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怎么不上天?
小竹峰
細(xì)長的青竹插滿整座山峰,一陣風(fēng)卷過,竹林如浪濤般翻涌。
陽光透過茂密竹葉灑下細(xì)碎光沫。
魏嬰步履匆匆,來到竹林深處一座洞府前。
這里正是明山道人的洞府。
在洞口佇立許久,魏嬰嘆了一口氣,掏出一顆青色寶珠。
一道青光射在石門,石門表面如水波一般蕩漾,閃現(xiàn)一串串玄妙符文。
“轟”的一聲。
厚重的石門緩緩升起。
石壁四周一顆顆夜明珠亮起柔和光芒。
洞府并不大,只有一廳三室,大廳用來招待訪友。
一間是明山道人閉關(guān)所在,一間是煉丹室,最后一間則是儲物室。
魏嬰先來到儲物室,里面東西少的可憐,大部分都是雜物。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金丹后期修士的所有家底。
魏嬰不由有些傷感。
這些年自己醉心修煉,資源耗費巨大,可明山道人從沒讓他短缺過。
即使是真?zhèn)鞯茏涌峙乱矝]這等待遇。
若不是明山道人依舊是元陽之軀,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明山道人的親生兒子。
而自己卻心安理得接受這一切。
從未認(rèn)真去想這些資源來的有多么不容易。
想想自己還真是一個王八蛋。
思緒許久,魏嬰也顧不得自責(zé),來到煉丹室。
煉丹爐的火焰早已熄滅,以前明山道人最是喜歡研究丹術(shù),在丹道上也展現(xiàn)出驚人天賦。
絲毫不夸張的說,假以時日成為青鄔劍派第一煉丹師也是有可能。
可不知什么時候,這丹爐的火再也沒有燒起來過。
他手一揮,煉丹爐被他收進(jìn)乾坤袋中。
一道法決打在煉丹爐所在地面。
地面瞬間亮起數(shù)十條光線,沿著地面游走。
不過數(shù)息功夫,瞬間勾畫出一座復(fù)雜大陣。
“轟...”
整座小竹峰開始顫抖,游離在山峰的靈氣朝著洞府匯聚而來,納入法陣之中。
“嘣”
猶如金石交戈,法陣沖起一道驚人靈波,透過洞府,直達(dá)天穹。
一道巨大光幕將整座小竹峰籠罩住。
這是小竹峰的護(hù)山大陣,整座大陣與小竹峰完美契合,即使是元嬰想要破陣都得耗費諸多時日。
是明山道人為他留下最大依仗。
雖說錢金武口中答應(yīng)五年再來計較小竹峰歸屬,但魏嬰不信他。
為了防止他下山后,錢金武在小竹峰上動手腳。
他只能選擇封山。
魏嬰來到最后一間石室,這里是明山道人閉關(guān)所在,地面上刻畫著繁雜的符文。
但這并不是聚靈法陣,而是明山道人為魏嬰留下最后一條路。
傳送陣。
一旦有強(qiáng)敵攻山就可開啟護(hù)山大陣,然后通過傳送陣逃脫。
明山道人對他可謂是為之計深遠(yuǎn)。
魏嬰一道法決打了進(jìn)去,傳送陣亮起白色光芒。
他戀戀不舍看了洞府一眼。
最后毅然決然踏入傳送陣中。
玄光一閃,空間微微震顫,魏嬰頓時消失不見。
劍氣殿。
萬劍一正與一眾長老商議南蠻入侵之事,突然若有所感,目光齊齊穿過大殿,落在小竹峰上。
“小竹峰,封山了”
萬劍一悠悠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混蛋”
錢金武臉色鐵青的可怕,紊亂真元撕毀周遭一切氣息。
一雙眼睛如雄鷹一般冷冽,帶著濃濃殺機(jī)。
一個小小練氣境當(dāng)場反駁與他,不將他放在眼里。
本想著今日事必后,就找個機(jī)會除掉。
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小修士,竟然敢明目張膽封山。
這是赤果果的挑釁。
“百年之期未到,小竹峰就還是他們師徒二人,封山就封山唄,有什么大驚小怪。”
李不驚打著哈哈,眼神滿是玩味,他對這個小修士越來越感興趣。
萬劍一覺得也有道理,隨即壓壓手。
“錢長老無需動怒,五年后若小竹峰不開山,吾自會替你破陣”
錢金武雖是氣急敗壞,明面上還是不敢反駁萬劍一的意思。
但是心中卻是打定主意,只要追尋魏嬰蹤跡,定要將他拘來,剝皮抽魂,煉成魂燈。
永受烈火燒魂之痛,以解心頭之恨。
青鄔山南面一百多里外,一處山坡,茂密野草中探出一只手來,將野草撥開,露出一道年輕身影。
正是魏嬰。
他看了下方向,御劍而起,朝著澤州城而去。
...
