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臨摹,這份送給你了?!?p> 謝淵很大方,除了這張輿圖,他還另外送了葉安瀾一本記載輕功身法的小冊子,一柄看著就質(zhì)量過硬(價錢賊貴)的劍,以及與之配套的一本記載著本門劍法的小冊子。
葉安瀾掂了一下那把劍,“我想用刀,又寬又厚又長的那種?!?p> 謝淵: ̄□ ̄||“我們這一門就只有劍法,沒有刀法?!?p> 葉安瀾有點兒嫌棄,但還是拿了,“那行叭。”
她想的是,雖然她不一定用的上,但拿著總沒壞處,萬一她弟弟妹妹需要呢。
她可沒有什么“未經(jīng)允許不可外傳”的意識,畢竟門規(guī)也沒規(guī)定這一條不是?
沒有規(guī)定不可以做,那就代表可以去做,葉安瀾覺得自己的這個邏輯完全沒毛病。
她收好謝淵之前給她的內(nèi)功心法,剛剛給她的輕功身法、劍法、輿圖,然后又把謝淵友情贈送的長劍掛在腰間。
想了想,她把自己珍藏的防身藥粉給了謝淵一份。
“瓶塞用紅繩系著的是毒藥,用藍(lán)繩系著的是迷藥,迷藥就一種,毒藥一種有三種......”
跟謝淵解釋完毒藥的功效和下毒手法,葉安瀾又給了他三個裝著對應(yīng)解藥的小瓷瓶。
“我很窮,給不起你對等價值的謝禮,不過你的這份人情我不會忘記的?!彪m然這么說顯得她有點兒厚顏無恥,可葉安瀾能有什么辦法呢?她是真的很窮很窮??!
她把之前從謝淵這兒坑...咳,賺來的銀票拿出來,打算還給謝淵,結(jié)果卻被謝淵拒絕了。
謝淵表示,他雖然出身自詡清貴的書香門第,但他們家傳承久遠(yuǎn),家大業(yè)大,還真不缺這些身外之物。
他對葉安瀾道:“我是看你根骨不錯,脾性也與我頗為相投,所以才代師收徒,不是為了賣你人情。所以,謝禮就不必了,你只要別一轉(zhuǎn)頭就把我這個師兄忘到九霄云外,我就知足了?!?p> 葉安瀾一聽,不談錢啊,那太好了。窮B最愛的是什么?那必須是謝淵這種財大氣粗的地主家的傻兒子啊。
她立刻拍著胸脯兒跟謝淵保證,“你放心,我肯定會牢牢記住師兄你的。”
畢竟是第一個又送她武功秘籍又送她值錢寶劍的人,如此散財童子,難道還不配蹲在她葉安瀾龐大記憶里的某個犄角旮旯獨(dú)自美麗嗎?
***
有些惋惜的瞄一眼地上的那些尸體,葉安瀾對著謝淵拱了拱手,“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多謝師兄慷慨相贈。”
謝淵“嗯”了一聲,他站在原地,目送葉安瀾走遠(yuǎn),直到她走的再也看不見人影,謝淵這才心情復(fù)雜的問自家侍衛(wèi),“張嶸,你說她剛才那個眼神兒是什么意思?”
張嶸是個實心眼兒,他撓了下頭,“屬下看葉姑娘的視線,落點基本都在尸體的胸前、腰間、袖口,要是屬下沒猜錯,她應(yīng)該是想順帶摸個尸?”
謝淵抬手捂住了臉,“你也這么覺得?我還以為是我想太多......她這到底是有多缺錢?”
“葉姑娘不是說自己出身鄉(xiāng)野?大概她家境貧寒,吃了上頓沒下頓吧。”
張嶸雖然是個侍衛(wèi),但卻從小就被謝家收養(yǎng),日常除了練武辛苦一些,吃穿上面還真沒受過虧待。如果不是葉安瀾的眼神過于炙熱、落點過于明顯,他甚至都不會往這方面猜。
謝淵嘆了口氣,“罷了,不管她了,收拾一下準(zhǔn)備離開吧?!?p> 張嶸應(yīng)了聲“是”,“少爺,小人有一事不解?!?p> 謝淵側(cè)過頭,“你是不明白我為什么送她武功秘籍?”
張嶸點點頭,眼巴巴等著謝淵解惑。
謝淵嘆了口氣,“除了我之前說的那兩點原因,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覺得她以后肯定會是一方人杰?!?p> 張嶸目瞪口呆,好一會兒他才湊過去提醒謝淵,“少爺,那葉姑娘,她只是個出身鄉(xiāng)野的小小女子,您......”
“不要用身份和性別來衡量人。”謝淵翻身上馬,“張嶸,你莫要忘了,你家少爺我,可是出身傳承了數(shù)百年的書香門第?!?p> 張嶸頓時不說話了。為了習(xí)武,寧愿被老太爺趕出家門,他們家的這位爺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張嶸暗搓搓的想,難怪自家少年和那位葉姑娘一見如故,甚至還把師門的武功心法傳給對方,原來他是從對方身上看到了和他自己一樣的離經(jīng)叛道......
葉安瀾可不知道自己在謝淵眼里居然未來可期,此時的她,正滿心雀躍的摸著懷里的幾本冊子。
這可都是寶貝呀!等回去了,她就要第一時間練起來,尤其是那個內(nèi)功心法。
走了大半個夜晚,葉安瀾總算能夠遙遙望見小河莊了。
她喝了點水,然后加快腳步奔向樹林——為了不招人眼,她打算從村外直接繞路上山。
然而還沒等她鉆進(jìn)林子,沖天而起的火光就已經(jīng)映紅了她的整個視野。
葉安瀾心里咯噔一下,她放下背簍,爬上身旁的一棵大樹,然后窮盡目力,看向起火的村子。
村中有很多來回奔跑的人影,看著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葉安瀾仔細(xì)辨認(rèn),發(fā)現(xiàn)跑在前面的,全部都是驚慌失措的小河莊村民,而追在他們身后的,則全部都是手持兇器、面目陌生的青壯年男子。
他們殺了不少人,但被抓的卻比被殺的還要更多一倍,除此之外,他們還從村民家中搜羅出了不少東西。
那些被他們搜刮一空的房子,則大半都被付之一炬。
葉安瀾心情沉重,她跳下樹,背起背簍,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山洞。
“元娘!”山下的動靜,葉金奎已經(jīng)看到了,此時他正站在山洞前面翹首以盼。
“爹,您讓我娘他們趕快收拾東西,一刻鐘之內(nèi)我們必須離開這里?!比~安瀾把背簍遞給葉金奎,“我在這兒守著,您去準(zhǔn)備騾車?!?p> 葉金奎接過背簍,“板車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藏在上次的那個山坳,騾子也已經(jīng)牽過來了。東西你娘他們也已經(jīng)收拾好了,就等你了?!?p> 葉金奎都要急死了,還以為葉安瀾趕不及回來跟他們會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