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姜大人,你一定要給本宮做主啊
陸暝冷不丁的說出來這么一番話,不由得讓姜初九心里面咯噔一聲。
于是,她連忙開口:“屬下失言,還望陛下莫要介懷?!?p> 陸暝看著低著頭的姜初九,眸光漸漸深邃起來。
“孤并未介懷?!标戧哉f道:“只不過,孤希望你能夠?qū)W的聰明一點,不該有的想法,就趁早將其扼殺,若不然的話,會有怎樣的后果,你心里其實很清楚,不是嗎?”
“陛下放心,屬下一定對陛下忠心耿耿,別無二心!”
“最好如此?!?p> 說罷,陸暝不再看她,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姜初九并不知道她的安危關(guān)聯(lián)著陸暝,所以陸暝說的話,對她而言,其實還是挺有用的。
按照這目前的情形來看,陸暝一定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并且給了她最后的機會,提點她這一回。
而若當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再往想逃走,無疑是自尋死路。
所以,她現(xiàn)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在男女主逼宮之際。
若她能撐過,活到那個時候,那絕對就是她離開這里最好的機會。
姜初九剛要去給陸暝傳膳,被看到南絮急急忙忙的跑進院子,面容上也是十分急迫。
“怎么了?”姜初九問她。
“姜大人,劉姑娘剛剛跑來,說沐貴人跟莞妃娘娘起了爭執(zhí),雙方吵的都是不可開交的?!?p> 劉舒筱?
說謝沐禾跟楚云莞吵得不可開交?
楚云莞哪是那種會跟別人吵架的性子啊?
想到此,姜初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人在哪里?”
“劉姑娘如今尚在逸塵院外?!?p> 姜初九嗯了一聲,交代南絮:“你先去一趟廚房,將陛下的早膳傳來,這件事我去解決?!?p> “是,奴才這就去!”
二人一同出了逸塵院,南絮前往廚房,姜初九則是跟著劉舒筱,前往荷花池邊。
姜初九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謝沐禾氣急敗壞的指著楚云莞。
那臉上滿是怒火,氣的謝沐禾咬牙切齒:“分明是你的宮女不長眼睛,沖撞了本宮,還不準本宮教訓(xùn)她了?!你楚云莞是妃位,位分比本宮高,本宮說不得你什么,現(xiàn)如今,這一個小小的宮女也騎到本宮的頭上了?!”
“沐貴人自己走路不看路,摔了一跤就埋怨本宮的丫頭?”
楚云莞的臉上也隱隱有了怒意,眼眸微瞇,語氣也變的微妙起來,隱隱透露著危險之意。
姜初九皺起眉頭,走上前,問:“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看到姜初九,楚云莞的臉色微微的好轉(zhuǎn)了一絲。
剛要開口,卻見謝沐禾二話不說的就往姜初九那邊跑!
“姜大人!你一定要給本宮做主??!”
謝沐禾輕輕的啜泣著,淚水已經(jīng)開始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了。
姜初九:“……”
這句話,怎么聽起來像是“陛下,您一定要給臣妾做主啊”的意味?
姜初九嘴角微微一抽。
不會的,一定是她的錯覺,沒錯,肯定是錯覺!
看著謝沐禾也沒有拿出手帕擦擦淚水的舉動,姜初九想到自己也沒有隨身帶著手帕的習(xí)慣,于是提起衣擺,微微一用力,便撕下了一塊布料,遞給謝沐禾。
而后,姜初九便開了口:“沐貴人放心用,這衣服是屬下今日才換的,干凈的?!?p> 謝沐禾愣愣的接過了姜初九遞來的那塊布料,一時間,竟是連哭都忘了。
見謝沐禾果真是不哭了,姜初九轉(zhuǎn)頭看向楚云莞。
“娘娘,可否闡述一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楚云莞斜了一眼謝沐禾,收回視線,重新看向了姜初九:“姜大人覺得,本宮是不是那種會故意找事的人?”
楚云莞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問了她這么一句,這讓姜初九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姜初九還是實話實說的開口:“娘娘自然不是那種人,只是劉姑娘跑去逸塵院求助,說沐貴人與莞妃娘娘起了爭執(zhí),屬下故此特意趕來,總是要了解一下事情經(jīng)過,娘娘覺得呢?”
楚云莞點頭:“自然是該如此?!?p> 說著,楚云莞偏頭,看向身旁的芷柔:“芷柔,你去將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訴姜大人。”
芷柔應(yīng)了一聲“是”,上前兩步,先是朝著姜初九行了一禮,只起身之后,姜初九才發(fā)現(xiàn)芷柔臉頰一側(cè)的紅腫。
不用想,肯定也是謝沐禾的手筆!
芷柔態(tài)度恭謹?shù)拈_口:“回姜大人的話,奴婢原本是跟隨我家娘娘出來散散心,娘娘也說,難得有這么好的機會,而且天氣也不錯,就提議和奴婢,還有劉姑娘一同玩耍,奴婢的眼睛蒙著布條,不知道沐貴人會正巧路過,不小心撞到沐貴人,害的沐貴人摔了一跤……”
姜初九聽著,回過頭看了一眼謝沐禾衣裙上沾染了的灰塵。
謝沐禾并沒有打斷,想必芷柔說的也是事實。
而且姜初九也知道,芷柔并不會當眾撒謊。
“娘娘是因為這件事,同沐貴人起了爭執(zhí)?”
姜初九看向楚云莞,問她。
“自然不是這么簡單?!背戚富卮穑骸败迫岙敃r發(fā)現(xiàn)了撞到的是沐貴人,當即便跪下請罪,此事是我們理虧,也應(yīng)該是我們賠不是,可沐貴人不僅打了芷柔,還要將人帶回去親自‘教導(dǎo)’?!?p> 說著,楚云莞的眼神又變的伶俐起來:“芷柔是本宮的丫頭,賠了罪,被打了臉,這些我們都可以認,但姜大人覺得,沐貴人的要求果真是合理的嗎?”
姜初九當然知道,以謝沐禾的性子,芷柔若是真的被她帶回去“教導(dǎo)”了,怕是不死也得落個殘疾。
楚云莞自然是不可能將芷柔交給謝沐禾的。
以楚云莞與芷柔這主仆二人的情誼上來看,楚云莞能說出剛剛那番話,能忍受芷柔被謝沐禾打了臉,已經(jīng)是她所能接受的極限了。
芷柔低著頭,沒有說話。
可那身子微微顫抖著,似乎也是在害怕。
畢竟她的身份只是一個丫鬟,在這個尊卑有序的世界,又有多少人會去真正在意下人的生死?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南忮驚鵲
姜初九:總有一種這是我的后宮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