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天河機場。
劉蒙盟與陳墨瞳坐在長椅上候機“他們怎么還沒來?還有一分鐘他們就要遲到了。”
劉蒙盟等地發(fā)悶,與一旁的陳墨瞳搭話,陳墨瞳顯然也是有些無聊,不停地把玩著手中那張白卡。
那是古德里安教授留下來的,說是他們這一路要用這張卡搭乘學院的專用交通工具。他們這躺路程雖然有些遠但轉程并不多,他們在天河機場坐飛機到美國伊利諾伊州芝加哥,然后在芝加哥火車站坐cc1000支線快車到卡塞爾學院即可。
劉蒙盟是第一個到的,過了半個小時陳墨瞳也到了。
劉蒙盟平時吊兒郎當,但一到這種活動那絕對是一馬當先。
“那不有一個?!标惸赶虼箝T方向,便看到了前后各背一個雙肩包,雙手各提一個旅行箱的項文博。
“你今天狀態(tài)有點奇怪。“陳墨瞳喃喃自語。
陳墨瞳剛到的時候就看劉蒙盟有些心不在焉,而此時項文博就在那向劉蒙盟打招呼,劉蒙盟居然還發(fā)出這樣的疑問。
不過陳墨瞳也沒有多問,可能就是今天有些激動造成的吧。
“哇,兄弟,我們是去上學不是搬家,至于帶這么多東西?!钡拇_,劉蒙盟與陳墨瞳都只背了個包,提了個箱,古德里安教授也說了只用帶點衣物,財物就行,其他的學院會安排。
“沒辦法,我媽媽囑咐我讓我?guī)е?。”項文博露出無奈的神情。
就在項文博他們嘮嗑的時候,路明非他們也來了。
“Hello啊,各位,這兩天過的怎么樣?”路明非興奮的與大家打招呼,這次對他來說,或者對在場的七個人來說,都不止是去上學,這是他們第一次出國,而且沒有父母的陪同。比起沒有父母陪同的失落,他們感到的更多的是對未來無限可能的激動。當然也有許多不解,神秘的學校,神秘的老師,還有父母那神秘的身份。但想那么多干嘛?那是他們目前無法能搞明白的,不如好好過好每一天。
“累死了?!标惸珡淖簧险玖似饋恚炝藗€懶腰,抱怨道。
“啥呀,又不用上學,咋還累了?”一旁的劉蒙盟吐槽。
“問她姐姐咯,”陳墨瞳看向路明非一伙,“你們也太有福氣了吧?有這么好的姐姐,我這幾天一直陪著馨葉幫你們買日用品,馨葉也是細心,考慮得那叫一個周全?!?p> 路明非三兄弟不好意思的饒了饒頭,他們這三天一直在玩《風暴英雄》。
的確,他們之前因為興奮把出國這件事想太簡單了,實際上準備起來還是要花費不少時間,畢竟是出國,不是中國的哪個地方去旅游。
“怎么,吃醋了?我們也是姐妹啊?!甭奋叭~跑到陳墨瞳身邊與她開玩笑。
“行了,人都到齊了,走,登機去?!眲⒚擅艘舱酒鹕韥?,用手指指向安檢區(qū)。
安檢區(qū)人山人海,但有一條通道卻沒有人排隊,劉蒙盟指的便是那條通道。
“那是私人飛機專用安檢通道,我們就從那進去。都帶了那張白卡吧?等會要刷的?!?p> “看來已經把事情都搞清楚了?!甭访鞣钦f。
“那當然,我來這么早又不是來睡覺的,”劉蒙盟振振有詞:“我來的時候看到了學院的接待人員,那哥們應該就是飛機駕駛員,他看到我后把事情交代給了我,就跑回去處理飛機上的事情了。”
“那還等什么,走唄!”路明澤興奮地沖在第一個。
“慢點,混蛋!”路明非扶額。
“呦,各位帥哥、美女,來的真早,大家速度登機,我們要起飛了!可惜沒漂亮的空姐,只有我這個黑小哥來接待你們,”眼前這位皮膚偏黑帶著一頂牛仔帽的小哥,一邊與路明非他們談話,一邊登上飛機駕駛室。
路明非他們目瞪口呆,雖然眼前的這位小哥是飛行員沒跑了,畢竟這飛機周圍除了他們就只有那位小哥一個人,可是他比起飛行員更像一位西部牛仔。
“喂,劉蒙盟你當時遇到的是這個人嗎,他怕不是被人掉包了。”路明非在劉蒙盟耳邊開玩笑說道。劉蒙盟無奈地搖搖頭:“雖然這哥們就像我親生哥哥,但沒辦法,他就是學院派來的。”
