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蒼云堡的堡主由薛凝眉變更為任昆山后,兩派之間的局勢驟然變動。沒過多久,兩派和定風(fēng)鎮(zhèn)之間便流傳起了新的謠言,且愈演愈烈,矛頭直指蒼云堡新任堡主任昆山和天道會幫主楚軒億。
晚上,天道會的弟子們?nèi)宄扇旱鼐奂谟?xùn)練場上,紛紛向赫秉德長老抱怨最近的謠言。
“赫長老,這次是蒼云堡的人主動挑釁,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弟子們情緒激動地說。
“就是,他們這群癟三都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p> 赫秉德聽到弟子們的抱怨,眉頭緊鎖。
赫秉德的首席大弟子劉承浚代表大家向赫秉德反映情況:“師父,鹽鐵專賣是我們天道會的特權(quán),也是我們重要的收入來源。但蒼云堡的人竟然聲稱他們也獲得了一半的特權(quán),想要進行鹽鐵專賣,這簡直是在搶我們的錢!除了幫主,誰還有權(quán)力給他們這樣的特權(quán)?我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另一位大弟子蔡正軒也補充道:“劉師兄說得沒錯。我敢肯定,幫主一定是被那個老寡婦收買了,否則他怎么會如此大方地支持老寡婦的兒子當(dāng)堡主呢!”
赫秉德嚴肅地聽完弟子們的抱怨,然后沉聲說道:“你們說的這些情況,都屬于無稽之談,沒有真憑實據(jù),我不允許你們隨便散播。特別是涉及到幫主的言論,更是要慎之又慎,不可信口開河!”
然而,蔡正軒卻立即反駁道:“師父,我們不會隨便說沒依據(jù)的話。前段時間關(guān)于薛凝眉用女色收買幫主的謠言,雖然大家不敢確認其真實性,但我們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劉承浚也憤慨地繼續(xù)說道:“沒錯!幫主太縱容蒼云堡了,讓他們越發(fā)囂張。這一次關(guān)系到天道會的重大利益,我們絕不能容忍蒼云堡騎在我們頭上。師父,您一定要為我們天道會討回公道,去找?guī)椭鲉柷宄闆r!”
“請赫長老為我們討回公道!”弟子們齊聲呼喊,表達著他們的不滿和憤怒。
與此同時,當(dāng)晚,楚軒億緊急召見薛凝眉到天道會,讓她對最近愈演愈烈的謠言做出合理的解釋。
薛凝眉面不改色,平靜地否認了謠言是假的,“楚幫主,以前我不否認,昆山確實提出該地段也是蒼云堡的地盤要求獲得一半的鹽鐵專賣權(quán),但是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何況他當(dāng)上堡主以后,就再也沒有提出這種幻想,他亦一直聽我的話按我的吩咐做事,再說了,天道會的人因為這件事而對幫主你不滿,我們蒼云堡的人又何嘗不是對昆山天怒人怒,他們不敢奢望這件事是真的,只擔(dān)心楚幫主會借此機會不撥款給蒼云堡,讓他們連應(yīng)得的錢都拿不到手,昆山知道這層利害關(guān)系,所以他不可能愚蠢到這般田地把這個幻想私自亂講?!?p> “幫主,在下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請你一定要相信昆山,謠言和他沒有關(guān)系?!毖δ颊J真地表態(tài)道。
“任昆山不敢提出幻想,那他的好兄弟呢?他可沒有這個顧忌?!背巸|冷笑道。
“師父,我們請求你,你一定要去找?guī)椭鲉柷宄虑檎嫦?,”劉承浚焦慮地勸赫秉德,“事情都發(fā)展成這樣了,我們天道會每一個弟子心里都不會好受的!”
“是啊,赫長老,我們大伙都相信你會為我們討回公道,只要你愿意為我們出頭,我們所有人都會和你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弟子們?nèi)盒奂?,七嘴八舌地大聲表態(tài)。
楚軒億冷靜地盯著薛凝眉,“老夫人,即使你說的話是真的,這件事并不是任昆山有意而為之,但也不代表他沒有將這件事跟其他人提過,導(dǎo)致謠言傳播,對不對?”
薛凝眉沒有說話,她確實不敢說任昆山?jīng)]有和其他人張揚了此事。
“婉鳳,你去叫雷主管,我要讓他請一個人過來解釋清楚情況?!背巸|對站在身旁的慕婉鳳嚴肅說道。
慕婉鳳不明白:“軒億,你去請任昆泰過來,無憑無據(jù)的,他如果抵死不承認也無濟于事??!”
