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峰一行人出了青州地界后,便通往了官道。
瞧見這寬敞的官道,李青峰心情倍感舒適,他伸了伸懶腰:“還是走大路舒服?。 ?p> “李青峰。”清玉雪喊了他一聲,便騎著馬走到他身旁說道:“我得回去了?!?p> 李青峰怔了怔,有些詫異的說:“這么快?。俊?p> 在小漁村時,清玉雪說過是要回去,沒想到一晃眼已經(jīng)過了好幾日了。
“舍不得人家了?”蘇月的手突然搭了過來。
李青峰煩躁的推了下去,旋即笑道:“雪兒,那你自己小心,以后記得來找我玩。”
“日后再說吧,告辭!”清玉雪也不含糊,拱手向眾人示意后,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
“唉!”李青峰突然耷拉著肩膀長嘆一聲:“雪兒就這樣走了,唉!”
蘇乾乞騎著馬靠過來附到他的耳邊輕悄悄說道:“哎,別那么沮喪嘛,說不定以后還有機會見面呢!”
“難了!”李青峰兩手一攤,感到無奈。
至于清玉雪為何回去,李青峰多半是猜對了,那日天門山一戰(zhàn)后,朝天牌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入了蔣郭之手,而后清玉雪接到來信的一幕正好被他撞見,再加上他與清玉雪第一次見面,就是玄魔教為了朝天牌正在追殺她。
由此可斷,天音坊也為了朝天牌而來,清玉雪的出現(xiàn),李青峰自是知曉其來意,不過同行數(shù)日,她卻沒有動手奪取朝天牌,這也是讓李青峰感到詫異的地方。
不過她既然沒有動手,李青峰也不好拆穿,再者,一路上她也幫了不少忙,如今她要離去,多半是天音坊要轉(zhuǎn)移目標(biāo),畢竟朝天牌的下落已經(jīng)流到了玄魔教的身上。
“她走了多好,我看你整日跟她眉來眼去的,多半是被她勾了魂?!碧K月在一旁得意一笑,她也是知曉清玉雪的來意,只是不想明說罷了,之前在朝天城還想著如何讓她離開來著,因得知家中事而耽擱了,如今她自行離開,蘇月自是欣喜。
李青峰白了她一眼:“你就笑吧,說得好像你跟唐渺沒事似的,鬼知道你們一路同行那么久都做了什么,切!”
“你。”蘇月指著他氣憤道:“我跟他只是朋友關(guān)系而已,你別誤會?!?p> 瞧見她過激的反應(yīng),李青峰似抓住了‘把柄’,旋即嬉笑道:“是嗎?”
“乾乞,鈺兄,你們覺得是嗎?”
蘇乾乞和朱成鈺不約而同的低頭一笑。
“你們。”蘇月指著他們?nèi)藲獾迷捯舱f不出,當(dāng)即就要伸手去揪李青峰的耳朵。
“駕!”李青峰突然用力拉拽韁繩,跑在了最前面。
“李青峰!站?。∧憬o我把話說清楚?!碧K月氣憤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四人的背影狂奔在官道上,很快便消失在了盡頭,這時,有一人從一旁的叢林中竄出,他戴著面罩,隨意的摘了摘身上的草葉。
“呸,早知道不接這樁生意了?!避靼擦昱牧伺纳砩系幕覊m,看了一眼李青峰他們前往的方向——京城。
荀安陵整理了一下發(fā)冠,摸了摸他垂在腦后的長發(fā),旋即摸著胸脯長出了一口氣:“好在發(fā)型沒亂?!?p> 一襲黑衣的他當(dāng)即蹲在地上,他捻起地上的泥土聞了聞,喃喃自語道:“奇怪,之前趙欽還跟著他們,為什么到這里氣味就斷了?!?p> 扔掉手上泥土后,他起身拍了拍手,便從懷里取出一個羅盤再次走向林中:“算了,我再找找吧!”
......
午夜時分,山間土地廟。
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皎潔的月光灑在羊腸小道上,荀安陵手持羅盤走到此處站立,他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夜霧來襲,根本望不穿盡頭,風(fēng)陰冷的嚎叫著,如千軍萬馬般來襲,他下意識側(cè)頭看向土地廟。
這個土地廟很小,是修建在路邊的,用青磚堆積而成,如一座小房,里面盤坐著一個用泥土敷成的福德正神,他的面容是微笑著的,突然一聲難聽的鳥鳴響起,荀安陵淡定的循聲望去,只瞧幾只飛禽從頭頂掠過。
烏云遮月,月光逐漸被黑夜吞噬,荀安陵忽然正視著前方,聽聞馬蹄聲逐漸傳來,他收起了羅盤,雙手背在身后,蹙眉緊盯前方。
只瞧三匹黑馬從夜霧中徐徐走出,在這夜黑風(fēng)高的小道上,猶如地獄使者,馬背上的人,戴著仁字面具,馬頭在快要逼近荀安陵的鼻尖時,這才停下。
“找到了?”對方問了一句。
荀安陵看向右側(cè),淡定回答:“南行百十步,他正往京城方向而去?!?p> “可發(fā)現(xiàn)李青峰等人?”另一人又問。
如今玄魔教得知朝天牌已落入趙欽手中,自是不會再找李青峰要朝天牌,可上頭來話,此人也務(wù)必要擒住,只因李青峰攪了他們不少好事,玄魔教向來是有仇必報。
荀安陵笑了一聲:“你們只付了尋趙欽的錢,可沒給他們的?!?p> 馬背上的三人互相張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輕哼一聲:“你還真是愛財如命啊,想必這些年你撈了不少吧!”
俠盜的身份絕不是虛名,江湖上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少都曾找過荀安陵辦事,尋人,尋死人,盜竊...無不沾,他自也從未失過手。
只是荀安陵的要價卻很高,哪怕是一件順手的小事。
之前要奪取秦府的勾魂奪魄,玄魔教也曾找過他,不過他開的價,玄魔教付不起,為此只能作罷。
荀安陵仰頭大笑:“過獎了,不過是生活所迫,區(qū)區(qū)小錢,不足掛齒。”
砰!
一袋錢突然掉落到荀安陵腳邊,他抬頭看了一眼,淡定說道:“他們也往京城去了,同行的有三人,一個是寧彩霞的女兒蘇月,一個是高玄皇帝的二女兒朱成鈺,還有一個是丐幫幫主蘇遜的子嗣蘇乾乞?!?p> “高玄皇帝的二女兒?”其中一人倍感詫異。
“沒想到羽鳳公主也會插進(jìn)來,難怪趙欽會奪取朝天牌?!币蝗瞬聹y道:“你說會不會是高玄皇帝的指令,萬一是的話...我們還動不動手?”
夾在中間的教徒沉聲道:“很難說,還是速去告知扶搖吧!”
“既然事情我已解決,告辭!”荀安陵拱手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能把人調(diào)查得那么清楚!”
身后傳來帶有幾分夸贊的語調(diào)。
荀安陵仍是淡定回復(fù):“貓有貓道,狗有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