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望所盯著的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也是同樣盯著楚望。
雙方的眼神之中都帶著審視的意味。
書房里的氣氛逐漸凝重,甚至就連氣壓都遞了幾分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過這種情況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那穿著褐色風(fēng)衣的男人的一聲輕笑非打破了。
褐色風(fēng)衣的男人開口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龐,叫龐十向,是個偵探。”
楚望聞言,雙眉微微一皺,看了一眼楚正川的方向,開口說道:“我需要自我介紹一下嘛?”
“楚少爺自然是不要自我介紹的,但我卻有一些問題需要楚少爺回答一下?!饼嬍蜃搅顺麑γ娴纳嘲l(fā)上,看著楚望的眼睛說道。
楚望見狀也是坐直了身子,盯著龐十向。
“請問。”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但是楚望的態(tài)度卻全然不復(fù)之前的樣子。
楚望這種人格分裂一般的轉(zhuǎn)變倒是讓龐十向十分意外。
“其實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問題啦~就是想問問楚少爺今天去了那里和誰接觸過?”龐十向用輕松的語氣問出了這句并不能讓被詢問者感到輕松的話。
但是楚望聽完這句話的反應(yīng)倒是出乎龐十向的意料。
“你問我今天的行程啊…”楚望低吟著。
“也就是說死人了對吧?死了幾個?。吭趺此赖陌。俊?p> 龐十向聽了楚望的話之后稍感意外,就連看向楚望的眼神都有一些不一樣了。
“意外、驚喜,可能還有那么一點點的欣賞,龐先生,在我說出前面那句話之前,您該是有多看不起我?。俊背煊X到了龐十向眼神的變化。
“能說說你推測出死人的理由嗎?”龐十向沒有直接回答楚望的話,反而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簡單的信息整合而已。”楚望身體前傾,伸出了一只手掌開始說道。
“第一,今天中午老爺子打電話臭罵了我一頓,但是我自認(rèn)為沒有做會惹他生氣的事情,這意味著,發(fā)生了一件會讓他極度憤怒同時也會讓他覺得是我做的事情?!背斐隽艘恢皇种浮?p> “第二,晚上接我回來的車子是做了防彈改裝的,隨行的保鏢大哥身上配備了槍械,這意外著,老爺子認(rèn)為我的人身安全可能會受到威脅?!背斐隽说诙皇种?。
“第三,雖然龐先生您自稱是偵探,但是在您曾經(jīng)在聯(lián)邦刑事偵查科擔(dān)任犯罪顧問一職,這意味著所牽扯到的事情應(yīng)該是暴力犯罪之類的刑事案件?!背斐隽说谌皇种?。
“綜合這三點來看的話,發(fā)生的是老爺子一開始認(rèn)為我是幕后策劃的,針對出楚氏成員的暴力事件?!背栈亓四侨皇种?,雙手交叉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很不錯的推理,但是其中有矛盾之處,如果楚老先生認(rèn)為你是幕后策劃者,又怎么會派人去保護(hù)你呢?”龐十向贊許了楚望的論述卻也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這就是這個問題的有趣之處了,我是最有動機(jī)的人也有一定的執(zhí)行能力,一開始老爺子懷疑我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為什么后來老爺子打消了對我的懷疑呢?是他覺得我不會做呢?還是他覺得我做不到呢?不會做這一點想必老爺子是不會認(rèn)同的,那么就是做不到了吧。可即便是排除了我的嫌疑,那為什么還要保護(hù)我呢?我有成為下一個被害對象的特征?那么這個特征是什么呢?楚氏的身份?出現(xiàn)什么樣的案件會讓楚氏的身份變成受害者的特征呢?”楚望說出了更加詳細(xì)的思考邏輯。
“那就是一種超越了尋常手段的對楚氏成員的連續(xù)謀殺案吧?”楚望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而對我的問詢也只是走個形式而已,因為謀殺所用的手段太過超出常理了對吧?所以您這個刑偵專家也不得不采用這種粗糙至極的窮舉嫌疑人的辦案思路。”楚望說完了自己的推斷。
“清晰合理的邏輯,但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一開始的問題,你今天的行程是?”龐十向?qū)⒃掝}轉(zhuǎn)回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起床、早餐店、學(xué)校、午休、房記炒飯、黑網(wǎng)吧、回家、這里?!背卮鹜炅她嬍虻膯栴}。
“不過龐先生,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死了幾個?。俊彪m然問題是對著龐十向問的,但是此時的楚望卻在留意著楚正川的臉色。
“除了你我外,所有在楚氏有實權(quán)的嫡系?!背ㄌ纨嬍蚧卮鹆诉@個問題。
“嚯!我算是懂了,您中午那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也算是情有可原,我就不跟您計較了?!背牭竭@個消息之后并沒有悲傷,反而臉上的神情有種想立馬去外面放上兩掛鞭炮的神氣。
“兇手呢?”楚望在神氣完了之后不忘向龐十向問道。
“沒有兇手?!饼嬍蛎鏌o表情地說出這句話。
“我再確認(rèn)一下啊,是沒抓到還是沒有?”楚望出言確認(rèn)了一下。
“沒有兇手,所有現(xiàn)場都可以定性為突發(fā)意外,并且死亡者都是握有實權(quán)的楚氏嫡系,但是現(xiàn)場被牽連的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輕傷?!饼嬍虻卣f出了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
“超精準(zhǔn)連續(xù)定向意外啊…”楚望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很擔(dān)心?你也可能是這種定向意外的目標(biāo)哦。”龐十向問道。
“你都說是意外了,還能逃得掉?”楚望的態(tài)度倒是灑脫。
“你這樣跳脫的態(tài)度反而會讓自己背上兇手的嫌疑哦?!饼嬍蛱嵝训?。
“不重要,這都不重要?!背麛[了擺手。
“無論我是不是兇手,只要老爺子還要我活著,我就不用在意我有沒有可能被定罪,而我要真的是兇手那就更不用怕了,憑借著一手超精準(zhǔn)連續(xù)定向意外的能力,我還不得馬上讓全世界在我腳下臣服???那個時候我還在意個毛的定罪???哪個孬種敢來定我的罪?”楚望的態(tài)度十分坦然。
“你對人類的看法還真是悲觀啊,你就沒有那么一刻相信過正義嘛?”龐十向問道。
“如果您在我父母去世前這么問我的話,我可能會有不同的答案?!背酒鹕韥怼?p> “可現(xiàn)在不是了啊,我父母去世了啊,我是個孤兒啊,我是個誰都想掐死然后多分一份遺產(chǎn)的不該活下去的小崽子啊?!背p輕的說出了這段話,言語之中沒有過激的情緒,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普通的事實。
“哦,對了,我的問題您還沒有回答完呢,怎么死的?。坑袥]有尸體???如果是尸骨無存那就算了,如果有尸體的話記得告訴我,我去把他們骨灰給揚(yáng)了?!背粗ǖ难劬φf道。
和之前那句話一樣,沒有過激的情緒,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普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