“嘿!伙計們,趕快登機呀,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黑皮小哥揮手示意路明非他們登機。
“你還是個地精?”路羽問,他指的是“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這句魔獸世界地精的經典臺詞。
“哦!看來大家都是wower,不過我不是地精,自我介紹一下,我來自墨西哥,我叫邁克?!边€真像個牛仔的名字,七個人不謀而合地在心里想。
之前在外面看這家私人飛機,路明非他們并沒有感覺到多震撼,而且被震撼的成分大多也是因為“私人”。
雖說路明非他們也沒怎么坐過飛機,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私人飛機與那些民用飛機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太小了。
現在路明非他們登機后,發(fā)現這飛機果然夠“私人”,夠奢華。雖然是飛機,但里面的座位不像普通飛機那樣一排排,一個一個座位那樣放置,而是將兩排長沙發(fā)面對面放置,中間是一張桌子,就像家里的客廳一樣。
沙發(fā)看起來能坐二個人,那么一個沙發(fā)組就能坐四個人,不過位子完全夠,這樣的沙發(fā)組并列位置還有一個。兩個沙發(fā)組在飛機左右,中間有一條偏窄的通道,大概只能走一個人。像飛機上常見的小推車是肯定無法通過的,不過他們也不需要。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馬上就要起飛了,請各位坐穩(wěn)扶好,下一站,芝加哥,”邁克通過駕駛室中的通迅器與大家通話:“你們如果餓了渴的飛機后面的冰箱里吃的喝的應有盡有?!?p> 沒錯,這是令路明非他們最為感到驚喜的,冰箱里的食物琳瑯滿目,水果、飲料、面包、零食,樣樣具全,更貼心的是還有個微波爐,可以加熱冰箱里的盒飯。
“我靠,這里只有百事可樂,居然沒有可口可樂,百事可樂能喝嗎。”劉蒙盟一邊抱怨一邊扭開一瓶百事可樂大口地喝。
“真香?!甭酚鸲⒅种械目ㄅ齐S便搭了句話。
“香個毛,這叫饑不擇食。”
“過,搞快點,到你出牌了?!甭访鞣桥呐淖雷?,不耐煩地說道。
他們正在玩三國殺,而路明非是主公,但只剩一滴血了,所以才那么焦躁。
也多虧了邁克的大大咧咧,讓路明非他們不那么局促,真就把這當家里一樣。本來是五個男生擠著坐一桌,兩個女生坐一桌。但路明非突然從包里拿出了一副三國殺,大家很快就湊了過來,畢竟在飛機上也玩不了手機、電腦,桌游成了最有趣的游戲。
飛機后面冰箱旁邊有個柜子,里面裝了一些雜物,有幾個塑料凳子和四個包。路明非他們就拿了三個凳子擺在桌子旁,圍成一圈玩三國殺,路馨葉和陳墨瞳過來還喧賓奪主地把路明非和劉蒙盟趕到了凳子上,她們坐到了沙發(fā)上。
“殺。你又死了。”劉蒙盟回到坐位上,甩出了手上唯一的一張牌——“殺”,連摸牌都還沒摸,相當的自信,因為路明非手上沒有牌,也沒有防具,他自己也不是諸葛亮,這一刀必中。
“求桃!求桃!我怎么玩主公就沒活過?”路明非雙手合十向周圍的人求桃。
“求個屁呀,爛泥扶不上墻,都救你三次了?!甭奋叭~無奈地將手牌倒扣在桌子上。
路明非其實也就是裝裝樣子,他也知道自己死定了,玩到這么后面大家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路馨葉和項文博是忠臣,路羽是內奸,劉蒙盟、路明澤和陳墨瞳是反賊。
“GG?!甭访鞣前阉娜宋锟ǖ箍墼谧烂嫔希疽馑劳?。
“唉,八個人的板子,我們還只有三個反賊,這都打不過?!甭访鳚尚Φ?。
