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薄暮之中,族群里面恢復(fù)了熱鬧。熙熙攘攘的族人圍繞在禮舍外面的篝火堆兩邊,篝火堆已經(jīng)擺上滿了粗的、細(xì)的、長短不一的木頭。
除了禮舍外面的篝火堆,還有一個地方最熱鬧-就是宛的小木屋里。族人們紛紛遞上襲擊心愛的小木器、小毛皮,還有小孩子的小玩具。宛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了,懷里抱著的強(qiáng)則一直呼呼大睡。
天色漸漸暗淡,貢父將禮舍內(nèi)的火引燃至篝火堆。熊熊的烈火開始燃起,外出打獵的獵人們、在田里耕作的女婦們和撒歡完了整天的小孩子們都開心的坐在篝火一圈。在圓圈的中心,嬌艷的火苗烘烤著數(shù)只山鹿和野豬。
大司如母走出了禮舍,來到了人群堆里。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今天是個大好日子。你們也都知道了,宛給咱們族群添加了一個男丁咱們要好好的慶祝慶祝?!?p>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夜幕里人群中的呼喊聲隨著火光響徹云霄。
如母繼續(xù)說:“咳咳咳,還有一個消息。大家也發(fā)現(xiàn)了,獵人們每日帶回來的獸肉增加了。這是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最豐盛的時刻,今晚使勁吃吧……”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烤獸肉的焦香漸漸彌漫在空氣中,小孩子們圍著人群轉(zhuǎn)圈追逐,大人們一個個臉上散發(fā)著榮光。
松令、功、克、吉和屈一同上陣,幫助貢父拆解烤熟的獸肉,分給如母、女婦和眾多的獵人們。
焦嫩的肉香隨著風(fēng)飄散在空氣中,遠(yuǎn)處的鋒和幾只獵犬也蹦著跳著想要掙脫皮帶。松快速的撕下腿骨上面的大肉塊,將剩下的骨頭扔給了鋒,小孩子們爭先恐后地將骨頭投送給流著饞涎的獵狗們。越是饑餓,吃飽的越快。很快,沸騰的人群就被烤肉撐得不想在多說話,也不想動彈了。族人們圍繞在一圈,相互之間談?wù)撝舜烁信d趣的事情。
火堆的烤架上,還有一些沒有被分開的熟肉,人群已經(jīng)都沒了以前看見獸肉的驚喜和期盼。小孩子們更是過分地將不愿意吃的肥肉扔給了不挑食的獵狗,全然不知今日馱隊講的關(guān)于妜的族群的威脅。
也許,單純的人最快樂,只需要填飽當(dāng)日的肚囊;
“要是以后都能像這樣吃飽就好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著一個聲音。這也許是對幸福的期盼,也許是對未來的思考。
如母端坐在大司位上,瞇著眼睛看著族人們快樂的晚餐,臉上帶著一絲絲的滿足。他不想這么快打擾族人們的幸福時光,想多推遲一會,哪怕推遲一小會。在這個氣氛中,她也是幸福的。
也許,偷閑的人最幸福,只需要短暫地擱置煩惱;
“多希望以后都能像這樣和睦、安詳和熱鬧……”如母的心里也是充滿了期盼,但是她知道,幸福都是短暫的。
如母輕輕地清了清嗓子,身邊的人聽見了如母的聲音,紛紛讓族人安靜下來。很快,夜空恢復(fù)了寧靜,只有一團(tuán)火在中間無聲地跳動。族人們的目光都聚焦在如母的臉上,揣著慢慢的懶意,期待著如母的總結(jié)散場。
“你們想不想以后都像現(xiàn)在這樣,打獵和耕作回來,圍著熊熊的篝火飽餐香噴噴的烤肉?”如母給族人們刻畫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人群又沸騰了,有的族人甚至蹦跳著站起來。人都是希望幸福的,這是他們活著最大的愿望。
“獵人們每日獵回來的獸肉增多了,肯定是獵人們辛苦的收獲,也有我們弓箭的使用。這個弓箭是個好東西,你們也都知道了這個弓箭的來歷。我們要充分使用好弓箭,也要制造更多的弓箭,讓每一個族人——包括女婦,只要你們愿意都可以擁有一個弓箭。將來我們的獸肉會更多。你們說好不好?”如母一點(diǎn)點(diǎn)地展開白天的決策。
在未來幸福生活的感召之下,族人們欣然熱烈回應(yīng)。
“制作更多的弓箭需要更多的竹片、矛桿和毛皮,只要有了更多的竹片、矛桿和毛皮咱們就能夠擁有更多的獸肉和羔群。以后咱們獵回來吃不下的時候,可以飼養(yǎng),大羔生小羔,小羔長大成羔。我們會有吃不完的獸肉?!?p> “可是啊,有這個么一個族群,他們會來搶咱們的領(lǐng)地和耕地,搶咱們的獸肉和羔群。你們愿意嗎?”如母還是拋出了這個擔(dān)憂。
“族群里年長的人,比如貢父,都還記得外族人侵?jǐn)_咱們族群的事情,一多半的族人包括年長的,年幼的還有小孩子們都被殺死了,鮮血淋漓,傷痛深刻。你們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嗎?”
“哪個組群?誰都別想搶我們的領(lǐng)地和羔群!”義憤填膺的族人改變了篝火的氣氛,像一群憤怒的野牛群。
“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外面的族群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他們有鋒利的弓箭和高聳的房舍,他們還有琳瑯滿目的陶罐和五彩的衣裳。現(xiàn)在的我們的實力比不過他們,現(xiàn)在我們的能力也比不過他們。我們要增強(qiáng)自己,也了解他們。只有這樣,以后遇到他們我們才能有所應(yīng)對。只有這樣,我們的族群、領(lǐng)地和耕地不會再被侵犯和掠奪?!?p> 芙重出人群,高喊:“我們要努力,我們要自強(qiáng),我們要保護(hù)族群?!?p> 激烈的人群徹底被點(diǎn)燃,人們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拔覀冊敢饴爮拇笏救缒傅陌才牛覀円?,我們要自強(qiáng),我們要保護(hù)族群。”人聲鼎沸!
“濃煙總會散去,熾熱也會冷卻。我希望族人們能夠理智的清醒的認(rèn)識到現(xiàn)在的隱患。在我們的打獵、耕作中,學(xué)習(xí)提升自己的能力,在閑暇之余,一起收集可用之材,我們會超過可惡的外族人?!比缒附o族人們降溫。“明日日出之時,我們要在此聚集在此,我們將會挑出八個獵人,他們兩個會作為一伙,分別向日出、日落、日中和風(fēng)起的方向出發(fā),出去看看各個族群的情況。他們將肩負(fù)著我們外出探索和學(xué)習(xí)的任務(wù)。勇敢的獵人們,你們愿意嗎?”
松蹦了起來:“我愿意!”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
圍成一圈的獵人紛紛站立起來,圍在了蹲坐著的女婦,像極了一圈安全的圍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