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小二出手
日頭西落,小二放學(xué)歸來。
甫一走進家門,就感覺宅院里的氛圍不太對勁,雖然老媽子和侍女們都躬身行禮,招呼聲不間斷,但她們的臉色卻有些復(fù)雜,甚至可以說十分難看。
方大河眉頭微皺,揮手示意其貼身侍女前去問詢。
片刻后,侍女回到旁邊,口中連道:“二郎,下午確實有事發(fā)生,方大少爺今日剛回家,就被方先生打了一頓,現(xiàn)臥床不起,聽說傷勢很嚴重……”
“什么?!”
方大河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一驚,連吩咐道:“你去廚房督促兩句,讓阿婆今晚做些好的給大哥補補身子,我去看看大哥怎么樣了?!?p> “是,二郎。”
貼身侍女連躬身應(yīng)是,隨即快步離去。
“大哥被老爹打了一頓?”
方大河皺眉思索了下,一邊朝后院走去,一邊暗道:“雖然此事不稀奇,但也該先去探望大哥再說。”
片刻后。
方大河已經(jīng)來到方大山所住的廂房門口,還沒等他開門而入,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嚒选瘧K叫聲,還有方大山的抱怨。
“我爹下手也太狠了!”
“這次受傷沒個三五天,恐怕是下不了床?!?p> “大郎,你先把藥吃了,再好好休息幾天,把身上的傷養(yǎng)好再說。”
“好,還是你貼心?!?p> 伴隨一陣咕嚕咕嚕喝藥聲,方大山的貼身侍女,抱怨聲隱隱傳出門外道:“你爹也真是的,下手如此不分輕重,竟把大郎你打成這樣,實在太過分了?!?p> “唉,是啊,誰叫他是我…”
方大山話還沒說完,只聽砰地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方大河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小二。”
“二郎?!?p> 方大山和侍女聞聲而回頭,方大山的臉上夾帶幾分激動,想起身又動不了,侍女聽著破門聲,暗地翻了翻白眼,心底一陣犯嘀咕。
“大哥,你沒事吧?”
方大河快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只見方大山雖然遍體傷痕,氣色依舊保持不錯,顯然并無大礙。
隨后,方大河回過頭來,面色平靜,不咸不淡道:“你是大哥的貼身侍女,叫什么名字?”
“回稟二郎,小女名喚翠芳。”
名叫翠芳的貼身侍女連起身,作萬福道。
“剛剛是你在背后議論我爹?”
方大河在說話的同時,緩步走來,臉上縈繞著一股陰沉之氣,目光冰冷直視對方。
“我……”
翠芳聽得心一慌。
“跪下!”
方大河啪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登時喝道:“小小賤奴,安敢在背后非議主家?找死不成???”
“啊——”
這侍女沒想到方大河倏然出手,等巴掌扇在臉上,留下五個通紅的指印后,方才后知后覺,慘叫出聲,回頭連望向方大山。
“小二,你干什么?”
方大山挺不起身,連嚷道:“她是我侍女,我隨口抱怨兩句,她應(yīng)了幾聲,有甚么大不了的?”
他不懂方大河如此盛怒的緣故,只感覺小二剛一進門,臉色就陰沉沉的,還小題大做,耍威風(fēng)耍到自己貼身侍女的頭上,實在是有些打臉了。
原本下午剛被老爹暴打一頓,現(xiàn)又被小二打臉,方大山心中隱隱生出一團憤懣。
“只是應(yīng)聲?”
方大河冷笑兩聲,回首道:“大哥,我不想與你爭吵,如果不是因為她是你的貼身侍女,恐怕剛剛…我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言罷,復(fù)又看向侍女,冷笑道:“你嘴欠,我此番打你,心中可有怨言?”
“我……”
這名叫翠芳的少女,自從成為大郎的貼身侍女后,確實感覺自家身份在下人群里高了些,但面對方大河,卻提不起絲毫的反抗之心。
啪!啪!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把話說完,方大河再次疾步上前,兩巴掌將她打翻在地,冷笑道:“還敢對我問話有所遲疑,跪下!”
啪啪啪啪啪!
“我讓你跪下!”
方大河一旦出手便毫不留情,也不給她任何出聲的空檔,直接將她好生收拾一頓。
本來這種小事不需要他出手,而且在書院進學(xué),如此動手動腳,也不符合學(xué)生的禮儀素養(yǎng)。
但這事既然被自己耳聞目見,就絕不能坐視不管,否則日后苗頭見長,難道還想翻天?
“大郎!”
“大郎……”
侍女倒在地上哀嚎,慘叫不迭,口中連呼喚。
“小二,你給我住手,再敢打她,小心我傷勢愈合后……”
方大山還沒說完,只聽方大河猛一回首道:“大哥,這件事咱們兄弟倆處理即可,如若你不服,咱們現(xiàn)在去找老爹評理也無妨!”
“我……”
方大山剛被暴打一頓,哪還敢去找老爹?
一聽這話,頓時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自家二弟有些陌生了,那一臉冷峻之色,尤為嚇人。
“哼!”
方大河見大哥服軟,倒也收手而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冷笑道:“賤奴,你服不服?”
“服……”
侍女連爬到方大河面前,跪伏在地,口中連道:“求二郎繞我一次,奴再也不敢犯錯了……”
“這是錯?”
小二初露崢嶸,連大哥都不敢吭聲,此時房間里盡回蕩著他的質(zhì)疑,他知道老爹有意錘煉兩兄弟,所以今日撞上,就絕不輕饒。
“非議主家,這是罪過!”
“若不是大哥有心勸阻,我寧可殺你,今天也要讓你們這群賤奴知道,何為主,何為奴!”
“是是,求二郎饒命!”
跪在地上的侍女連磕頭應(yīng)是,絲毫不敢怠慢,唯恐再遭方大河的暴力鞭撻。
雖然她早在私下就已經(jīng)與大郎有過房事,但畢竟與二少爺?shù)纳矸葸€比不起,唯有成為大郎正妻,方才有一兩分翻身的可能。
但此時,她只有跪地求饒的份兒。
“大哥在此,我便勸你一句!”
方大河懲治目的已經(jīng)達到,這時倒也平靜下來,道:“這個家,老爹宅心仁厚,對你們多慈善以待?!?p> “但是,現(xiàn)交由我來管制,你們這群賤奴最好都老實些,否則……我定不會輕饒!”
“是是是……”
身下侍女的額頭都已經(jīng)磕破,但她不敢停,雖然心里將方大河罵了千百句,但臉上卻也不敢流露出絲毫的憤恨之情。
她知道方大河敢說敢做,若不是自己有一層方大山貼身侍女的身份,恐怕今日就在劫難逃。
所以,她服軟十分徹底,根本不敢再多言半分。
“哼!”
方大河見大哥面上含怒,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這時無論如何解釋,都會有逆反效果。
旋即甩袖而去,只丟下主仆二人面面相覷。
兩人相視兩茫然,頗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只覺初一回家,便遭罪受,實在太冤,也太憋屈了。
憨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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