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關(guān)老試探
整個會場呈現(xiàn)扇形分布，西南中心有一黃色平臺，上面擺著一張及腰高的紅木拍賣桌。
凌綺大致掃了一眼，會場前排座位已經(jīng)坐滿了人，會場門口還有人陸續(xù)不斷地進入。
關(guān)世天將拐杖放在一旁，見凌綺有些興趣，開口道：“師傅，今晚拍賣的東西，你要是對哪個感興趣，就盡管舉牌。”
說著，關(guān)世天伸手摁了一下桌上的某個按鈕，拉出一個抽屜，里面有一個寫著競拍號的牌子。
競拍號與包廂一致，都是20號。
關(guān)世天將牌子遞到凌綺面前。
凌綺沒做推辭，伸手接過，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她笑著問道：“關(guān)老還有什么其他拍賣信息嗎？”
關(guān)世天抿了一口茶水，搖了搖頭：“這還真沒有，暗街拍賣場的消息管控得太嚴，我也是偶然知道七風(fēng)葵可能今晚會在這里拍賣的消息?！?p> 凌綺雙手握著杯子，手指摩挲了幾下杯壁，沒再說話。
拍賣場門口，聞彥勝身著一身黑色西裝，跟在大哥聞申哲身后。
“大哥。”聞彥勝隨手遞了一個面具給聞申哲，“你確定今晚這里會有宴醫(yī)生要的七風(fēng)葵嗎？”
聞申哲皮膚泛著病態(tài)的淺白色，應(yīng)當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他身材頎長，穿著墨綠色的高定西裝，鼻梁堅挺，中庭飽滿，精致的眉眼中夾雜著幾分薄涼。
像從中世紀畫卷里走出來的貴公子。
“不會有錯?！?p> 他淡淡地開口。
聞申哲伸手將聞彥勝手里的面具拿過戴上，銀色遮住了半邊俊麗的面龐。
“哦?！甭剰﹦俾柫艘幌录纾袅艘粋€花哨的面具戴上。
兩人并肩走向會場，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入座。
有人來給他分發(fā)號碼牌，聞彥勝伸手接過，看著拍賣場，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大哥，爸的病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今晚的七風(fēng)葵我們不論花多大代價都要拿下。”
聞申哲淡淡瞥了他一眼，微微點了下頭。
聞彥勝抓著號碼牌，心里萬般祈禱著得到的消息屬實。
拍賣很快開始，凌綺抓著號碼牌的手指微緊，坐姿卻依舊懶散。
拍賣臺上，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從幕后走出，站在拍賣桌前。
一位工作人員抱著一塊蓋著紅布的木箱出場。
拍賣師看向全場，安保立在座位最后，有序地分散在四周，第一件物品出場，拍賣會上的人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
拍賣師滿意這樣的效果，慢慢揭開紅布。
“今天要拍賣的第一件商品，是元代皇帝用過的釉下彩三角瓶，起拍價100萬，每次競拍加價幅度不低于20萬元?！?p> 凌綺喝了一口茶。
隨著拍賣師“開始競拍”的聲音落下，很快有人舉牌。
“一百萬！”
前排有幾個攔著女伴的男人跟著加價。
“一百二十萬。”
“一百五十萬?！?p> “一百七十萬?！?p> “……”
加價的過程墨跡又熬人。
最終價格定在了四百三十萬成交。
第二件拍賣品被抱上臺，是一個天山楠木雕刻成的佛像。
楠木稀且珍，價格不低，最終的成交價在七百多萬。
凌綺支著手臂，第三件拍賣品被抱上臺，紅布還沒掀開，她便知那不是七風(fēng)葵，有些意興闌珊。
關(guān)老見她那模樣，偏頭問：“師傅都不喜歡嗎？”
凌綺伸手在眼皮上按了幾下，說：“花瓶我想用一手的，至于佛像，我不信佛?！?p> 關(guān)老哈哈笑出聲來：“師傅年紀不大，看東西倒是透徹?！?p> 樓下。
拍賣師掀開第三件拍賣品，“第三件拍賣品，是百年前蒼國王牌后盾'Q-7X'組織的老大的貼身物品?！?p> 耳邊傳來樓下的話，凌綺有些震驚地豎起耳朵。