“奶奶的,這把我從頭到尾沒抽到過一張‘閃’,見鬼?!甭访鞣菤鈶嵉乇г沟??!叭似凡缓霉终l?!甭酚鹨矌颓弧?p> “行了,玩了這么久了,大家休息會吧,還有差不多十個小時的路程呢?!表椢牟┻呎f邊開始清牌。大家都點了點頭,一起清理完后,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飛機上的沙發(fā)是可以傾斜和伸長的,就像一張?zhí)梢我粯樱ㄒ坏娜秉c是沙發(fā)是一個整體,幾個人坐一張沙沙無法根據自己的喜好去調節(jié),只能統(tǒng)一調節(jié)。但路馨葉與陳墨瞳就沒有這種煩惱,她們一人坐一張沙發(fā),甚至可以平躺著。
不知為何,在交通工具上困意總會來的很快,路明非一行人漸漸合上了雙眼。大家都靜下來后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像是音樂又像是某種語言,路明非他們聽不懂,但始終沒有人開口說話,也沒有什么動靜,這聲音就像催眠曲一般,大家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路明非睡著了,但卻有意識,像是在做夢,但他自己卻不在這個夢里。眼前滿是時有時無般綠色的光,光呈一個半圓形,光罩的中間似乎是個男人,一個健壯的男人,身披金屬制成的輕甲,他虬扎的肌肉猶如鋼鐵,身體上的傷痕,就像是用刻刀鑿進去的一般,讓人注意的是他的腳踝處有著什么金屬制成的圓片微微泛著銀光,仿佛是兩個圓形的鉚釘,釘入他的腳踝。
而路明非感覺自己冷汗直冒,在他看見的那些景像的后面有一雙巨大而殘破的黑色雙翼,雙翼上懸掛著無數的頭骨。雖然也是若隱若現的,但莫名其妙的恐懼壓迫著路明非,巨大的恐懼,路明非感覺自己腿都軟了,雖然他看不到自己的腿。
“我靠!”路明非猛地驚醒,同時其他人也呼喊著驚醒。
“都做惡夢了?”路明非問道。
“不清楚,記不清是什么夢了,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表椢牟┱f道,其他人也點了點頭。
路明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的確回想不起來那個夢是什么,明明就是剛剛才做的夢。
“真是見鬼?!甭访鞣茄鲱^嘆了口氣。
“嘿,伙計們休息得怎么樣?”邁克的聲音回蕩在飛機中。
“糟透了,做了個惡夢,這什么情況啊邁克。”劉蒙盟大聲喊道,他不知道邁克能不能聽到,畢竟他這沒有通迅器。
“哦?可能水土不服吧,”邁克回應:“你們看看窗外,已經到了墨西哥的西部,我們正下方是北美大沙漠?!?p> 路明非他們應聲從窗外向望去,邁克也配合地降低了高度,好讓路明非他們的視野不被云遮擋。
下方果然是無邊無際的沙漠,沙子反射的陽光刺得路明非難以睜開眼睛,看了一下窗外就立馬將窗簾拉上了。過了一會,邁克又重新讓飛機上升,好讓飛機達到之前的速度。
“話說這沙漠到底是那一片沙漠,我看地理書上說北美沙漠在北美的西北部的幾片沙漠合在一塊的。”路明澤提問。
“你小子別的不好好學,先去看地理書?!甭酚痖_玩笑地說。
“嗯,這里是莫哈維沙漠,這片沙漠的邊緣有一條山谷一一死谷,谷底是北美的最低處。”
“邁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簡直是百科全書?!甭访鞣欠Q贊道。
“哈哈哈!不瞞你們說,我旁邊就有一本百科全書?!边~克笑的像一個小孩一樣,你下到一半,邁克就笑不出來了,轉而是一聲尖叫。
突然飛機劇烈的一抖,路明非他們摔了個東倒西歪。
“什么情況!”項文博坐在外側摔到了走廊上,站起身來說道。
“額,出了點問題”,邁克緊張地說道:“飛機好像除了點問題,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或許我們要一一墜機了?!?p> “什么!”所有人都為之一驚,之前他們還在邊喝碳酸飲料,邊討論沙漠,現在就要墜到沙漠里去了。
