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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水流之夢中奇緣

第十三章

靜水流之夢中奇緣 小魚樂樂游 2132 2021-12-09 20:40:49

  賀盛域來了芳華殿內(nèi)寢,看了看床上臉色愈發(fā)蒼白的小安,和她身下不斷滲出的血跡,走了出來,對著嚇成一灘爛泥的鄭美人說到:“你覺得寡人該如何罰你?”

  鄭美人又驚又懼,只是不斷的磕頭,說了一堆小安故意的之類的話,又提到自己是華兒的母親,是學(xué)士的嫡長女,鄭府一門都在為國效力,和小安這個丫鬟不一樣,言外之意就是賀盛域不能為了一個無名無份的敵國丫環(huán)動她,會引來恥笑。賀盛域聽著她哭完,喝了一杯茶,然后說到:“這么說,寡人不能罰你,還得獎勵你,獎勵你幫寡人去了一個不應(yīng)該存在的孩子?”

  鄭美人哭的梨花帶雨:“大王,我是華兒的母親呀,您一直說華兒最像您,您英明神武,不能被這個壓根就不想有大王孩子的敵國丫鬟牽了鼻子走呀!”

  “嗯,這么說,倒是提醒寡人了,不僅寡人得謝你,這個敵國丫鬟也得謝你,鄭美人真是為寡人傾盡心血,鄭家也確實都在為國效力,為我大圖傾盡了全力,寡人確實不能怪你,還得獎勵你。小德子,傳寡人令,即升鄭美人為鄭夫人!”賀盛域看著鄭美人臉上劇烈的表情變化,嘴角微微的上揚,賀盛域?qū)]什么功也沒什么過的鄭家一直都不太在意,鄭美人入宮時位份只是個妙人,后來過了一年多鄭美人就有了華兒,升成了美人,如今“殘害”了子嗣,居然還能升為夫人,怎么想都覺得不應(yīng)該。

  鄭美人壓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久才開始叩頭謝恩。

  “不過,既然鄭府既然這么忠君愛國,近來咱們大圖遭遇了一些事情,鄭家自然也愿意傾盡全力了,對吧?”賀盛域又喝了一口茶,微微踏著腳,看著鄭美人,不,鄭夫人。

  鄭美人知道賀盛域不會那么好糊弄,聽著這個口氣,立即抬起頭,驚恐的看著賀盛域:“大王,您要做什么?”

  “本來寡人是不屑于同古玉結(jié)親的,但眼下,老古玉王死了,新古玉王呢又過來求和親了,現(xiàn)在呢,又有個收拾南梁的機(jī)會,寡人需要古玉消停一會,鄭學(xué)士一門為國效力,都在朝中為官,就剩你的嫡妹還沒有機(jī)會報效圖國吧?”賀盛域?qū)⑧嵜廊朔銎饋恚恼f。

  鄭美人立即慌了,跪下抱著賀盛域的腿哭求:“大王饒命,是臣妾錯了,臣妾錯了,臣妾不要做鄭夫人,臣妾不要名分了!大王,萱兒年紀(jì)還小,又自幼體弱多病,從未出過遠(yuǎn)門,不能去古玉呀!古玉人野蠻粗暴,萱兒去了那里就是掉入了虎狼窩里,怕是連骨頭都被吃的不剩下了,是斷不可能活了呀…”

  “寡人會賜她公主儀仗,風(fēng)光大嫁,我大圖今時不同往日,料他古玉不敢薄待你妹妹,這是任何一個官員家里都沒有的殊榮,你怎么倒怕起來了?”賀盛域定定的站著,壓根不理鄭美人。

  鄭美人被呆呆的拉走了,賀盛域朝內(nèi)寢看了一眼,對太醫(yī)說:“好好調(diào)理她,寡人還不想讓她死!”

  儀平致來看小安了,小安知道平致一直瞧不起她委身于賀盛域,這一年多來,每當(dāng)宮中有宴會,必須要求夫人出席時,平致也只是進(jìn)了宮,然后就在御花園坐著,不去正殿赴宴,臨川侯拗不過她,但看賀盛域也從未說過什么,倒也放寬了心。平致每次來御花園,小安只要體力能支持,都會過去找她,但平致從來不理她。

  “小安,你這樣子,怕…”平致看著小安奄奄一息,想到曾經(jīng)她跟平雅主仆心性一樣,均是天真爛漫模樣,如今卻只剩一副骨架皮囊,忍不住的心疼。

  “三公主,我不怕,死了正好去陪四公主去…咳咳…”小安看著平致過來,激動的雙頰緋紅。

  “傻孩子,咱們?nèi)缃穸际鞘裁瓷矸?,能活著多么不易,以前是我不好,腦子拗在那里轉(zhuǎn)不開,應(yīng)該想到你過的也艱難,你我雖是舊時主仆,但目前,只是兩顆亂世浮萍,我自己都沒有勇氣死,如何苛求你為國守身呢!都是我不好,虧了你的心…”

  “三公主,您別這樣說,我跟您說,二公主…二公主還活著,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小安壓低了聲音告訴平致。賀盛域依舊在關(guān)注平新的動態(tài),他經(jīng)??粗窖藕推叫碌漠嬒癜l(fā)呆,且從不避著小安,小安以前一直想告訴平致,但礙著在御花園,耳目眾多,又知道賀盛域不愿讓別人知道,所以不敢說,今天,終于有機(jī)會說了。

