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玉蘭街酒吧
元氣滿滿的第二天。
神樂將一封新寫好的信投進樓門外的郵箱,開開心心上班。
提前拿到工資是好事,確保神樂不至于在下月的工資日前餓肚子。
好消息自然要和朋友分享,神樂尚未揚名立萬,不會往鄉(xiāng)下寄信,此外最關(guān)心他的人就是可愛的小千代,順便他還在信里提及到了早見櫻,說有名便利店同事追求自己。
神樂說他知道那不是喜歡或者愛,只是同事被他的顏值吸引,然后說千代那么可愛,應(yīng)該也面臨過類似的情況,想向千代請教一下處理的方法。
鬼斯、老骷髏兩個目送神樂離去,相繼搖頭。
“傻小子一個?!崩削俭t說道:“哪能在與未婚妻的私密交流當中提別的女孩子?”
圓滾滾的鬼斯卻不這么認為,“面對魅妖還能保持冷靜,這份心性就很難得。而且他很誠實,你看小千代的臉蛋陰了一禮拜,教訓了那頭魅妖也沒好多少,但看完神樂寫的信已經(jīng)開始上網(wǎng)看裙子了?!?p> “嗯,小千代開心就好?!?p> 雖然兩頭惡靈對神樂與千代的戀情依舊不看好,小千代開心,它們這些老家伙便跟著開心。
因此,它們選擇性無視了神樂的身份,無視了他以普通人類的身體安穩(wěn)地生活在黑崎公寓等等事。
小千代一天不討厭他,它們便一天不會聊這類煞風景的話題。
......
肆田便利店。
神樂與另外一名兼職同事交接班,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柜臺后面。
中午吃員工內(nèi)部價的工作餐,未起什么波瀾。
為將追求變成純粹的友情,神樂做好了準備,一周的接觸,他對早見櫻的行事風格有所了解,相信今天肯定能有收獲。
正想著,門口的風鈴被吹響。
神樂抬頭看,一名身穿黑色緊身外套的短發(fā)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的氣質(zhì)偏冷,五官亦是冷漠的節(jié)奏。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女人同行的還有兩個僧袍和尚。
女人+和尚,這個組合著是吸引眼球。
難道女人是代發(fā)修行的小沙彌?
或是俗家弟子?這個世界的和尚廟與尼姑庵合并啦?
神樂微笑道:“歡迎光臨?!?p> “噠”~
女人直接站到柜臺對面,清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神樂看。
神樂現(xiàn)是在工作,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與客人起沖突,隨即他又笑了下問道:“請問有什么能夠幫您?”
女人操著略顯沙啞的嗓音道:“給我來包煙。”
神樂說:“好的。”
卻沒有動作。
“需要我出示成年的證明?”
“不?!?p> 神樂讓開來說:“我對煙不怎么熟,剛才在等您報品牌?!?p> 又過了幾秒鐘,女人看似隨意地點了款女士香煙,掏出錢包,“再給我個打火機?!?p> 這個神樂熟,而且打火機本就沒啥挑選的余地。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女人撕開包裝抽出一根叼進嘴里。
這時,神樂提醒道:“女士,店內(nèi)禁止吸煙。”
左側(cè)的墻上貼著公告。
女人說好的,招呼兩名和尚走。
等她們離開便利店,點燃香煙的女人問道:“發(fā)現(xiàn)什么沒有?”
一名和尚回答:“有妖氣。”
女人揮揮手,“有也是小妖,而且我們是跟著黑崎公寓的氣息追到這里的,黑崎公寓是我這次來的主要目標,面對線索,我們要有耐心?!?p> “阿彌陀佛?!?p> 兩名和尚行佛禮。
隨后,三人就此分道揚鑣。
行動時他們是隊友,生活中女人是女人,和尚是和尚,和尚要去哪兒蹭飯跟她沒關(guān)系。
一根煙見底,女人叫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玉蘭街酒吧。
路上她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勾起嘴角笑笑,毫不在意。
“親愛的姐姐,我來你的地盤,你不親自招待一下我怎么說得過去呢?”
“小時候我可是極少愿意陪你玩的人之一。”
……
玉蘭街酒吧,千業(yè)老牌酒吧之一,白天不營業(yè),不過隔壁店有個小門可以穿到酒吧內(nèi)部。
白井惠理子下了出租車,輕車熟路地打開側(cè)門,路途大概一百米,酒吧的工作人員已開始工作。
掃視一圈,她坐上吧臺的卡座,問侍應(yīng)生:“你們店長在嗎?”
說著,白井惠理子伸出一只手,溫暖的光芒微微閃爍,證明了她的身份。
見此,男侍應(yīng)生的表情變化不大,顯然是經(jīng)常接觸這種人,“女士您好,我們店長有些忙,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我可以......”
“不可以。”
白井惠理子打斷了對面的話,說:“我是她妹妹?!?p> 簡單幾個字,比之剛的法力展示好用無數(shù)倍。
男侍應(yīng)生放下正在擦的高腳杯,一根手指按下耳上的耳機,轉(zhuǎn)身說了句什么。
約莫一分鐘,他轉(zhuǎn)回來,同時施放笑意,“大人,白店長在樓上辦公室?!?p> “謝謝?!?p> 說完,白井惠理子走下卡座,拒絕了侍應(yīng)生引路好意,沿著樓梯上二樓辦公區(qū)。
酒吧店長,沒有這種職位,所以她的姐姐應(yīng)該是在經(jīng)理辦公室辦公。
跟自家姐姐,惠理子不會客氣,推門而入。
陳設(shè)簡單的辦公室當中,一道全白的身影正在欣賞街景。
“姐?!?p> “坐。”
姐妹兩個都是簡練的人。
白井惠理子坐進了長方辦公桌旁的沙發(fā),掏出只抽過一根的白嘴香煙。
白衣女人說話了,“我的辦公室不允許抽煙?!?p> “好的。”
在姐姐面前,妹妹弱勢,最重要的一點是白井惠理子打不過姐姐。
白井家不分長幼,拳頭硬就是最大的道理,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但遠道而來的惠理子哪里會被兩句話嚇到,莞爾一笑改為提問:“假如是他要抽煙,姐姐也要訓斥嗎?”
背對著的白衣女人說:“他不抽煙?!?p> “已經(jīng)見過了?”
“沒有。”
“姐你這么大位美女,居然有男人放著不來吃,千業(yè)距離神冢才幾十公里誒?!?p> “你想死。”白衣女人說。
白井惠理子舉手投降。
她是妹妹,有血緣關(guān)系的,聊姐姐的男人倒是不會死,別的就不一定了。
不過哪怕明知道不愉快她也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
白井惠理子手中的煙盒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終又換出一副俏皮的笑臉,“那姐,你就甘心一直在這里等他?”
“不然呢?”
白衣女人轉(zhuǎn)身,“白井家已經(jīng)死了一個女兒,再逃一個,給那位手里遞刀子滅族?”
雨中女人、白衣女人是同一個人,離開村莊,她再無敬畏,如同一座孤傲的山峰。
假如白井惠理子是冷漠,她就是雪峰,而且是陰云散去之后令無數(shù)野外運動愛好者垂涎的雪中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