嗯。
“Q-7X”組織，她創(chuàng)的。
“Q-7X”組織的老大，是她。
“Q-7X”組織的老大的貼身物品＝她的貼身物品。
嗯？
凌綺動了動身子，往下望去。
只聽拍賣師不緊不慢地拉開紅布，接著說道：“戚帥的護腕！”
凌綺下意識動了下手腕。
之前她被霍封翊撞傷，摔了手，她便買了幾副護腕，一直戴著。
關(guān)世天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下。
隨著拍賣師的聲音落下，會場似乎瞬間沸騰起來，有些吵鬧。
關(guān)世天問：“師傅，您知道這戚帥是誰嗎？”
凌綺抿了一口涼茶，搖了搖頭。
她目光還看著拍賣桌上那副護腕，已經(jīng)殘破不堪了，這樣的玩意兒，誰要?。?p> 關(guān)世天給她續(xù)了杯熱茶，漫不經(jīng)心說道：“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個戚曦?！?p> 凌綺嗓子想被瞬間堵住，她挑了挑眉，問：“您說的戚曦是'Q-7X'的老大??？”
關(guān)世天道：“是啊。師傅你了解'Q-7X'？”
凌綺垂眸，望著樓下人聲鼎沸的場景，緩緩搖了搖頭：“不了解，略有耳聞罷了。”
關(guān)世天慢慢點了幾下頭，算是對她的話的回應(yīng)。
“師傅，你知道為什么她被叫做戚帥嗎？”
凌綺吹了一口氣，面前的茶水表面泛起一層淺淡的波瀾，她隨意道：“大概是長得帥氣吧?！?p> 說完，樓下的拍賣師竟然開始要報價。
凌綺還不想看到自己的破護腕被賣兩塊五毛三的悲慘局面，她起身：“關(guān)老，我去一趟衛(wèi)生間?！?p> 等她離開，關(guān)世天撥弄了幾下號碼牌，余光沒有分給拍賣場一點。
凌綺順著門口服務(wù)人員的指示去了衛(wèi)生間，洗了個手，讓自己冷靜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上輩子的名字，在今天似乎出現(xiàn)得過于頻繁了。
待了好一會兒，凌綺離開衛(wèi)生間，返回包廂。
按照她所預(yù)期的，樓下正巧搬上老第四件拍賣品。
關(guān)世天瞥了她一眼：“師傅，要不要吃點點心？”
凌綺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微歪脖子：“好啊?！?p> 隨后叫來外面的服務(wù)人員，點了一份綠豆糕和鮮花餅。
“本場第四件拍賣品，百萬巨鱷的蛋，包活。起拍價五十萬……”
凌綺微瞇著眼睛品嘗鮮花餅。
說實話，做得很一般，鮮花味道太沖。
“關(guān)老，我能從您那兒買玉石嗎？”
關(guān)世天抬頭：“師傅要是想要，樓下賭石場不全是您的？”
凌綺微勾起唇，打趣兒道：“搞'壟斷'是要被罵的?！?p> 關(guān)世天道：“可以，師徒價，不收錢。”
凌綺笑道：“那我還是去別處買吧?！?p> “別啊?！标P(guān)世天無奈道：“賣，不過打八折的師徒價，這沒得商量?！?p> 凌綺豎起右手，比了個OK的手勢。
關(guān)老問：“師傅要玉石來干什么呢？”
凌綺說：“想做個飾品?！?p> “好?！标P(guān)老笑道：“那我一定找最高品階的玉石！”
樓下不知道拍賣到了第幾場，拍賣師照例掀開紅布，打開木盒。
奇異的是，木盒剛一打開，一股濃郁的藥香便向四周擴散開。
凌綺立即轉(zhuǎn)頭，瞥見那株植物，嘴唇半勾起來。
一陣介紹過后，拍賣師將植物放下，宣布：“起價八百萬，每次加價幅度至少一百萬，拍賣開始！”
全場寂靜。
八百萬買一棵草，瘋了吧！
眾人歇了拍賣搶價的心思。
聞申哲眼眸微閃，剛要行動，聞彥勝奪過牌子高高舉起：喊道：“九百萬。”
這價都能買幾顆頂級珠寶。
少數(shù)的幾個人知道七風(fēng)葵，本也想要搶拍，可一見到立牌的人是聞申哲，便偃旗息鼓了。
須臾寂靜后，拍賣師說：“九百萬，第一次……”
樓上，凌綺乜斜著眼找到聲音的來源，沒等拍賣師說完，她舉牌，語氣清淡地說：
“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