楚軒億冷笑說道:“我沒說請任昆泰過來,我才不會浪費時間,造謠者膽敢這么做,就表示謠言有生長的土壤,但是他惹錯人了,他惹的是我楚軒億,他敢這么做,以為我會害怕,哼,我只怕他會惹火上身、不好收場!”
赫懷敏急切地沖至訓(xùn)練場,打斷了正與弟子們討論事情的父親,焦慮地說:“爹,出事了!”
赫秉德見女兒慌張地拉他出來,不禁皺眉:“懷敏,怎么了?我現(xiàn)在正忙,有事情等回去再說?!?p> 赫懷敏焦急地解釋:“爹,家里出事了。剛才雷主管突然到我們家,沒和我商量就把哥哥帶走了!”
赫秉德聞聽兒子被帶走,面色一變,顧不上詢問詳情,立即轉(zhuǎn)身去找楚軒億。
他火急火燎地趕到楚軒億的書房,只見兒子赫懷信正端坐在內(nèi),專心致志地翻閱一本書,而兩側(cè)有幫內(nèi)的高手嚴密看守。
“懷信!”赫秉德急切地喊道,并一把拉住了兒子。
“爹,你也來了?”赫懷信抬頭看到父親,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隨后又低下頭繼續(xù)看書,“幫主讓我來這里研究劍法,說只要劍法精進,就能對付無日神教那些壞蛋。我必須留在這里好好鉆研!”
赫秉德聽到這里,心中一沉,意識到楚軒億可能對兒子不利。他憤怒地望向坐在書桌旁冷眼相看的楚軒億。
楚軒億淡淡開口:“赫長老,我一直在等你,請坐。”
赫秉德強忍怒火坐下,語氣堅定地說:“幫主,我斗膽問一句,您這么做是何用意?如果是因為那些謠言,我敢保證,我絕對沒有參與散布!”
楚軒億平靜地回應(yīng):“赫長老,我從未說謠言與你有關(guān)。”
“那既然如此,您為何要把懷信帶到這里來?”赫秉德又氣又急地質(zhì)問道。
“我知道赫長老在天道會威信很高,很多弟子都服你,所以我希望赫長老能好好為我想個主意,和大家解釋清楚,在明天之前把謠言平息了,我不想到了第二天仍然聽到幫中有人搬弄是非?!背巸|冷冷地命令道。
“幫主,恕在下提前和你說清楚,假如那個謠言是真的,就算在下威信再高、本領(lǐng)再大,也不可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赫秉德被激得惱羞成怒回答道。
“赫長老,你在天道會是看著我長大的,難道你也相信我會同意出讓一半的鹽鐵專賣權(quán)給蒼云堡嗎?這種荒唐至極的事,是你這個長老該相信的嗎!”楚軒億的怒氣也上來了。
“幫主,換做以前我不會相信你有這種做法,但是現(xiàn)在的幫主,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你了,”赫秉德冷笑道,“荒唐至極的事,現(xiàn)在的幫主也做了不少,在下都看在眼里。”
“你說什么?”楚軒億瞪著赫秉德,語氣變得不善。
“幫主,你先前把任昆泰那個叛徒敗類放回定風(fēng)鎮(zhèn),現(xiàn)在又把為無日神教作惡的殺手家人千家父女留下來為你采藥,你做這些事的同時,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大伙的感受?我們大伙為天道會出生入死,視無日神教是仇敵,所以我們無法接受幫主偏心去幫蒼云堡,更無法接受幫主放任那幾個叛徒敗類留在定風(fēng)鎮(zhèn)!敢問這么多謠言傳播,大伙怎么可能不去相信!”赫秉德憤慨地反駁道。
“赫秉德,夠了!”楚軒億發(fā)火了,他加大了音量,“我今天叫你過來,是讓你聽我命令做事,不是讓你來教訓(xùn)我的!也別給我倚老賣老,我不會認為你是忠心耿耿,也不相信你會處事公正、賞罰分明,我相信你,只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名好父親,而一名好父親,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孩子出事的,所以,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不管那些長老那些弟子的感受,就單說你的感受,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問題!”
赫秉德看著楚軒億,敢怒不敢言,他又回頭看了看坐在不遠處認真看書研究劍法的兒子,心里復(fù)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