  “真的?”平致激動的咬住了手帕,淚如雨下。

  齊魯入了刑法司,目前是李善友暫代護(hù)國大元帥,曹旺德同李善友打過交道,實力同齊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于是立即請求出兵攻梁。

  賀盛域當(dāng)然不能放過這個機(jī)會,齊魯不在,沈疏鵬不在,這個機(jī)會簡直千載難逢,要暫時穩(wěn)住古玉太簡單了,只是那個方法賀盛域一直不屑于用,如今正好借著鄭美人殘害子嗣的事,讓鄭家接了這個“大功”,這也不算是“以女求和”,只能算鄭家“戴罪立功”,誰讓鄭夫人“殘害子嗣”呢,賀盛域這樣想著。

  沈疏鵬他們還未等到第二日動身,便被賀盛域的親衛(wèi)攪了清夢。值夜的張毅和葉小樓看見天邊飛起了一顆信號彈,立刻知道壞了,敲起了信號鼓,眾人起身,熟練的拿起兵器便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一路上毒藥麻藥都快用完,剩下一點寶貴的還要傍身,兩國都有這樣的困境,所以后來兵器上的毒都使的少了。

  這次是黃飛云親自帶著人追來了,賀盛域自從親政以來幾乎是寸步不離黃飛云,去任何地方都帶著,這次卻派了黃飛云過來,看來是真的著急了。

  黃飛云直接過來對沈疏鵬下死手,其他的親衛(wèi)拖住周圍的人,不讓他們有機(jī)會過來救沈疏鵬,阿強和平新各拿著一把弓箭躲在暗處出手,小米趁亂拉了小雪,和她一起藏到床后,黃飛云在沈疏鵬那里占不了多少便宜,卻正好順著一個倒下的圖國士兵一眼瞥見了拿著弓箭的平新,掉頭便向平新殺來。沈疏鵬看黃飛云跑向平新,一驚,就分了神,被另一個圖國士兵的刀砍中了右腿,疼得半跪了下去,吼著喊了一句:“阿強,小心!”

  阿強聽見沈疏鵬的喊聲,轉(zhuǎn)過頭看見黃飛云過來,從后背上拿了一支箭便刺了過去,黃飛云雖然被阿強刺中了胳膊,但依舊戰(zhàn)斗勇猛,抓住了平新,劍就抵在了平新的脖子,眾人這下都不敢輕舉妄動了,互相僵持著。

  “沈疏鵬,你乖乖過來受死,我就放了你夫人,不然,她要么立即死,要么她就會到了大王手上,你知道她會被怎么樣!”黃飛云手上的劍已經(jīng)刺破了平新的脖頸,只需再一用力,平新的喉嚨就會被割斷。

  “黃飛云,你放了她,這是男人間的斗爭,和她沒關(guān)系!”沈疏鵬顧不得腿上的傷,著急的看著平新。

  “沈疏鵬,我們現(xiàn)在實力相當(dāng),打下去也是兩敗俱傷,誰也交不了差,倒不如你跟我走,我放了你夫人,互相有個交代!”黃飛云知道賀盛域雖然嘴上說要殺了儀平新,但心里是舍不得的,賀盛域一個皺眉,他便能猜到他心中所想,這次派他出來,臨行前,賀盛域?qū)λf:“沈疏鵬若帶不回來,就殺了他,那個二公主…你…知道該怎么辦?!睕]對他說殺,那便是還舍不得,這跟對那些大臣說“殺”是不一樣的。所以刀放在平新的脖子上的分量黃飛云有分寸。

  “我就是跟了你走,賀盛域也不會放過她,他能為了新兒去稷城犯險,就說明他就沒有想過要放過新兒!兩敗俱傷也好,我們夫妻好歹能死在一處,可賀盛域失了你這個護(hù)心甲,天下要取他性命的人多了去了!”沈疏鵬忍著腿傷,依舊不松口。

  “沈疏鵬,你為何如此固執(zhí),現(xiàn)在誰有問鼎天下的實力你我都清楚,指望你那個膽小懦弱的陳修明嗎?還不如歸了我大圖,你我一起為大王開疆?dāng)U土,建萬世基業(yè)!”平新被黃飛云受傷的手臂架在懷里,流出的鮮血染在她的下巴和胸口,如同餓狼抓住的一只兔子。平新看著她的傷口就在自己口邊,有了主意,于是朝沈疏鵬使了一個眼色。

  “黃飛云,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若你我換個身份,你的家人國人全喪于我手,你還愿意與我共建萬世基業(yè)嗎?”沈疏鵬瞧著平新朝他使了一個眼色,登時明白了她的意思,繼續(xù)同黃飛云周旋。

  “萬世基業(yè)自然要遠(yuǎn)看萬世,拘泥于眼前成什么大器!”

  “若要看萬世,你怎知天下不是大梁的天下!”

  “這么說,你為了你的萬世基業(yè)連你夫人也不要了對吧,我今天將她先帶走,你們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就看你們的造化了!大圖親衛(wèi)聽令!”說著就燃起一枚煙霧彈,但還未扔出去,就看見平新張開滿口銀牙狠狠的對著他的傷口咬了下去,黃飛云吃痛,條件反射的將平新放松,但仍不松手,拉著她的衣服還是將她扛了起來。

  沈疏鵬看準(zhǔn)黃飛云慢的那一步,拿起劍狠狠的扔了過去,但也只是刺中了黃飛云的一片衣角,人還是不見了蹤影,其他大圖士兵同樣消失不見。

  沈疏鵬見還有血跡可尋,就立即追了上去,但腿上的傷發(fā)作,他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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