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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水流之夢中奇緣

第八章

靜水流之夢中奇緣 小魚樂樂游 2008 2021-12-06 11:23:51

  哈孜國境內民風淳樸,氣候濕潤,四季常青,雖然是乍暖還寒的季節(jié),但這里已經是鳥語花香了。

  路不難走,從山間出來進入阿拉德斯山下的烏里郡時,他們換了當地人的衣服,裝作商隊,分開走,盡量不引人注意,但石頭、熊川、嚴海峰等七人沒有在規(guī)定時間內趕到約定的客棧,沈疏鵬派李軒去打聽,回來時,李軒明顯有些慌:“石頭他們被抓起來了,說他們殺人!他們不可能殺人呀!”

  原來石頭他們經過一處酒樓時,走在他們前面的一個叫融爾三的人突然轉身,面向他們倒了下去,肚子上插著一把刀,撲在石頭身上撲騰了兩下就死了,當時四周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而且這個死法乍一看,就是被石頭捅死的。后來捕頭過來就把他們帶走了,現在在大牢關著。

  沈疏鵬知道這是個誤會,他不敢怠慢,和平新立即起身,趕往烏里郡郡衙,表明身份,又備上了厚禮,希望能換回石頭七人,郡老爺黑林通并不太黑,無奈的說只要查明案件,立即放人。正好辦案的捕頭回來了,居然是個年輕姑娘,叫壩麗娜,黑俏黑俏的。哈孜國境內以女子黑壯、眼睛大為美,壩麗娜這樣的女子在哈孜國境內算是上等的美女了。

  黑林通悄悄告訴沈疏鵬,壩麗娜是他們府老爺的千金,從小不愛紅妝愛武裝,他們哈孜國女子地位比大梁和大圖的女子要高的多,是允許女子做官的。壩麗娜考了個女武狀元,到這里當了女子巡捕隊的捕頭,二十二歲了還不成婚,較真的很,自己如果放了石頭他們,估計這個壩麗娜不會放過自己,到她父親那里告自己一狀,說自己為官不作為,里通外國,自己官帽也不保了。沈疏鵬看著黑林通無奈的表情,也能猜到他處境的尷尬,上司的女兒來做自己的下級,確實有些…

  但沈疏鵬不能耽誤行程太久,就提議協助辦案,壩麗娜本來不同意,但看到沈疏鵬身后玉樹臨風的“辛二爺”時,想了一會,就同意了,但也只能讓他們兩人參與。

  平新看出壩麗娜對她的心思,但沒有表明自己女子身份,想著或許可以使一使“美男計”。

  融爾三屬于地痞流氓一類,壩麗娜正好查到,融爾三到酒館樓前之前,剛剛從當地最大的青樓——會享樓出來。

  沈疏鵬和平新跟著壩麗娜一同去了會享樓,會享樓的老板娘一看見壩麗娜就開始假笑,假的沈疏鵬和平新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壩捕頭,艷兒姑娘馬上出鋪呀,您這時候來找她呀…”老鴇不是很歡迎壩麗娜,倒是把沈疏鵬和平新嚇了一跳,這壩麗娜在這個地方居然有…相好的!

  壩麗娜瞪了老鴇一眼,又看了平新一眼,問老鴇:“融爾三從這出去前見了誰?”

  “就…就見了艷兒…他當時進來的時候我們沒看到,闖進艷兒房里時我們也沒看到,聽見艷兒大叫,我們才知道他闖進去了,然后就將他趕出去了,艷兒…艷兒沒受傷…真沒有!”

