的那只臉上蓋著黃紙的厲鬼推開,抖了抖肩膀顯得有些狼狽。
而李輝信則是直接噌的一聲站起身來,他將手摸了摸自己屁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屁股不知道何時坐上了一個水泊,不由得驚呼出聲。
詭異的是,這些人剛才明明身上都已經(jīng)被雨水浸濕,此刻他們身上的衣服竟然都是干燥的,「當然除了李輝信……」
陸莉森靜靜地看著他們,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內(nèi)心是十分震撼的,她不明白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些人怎么都跟沒事人一樣……
而楊孝雙眼微瞇盯著他們,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隨后他又猛的偏過頭看向了王巖剛才所坐的位置。
只見王巖手中握著一把銀鎖,而右手則死死的抓著一個支離破碎的斷臂,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王巖!你沒事了?”
“楊孝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我手上的這些東西哪來的?這只胳膊明顯是來自一只恐怖級別很高的厲鬼……”
王巖抬起頭細瞇的雙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想要從楊孝這里找到答案……
“你不記得剛才發(fā)生的事了么???!”
楊孝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驚駭,難道王巖失去了剛才對抗厲鬼的記憶?開什么玩笑,這怎么可能!
“我就記得剛才打雷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外面教堂上方有著一個十字凹陷,嘶——緊接著我好像受到了撞擊……”
王巖摸了摸額頭,腦海中卻感受到了很強烈的疲憊,好像剛才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一樣……
“等一下這件事我們夢中細說?!?p> 說罷楊孝變動用了鬼夢的能力,但是他這次并沒有直接喊王巖的名字,而是只動用鬼夢的一部分靈異。
外表看上去,楊孝和王巖都在正襟危坐,實際上他們兩個的意識已經(jīng)進入到了鬼夢當中……
楊孝剛才控制公交車的時候并不是一無所獲,在緊急關(guān)頭下他也逐漸熟悉了對鬼夢能力更加精準的掌控。
這就是他在不影響現(xiàn)實的前提下,將別人一部分意識轉(zhuǎn)移到夢境中,做到隔空用意識去交流。
——
夢境中林間的小屋中。
王巖坐在了屋子中心的木床上,而楊孝則不斷的講解著剛才所發(fā)生鬼推車事件的全過程。
“照你這么說,這只手是我親自從那個神父鬼的身上砍下來的,那我應該遭受了柴刀的反噬了吧。”
王巖細咪著雙眼打量著手中的那把銹跡斑斑似要斷裂的柴刀,一遍回憶著楊孝口中道出的所有細節(jié)。
“你從陳氏宗祠帶出來的那把柴刀,肯定是具備肢解厲鬼的強大能力的,難怪能把我的報紙砍的七零八落?!?p> “我剛才有偷偷留意你手臂的情況,那反噬似乎因為剛才的「重啟」,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也就說你如果能夠掌握「重啟」,說不定就可以無代價使用柴刀?!?p> 楊孝摸了摸坐在床旁的板凳上小圓的小腦袋瓜,一邊緊閉著雙眼,他在觀察夢境外面的情況,但是并不影響他能夠繼續(xù)交談。
王巖苦笑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道:
“剛才你也見到了,我的顛倒詛咒就像是一種不完整的范圍重啟,并且這個范圍粗略計算無法治療靈異帶來的影響。
不過聽你剛才所說的話。陸莉森重啟我身上傷勢的同時,也把車內(nèi)所有的乘客都重啟了?這似乎不太可能是她能夠做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