澤州城,春草堂。
正在柜臺上忙活的韓安,突然抬起頭來,不知何時他跟前出現(xiàn)一位蒙面男子。
韓安上下打量一番,面色逐漸凝重,他嘆了口氣:“客官,請跟我來”
男子不說話,安靜跟著韓安上了二樓。
韓安將男子帶到一間密室,打開密室四周禁制。
而男子對這一切卻視若未睹一般,靜默不語。
待整間密室都被封閉后,韓安這才露出一絲苦笑:“魏師兄,你這是犯了什么事?”
魏嬰掀開面巾露出笑吟吟的臉,輕飄飄說道:“一點小事,我?guī)煾副焕г诒绷昝鼐?。宗門想要收回小竹峰,被我頂了回去。后來又得罪錢金武長老,順便把小竹峰給封了”
魏嬰并沒有說他可能把李不驚也給得罪了。
韓安嘴角忍不住抽搐。
這他喵是小事?
哪一件事不是讓青鄔劍派震上一震的大事?
他苦笑一聲:“魏師兄節(jié)哀,之后有什么打算”
魏嬰沉默半響,語不驚人死不休將今日在劍氣殿放的大話又給韓安說了一遍。
赴五年之約,與錢金武長老決斗?
三十年時間里筑基,結(jié)金丹?
還要闖傳說中金丹多如狗,元嬰遍地走的北陵秘境?
你怎么不上天與太陽肩并肩?
他下意識就將手探到魏嬰額頭上,魏嬰沒有躲,只是困惑問道:“韓師弟,你這是怎么了?”
韓安喃喃道:“奇怪,沒發(fā)燒?難道是明山師叔被困,師兄心中著急,心魔趁機(jī)入體,得了失心瘋?”
“韓師弟”
魏嬰滿頭的黑線。
“啊”
韓安還是沒有緩過勁來,拉著魏嬰的手著急喊道:“魏師兄,你怎可這般魯莽,你這是將錢長老得罪死了,快快隨我回山,我替你向錢長老陪個不是”
魏嬰眉頭一皺,聲音驟寒:“韓安,你清醒一點。
你認(rèn)為我現(xiàn)在回去認(rèn)錯,他錢金武便會放過我?
放眼望去,那個金丹修士身后不是尸骨累累,血債滔天。
殺一個人與殺一只螞蟻有何區(qū)別?”
韓安神情一愣,如霜打的茄子,不過也明白此事已經(jīng)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魏嬰神色一緩:“韓師弟無需擔(dān)憂,我自有保命手段,他錢金武想要殺我也不是那般容易。
柳府之事已畢,今日前來我是來問陰屬性靈物之事?”
韓安混跡商場數(shù)十年,經(jīng)歷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也不少,神情很快就恢復(fù)過來。
“侯邕城曾家,百年前曾供奉過一只千年陰水蛟,只是這消息也是道聽途說,也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