  “你在我面前再艷兒艷兒的叫,小心我叫你沒生意做!”壩麗娜邊往樓上走邊罵。

  沈疏鵬和平新跟在壩麗娜后面,看見她很熟練的敲開了最里面的一間房,然后一個清麗脫俗的姑娘開了門,開心的將他們迎了進去。本來沈疏鵬坐在中間,想多聽聽情況,但壩麗娜皺了皺眉,讓他和平新換個位置,自己挨著平新。

  艷兒原名叫通運婭,是會享樓里的頭牌,琴彈的特別好。通運婭說這個融爾三奇怪的很,突然闖進她房里,一句話不說就拿刀自己往自己身上戳,把她嚇了一跳,但仔細一看,融爾三身上并沒有受傷,原來那是一把魔術刀,戳下去時刀刃也會縮到刀柄里去,他癡戀了通運婭很久,得了這個“寶物”,非要表演給通運婭看,后來就被趕來的小廝給轟出去了。

  插在融爾三肚子上的刀是一把真真實實的刀,難道刀是被人調包,融爾三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殺”了自己?

  還未說完,老鴇就在那里啪啪啪的敲門:“艷兒,時候到了,今兒來的人咱都得罪不起,都是專門來聽你彈琴的,你跟壩捕頭改天再聊吧!啊,乖乖兒!”

  “知道了,梅媽?!蓖ㄟ\婭應了一聲,然后無奈的對壩麗娜說:“娜娜,你在來客人們前趕緊走吧,出現在這種場所,叫其他人看見了,對你名聲不好,你還要嫁人呢!”說著又看了看平新,捂著嘴偷偷的笑了。

  他們從會享樓出來,天快黑了,壩麗娜說要帶他們去吃飯,知道他們不愿暴露身份,說就當自己代表烏里郡簡單的接待使臣了,兩人不好推脫,就一起去了。

  烏里郡是一個不大的小城,相當于梁國的一個小的郡縣。

  “通運婭是我的發(fā)小姊妹,我倆父親當時在一處做官,兩家關系很好,我倆年齡相仿,性格互補,所以一直親如姐妹。后來我父親升官,遷到別處,就再沒見過。我來這個郡衙當捕快后,有一天從會享樓路過,聽見樓上有女子哭喊聲,抬頭認出是通運婭,她正被綁在椅子上被幾個男人灌酒,哭的凄厲,原來是她父親獲了罪,她也被充入官妓。但我救不了她出去,因為她父親的罪太大了,是謀反罪…我只能護著她保住清白,賣藝不賣身,等她二十五歲了,就可以幫她把自己贖出去了!所以我才經常去那里。”壩麗娜似乎是專門解釋給平新聽的,突然意識到自己跑題了,又說道,“這個融爾三總是跑來騷擾通運婭,但又膽小懦弱,肯定不會自殺,如果你們的人能擺脫嫌疑,確定他的刀一定是被別人調包的,那就立即放你們的人走!”

  “壩捕頭,石頭根本不認識他,沒有動機呀!”沈疏鵬說。

  “雖然我信你,但我更信證據,而且石頭是你們梁國人,梁國人在哈孜國境內殺哈孜國人,如果不查清楚,沒法結案,也沒法上報,天門真神也不會原諒我的!”壩麗娜認真的說。

  沈疏鵬終于理解黑林通的說的壩麗娜較真了,無奈的與平新對視了一眼。

  “這個融爾三從會享樓出來中間沒跟任何人接觸過,所以刀被調包的時間應該還是會享樓里。”沈疏鵬說。

  “我覺得這個事應該是蓄謀已久的,如果被調包的刀樣子跟以前不一樣,融爾三不會不認識,更不會傻到往自己要害戳,所以,查清楚融爾三從哪里得來的魔術刀也很重要。”平新補充到。

  “辛二爺果然聰明,我這就派人去查!”然后就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辛二爺,請問你…成婚沒有?”壩麗娜在飯就要吃完時,突然紅著臉問了這樣一句,惹得沈疏鵬嗆了一口水,然后憋著笑轉頭看向平新,平新也是一臉震驚,似乎是對這樣大膽直白的女子給震撼到了。

  “沈爺不必笑,我們哈孜國女子生來就是這樣,如果遇到喜歡的人就要勇敢追求,我二十二年來從未對別的男子動心,只覺得和辛二爺分外的投緣,但如果辛二爺成了婚,我也絕不打擾。”壩麗娜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她呀…”沈疏鵬正打算說平新是自己夫人時,被平新狠狠踢了一腳,就閉了嘴。