“別慌,別慌”,邁克趕忙安撫大家,“現在冷靜一點才能活命。飛機后面的冰箱旁有一個雜物柜,里面有四個包,那是跳傘包?!?p> “什么跳到沙漠里去?這能活得下去嗎?而且只有四個跳傘包?!眲⒚擅舜舐曎|疑,他們已經聽到飛機的隆隆作響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跳傘包可以兩個人一起用,包里有像安全繩一樣的索帶,用那個將兩個人綁在一塊,具體操作看說明書,我沒辦法來指導,飛機需要我來操控,不然你們連跳傘的時間都沒有?!?p> 飛機的轟鳴聲消失了,也不再抖動,顯然是邁克干的,但估計維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來到了雜物柜旁,將里面的四個跳傘包拿了出來。“路明非、路明澤一組,劉蒙盟、路羽一組,我和諾諾一組。項文博你自己一個人一個包,能行吧。”
路馨葉率先恢復了冷靜,安排所有人兩兩一組,最后看向項文博,顯然安排項文博一個人一組是路馨葉認為他最為靠譜,不過更為主要的原因是項文博跳過傘,從路明非口中聽到的。
那天路明非看到項文博跳傘的照片也想去跳傘,但無奈家里是路馨葉管錢,于是找路馨葉商量。但被路馨葉果斷地拒絕了,畢竟是三千多元一次的跳傘,而且他們沒有監(jiān)護人陪同,又沒有成年。路明非還為這事生了一天的悶氣。
“OK”,項文博立馬回應,“我之前跳過傘,算是有點經驗,雖然當時有專業(yè)人員陪同。傘包旁邊有一個拉環(huán),一拉降路傘便會打開。我們不能挨太近不然降落傘會攪在一起,也不能隔太遠,不然大家可能會散開。開傘時間的話,大家看我開傘就開傘。一會我無法提醒大家,高海拔下,大家開不了口,空氣很稀薄一定要忍耐,總之保持冷靜。”項文博一邊說一邊幫大家穿戴好跳傘包。
“好了,項文博,別那么婆婆媽媽,這不就和吃雞里一樣嗎?”劉蒙盟似乎完全不緊張,但項文博知道這只是裝給大家看看的,目的是不讓大家那么緊張?!白詈髾z查一遍拉環(huán)有沒有卡住?!表椢牟┛创蠹乙呀洿┐魍戤?,最后一次提醒道。
大家比了個OK的手勢,“邁克把門打開吧,大家找個東西抓緊,不然等會大氣壓會把你們拽出去?!?p> “倒數五秒,祝你們好運。”“5!”“真沒想到我第一次跳傘是在這種情況下?!甭访鞣潜г沟??!?!”“大家準備!”項文博喊道?!?!”
隨著邁克的最后一次報數,飛機艙門緩緩打開,強大的氣壓像一只無形的手拽著路明非他們?!奥访鞣撬墒?!”“劉蒙盟松手!”“路馨葉松手!”項文博報著他們的名字,讓他們依次松手,避免撞在一起,自己則最后松手。
飛機的高度大概在4000米高空,風灌入耳朵產生了巨大的轟鳴。項文博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誤了,這不是在飛行基地體驗跳傘,這里沒有護目鏡,這樣的高空,他們根本睜不開眼睛,根本無法向上看到項文博什么時候開傘,而且自己應該可以將估算的時間告訴路明非他們,大概在離開飛機幾秒后開傘。
項文博咬著自己的嘴唇,他擔心因為自己的一些失誤導致他丟去伙伴?,F在也沒有辦法了,一切都太突然了,只能調整好心態(tài),希望開傘的聲音能傳到路明非他們的耳朵。
項文博在心中默數,大概在1500米時項文博拉開降落傘,他之前去體驗跳傘,教練也是在這個高度開傘的。
“砰!”隨著一聲響聲,降落傘瞬間打開,路明非、劉蒙盟、路馨葉聽到響聲后也紛紛開傘。巨大的降落傘緩緩張開,將他們穩(wěn)穩(wěn)地拉了起來,似乎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