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外。
燕青時不時地朝房間里看上一眼,也不知道自家公子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剛剛和易公子聊完天回來后,就把自己關進了屋里,一直不肯出來,什么動靜也沒有。
書房內(nèi),楊青帝坐在桌前,仔細思索推理著關于鬼璽的事情。
根據(jù)《盜墓筆記》的記載,吳邪和張起靈他們于兩千多年以后在魯國公的墓中找到了鬼璽。
書中同樣還記錄了周穆王駕神駒西征昆侖的事情,魯國公的鬼璽正是從周穆王那里得到的,不過魯國公卻在下葬之后,被其軍師鐵面生貍貓換太子,將魯國公的尸首從棺槨中取出,自己取而代之。
而鬼璽,就在那棺槨之內(nèi)。
如此說來,自己只要能找到魯國公的墓地,就能從中取出鬼璽。
書中記述的地點是在SDLY,覺者能力讓楊青帝在腦海中模擬出了后世和現(xiàn)在的地圖,放在一起比較后,他總算是知道了魯國公的墓葬地,一個他打死都沒想到的地方——瑯琊。
數(shù)月之前,他甚至還在那里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
秦皇在那里刻下石碑,而他也是在那里得到秦皇重用,被賜封為“幽冥大將軍”。
徐福也是在那個地方和自己告別,朝著茫茫大海中的蓬萊仙島行駛去的。
“老徐……”
楊青帝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時間他瞳孔猛地放大,隨即瞠目結舌,雙手情不自禁地細微顫抖起來。
在和老徐分別之際,他曾掐指一算,笑言此后若是自己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就回頭看看,其實大道就在眼前。
當時楊青帝并未明白這番話的深意,可現(xiàn)如今再想想,這回頭二字,不就是讓自己看來是的路嗎?
大道就在眼前,指的不就是那自己早已去過的瑯琊嗎?!
楊青帝欲哭無淚,欲笑無聲。
老徐啊老徐,你這家伙,走了也就走了,沒想到最后還要擺我一道,等你回來的時候,看我怎么訛你一壺好酒!
必須要碧蟻!
知道鬼璽藏于何處后,楊青帝心情大好,或許自己離成為名副其實的“幽冥將軍”這一天,更近了一步。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同樣值得關注。
記憶宮殿中關于小川所在時代的信息被修復后,楊青帝意外發(fā)現(xiàn),覺者還存在一種潛在能力。
此前他要知道某個時代的事情,必須要通過窺探那個時代物品的方式,來獲得與之相關的記憶。
然而這種記憶往往都是零碎、片面的,沒辦法系統(tǒng)、全面地知道一個時代的信息。
可今天小川時代的記憶宮殿被修復后,楊青帝在沒有窺探任何物品記憶的情況下,只是靠小川提到的《盜墓筆記》,僅僅一本書,就推斷知曉了整個時代的一切信息。
由此可見:覺者還存在一種特殊的感知描繪能力。
楊青帝將這種能力取名為“側寫”。
側寫原本是心理學中的一個專業(yè)名詞,它是指根據(jù)心理咨詢者的行為方式推斷出他的心理狀態(tài),從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環(huán)境、職業(yè)和成長背景等。
覺者在這方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僅是通過某個時代的一個信息碎片,便能夠推斷出整個時代的社會面貌。
楊青帝嘗試著推斷一些遠古時期時代的信息,不過現(xiàn)實卻又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遠古時代的信息并不能被推斷出來,難道是自己的猜想出問題了么?
不,不是的。
多番實驗之后,楊青帝得出了幾個結論。
如果將所有時代按照時間順序排列,那么越靠后的時代,推斷信息越容易,比如小川所在時代他甚至還側寫出了人們生活的真實畫面,可再往前一些時代,比如明朝,側寫出的就只是文字描述。
或許這就是無法側寫遠古時代信息的原因——那個時代幾乎沒有信息載體。
除此之外,這種側寫感知能力是極為不穩(wěn)定的,楊青帝猜想這應該還是和覺者的故障有聯(lián)系。
雖說今天他親歷了一個宮殿被修復的過程,但是覺者到底存在多少故障,還有多少個類似的宮殿沒有被修復?
就連他自己也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側寫感知能力還必須通過某個信息載體,才能感知描繪對應的信息,并且這個信息載體記錄的事情一定要是真實的。
舉個例子,他想要側寫出宋朝的社會全貌,就必須通過宋朝的某個物件來進行感知描繪,并且這物件必須是真的,萬一搞個贗品或者整本胡亂編造的書籍,自然是側寫不出來的。
這些是楊青帝總結出來關于側寫的信息,這其中其實還有很多地方他暫時也沒搞清楚,不過也不必灰心,既然故障能夠自愈,那么遲早會有徹底修復好的一天。
歸根結底,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和精力!
……
庭院某個房間之內(nèi)。
一位老者單手背后,輕輕撫摸著自己發(fā)白的胡須。
“羽兒,小川真的決定要離開了嗎?”
項羽站在一側,點頭應道:“是,小川思鄉(xiāng)心切,何況家中雙親尚在,既然他想回去,那就讓他回去吧,我已經(jīng)給他備好了快馬、銀錢,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他便離開?!?p> 項梁連忙轉身,臉色不悅地看了項羽一眼,低聲道:“你可知道那小川要去哪里?!”
“回叔父,”項羽面色淡然,“是咸陽?!?p> “你明知道那是咸陽可還要放任他離去?!”項梁氣急敗壞道,“那小川乃是少見的將才,要是讓他回到咸陽,他日必是你我心腹大患!”
面對自己最親近之人的斥責,項羽臉色依舊不改,不卑不亢道:“叔父,小川生性喜樂,志向不在于廟堂,何況小川與我乃是知己兄弟,您這實在是多慮了。”
“項羽啊項羽!你這是婦人之仁!”
項梁怒其不爭道:“你信不信,倘若這是在咸陽,我就算是親手殺了小川的家人,絕了他的念想,也絕不會放任他離去。”
“叔父——”
“羽兒,難道你忘了大楚是怎么亡的嗎?難道你想讓故人的血就那么白流嗎?!”
項羽砰地一聲雙膝跪地,低頭道:“國仇家恨,羽兒從不敢忘。”
項梁唉了一聲,他又何嘗想要這般斥責羽兒,要知道,項家在這世界上就剩他們叔侄二人相依為命了??!
“我知道你重情重義,小川于我們有救命之恩,你又視他為知己好友,可羽兒,你必須要記住,一將功成萬骨枯,那萬骨里面,又有多少是自己的親人朋友呢?”“小川這般奇才,若是不能為我所用,必須除之后快!”
“叔父……”
項羽雙拳狠狠砸在地面上,他腦袋低垂,看不清表情。
“羽兒,莫怪叔父心狠,為了這大楚,我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你自幼便是重情義之人,可羽兒你記住,成大事之人,必須要學會不擇手段!”“他日我們起兵復國,就算有一天是我項梁成為了你前進路上的阻礙——”
“你一樣也要把我殺了!”
“只要你能復我大楚,叔父就算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