  “不曾成婚,但婚姻大事,按照我們大梁的規(guī)矩,必須由父母做主,如果這次任務能快些完成,我必會稟報父母,給姑娘答復!”平新這樣說到。

  第二日,天還不亮,壩麗娜就差人來請兩人,兩人覺得應該是有結果了,就趕緊跟著過來了。他倆被帶到了會享樓,通運婭的丫環(huán)茶女倒在了后門那里,背上插著一把刀,斷了氣。

  門口的人看見沈疏鵬平新來,議論紛紛:“就是他們,把災難帶到這里,這里很久沒有發(fā)生這樣的事了?!薄皯撟屗麄內ヌ扉T廟里去贖罪!”…

  壩麗娜看見他們來,苦笑了一下,說:“本來想跟你們說魔術刀有下落了,就是這茶女給的融爾三的,我想先過來,然后叫人去找你們,可是來的時候,這茶女也死了…”

  沈疏鵬和平新湊過去看,沈疏鵬怕平新見了害怕,就把她往身后擋了擋,但平新推開他的手,往前湊了湊。

  會享樓里一般是晚上營業(yè),白天打烊,丫環(huán)出門的時候正是剛剛關門,大家睡的最沉的時候,所以沒人看到是誰殺的茶女。刀把上有一點脂粉,是會享樓里常常會用的那種,這就簡單多了,是樓里的姑娘做的,一個一個查就可以了。

  查到老鴇梅媽時,梅媽坐在房里,一身素衣,去了頭飾,認下了罪責“壩捕頭,我認罪,那丫頭是我殺的?!?p>  “理由呢?”壩麗娜問。

  “做我們這一行,多是身不由己,有的是家里獲了罪,有些是實在活不下去了,不過無論哪種原因,幾乎沒有說是主動墮落的,這也是我認為落入娼門應有的節(jié)氣,但這個茶女不一樣,她就是天生的賤骨頭!十一歲被父母賣入青樓后歡呼雀躍,竟然是因為可以有胭脂用了!她年齡不夠,只能做雜役,但看艷兒掙錢多,就使了手段做了她的丫環(huán),艷兒不接客,她就背地里找上了男人,主動勾引。我?guī)状伟l(fā)現后都叫艷兒小心,可艷兒太善良了,竟然還說我多想了??墒呛髞?,她居然去勾引了云捕快!”梅姨的話讓大家都十分震驚,一個八面玲瓏的青樓老鴇,居然會因姑娘主動墮入娼門而起殺心!梅媽自顧自的說著:“云捕快為人正義,對艷兒又一往情深,等艷兒二十五歲之后,我自然會幫艷兒贖身,放她和云捕快過普通日子,出了這個恥辱的行當,但這茶女,貼著屁股的往云捕快懷里靠,真真叫人惡心的死!幸虧云捕快也是個明白人,不吃她這一套!”

  “就因為這嗎?”壩麗娜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倒還不至于殺她,這丫頭壞就壞在她一邊自己勾引云捕快,一邊想讓艷兒落入融爾三那個惡心的無賴手里,不然那融爾三怎會知道何時艷兒房里沒人,又怎能躲過那么多人進了艷兒房里。不過這死丫頭終究是個天生窮命,窮命教無賴去討千金大小姐的歡心,簡直讓人笑死。昨天知道融爾三因她那把魔術刀死了,嚇得想跑,我就偏不讓她跑,叫人一直盯著她,今天一早,她趁著看她的人去解手,就想從后門走,我拿刀過去只是想唬住她,沒想殺她,可她居然說她就是看不慣艷兒總是自命不凡,故作清高,落入泥里了,還要做清蓮,憑什么她就有那么多人護著,有云捕快那么好的人愛著!她要讓融爾三破了這朵清蓮,看著艷兒變成一個千人騎,萬人睡的真正娼妓!我聽到這話,自然忍不了,就趁著她開門,將她捅死了…”

  “梅老鴇,你少裝!既然你那么護著通運婭,為何在她剛來那天讓她陪著那么多惡心的男人喝酒?讓她生不如死!”壩麗娜提前那天,依舊氣的拳頭緊握。

  “因為,因為通運婭的父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保護恩公的血脈!”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當年我被一個紈绔子弟誣陷殺人,本來他已經買通了郡衙,過了秋天我就被斬了,但后來通運老爺調來了,他重新整理案宗,發(fā)現了我的冤屈,給我翻了案,讓我重見天日,我一輩子記得他的恩情!通運婭來的第一天我就認出她是恩公的女兒,但,壩捕頭,你家里那樣大的權勢都救不了她,我怎么能救得了?只能搓了她的傲氣,讓她在這骯臟的地方能先活的下去,好以后重見天日!那些男人我吩咐過,不會做到最后一步的!但我,也不能對她太好,這官妓是有人監(jiān)視的,而且,女人多的地方,我對她太特殊的話,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否則,你以為就你三天兩頭來這里鬧一頓,打一頓,就能讓她一直保持清白嗎?你太小看青樓里的手段了!”

  “那融爾三的刀,也是你換的吧!”

  “他的刀不是我換的,不過我聽見艷兒叫聲的時候,我跑來的的最早,看見一個身影,應該是…”話未說完,梅媽就眼睛睜大,倒了下去,后腦勺那里插著一支箭。梅媽用最后的力氣似乎想指一個什么東西,但最后還是沉沉的掉下了手。

  線索就這樣斷了。

  “不過,你們的人的嫌疑基本可以擺脫了,我回去就放了你們的人,你們走吧!剩下的,不用再管了…早點完成你們的任務…”壩麗娜這樣說著,紅著臉看著平新…

  “壩姑娘,對不起,我們也非常想幫一幫你的…只是實在是有要事…”平新有些愧疚騙壩麗娜,當時只想使個“美男計”,讓壩麗娜趕緊放他們走,但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伎倆在認真又爽快的壩麗娜面前非常的“卑劣”。壩麗娜看著比她高挑的平新臉色緋紅,如同天神下凡,黑俏的臉上露出了兩朵紅暈。

  放出石頭他們后,有個小廝過來,說通運婭請他們過去,有重要的線索要說,而且點名要沈爺和辛二爺也去。

  眾人過去,發(fā)現云捕快云方也在,云捕快跟眾人打了招呼,就一起坐了。但剛喝了一口茶,還未來得及等通運婭說線索,眾人便渾身酸軟,倒了下去,茶里放了毒!只有一人,依舊坐的端端正正,這個人就是通運婭。

  “婭婭,怎么回事?”壩麗娜不敢相信的問通運婭。

  “沒有什么,就是,不想你們活了!”通運婭清麗的臉上笑得可怕。

  “為什么?婭婭!你到底怎么了?”壩麗娜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根本站不住。

  “我沒怎么呀,我就是討厭你們,就是不想你們活了!娜娜,你知道我最討厭的人是誰嗎?就是你!”通運婭的臉幾乎猙獰,“憑什么你過得那么恣意,你做著體面的差事,圍在你身邊的,不是青年才俊,就是王公貴族,你可以打了會享樓的人還不被責罰,你有那么多的選擇,即使不做捕頭,也可以高枕無憂,榮華富貴,錦衣玉食。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讀過的書我都讀過,你吃過的東西我也吃過,你小時候享的福我也都享過,為什么我只能在這惡心的地方,應付茶女和融爾三這樣的無賴地痞,即使出了青樓,也只能嫁給這個普通的云捕快,即便這樣,眾人還要覺得是我高攀了他!哼,我不甘心!”

  緊接著,通運婭拔出了壩麗娜的刀,走到云方面前,一刀砍在了云方的胳膊,然后帶著哭腔說“即便我認了命,想要跟你好好過日子,可你居然還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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